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距离赫柏死亡已有数日，一切在提交材料作战部宣布结案后尘埃落定。教授于因身体原因提前结束调任，前往疗养院休养，而中校也将于下月回归原部门。

司令办公室，疾风悄悄抬眸打量前来交接工作的菲特，欲言又止，她很想知道赫柏死亡那晚好友与那只笑面虎发生了什么，但回想起当时中校颈上刺目的青紫痕迹以及身上套着的奈叶衬衫，她便默默打消询问心思。菲特肯定不会告诉她，至于问奈叶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她就从来没见那只笑面虎露出那种内疚表情，何况脸上还亘着个掌印显眼至极，而那晚二人之间尴尬气氛又从侧面说明事实没那么简单。

这叫我如何探查？想到安琪离任前嘱咐，小司令就觉得头疼至极，暗暗抱怨起高町家几位过分操心的家长，也顺带将某位教授骂得狗血喷头，都去疗养了，还留给我一堆棘手破事。

抱怨归抱怨，郁闷过后，该完成的任务还是要完成，仔细斟酌后，小狸猫硬着头皮再度试探起菲特对奈叶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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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说过我暂时没有这方面打算。”斯克莱亚家，本该待在疗养院的某人，垮着脸，语气充满无奈。

奈叶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斯克莱亚教授就吹胡子瞪眼，“你还好意思说。尤诺都被甩过五六次了，你却任何动静都没有。”

我总共就被甩了三次，旁侧坐着的尤诺扯扯嘴角，瞟瞟一旁憋笑的损友，心情郁闷。待会有的你哭，他磨磨牙，兀自生起闷气。

“你笑什么，他好歹被甩过，你呢？”瞧见奈叶偷笑，斯克莱亚教授立即调转火力，炮轰教授，“好不容易看到你与哪个女生走得比较近，结果没过三月你又换人。权且不论结婚，好歹你也要甩别人一次吧。”

“老师——”奈叶也顾不得礼数，急忙打断老师，她有预感再让对方说下去，自己今日就别想逃过厄运。

“老师，什么老师？”斯克莱亚教授拍拍扶手，“你要认我这个老师，就赶快给我找个人。省得天天在我面前碍眼。”

“……”低下头，教授决定采取沉默战略，放空自己，精神图景中狮鹫无奈地同前来避难的教授大眼瞪小眼，一人一兽对视几秒后，教授率先移开目光，翻身躺在狮鹫背上开始睡觉。

似乎说累了，斯克莱亚教授端起杯子润润喉，觑见自家得意门生眼神空洞，他起身伸手于对方眼前晃晃，“你在听吗？”

“啊？嗯。”反应过来的奈叶点点头。

“那就把我刚刚说的复述一遍。”

喉头不自觉上下滚动吞咽口水，奈叶暗中给尤诺使个眼色。

[老师刚刚说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爸爸颠来倒去就那几句，你挑着说就行。]尤诺挤挤眼睛。

[喂，这关系我能否安全出门。]

感受到紫眸愈发灼热的目光，还有来自父亲似笑非笑的审视，金发教授背后冷汗直冒，来自紫眸方向的视线逐渐强烈，很快尤诺就做了决断，回瞪回去，[爸爸在看我，你自己解决。]而后他转过头，目不转视地看向一边。

教授气得牙痒痒，奈何老斯克莱亚一直盯着，令其无法发作，算了，随便说几句糊弄过去，结果自然是破罐破摔的奈叶留下，被老斯克莱亚训话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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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局局长办公室。黑发男子面色肃然，手持文件正在翻阅，肩上三颗金星折射耀眼光芒。忽地，他放下文件，抬头唤来外间办公的秘书，指指文件上某句话问道，“这本来就有，还是后来加上的？”

秘书接过文件仔细看了看，“盖兹中将前几日在政府报告大会上曾提议开放精神晶石使用权，以便研究。应该是秘书厅听到后，自己加上的。”

管理局由两位局长统领，除非重大事项需要两位局长共同决策外，日常事务文件仅需其中一位签字批准即可，而秘书厅亦会根据两位局长发言修改相关公告文件。

“其余部分没问题，这段删去。”士郎提笔将方才疑问处悉数划去，而后将文件合上递给秘书示意对方可以离去。

“对了。”

士郎突然叫住欲开门的秘书，“联系圣佩德大学的高町奈叶教授，将盖兹中将报告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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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研究所，工作人员一如既往打着哈欠，打开精神晶石保管室大门，开始例行季度检查，Ⅰ号在，Ⅱ号在，他眯着眼不断在记录薄上勾画，Ⅻ号—，Ⅻ号呢？瞳孔陡然放大，瞬间清醒的他抬头却见架上空空如也，凌厉的警报声划破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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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奈叶猛然起身，紫眸中满是压抑的怒火，她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静。

