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之空/花梢/合集】耀夜的花帆ちゃん

第33章 冰藍:和平的證明

三十三、冰藍:和平的證明


賽諾德海岸,鹹濕的海風擾亂頭髮,沾黏臉頰。

騎士團破敗的昔日訓練場內,那是她為了出征訓練臨時紮營留下的殘骸,陽光從缺角的穹頂灑落,地上的沙塵滾滾覆蓋舊日回憶,石頭上仍隱約可辨昔日奮戰的劍痕。

沙耶香撥開帳篷,看著那個曾經是她榜樣的背影,披著奔走魔獸邊境代表和平使者的白袍,如今卻不再高舉騎士的守護之槍。


國王令:司・穆拉諾雖犯下誤會,但因曾走過敵我兩界,其為最理解和平所需代價之人。

現封為「和平調解使」,作為王國與魔獸的橋樑,直屬於王室,不隸屬於王國正規軍隊、不具軍事指揮權,可在邊境與魔獸交界區域活動,增進人類與魔獸的和平理解與幸福。


此乃王國平反騎士長司作為魔獸叛徒的冤罪指控,暨冊封公告。

「曾經以為她是我最大的敵人,如今我認為她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守門人。」

花帆作為第一王女交付官制白袍,在和平調解使冊封大典上的演說道。

大家都明白所以選擇默默的佇立兩側默禱,獻上對於背負那些不能說出口的責任,願意背負誤解也默默守護人民的那名騎士所獻上的崇高敬意。

守護是真、傷害是真、背叛是真、正義是真,這不是一場強迫或站在道德高地的原諒,而是司以「自我放逐」作為贖罪與自律的騎士道精神。

「……還是不穿鎧甲嗎?」

沙耶香抱著司脫去的騎士服,銀白的鎧甲傷痕累累,每一道都是她吶喊生命奮戰的軌跡。

司沒有回頭,只是撫過牆上一道斜斜劍痕,那是她訓練時留下的。

「鎧甲太重,穿上去……就會忍不住想揮劍。」

「司姐說過:『騎士是為了守護才舉劍』。」

「是啊。但有時候,我會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守護什麼……還是只是在對抗世界,對抗那些不公,我必須站得很高才能保護我們不被傷害。」

深色的頭髮、深色的眼眸,跟別人不一樣,容易遭受歧視的象徵,代表她們得付出更多的努力,更多的代價,必須變得強大才不會被人踐踏。

然而,還是被擊落了,司發覺這不是武力、也不是不夠強的問題,事實正相反,而是因為她太強、太危險了,這個世界從來不僅是以強大來決定一切。

轉過身,她的臉上沒有笑,只是淡淡地望著沙耶香。

「我錯了、我犯了錯,沙耶香。」

「可是你明明是為了控制失控的魔獸群──」

現在想來伊尼蒂翁那場襲擊,那些連自己人都不理解看似冰凍絕情的絕對零度,才是最炙熱的守護之刃。

「即使那是考驗、是演戲、是計劃──我仍然讓人們失去了信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你不能再當騎士?」

握緊拳,沙耶香抿唇。

「意味著我已經不配讓人相信『正義』了。」

片刻沉默,沙耶香向前一步。

「……那司姐還願意守護嗎?」

司愣了一愣,沙耶香繼續說,聲音低卻堅定:「如果你還願意,那就是騎士。不是因為你沒犯錯,而是因為你即使跌倒了,還站在這裡──這才是我一直以來,想追上的背影。」

低下頭,司的肩膀微微顫抖,她笑了又像是在壓抑什麼。

「不要學我,我是錯誤的──現在的我早已失去資格,也沒有資格讓你追……」

「讓我選吧。你是我的姐姐、我的目標、我的憧憬,是我此刻仍想選擇的未來──

司姐,請你跟我一起守護這個世界。以前的方式不行,那麼我們就以現在為起點出發吧。」

風從殘破的牆縫中灌進來,揚起她們衣襬,啪嗒啪嗒地輕碰鎧甲上的布料。

那一刻,司緩緩地伸出手,沒有再說自責的話,只是輕輕地放在沙耶香肩上。

「那就由我這個壞掉的騎士──來為你撐起那面盾牌吧。」


……我是負責留下來收拾後果的人,並且──我還想讓你們一起活著。

果然不論何時……司姐,總能撐起那一面盾牌。

沙耶香從混沌醒來時,耳邊營火劈啪,雙眼睜開入目──是那副小時候曾以為「姐姐會永遠穿著守護大家」的銀白鎧甲。

那是一副舊制式騎士鎧甲,銀白的金屬鎧片在火光下閃著暗紅的反光,鎧甲表面斑駁,縫隙間仍有燒痕與血色的痕跡──那是王國曾經的騎士長專用護甲,如今象徵已經「殞落」的騎士之名。

