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Love Cake 
第68章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这叫我怎么回答？这句话无论什么时候听到都令她感动，小狸猫在心底嘟囔一句，眼眶亦略略泛红。吸吸鼻子，她打起精神收拾好内心几近满溢的感动，抬起头望着艾茵斯，“要是有人不打算让我守护呢？”
“那我们就一起说服她。”轻笑着拍拍疾风，艾茵斯知晓疾风话中所指对象，自然也明白恋人心中担忧。
“要说服那家伙比登天还难。”佯装气恼地抱怨句，疾风又恢复往日狡黠模样，半是调侃半是吐槽道：“恐怕到时候被说服的是我们。”
回以一笑，艾茵斯温声道：“我听你的。”
“艾茵斯。”垂下眼睑，疾风语气中透出些许迟疑，回答她的是恋人一如既往地温柔声调。无言沉默逐渐笼罩二人，抿抿唇，半晌疾风打破寂静，“我有件事和你说。”
“好。”没有询问背后缘由，亦没有过多关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饱含信任与支持。
“其实这支部队真正直属领导人是军事委员会的高町大将而实际指挥人是督查高町上校。”
第九特战大队并非作战部所成立的特种部队，而是由高町奈叶向高町大将提出申请由军方直接设立的部队，但考虑各方态度以及当时局势，在与管理局沟通后，决定名义上归属作战部统辖，受作战部与高町大将双重垂直领导。
“那为什么我们需要听从作战部指挥？”
“因为奈叶说她不适合在明处指挥部队——”文职军官无部队指挥权是基本共识，而明面上奈叶恰恰为文职，“当时恭也哥哥也说作战部需要一支拥有高行动权、高机动性、高战斗力且非原作战部所属的特种部队，加之高町局长以及卡莉姆从中协助奔走，这才有了现在的特战九队。”
听完疾风陈述，艾茵斯略略思索后提出一个无法避免甚至极有可能在不久将来发生的事情，“如果与管理局命令发生冲突——”
“我们优先也必须听从大将或上校命令。”未待艾茵斯问完，疾风便打断她说道，蓝眸中是说不出的肃然。
相较于恋人，她想得明显更多，随着自律机器事件调查逐渐深入，各地发现的违法实验室数量与日俱增在，而更令她惴惴不安的则是实验室中陈设的疑似进行人体实验的器材以及逐渐智能化的自律机器。仅仅依靠个人或少数集团根本不可能进行下去，其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资助，但她所呈交的报告却如同泥牛入海般没有丝毫音讯传回。
然而这些还并不足以让她如此不安，尽管她对恋人说部队优先听从大将与奈叶指示，可谁都又能保证大将会支持奈叶抑或者奈叶会选择听命大将。那两个人之间关系远比外界想象得要复杂，否则奈叶就应该在高町本家而非像现在居住在外。恐怕当今最大的问题在于特战九队在两位上官意见相左时应该听命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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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特战办公室严肃气氛相对的，军事委员会高町大将办公室内也颇为不平静。
“事情进展如何？”立于窗台前，大将双手抄在身后背对女人语气淡淡问道。许是由于逆光而站，他整个身形悉数没入白亮中仅给来人一个模糊背影，倒显得声音凭空而起似的。
抬头，女人双眸微眯略微打量下大将背影，“一切顺利。无论哪方暂时都不会得到更多。”
“是吗？”
轻轻地反问之后又是长久缄默，女人不愿轻易开口给定结论选择用沉默作为回答，大将亦不愿相信那两方毫无动作放任沉默蔓延顺便给自己以思考时间。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良久大将又抛出个貌似与之后反问毫无干系的问题。
“双方实力差不多，目前尚在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略略梳理下与结社以及特战部队交战的经验，女人很快回答道，旋即话锋一转又补充道：“但无法排除结社有其它非常手段，毕竟他们身后可——”
