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Love Cake 
第79章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这是本周第几起袭击事件？”
放下手中文件，由于墨镜遮挡紫眸涌动情绪被模糊得彻底，但单就那幅寡淡面色及冷淡语气，便知奈叶此刻心情即便不说糟糕可也无法用良好来形容。研究所接到的报告与日俱增，而仪器所绘肇事哨兵向导精神图谱几乎能够立即判断他们人造哨兵向导身份，可偏偏最关键线索迟迟未出现，柯瓦特罗更是干脆借口非常时期掐断联系。
回答奈叶的是一片沉寂，众人皆垂首屏息凝神地望着面前摊开文件，仿佛上面写有答案抑或是单纯借此逃避上官提问。从半个月前发生第一起恶性袭击事件开始，此类事件好像找到喷发口，接二连三地爆发，特战大队连续出击可惜收效甚微。
“大概是本周第十起。”
一道声音兀地打破沉寂，唰地，众人视线皆集中于维塔身上，未曾理会众人目光，疾风继续道：“初步预计接下来还会发生。”
“有什么发现？”
“袭击地多为政府机构与商业中心建筑。”
这次回答奈叶的是希格诺。
“目的？”
上校饶有兴味地发问，刚刚疾风的话似乎打开会议室众人话匣。各类猜测连续被提出又被否决，整个会议室登时显得乱哄哄的嘈杂至极。
妨碍政府正常办公、危胁普通人、破坏经济等等理由，看似有理，但真正细究进行解释时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作为原因。
“这根本就是为了破坏而破坏。”猛然起身维塔双手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声震响，使得整个会议室再度陷入安静。
“这样何必专门挑政府部门所在地与商业中心建筑呢？”
从方才伊始一直在旁听艾茵斯提出异议，“单纯为破坏而破坏似乎也非常符合袭击者表现，可如果真是那样，又怎么解释他们袭击地全部为重要地段或重要职能部门所在地？何况目前我们有接到人员伤亡的报告吗？”
“没有。”摇摇头，希格诺眉头微拧，这段时间系列袭击事件处处透着诡异。肇事哨兵与向导精神波段图能够被监测，可无法被缉拿每当部队成员追上时，总有其余人出来阻止行动，被袭击地建筑也是如此，明明建筑因袭击而遭受破坏，却无人员伤亡。
“不觉得那些哨兵向导有些奇怪吗？”
这一句话如同炸弹般瞬间激起层层巨浪，而说话人对此浑然不觉，抑或者她根本不在乎，绯红双眸牢牢盯住坐于上首自抛出问题就微阖双眸保持沉默的上校，她一字一顿道，字字见血，“在座诸位同他们交过手的也请回想一下交手经历，和平常所接触到的哨兵向导有什么不同？”
“研究所得出结论是他们和寻常哨兵向导一样。”陡然掀起眼皮，奈叶缓缓道，这一打岔让正在回想的希格诺几人立即停止回想坐直身子认真倾听。
“我在和他们交手时，发现他们精神波动与往常接触的不一样，他们的更规律，甚至——”
“偶尔出现几个偏差实属正常，毕竟精神波动的正态分布应该算必修课。”
“你觉得——”
“哈拉温中校请您慎言，也请您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冷冷打断菲特未说完的话，奈叶瞥了眼对方又很快把目光从菲特身上移开，“先以追捕肇事嫌疑人为中心任务，第六大队会协同作战，将自律机器、圣石之种事件与袭击事件并项调查。”
她话没未说完会议室大门就被人突然打开，急促促闯进来个人快步跑到奈叶俯身凑在上校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还未说完。上校原来还算平和的面色霎时风雨大作，便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黑得再浓一点就能滴出水来。未待来人说完，她蹭地起身抄起文件与笔顺势要往外走，却被人拽住手腕。
“松手。”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奈叶阴鸷地盯住拽住她的吉田。
“你要去哪？”吉田牢牢抓住奈叶衣袖，此刻的她完全收敛起往日的轻佻气变得凌厉起来，“是为了他？”虽是疑问，她语气却满是笃定，她敢保证奈叶此番表现绝对同关押于X处秘密牢房的犯人相关。
“他和你说的？”
“他自然有理由，我不认为你有能力——”
猛然甩开吉田，两团紫焰于眸中熊熊燃烧，奈叶气得浑身发颤，“他没有资格这么做，我不会接受。”说罢，她转身朝外，临近跨出门口时，教授突然转身冲菲特道：“我坚持我的看法，哈拉温中校若对此疑惑，大可前往七九二研究所找斯克莱亚或任何一位研究员，结果也会如此。”话音落下，她迅速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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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会议突然离席后，奈叶仿佛人间蒸发般再也见不到影踪，袭击事件发生频率愈加高了起来，作战部队众人与神秘人交手频率亦同时增高。一切仿佛在教授失联后解开枷锁获得自由野蛮生长，恶性袭击事件层出不穷，局势逐渐失控。
“还联系不到奈叶吗？”
办公室里疾风疲倦地捏捏鼻梁，桌上旁摞着高高一堆文件夹，里面是这段时间发生的袭击事件。更为吊诡的是，肇事哨兵向导像被写入某种程序般单纯地进行破坏活动，即不交流也不痛苦只单纯执行命令，可又保留思辨能力。