如今,它再次閃亮。

喉嚨嘶啞,她眼淚沒掉下來,只低聲喊了一句:「司姐……」

其實沒有什麼明顯外傷,就是頭疼、還有點肌肉痠痛,沙耶香撐著身體,一時沒辦法起來又再度躺下。

「啊沙耶香ちゃん醒來了,嗚哇看到你倒下真是嚇死我了~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我剛剛看你明明被擊中了可是沒有傷口,還是是內傷?」

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頭撞上硬梆梆的鎧甲,沙耶香被司用力地抱緊處理。

「司姐、沒沒事的,我並沒有大礙,只是還有點頭暈而已……咳咳、咳咳可能需要放鬆一點……」

結果被抱得更緊無法呼吸,或許真的會憋成內傷。

「對不起我太高興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啦嗚嗚哇哇哇~」

許久不見,司仍然是衝擊力十足的開場,見到她那麼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上下打量,雖然平時有書信往來,司也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本來還想她獨自待在魔獸領地會不會疏於照顧自己──

「嗯我有照三餐吃飯也有好好休息啦!」司哈哈大笑,「如果我照顧好自己,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沙耶香ちゃん,所以我會好好照顧好身體。」

沙耶香歪了歪頭,「不是怕被我嘮叨嗎?」

「嗯,也是一部分原因啦。」司撓了撓頭,接著輕輕撫摸胸口,「我知道自己不再值得穿這身鎧甲,但是那一天……」

沙耶香讓她回頭,審視自己的騎士道,這件事不是很順利,可是最終她想通了──

或許正義不需要永遠正確,而是錯了以後還願意再站出來。

「我還想讓它不再蒙塵,再發光一次……」

營帳昏暗,可是司的盔甲仍然散發著光彩。

「司姐……你的鎧甲確實發光了喔。」

「嗯謝謝我很高興……不說我了。」司揉了揉沙耶香的腦袋瓜,「沙耶香啊沒想到當初那麼小的孩子,能照顧我的沙耶媽媽……收了弟子呢,摸摸好乖好乖,是叫作小鈴吧,是很有精神的孩子呢哈哈哈。」

「我才不是媽媽啦,呵呵司姐好癢喔……」

外面傳來了小鈴劃破天空的聲音,「衝呀衝呀衝呀──!」

響亮又明豔,引起沙耶香的沉默。

「……司姐……我是不是做錯了……」她攥緊被單,沉默,然後過了一陣,「小鈴さん是那麼自由的孩子,我這樣無趣、嚴格的訓練,這樣的我只是把她的天性與潛能壓抑住,然後訓練出同樣的我……」

那雙明亮的,渴望的眼神,充滿精神的笑容,最後會失去光芒逐漸黯淡,終至熄滅。

「我,我該怎麼辦……這樣下去只會掩蓋小鈴さん本身的光芒……司姐,我很害怕……我是錯的……」

我是錯的。曾經的我也這麼認為,可是沙耶香在離別的那一天,說要追逐她的眼神也是那麼明亮,司想,我也會害怕,可是更多的是高興,每個憧憬的光芒都會有自己的苦惱,那正是在乎的證明。

「那是因為你很在乎呢……沙耶香,我們都不完美。」司輕輕扶住沙耶香的肩膀,「憧憬與被憧憬,我們都是第一次,可是我想……願意學習,學習誰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選擇,不是為了變成誰,而是要問自己不愧於心──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這絕對不是錯誤。」

「我……」

司的手仍放在她肩上,某種重量提醒著她──

「我──」沙耶香張了張嘴,她知道,但知道跟做到之間,還有一道很深很深的鴻溝。

最終,她只是輕聲說:「明白了……」

——但她唯一知道的是,這句話還沒有真實的重量。

不能逼迫,這是沙耶香要思考的課題,得到答案之前的反覆驗證是沙耶香與小鈴之間的路,司不再介入,只是拍了一下沙耶香,讓她躺好休息。

「沙耶香ちゃん,嚇、嚇死我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或許是聽到動靜,花帆啪地開門,看到沙耶香沒事,眼淚就成斷了線的風箏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坨人魚貫而入,沙耶香輕聲安撫著大家。

