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猫与超高速躲避球

“总之我是有备而来的。”

在装满曾被水浸湿过一遍的皱巴巴课本的书包里翻找一通，我拿出了猫罐头和逗猫棒。

不做好准备就面对猫，是不行的。

说到底，猫的反应是人类的七倍，虽然这说法大概是伪科学。但在密闭的空间里，人必须要持械才算与猫站在了平等的位置。

“阿圆拿着逗猫棒还一脸严肃，好搞笑。”

余弦在一旁拿着手机拍着照，毫不避讳地开着闪光灯进行了连续拍摄。

“喂，不要偷拍。”

“啊，这张就传给小沐吧。”

“也不要乱传我的个人照片。”

看见余弦就会让我心烦意乱。

但还是任由着她摆弄，被她拖着到处去这去那。

准备和小沐告白，果然是骗我的谎话吗？开始觉得她身上所有的部分都不可相信了。

塑造出了难以言明的暧昧氛围，她想说的，实际上是她喜欢的是我吗？

这种带着青春幻想的错觉，虽然没有实际体会过，但我也依旧清楚。

幻想总是幻想，就像圣诞老人和对着流星许愿一样。

如果是真实的想法，那就真切地说出来啊。不过说到底，假如真的说出来，我也只会立刻变得不知所措，然后转身就逃走吧。

余弦在逗弄着那只新收养的猫，抚弄着它下巴上的绒毛，轻轻捏着爪子上的肉垫。

这种程度也不反击吗？真是软弱的动物。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用爪子挠在余弦的脸上。

“阿圆是在和猫对峙吗？完全僵在原地了。”

“哼。”

我打开了猫罐头，放在脚下。说到底只是动物罢了，遇见食物就会乖乖屈服了。

“喂，你是不是给它喂食过多了。为什么完全不过来。”

“因为我都是把猫粮放在角落的自助派，现在大概是不饿的阶段吧。”

蹲着摸猫的余弦蹑手蹑脚地这样继续蹲着潜行过来了。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哦，猫粮的味道。”

“不要来吃这种东西啊，又不是为了吸引你才打开的。”

蹲在地上的余弦在拾捡着猫罐头里的猫粮，居然真的放进嘴里嚼了。

不远处的猫坐着好像在盯着我们。

不要因为这一点就小瞧人类啊，会吃猫粮的这家伙只是特例而已。

“嗯...完全没有盐味啊。感觉有点腥，不过至少是无菌的吧。阿圆要来点吗？”

摊开手掌，掌心里有几粒猫粮。

“谁会吃这种东西啊。”

“既然想了解猫的心情，肯定得尝尝吧。自己都不愿意吃的东西，它也不会想吃吧。”

“我们之间是有物种差异的啊。”

放进嘴里嚼了嚼，感觉味道确实和余弦所说的差不多。里面也有鸡肉的冻干，有点脆脆的纤维感。

说到底，会试着了解猫的想法，余弦有没有在了解我的想法呢？

虽然不想思考和她有关的问题，但这些想法总像超高速的躲避球，刚一瞧见就砸在我脸上。

说到底喜欢是什么，余弦没想好好告诉我吧。

朋友的喜欢和恋人的喜欢有什么差别？难道只有性吗？

我自认为接受过足够的性教育，但到底人和人之间是怎么发生这些的，却从来没人告诉我。

明明是一件不能再常见的事情，大家却总是像猜谜一样，就和余弦说的话一样，就没人给我当个普通人的示范吗？

说到底我没对余弦产生过性欲，从存活至今，也没对任何事物有过这样的想法。

搜索了女性自 慰的事情，难道只有我不会这么做吗？这是正常的吗？还是不正常的？

我看向余弦，她也会这么做吗？心中想着某个人这么做吗？

“阿圆表情好严肃，没必要嚼这么认真吧。我反正直接咽下去了哦。”

“感觉越嚼越恶心了。还粘在了牙齿上...”

“要刷个牙吗？”

“你这也没我的牙刷吧。”

“用我的我也不介意哦。”

“我会很介意。”

我抽出怀中的逗猫棒，一个软绒球粘在塑胶制的棒子上，旁边系着一个小铃铛，感觉回弹力很强。

说到终极武器，就只能是这个了吧。看见这个，你还能无动于衷吗？

我盯着那只猫，它回以冷酷地对望。

“站着挥逗猫棒是没用的，阿圆是准备用这个东西变身吗？”

“靠近过去的话，它不会突然扑上来抓我吧。”

“安全意识太高了！阿圆要装备上头盔吗？”

“哼。我只是担心突然激发了它的狩猎本能。”

“阿圆确实是容易被狩猎的那种呢。”