“圣石之种被盗，被盗时间不知。”尤诺再度重复一遍，面上阴云密布，难看至极，他着实没想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要求第九研究所务必看好圣石之种，结果竟能被盗。

眉宇间隆起川字，奈叶阖上双眸，深呼吸几番，“我们立即动身去第九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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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请进。”

夏树跨入办公室，冲疾风敬礼，见到菲特也在，她转身冲对方敬礼示意，面露犹豫。

“没事，你尽管说。”

得到疾风首肯后，夏树沉声将报案汇报给两位长官，“刚刚接到作战部通知，存放于第九研究所的能源型精神晶石圣石之种被盗，高町部长要求我们接手案件，并放下其余工作，集中所有力量即刻破案。”

第九研究所由管理局第一部队派人驻守，按理来讲，失窃可能性极低，如今发生失窃事件，尤其失窃物还是精神晶石这类管制物，引起两位局长高度重视，在紧急会议后，高町恭也提议决定由特殊部队负责破案任务。

“好，我知道了。”疾风面色凝重，她立即做出安排，“通知下去，你与静留前往第九研究所进行调查，第一小队其他人员排查地下交易市场。另，通知希格诺队长，让她率领第二小队火速归队。”条条指令被清晰下达，旋即开始执行。而夏树早在接到命令时早已离去。

待初步安排好一切后，疾风扭头冲菲特歉意地笑笑，“抱歉，看来现在不能举办给你欢送会，只能下次再补给你了。”

摇摇头，示意无事，菲特将手中交接材料重新递给疾风，抬手敬礼，“宪政处副主任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请求作为特派人员协助办案。”按规定结束调任后，她必须回归法务部，且无法申请延期，但只要未正式回归，她就可以申请作为特派人员继续调任。

愣了愣，待意识到菲特所言后，蓝眸稍溢感动，疾风笑着接过材料，“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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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近日颇为不顺，先是研究项目进度放缓，继而得知圣石之种被盗的消息，而现在她又接到了某人前来拜访的消息。门铃执著响起，僵持中玛丽率先败下阵来，开口说出请讲。

“师姐。”

对方声音清亮，但在玛丽听来却无异于催命音符，她与奈叶同为斯克莱亚教授门生，不过当时她攻读博士，而奈叶攻读硕士，期间二人多有合作，从某种角度上讲，二人也算至交。因着玛丽知晓此次失窃，自己这师妹定然会插手，如今她只希望奈叶不要做出什么出格事。

“是想问我圣石之种的事吗？”玛丽捏捏鼻梁，语带疲倦，自从失窃后，她已被上级约谈数次。

被师姐一语道破来意，奈叶也不作过多掩饰，索性直接说明意图，“我想看一下失窃前两月的监控，并且希望师姐在我联系您之前将视频封存，任何人都不得观看。”

“这不合规矩。”玛丽蹙眉，虽说她知晓奈叶一直有处理相关事务，但总归是暗处，这次事情已经近乎公开，她这般做法谈何容易。

“我会同高町局长沟通好。”教授自然清楚玛丽担忧，可她有预感背后黑手十有八九是结社，想进行哨兵向导人体实验，精神晶石是必需品。

“高町部长已经决定由第九特殊部队负责案件侦查。”

“你这样和她们说如何？调取视频时发生视频已损坏，无法提取，可能为失窃时摄像设备受到影响之故。”略略思索后，奈叶提出一个方案，虽说是询问，但她语气中满是坚决，不容玛丽拒绝。

叹叹气，玛丽明白知晓事已至此，自己根本无法改变奈叶想法，无奈之下她只能答应奈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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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室昏暗，奈叶双臂环抱，目光牢牢焊在屏幕上，这是失窃前两个月的视频，也是最后一份视频文件，如果这份监控再未带来任何线索，那么她只能怀疑是研究所内部监守自盗。

忽地，视频晃动一下，好像有道模糊身影一闪而过，待奈叶定睛细看时，屏幕恢复宁静，仿佛刚刚仅为错觉。

快速按下退回键，奈叶死死盯住屏幕生怕错过丝毫，而视频却再未出现刚刚情况。

难道真是我的错觉？紫眸暗了暗，视频重新开始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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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特派人员：管理局内部制度，为延长借调期而进行的折中手段。

第九研究所：仅次于七九二研究所的管理局研究机构，主要负责精神晶石的研究以及哨兵向导武器开发。

精神晶石：一种特殊结晶，通常分为技术型、能源型以及未知型三类，对于哨兵与向导的精神力运用会产生影响，也被阿尔哈扎德结社用作违法用途。圣石之种能源型精神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