“我没问你那些。”未待女人说完，大将便径直打断她未说出的话。缓缓转过身，他表情寡淡，紫眸中满是漠然，仿佛过去时日的交战仅仅为案面数据而已，“能保持现状更好，若平衡被打破，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在下听您指示。”听到大将问话，女人当场便是一惊，垂下头语带恭敬，丝毫不见往日方才张扬，似乎觉得刚才说得还不够她再次解释自己没有想法。
轻轻的嗤笑声在室内响起，大将挑挑眉饶有兴味地问，“是真没想法，还是不敢说出？”
“不敢妄言。”
“尽管说。”
抬手拉开椅子，大将随意寻个姿势靠在椅背上。奈叶生得极像他，二人几乎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而自幼在本家长大由大将抚养又使得奈叶不可避免地带上大将习惯。恍惚间女人以为自己看到教授，记忆中对方问她话时，这是这般模样。不过大将要更为冷漠狠辣而已。
“势必一战，我们应该支持——”说到这，女人迟疑了，她不知道大将是否愿意支持奈叶。
“支持谁？是结社还是特战部队？抑或者两个都不是，而是是选择雷吉亚斯还是高町奈叶？”
大将的话令女人愈发不敢说话，冷汗不断浸湿她后背衣物。哪怕她平时可以在高町家主放肆行事，但唯独任何涉及高町奈叶的话题都绝对是禁忌问题。除却宽伯，哪怕是跟随高町家主多年的家臣也摸不准大将对奈叶是什么态度。何况这问题还遇到如此难缠的情况。
“想我支持奈叶吗？”见女人久久没有回答，大将又换了个问法。
“在下听您吩嘱。”
“真没劲，原来你可没这么胆小。”摇摇头，大将佯装调侃道，眼中却毫无温度。
“事关重大，在下一介平民无权作主。”
“谁都没权力做主，但我们有权力引导事情走向。太左或太右都不好，中间才是平衡所在。”
“在下不懂。”眼中盈满惊讶，旋即被遮掩过去，女人想或许那两方皆忽略眼前人的能量，否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几近把矛盾摆在明面上，而非像之前仅暗中斗争。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大将唇角扬起抹弧度，倒也未逼女人继续表态，转而将话题引向别处，“既然不懂，那就仍按既定方针办。你的身份，她怀疑过吗？”
女人愣了愣，如实回答道：“之前问过一次，在被我搪塞过去之后就没有再问。”
“这家伙还算聪明，知道问不出什么，但又想试探你。结果你还真上钩了。”
“我不明白。”皱起眉头，显然女人对于大将说法并不认同。对于自己的伪装与话术水平，她还是颇有几分得意的。
“她怎么问你的？”眸底深处飞快划过抹满意，大将语气稍稍缓和些。
“她问我在为谁工作。”
得到与预期中一般的答案，大将唇角弧度愈加弯了起来，即便在女人眼中仍旧是一条直线，“你当真以为她是随便问问？她能那么问，十有八九已经猜出你与我的关系。”
极为厌恶被人质疑自身所长，女人面色陡然暗沉，声音亦透出股不满，“我不记得自己之前有暴露过什么。”
“可能吧。但别小看她，她手中可不止那支特战部队。”大将漫不经心地抛出颗深水炸弹，“X处是她统辖。我都无法保证她是否还有其它手段。”
话音未落，女人便倒吸口凉气。X处居然由高町奈叶统辖，难怪大将说对方可能知晓自己与其关系。她突然想起对方曾经直接托她调查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没准那家伙从X处得知的消息比她还多，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她背后突然灌入股寒风，难道从那时候就——
“您竟然放心将X处交给小公子？”震惊过后，女人稍稍定定心神，勉强勾起抹笑容。
“为什么不放心？”似乎对女人问话感到惊讶，大将略微直起身子，“作为能够开创一派的教授学者，你要相信她的能力。何况她是我孙子。”最后几字有着说不出的傲然。
“你还真是敢。放任一个普通人参与这些事。”