“联系不上，电话、邮件、软件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艾茵斯答道：“去研究所与圣佩德大学都只得到上校今日请假。”
“那些哨兵与向导呢？研究所还是坚持与正常哨兵向导相同吗？”关西腔有些泄气，那些家伙的不正常已经成为特战大队的集体共识，偏生研究院所，皆一口咬定肇事者正常异象仅为合规偏差。
“仍然是原来说法，我们问多了那边直接说我们在质疑专业能力。”
只能说真不愧是领域权威吗？脾气都这么大，印象中奈叶似乎也是如此，甚至多次因此与菲特产生冲突。想到这，疾风愣了愣，“菲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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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司令心心念念的人现在正在研究所尤诺办公室和金发教授会谈。
“哈拉温女士，薇薇欧最近不舒服吗？”望着面前坐于沙发上双腿自然交叠悠闲喝茶的女人，尤诺半晌才憋出一句。看到对方亲自前来，他就明白事情恐怕压不下去。他不是奈叶，做不到直接冷面拒绝，可要他坦白真相亦属实难办，他还未自信到能在常年与罪犯打交道的中校面前表现坦荡。思来想去索性选个妥当话题企图糊弄过去。
“难道与薇薇欧无关的事就不能来向您求教吗？”放下茶杯，冲尤诺浅浅一笑，菲特温声反问，又补充一句，“但也算和薇薇欧相关。”
“如果我能替您解答的话，但我们确实不认为肇事哨兵与向导有问题。”自知今天逃不过，尤诺遂抢先表态。
“我当然相信诸位教授的水平，在这方面你们远比我们权威。我只是好奇是哪位教授做的分析，我想和他深入交流一下。”若说来之前她尚有三四分怀疑自己是否判断错误，对方说出这句时，菲特心中怀疑就打消至一二分。若真无问题，又何必再三强调 ？
“研究由高町教授与我领衔开展，其他同事协助分析。”
“请问协助研究人员能够看到我们提交的全部资料吗？”
听到这话，尤诺皱起眉头，碧绿双眸写满不悦，“中校的意思是怀疑我与奈叶隐瞒关键证据吗？分组分析，综合比对是研究中的常用方法，您也可以询问您母亲泰斯特罗莎教授，看我的话是否有误。”
“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菲特依旧不徐不急，向导完全掌握住对话节奏，“但学界相信权威的风气比较严重，万一是你们的结果先出怎么办？”
“我们的结果不会先出。”尤诺已经有点不耐，他推推眼镜，“为什么哈拉温中校一定要质疑研究所结果。当初薇薇欧的判断结果，你是否也在质疑我们判断？”
“薇薇欧和那些哨兵向导背后的实验室是一家吗？”话锋一转，菲特转而问起其他问题。
“是。”答案脱口而出，话刚说出口，尤诺转瞬意识到自己大意，旋即补上几句，“那又如何？我不觉得这和当前问题相关。”
“如果是一家，我有充分理由怀疑哨兵向导受到药物控制，至少经过圣石之种或类似精神晶石辐射。”中校继续道：“在交手过程中那些哨兵与向导明显失去思辨能力，我曾经在松谷市也遇到相同情况。”她边说边观察尤诺神色，见对方神情一震，心下便有判断 ，“教授当时在场。”听到这句尤诺神色彻底崩不住，但他依旧选择听下去。“两批人马给我的感觉近乎相同，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些哨兵向导正常，但这种行为恐怕也是受同种药物影响。”
“这需要证据。薇薇欧体内的药物和哨兵向导的不一样，两者表征都不同，又怎么能代表出自同一家实验室。”说完尤诺立即意识到自己破绽，赶快闭嘴不再开口。
“连您都承认受药物影响，背后的原因还不愿说吗？”菲特再也没耐心和尤诺继续纠缠下去，索性直接把奈叶失踪的消息告知对方。
“她最近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七天前，作战会议，她似乎和吉田小姐起了冲突。”
语毕，菲特端起茶盏轻抿，她在等尤诺主动说出真相。来这之前的前一晚，她曾反复回想教授当时的话，她原以为对方是像以往般让她打消念头，可那晚多次推敲后，她方才反应过来，奈叶的意思是尤诺知道真相。
“那些哨兵与向导确实有问题，他们是人为改造的。”良久沉默后，尤诺缓缓开口抬起手阻止满面震惊意欲开口的中校，他叹叹气将自己知道的悉数道来。
肇事哨兵向导与用薇薇欧做人体实验的实验室是一家，薇薇欧体内的根本不是药物还是基因制剂，至于肇事哨兵向导体内也同样拥有诸多药物。通过基因改造、晶石辐射等方式将普通人改造为哨兵向导用以研究，这才是奈叶久久隐瞒的事实。
“至于薇薇欧那孩子。”想到挚友态度及孩子身世，尤诺又叹口气，“她确实是你们的孩子，不过不止利用试管技术还运用多重基因改造技术，甚至可能是胚胎替换。”
……
从研究所出来，坐到在车内，菲特只觉得一阵恍惚，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般难堪，可未给她更多思考时间。通讯界面突然弹出，陌生名字于界面上跃动。点下接通，那头的话带给她更大冲击。
“你好，我是高町桃子，奈叶的母亲。请问明天我们能约个时间见面吗？有件关于奈叶的事，我想告诉你。同时，也希望你能救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