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輝藍：超級芭菲，吸管要愛心形狀的♡

二十七、輝藍：超級芭菲，吸管要愛心形狀的♡

靈魂似乎換回來了，直到現在還不真實，兩人對看。

「我現在、是……我了嗎？」

我是花帆・伊諾希塔，十七歲，短暫在一個月之內跟最最最喜歡、最可愛、最帥氣、最美麗的梢前輩同齡，伊諾希塔王國第一王女，千鈞一髮之際在王太女冊立大典前，好像交換身體，又交換回來了。

「嗯……應該是吧。」

梢確認一下體感與聲音，修長指節捏捏花帆肉嘟嘟的小臉頰，確認手感，還是在花帆身上比較好摸。

「嘿嘿好癢喔……」

害羞左搖右晃，不過花帆挖空腦袋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交換又換回來，只滿腦子都想著梢，然後就自然而然親了下去。

該不會親親真的能變回來吧？(偏見)

「那梢前輩……昨晚那個吻，到底算誰親了誰？」

「不知道呢……」梢輕笑著抵著花帆的額頭，「那要不要再確認一次？」

「嗯，來來來！」

一吻畢，兩人對看哈哈大笑，互相幫忙，更換典禮衣服。

「我花帆，將來會與梢前輩一起共治這個王國：她負責冷靜收拾殘局，我負責橫衝直撞，總而言之，她主內政，我主突襲──她寫報告，我翻牆！」

撓著頭髮，花帆抓著裙襬，就像是暑假作業最後一天還沒寫完似的，正為她的靈光一現努力改稿。

「你可以這麼講沒錯……但建議你把『突襲』改成『積極拓展外交』。」梢幫她理好領口，繫上腰帶，「……還有翻牆那段我會理解成在形容改革精神，不是真要爬。」

「嗯嗯，梢前輩真的超懂我！」花帆垂下眼瞼，意識到典禮的鄰近，握著裙襬開始發抖，「梢前輩，等一下……真的會順利嗎？」

梢輕笑，「即使不順利，也沒關係喔。」

「咦？」

「唉？」

你看我，我又看你的。

「你的未來，不是靠一次典禮定義的。」

那個總是進步一步又後退十步，然後咻地就前進一百步的孩子，現在也成長了啊。

梢輕輕拍拍她的頭，理著夕陽餘暉般的秀髮，「……而是每一天，每一步，一步一步累積出來的。」

花帆睜大眼睛，慢慢垂下視線，看著自己的雙手，低聲道：「……可是我還是好害怕。害怕丟臉，害怕丟你的臉，害怕讓大家失望，害怕……如果我一個人站在那裡的話，會不會很孤單……」

梢靜靜地聽著，等花帆把話說完，然後輕輕牽起她的手，低語道：「你不是一個人。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在。」

花帆怔怔地看著梢，眼眶微微泛紅，然後抿唇點點頭，「……嗯，那我要加油。因為我的世界裡，也有梢前輩在。」

微風輕拂，兩人相視而笑。

「……所以這個國家，可以讓陛下，在未來安心的交給你。」梢輕聲呢喃笑了，語氣柔得幾乎聽不見：「明天也是，未來也是，我都會一直在這裡。」

「唉～那我決定了──我也要交給你！」

這不是心血來潮，一開始她就這樣決定了，只是現在她更確認了──她真的想這麼做，並且梢絕對會支持她。

「對，我們一人一半，像雙人飲料──對，超級芭菲，吸管要愛心形狀♡的那種！！」

沒人鼓掌，沒有煙火。

這是我們的選擇，我們的挑戰，屬於我們無須反擊的華麗復仇。

「如果不要那麼甜會很好……」

太甜，我可能會昏倒，梢指尖抹過花帆的眼角、臉頰、嘴唇，真的太甜了。

拿著還沒寫完的講稿，花帆緊張地說：「我還可以再改一點點……在最後五分鐘前，我一定會想到更好的詞！」

平常的味道，梢笑著遞上一杯微溫讓人安心的紅茶：「嗯辛苦了，我想確保你在講話前不會倒下。」

……

…

.