「嗯還好……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這裡雖然是魔獸森林內部,但是這一塊是跟魔獸村民交好的外緣安全地帶,殿下你們可以在這裡休息,那些追擊的軍隊應該不會過來。

我還有邊境巡守的工作,很抱歉沒辦法好好招待你們。」

司對花帆說話時,眼神帶著一閃而逝的溫柔,就像看著一小隻跟蔬菜さん們同等級的小動物。

「嗯嗯謝謝你司姐!」

「這是我應該做的,殿下。」

「那麼道謝也是我應該做的,謝謝你司姐嘿嘿!」

離開營地,前路是黑暗的。

──可是如果司姐不在,沙耶香ちゃん會傷心的。就像我想要梢前輩在,只想要梢前輩在!

那聲燦笑,只令司想起──當初花帆帶著蔬菜さん們劫獄的那一天。

曾經在這黑暗世界中,原來還有人為了我,違背了應該守護的理智,理由只因為「不想放棄」。

她想,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耀夜的光,我不會辜負。



距離帝國聯姻期限:309日。


【世界樹之書・補記・慈黨本部:整座考場就是慈ちゃん的Live House!】


滋滋,慈正伸出她的魔爪,正用墊板對著綴理的短髮「刷刷刷」來回摩擦。

「啊慈,放過我吧~」

「嘿嘿嘿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

那畫面就像鑽木取火的原始儀式,綴理趴在桌上任由慈上下起手讓她的頭髮嗡嗡飛了起來。

「唉……」

不知道今天第幾次嘆氣,旁邊的梢一臉頭痛地拍了拍慈這次神官定期考的試卷,她總分拿了一百分,但三科目滿分三百分。

梢翻開考卷瞄了一眼,申論題是神官課程中最基礎的一題──有關古代聖女與勇者討伐妖魔島的傳說。

現代課綱的標準答案早已固定──「聖女與勇者齊心協力淨化妖魔,最終聖女帶著聖女之匣回到空之神身邊,成為人民心中聖潔無瑕的象徵」。

然而慈卻即興寫下了一場現場劇本,以一種戲劇性的筆調,描繪火刑台上沉默無言的聖女,任濃煙包裹自身,任信仰燃燒成誤解。


你不是聖女,那些掌權者也不是信徒……

他們只是把破碎的信仰拋給你,再用你的身體支撐一場眾神沉默的戲。

這不是你的錯。

但我知道你會選擇背負,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

那麼……請讓我成為這一次的信仰。

如果需要有人承受一切怒火與誤解,那就讓我來。

我會燒給他們看,走著瞧──我會變成璀璨的煙花,直到他們醒悟那些正義是虛假的。

不必為他們活著,也不必為神活著,畢竟那傢伙……眼中只有那位像花一樣的少女啦……

請為你自己走下去──

還有那些真正會與你並肩而行的夥伴們。


與其說是錯誤,更像是一場對於「既定真相」的挑戰。

梢闔上考卷。筆跡字句雖仍保留格式與禮節,卻因內容偏離正史過甚,被評審視為「情感過重之改編答案」,最後只得了格式整齊的筆墨分數。

如果再這樣下去,無法通過補考,那麼梢與綴理就會踏上與花帆一行人會合的道路,慈只能成為獨守王城空閨的悲劇少女。

「我才不要啦,我想要跟瑠璃ちゃん、花帆ちゃん、姬芽ちゃん、沙耶香ちゃん、吟子ちゃん、小鈴ちゃん一起出門啦嗚嗚嗚──救命綴綴碳!」

就像大雄撲上多啦a夢,如果這次能通過考試她要短暫改姓叫做慈・尤吉利,但沙耶香ちゃん便當好好吃,也可以叫做慈・穆拉諾啦。

或許這次慈在王太女加冠典禮的活躍,神殿放了點水,但更大的原因可能是──他們也想放過自己、放過慈,這次只需要拿到數學六十分就好。

壓了壓眼窩,梢抽了抽眉頭,感覺她與綴理任重道遠──滿分一百分,慈只拿了十二分。

「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聰明五倍呢?」

「慈~那就好好把公式背下來吧,只要背下來套進去至少可以拿到基本分數嗯。」

「嗚嗚嗚綴理說起來容易,但這些數學公式我還是背不起來啦!」慈抱頭大叫,「這些公式會耶耶地自己跳舞啊──我不是不努力,是它們不肯跟我交朋友啦!」

慈也想牽起每一個θ、e、μ、σ、χ²、df/dt,繞圈圈耶耶交到朋友囉,可是她就是沒辦法啦!

