第14章 被看见

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照在脸上，很舒服。

我安静地坐在位子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老师的讲课声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盖了过去。

我的手指头无意识地划过左手腕上的纱布。

有点痒。

但心里却涌起一股奇怪的幸福感。

想得到她，想让她永远和我在一起。

她在我身上留下了新的伤口，和我以前那些旧的伤痕混在一起。

好像身体上的每一道口子，都因为这个，变得……幸福起来。

她伤害了我。

她喜欢伤害我。

那就尽情伤害我吧。

只要这样……能让你留在我身边。

大课间的铃声猛地炸响，老师催着我们下楼集合。

教室里的人哗啦啦往外涌，很快就没剩几个了。

我慢吞吞地站起来，想跟着人流走。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死死把我按回了椅子上！

“……”

是秦月。

又是来欺负我的吧。

我已经习惯了。我没什么反应，只是把头扭到一边，希望她能快点完事。

她的手劲很大，我像被钉在椅子上，完全动不了。奇怪的是，她的手……好像在发抖？

我看不懂她脸上的表情。

教室里最后几个人也出去了。

只剩下我们俩。

一片死寂。

“殷璃，”她开口了，声音有点怪。

“你昨天晚上，去了那个林沐雨的家，对吧？”

我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麻意瞬间窜遍全身！她……她怎么会知道？！

“我看见了。全都看见了。”秦月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要把我看穿，“你身上的伤，也是她弄的吧？从她家出来之后，就多了这些新伤！”

她猛地抓住我的左手腕！力道大得骨头都在疼！

纱布下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还有这里！”她另一只手狠狠按在我胸口！

“我都看见了！哈哈！被我看见了！”她突然发出一种很不正常的笑声，听得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好可怕。

被发现了。

怎么办？

偏偏是秦月。

为什么？

她想干什么？

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明明被她欺负早就习惯了。

可一扯上林沐雨……恐惧就像冰冷的蛇缠住了心脏。

呼吸变得又急又乱。我想说话，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秦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几乎要戳到我脸上！

“看啊！我还拍下来了！”

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我走进林沐雨家的门。另一张……是我从她家出来的时候。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第二张照片上的我，身上多了不少伤！

“啧啧，表面装得跟个天使似的乖乖女，背地里却把十一班的女生带回家欺负？真够恶心的。”秦月的声音又尖又冷。

我的喉咙像是被铁钳死死扼住，窒息感涌上来。

“所以呢，我要揭穿她的真面目！我已经把这事发到校园墙上了！”秦月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

“不……不要……”我终于挤出一点颤抖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秦月突然一屁股坐到我腿上！她的身体滚烫，还在不停地发抖！那诡异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放心啦~”

她凑近我的耳朵，热气喷在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照片……我没发出去哦。所以你们家那位‘天使’只要随便说两句，就会有大把人信她？所以嘛，这只是个警告。”

她的手指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她那双疯狂的眼睛。

“警告你，离林沐雨远一点！要是再被我看见你和她待在一起……”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像毒蛇一样盯着我，“我就把照片全发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林沐雨的真面目！她的人生……可就全毁了哦？”

她的声音甜腻又恶毒。

“你也不想林沐雨的人生，因为你这种垃圾……毁掉吧？”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正好落在秦月按在我腿上的手背。

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更扭曲的笑容。她抬起那只手，伸出舌头，慢条斯理地舔掉了手背上的泪水。

然后，那只手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呃——！” 窒息感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眼前发黑，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干！

“离她远点……”秦月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带着滚烫的疯狂，“能伤害你的……只有我啊！”

“呃…啊……”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快要彻底昏过去的前一秒，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松开了！

“咳！咳咳咳——！” 我像条搁浅的鱼，张大了嘴，贪婪地、拼命地呼吸着救命的空气，肺里火烧火燎地疼。

秦月伸出手，动作甚至算得上“温柔”地帮我拂开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

她的眼神复杂，疯狂里似乎还掺杂着别的什么。

“这是……”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冰冷的恨意，“对你当初抛弃我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