“那是她自愿的。”眯起眼，大将不禁回忆起当年奈叶主动找他时的场景。同样是在这间办公室，不同的只有对话人以及对话内容，或许还有对话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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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答应你？”懒懒地靠于椅背，家主心不在焉地打量面前站立的身形单薄似乎还未成年的孩子，轻轻巧巧地打断少年未说完的话，“就凭你是高町家子嗣？”句末尾音带出丝缕嘲讽，仿佛在无声提醒少年，她仅为普通人的事实。
他曾经极喜欢少年，哪怕少年从小就体弱多病也不妨碍他对她的宠溺，可却在对方被证实为普通人后，他于一夕之间收回自己全部宠爱，也几乎不再过问对方任何事情，以致现在他看到少年都生出几分陌生。即便他对于女婿以及另外两个孩子更陌生。
“自然不会，高町家从来没有普通人。”眸底闪过淡淡的自嘲，奈叶从来未对家主抱任何希望，在被判为普通人后，所谓温情早已被遗弃所取代。“我所能仰仗的是自己的研究。”
“对那只猫是生还是死的研究吗？”像听到个天大的笑话般，大将挥挥手，他语气充满挖苦，“哨兵向导世界可没有那只猫。”
“我已改变研究方向，研究哨兵向导。”表情未有丝毫波澜，紫眸从踏入这间办公室伊始便布满阴霾，如今也不过是再增添几缕而已，奈叶语调毫无平仄，“您很快会看到发表成果。”
“那就拿成果来。”说罢，大将起身抬步绕过奈叶准备向外走去，“我还有会议需要出席，你自便。”
“现在所有关于哨兵向导灵核结构的理论全部是错的。”
脚步顿住，握住把手的手动作登时停滞，眉头微蹙，大将转身目光沉沉地直视奈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个从来没接触过哨兵向导研究的人竟然说当今学界理论悉数错误，这无异是挑战整个哨向科学。
“我说现有的灵核理论都是错误的，真正的灵核应该是原子结构。”双手紧紧攥拳，奈叶明白自己能否成功全在今日，“具体的战斗提升理论我也有所研究。”说完，她顿了顿，“而且一个明面上的学者远比实际的特工作用更大。”
“还有吗？这不足以说服我。”
“我可以替您监视管理局，这不是您一直想要的吗？”骤然转身，奈叶抬眸与大将对视，两双相似的紫色双眸一双写满晦涩一双饱含复杂，却同样泛着寒凉不带丝毫温度。
大将目光沉沉地压在奈叶身上，使得本就带有恹色的少年脸色愈加苍白。
“谁告诉你的？”良久沉默后，大将缓缓问道。
“您不需要知道，您只需要明白我能够帮您做很多哨兵向导无法做的事情。”
“想要什么？”
“自由调查权以及豁免权。”奈叶扬起笑容，眼神却满是阴鸷偏执，“所以您的回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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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X处：军方最为神秘的机构，主要负责执行各类隐秘任务以及进行秘密调查，同时也有监视管理局的功能，选拔成员条件极为严苛，同时其立场是绝对中立，但实际只要领导人不做得太过，军方并不会干涉其行为。
督查：督促指导部队运作以便部队更好发展，对部队重大决策负责，检查部队指挥层是否尽职的职位，多为武职军官兼任，鲜少有文职军官担任。然而实际没有军队指挥权，但拥有军队决策权。但特战部队属于特殊情况，它具体并不属于管理局而是属于军方，相当于作战部仅有使用权。奈叶的督查身份也仅仅是为了保证她有理由参与队伍建设，所以她能够让自己担任教官一段时间。
八神家：主要解释一下小琳与扎菲拉的问题，小琳是疾风的精神体，极为罕见的人型可说话精神体，而扎菲拉是艾茵斯的精神体。艾茵斯与疾风是早恋人士，在疾风没有觉醒前，二人就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