「那就唱吧。」

梢反覆又仔細看了慈的試卷,如果是平常在王城劇場戲劇表演過的歷史劇本,除了亂改編的劇本版,其他基本上都回答正確。

──慈ちゃん好厲害~難不成她真的是個天才,沒想到慈ちゃん竟然記得住那些典禮需要的讚歌,如果考試也可以用到表演的衝勁就一定是超級天才~

梢想起花帆在王太女典禮結束後,曾經如此感嘆道。

對,表演……如果數學是一場表演。

「既然你是劇作家、是表演者,那就把數學寫成你的劇本。」

梢沉默一會,最後一手叉腰,一手戳了戳慈的額頭讓她坐下。

「啊?」

「很棒的主意呢梢,那綴綴寫歌詞~」

「嗯綴理編寫就幫大忙了,慈聽好了──我們幫你寫歌詞、寫旋律,考場上雖然不保證背得出公式,但依照你的表演能力一定背得出愛。」

「嗚嗚嗚……綴綴、梢梢,謝謝~」看到兩位好友那麼給力,慈深受感動、拍了拍胸脯,「嗯嗯我才不管它是什麼sinθ、cosθ,只要假設表演告白的時候要用這個公式,那我就背下來,唱三遍、跳五遍,當作戀愛開場白也可以!」


補考日終於到了,慈站在神殿外頭陽光照在她的神官袍上,這幾天都在閉關練習,感覺好久沒有好好出門曬太陽了。

在梢與綴理的創作下,慈已能順利表演《三角函數:我們嘴硬的傾斜度》、《複數穿越真數與虛數𝑖:超越現實與夢境之愛的選擇》、《微積分愛戀:每次積分都是關係累積總量》。

「這什麼啦!?歌名好俗唷……不過、這是你們努力寫出來的,我、我會唱到讓全場都心跳加速、血壓升高、意識模糊、冷汗直流啦!」

儘管每次發出靈魂吐槽,但慈當晚仍然在鏡子前偷偷練習副歌跳躍時的表情。

避開陽光她掩著眼,踏入考場,找到自己座位的准考證編號,背誦著那些還殘留在腦中的一點點枯燥乏味公式。

開始考試時,慈翻開考卷,看到微積分符號飛舞的瞬間──腦袋一片空白。

怎麼辦、怎麼辦,她焦躁的揉著筆身,咬著筆蓋,浮現的是夥伴的臉龐,她不能辜負這些期待。

忽然,一陣停電滋地一聲,燈光關掉又打開,那畫面像極了開場前的準備動作。

抬頭,慈看著天花板的燈光,那是舞台上集中的白燈,她想考試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或許原本的意義是你到底會不會這個知識、有沒有這個能力,可是這些都是遵從傳統被壓在座位上寫出來的答案。

對啊,舞台與表演──這才是她的專長,她本來就不是一個乖乖聽話的神官,而是個在規矩內叛逆的異端神官,又不差這一次亂來了。

所以,當其他考生鋪開試卷、奮筆疾書時,慈吸了一口氣,站起來,舉起筆,然後──

開始唱歌。


「哈囉慈~各位慈黨聽好囉,從現在開始,考場被慈我徵收──這是演唱會現場,反對無效!那麼,請聽──」



《微積分愛戀:每次積分都是關係累積總量》

──獻給所有怦然心動還無法證明,但早已開始積分的人。


主唱:慈・富吉斯馬(瑠璃ちゃん救命需要註解!)

作詞:綴理・尤吉利(好想趕快吃到沙耶便當~)

作曲.編曲:梢・歐托穆尼(參考花帆浴室唱歌時吟唱的語調,用在副歌轉調裡很滿足呼呼呵呵呵……)


Are you ready?

我要送你一場微積分的愛戀,

每一場傷害,是心靈的微分;

每一次靠近,是溫柔的積分。

每個人的戀愛,都是不規則的形狀。


雖然結果無法預測,

但我知道──

這段關係,在我心中已然收斂。


我對你的靠近,是無限小趨近於零;

我對你的感情,是limit趨近於無窮大,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對你說出那句命題的回答。


YES!!