「典禮，完了。」

平常笨重的神官袍，現在變得更笨重了。

儘管慈穿上典禮用的神官祭祀袍以示莊嚴，然而她在後台早已攤成一片貓餅。

「為什麼王太女典禮要念教典，並且都是16行以上長句。嗚哇哇哇什麼，什麼這幾篇竟然已經是算短的惹！？」

她一邊背誦教典傳說以及古代德魯伊祝文，一邊懷疑人生：「到底有誰記得住這些教典內容！？」

《神話時代的破碎之吻》

萬象未成、形無定名之時，唯有二神──

一為空之神，其形為光與秩序之軸；

一為陰之神，其質為影與可能之海。

祂們無名，因為在言語誕生之前，只有存在與對視。

祂們從未對立，而是彼此的鏡像。

當空之神張開眼，光構築出時間；

當陰之神往回望，影編織出空間。

一者為直線，一者為螺旋，交會即生世界。

但交會不可觸碰，一旦觸碰──

那一刻，空與陰交會，萬物顫抖。

從沒有人知道為何。

唯有兩神記得，那曾經發生過一次的觸碰。

世界沒有碎裂，但天地反轉，時間斷層，

過去現在未來一瞬渾沌消融，所有法則重寫，

世界在極致的擁抱中毀滅、重生。

那不是錯誤，而是創造。

祂們也並未真正後悔，只是再也不敢嘗試。

因為祂們愛的，不只是彼此，

更是這個由祂們誕下的世界。

於是──

空之神壓縮自身成為世界樹，永恆靜止，無聲的守護；

陰之神封印自身於冥界，願永不再見，溫柔的拒絕。

祂們留下了一絲不肯斷絕的牽絆，

名為「捆魂鎖」──KNOT，

以愛為名的命運之鏈，靜靜流轉於世。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典禮流程在腦中打架，慈火燒屁股，只能在原地開始跳踢踏舞，並且一言不合開始唱歌。

「但是啊～偶爾也有考不及格的日子啊～對啊～誰叫咱們是人類啊！」

「慈ちゃん就沒有及格過的日子吧！？」

慈腳邊的箱子裡伸出一張小紙條，瑠璃乃雖然在箱子裡還是忍不住吐槽。

「瑠璃ちゃん幫大忙惹嗚嗚嗚……只是，不能用考試定義成功喔！」

「無論如何我都會跟慈ちゃん大人、瑠璃ちゃん大人要簽名的嗚哇哇哇～」

為了王太女典禮，姬芽破例將六根天使白與瑠璃粉，換成花帆的太陽黃，坐在觀禮席，順便把備用的螢光棒分給小鈴與吟子。

「神聖搬運……不對，為什麼這麼莊嚴的典禮要拿螢光棒……」

儘管這麼說吟子仍然把螢光棒調成花帆的太陽黃，十分配合。

其實距離舞台很遠，只能看轉播器的畫面。

「氣氛可是很重要的氣氛，典禮就是舞台，對舞台氣氛的支持就是我們的武器，我們觀眾的戰鬥。」

「原來如此。」小鈴揮著螢光棒，「那徒町要戰鬥！衝呀！！」

「啊啊啊人不夠人不夠了，還有奧沙瓦會社的代表呢？嗚嗚嗚找不到人──」

騎士與準備典禮的文官正在會場慌張地跑來跑去，看到小鈴如此振奮人心的叫喊，頓時眼神為之一亮。

「少女，你要跟我們簽訂契約成為獻花民女嘛！？」

「咦咦咦咦徒町擔任獻花民女！？」決定簽下契約的少女小鈴，「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衝呀！！」

小鈴跟著騎士團衝出去了。

「喔鈴……很有精神呢，大家都活蹦亂跳呢。」

綴理身著白銀紅紋的輕袍式典禮服，正在一邊站崗，一邊在場邊打盹，雖然看起來懶懶散散的，實際上光是站在那邊就有一種戰神鎮守的安定感。

並且她要強調，她有在聽，或許大概應該可能。

「綴理大人都快躺在路中間囉。」

沙耶香一身藍黑色騎士正裝，不動聲色扶正綴理，繼續掃視四周。

眼神中帶點情報員習慣的疊影判斷，全場戒備狀態：「這邊布幕有可疑跡象，請注意燈桿上移動的影子！」

「沙耶香師傅那只是鴿子啦！」

風聲鶴唳不為過。

然後——

鐘聲響起了， 典禮會場轉播同步開啟，全國停下手中動作，面向王宮方向默禱。

伊諾希塔王國自古傳承的王室儀典中，王太女冊立之鐘僅敲三響。

三響，象徵「誕生──承繼──誓約」。

噹──！

第一響，為獻給過去──感謝其生命由來與養育之恩；

「謝謝媽媽！」

噹──！

第二響，為獻給現在──承接王國責任的此時此刻；

「我現在還在緊張！」

噹──！

第三響，為獻給未來──立下誓言，願為國民與命運寫下未竟篇章。

「啊等一下──講稿我還沒寫完啦啊啊啊！」

隨著鐘樓敲鐘，三響，鐘聲蓋過所有混亂與絮語，王太女冊立典禮，準時開始。

「咦，這樣就開始了嗎！？哇咿，梢啾～前輩救我！！」

原地打轉，花帆抖抖抖心跳加快，手心有點微汗。

雖然得到了梢的溫柔承諾，但一站在這麼大的舞台前，還是忍不住害怕。

「那麼我的王太女殿下──」

梢伸手，那不是一個邀請的手勢，手背朝下正等著花帆接過，看到梢這樣，花帆冷靜下來了。

「呼……可以的，絕對可以的。因為我不是一個人。」

手仍然有些顫抖，可是不那麼害怕了。

迎接外頭民眾的掌聲中，花帆接過梢那雙手，在上頭落下一個吻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