我蹲下来，正面出击，晃着逗猫棒，朝着猫的正面伸去。

它的眼神显然是注意到了，要逃开吗？就算逃走也是可以想象的。

躲开了。

既没有抓，也没有扑，更没有扭头，只是像一个专家一样侧身躲开了，在相隔五厘米内的距离继续观察着。

“喂。这猫为什么会躲开逗猫棒啊。”

“既然是猫，那当然是各种性格都有了。”

再度在它的眼前挥舞着逗猫棒。

躲开了，躲开了，跳跃着躲开了，然后是翻滚着躲开了。

“唔，没想到身手这么好啊。话说阿圆你这已经算是追着抽打了吧。”

“可恶，为什么要躲开啊。”

“这不也是一种玩耍吗？像躲避球一样的那种。”

它似乎理解了我的想法，但刻意要反着来一样，把绒球当作躲避的对象，铃铛声在室内到处响着。

“居然被猫戏弄了。”

“阿圆说不喜欢猫，不是玩得很开心嘛。”

“不要对着我拍照。还有你，不许坐在餐桌上，很不卫生的。”

我用逗猫棒指着跳在桌子上的猫，它全然不在意，开始舔起了身上的毛。

“对猫指挥也是没用的吧。阿圆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

“不要。感觉起了名字的话，未来死掉的话就会很难过。”

“想得太久远了吧。那就由我来给它起名吧。”

余弦两手上上下下地理顺着猫的毛发，它似乎也发出了很舒服的呼噜声，脸靠在了余弦的手腕上。

“那就叫小圆好了。因为感觉圆滚滚的。”

“不许起这种容易误会的名字。而且也没什么圆滚滚的吧，只是毛而已。”

“阿圆自己放弃了起名的权利，那名字不是随便我取吗？小圆真可爱啊...居然连肚子也让我摸呢，软乎乎的，小圆真乖呢...”

余弦把手探进了猫肚子的软毛下，感觉会很温暖的地方。用手背缓缓地蹭着。

突然想起下雨那一天，余弦突然靠了过来...然后也这样摸了过来...

“小圆的脚脚好可爱哦...”

“我会起名的，所以别叫那种名字了。”

“阿圆的意志力就只有五分钟的水平呢。”

“总之，我想想...就叫口香糖好了。”

“怎么想到这名字的？”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嚼口香糖吗？而且它背上这块斑点，感觉很像黏在地面上的口香糖。”

“幸好阿圆没有很多朋友呢。感觉你是会无意识给人起侮辱性称号导致别人被霸凌的那种...”

“不会对人起外号的啦。”

“反正肯定也想了我的外号吧。”

没法反驳，我撇过头去。

“喂，居然真的想了吗！口香糖，给我挠她！”

余弦抱着猫举了过来。

伸手轻轻摸了摸，果然比起人来说要更温暖啊。

口香糖不耐烦地挣扎着跳了下去。

我大概其实还挺喜欢猫吧，如果对人的感情也是一样的话，那就简单多了。

摸到猫的时候，心情就会变好，这大概是喜欢的一种吧。

天气变冷了，余弦好像也在卧室的地板上铺上了地毯。

“余弦，能过来一下吗？”

“怎么了？是要饮料续杯吗？”

坐在床上玩着电脑游戏的余弦看了过来。

“总之你躺在这里。我想做个实验。”

“阿圆居然也会有这种突发奇想啊，是准备把我解剖了吗？”

“总之不需要你说任何话，也不要做任何动作。先躺在这里就好了。”

我居高临下看着余弦，抽出了逗猫棒。

“阿圆是想测试我哪里会怕痒吗？我事先声明，我哪里都会怕痒的，会很大声笑出来的。”

我没有回应她。

用逗猫棒的软绒球扫过了她的耳边，铃铛的声音轻轻地响起，余弦在忍着笑声。

触碰她的这里，我会感到开心吗？

顺着发丝，绒球碰到了她的脖子，能看到细小的透明绒毛。

是这里的话，能感受到她心跳的搏动吗？

戳到了她的锁骨，逗猫棒的棒子微微变形了，顺着锁骨的沟壑滑动。余弦笑的好像在颤抖一样。

余弦的胸部比我要大呢，明明这么瘦。

被绒球压着，逐渐展现了更加清晰的曲线，随着逗猫棒滑弹下来，铃声又响着。

余弦的腰侧，感受到了划过肋骨和肌肉的阻力。如果像托着猫一样托着她，她也会那样变长吗？

肚脐的位置，余弦笑得衣服都凌乱了。我轻轻甩着逗猫棒，碰了碰那里。

“好痒！好痒！别碰了啦...”

余弦的髂骨，太瘦了啦。要是像猫一样有着更多一点的脂肪会更好吗？

顺着腹股沟的位置，慢慢地滑下，余弦已经笑得蜷曲了起来。

大腿深面的位置...

我甩下逗猫棒，落在了地毯上。

已经搞不懂了。

“余弦你要只是只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