是不是只要積分夠多,就會得到答案?

為什麼你的一句話,就讓我瞬間微分出眼淚。


NO!!

嗚我才沒有哭!

情感是連續函數,但我怕極限不存在;

你說「沒關係」,我卻一直求導過去的遺憾。


現在,我要對你大聲宣告──

我想讓你成為,我人生的極大值點。


我們的關係,不需要有明確區間,

我願意用一輩子的積分,理解你。

就算是不可積,走著瞧──

我會啪地打破命運,試著把你記下來!

Peace!


全場停筆,只有她的聲音在大堂中回響。

梢與綴理不放心,從外側窗邊偷偷看進來,一時分不清那是考場,還是舞台。

完了,梢拍了拍腦袋,這是給她背誦的,不是拿來表演的……但是,這、不是唱得挺好嗎?

拍手啪嘰啪嘰徒町,綴理喔喔地拍手,希望慈再來一次安可。

監考老師們互看了一眼,當下沒有決斷,然而熱愛數學的心靈遭受極大震撼。

「……雖然乍看之下不太科學,但你能夠用微積分類比情感的複雜度,那……代表你已深知數學概念,不可否認的是──你,通過了。」

過了幾天,某位神官代表神殿經過激烈討論後,交給慈補考決議通知──


慈・富吉斯馬於神殿數學補考之表現,雖形式離經叛道,然內容準確、精神充盈、感知深刻,已超越死板符號之形式,展現出新時代神官應具備之洞察與誠意,故予以考核通過。


他推了推眼鏡,語氣深沉,順便要了張簽名,或許是任務完成,他哼著小曲兒返回神殿報告。

「……情感是連續函數,但我怕極限不存在♪~」

慈的考試座位,最後變成了所有人注目的舞台中心,從那天開始就圍著紅線──宣告曾經某個叛逆神官,如何活躍地用全身心演出微積分之愛──打動神官們的心。

至今彷彿能望見慈鮮活地跳下桌子,對梢與綴理,雙手舉高擺出勝利的V手勢。


【設定記】


【群星誌・恆星篇】


慈・富吉斯馬(Megumi Fujishima)

【Normal Style: 觀測者・敘事魔法使 】

──哈囉慈~請多慈教~掰慈~


自稱「超可愛魔法使」的不死系異端神官,平時擔任王國電台《早安,請多慈教》主持人,也在王城劇場、市場、商店街、購物中心等任何可以表演的地方舉辦不定期公演,人氣高漲粉絲「慈黨」眾多,被尊稱為「慈教主」、「慈黨首」。

雖氣質優雅,卻是空之神教會史上最不愛背誦教義的神官。擅長發明偷懶但高效率的工作方式,並稱之為「天才の智慧」,可不要用考試定義成就──我勸你現在就跟我要簽名唷!

只有在聚光燈下,她才會發揮神官大人的本領,專業得令人落淚。

其魔法被稱為「敘事構造式魔法」──能以角色與關係為基底,重構劇本世界。據說她能將「劇情不合理」改寫為「命運伏筆」,是觀眾與神明都無法反駁的強大存在,儘管她只是插腰得意地說:「啊不覺得這樣更有趣嗎?哇哈哈哈!」

與瑠璃乃為青梅竹馬,在她面前會假裝認真,也願意被對方寵著,甚至比誰都愛寵回去。



【星團篇】


蓮之大三角(蓮ノ大三角)


由聖十大魔導師梢・歐托穆尼、泰坦戰神綴理・尤吉利、與慈教主慈・富吉斯馬所組成,象徵保衛伊諾希塔王國的三大支柱。

此三人猶如夏季大三角──天琴座織女星、天鷹座牛郎星、與天鵝座天津四般明亮可靠。

她們從未公開合唱,但坊間盛傳,某天也許會在戰場或舞台上合體演唱──《三角函數:我們嘴硬的傾斜度》。

雖表面上經常吵吵鬧鬧、意見相左,實際上卻默契十足、互相支援,行動時節奏錯拍卻舞蹈和諧、鬥嘴時魔法滿天飛殺意如火。這三人每次一起出任務都像在打群架,卻總能讓彼此毫髮無傷,敵人滿身重創──是王國史上最令人頭痛,又最值得信賴的戰力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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