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当尤诺敲开教授放映室大门时，他被那双猩红双眸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定定心神，确认双眸主人是奈叶，瞧见对方眼下盘踞乌龙满面倦色后，他脱口问道，余惊未消，“你多久没睡？”

捏捏眉心，眨眨眼，教授稳稳身形，揉着头。双眸微眯，似乎还在适应外部环境，过了一会，头没初始那般昏后，她方才开口，“圣石之种失窃什么时候公布的？”

“大概五天前。”话音刚落，尤诺便意识到什么，瞳孔陡然放大，若非顾及奈叶身体状况，他恐怕就要直接揪起对方衣领，“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五天都在放映室？”

“你说多了一天。”奈叶比了个四的手势，晃了晃，“我没待太久。”

事实上，这些天她一直待在放映室中，将那段视频反复观察，最后甚至逐祯播放，最后终于让她看清那道模糊身影，她敢保证这绝对同杰尔·期卡艾利脱不了干系，除却那家伙外，教授再也想不到还有谁有改造哨兵的能力。故而她火速联系尤诺，准备商讨下步计划。

撇撇嘴，饶是尤诺脾气温吞，此刻听到奈叶胡言，也被气得险些破口大骂，瞟到对方恹色面庞，他默默咽回，转而提起另一话题，“你先休息会，有什么事，我们到时再说。”见奈叶张口欲言，他抬手阻止对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别和我说那件事很重要，现在都没你身体重要。”说罢，他转身走向书房，显然在奈叶休息好前，他都不会理会奈叶。

立于原处愣了会，奈叶忽地笑了下，笑容中满是无奈，眸底涌过暖流，她伸伸懒腰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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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特殊部队成员。”安检处，夏树同静留将自己证件递给守卫。不同于七九二研究所的豪华，第九研究所相当朴素，朴素到看上去与几幢普通办公楼无异。守卫检查过证件后，抬手冲两人敬礼，而后向内抬起手，示意两人入内。

接到消息后，玛丽遂着手准备各项材料，相较于之前见到奈叶时她疲倦了不少，但她依旧打起精神，准备接待两位调查的军官。

待同玛丽正式会面时，红宝石表面划过讶然，亚麻发向导不用使用自己的感知力，光凭肉眼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困倦，一阵暖流悄然涌过玛丽身体，令其略感振奋。确定玛丽状态好些后，静留方才开口，“艾典泽所长您好，我是特殊部队成员，藤乃静留，旁边是我的搭档玖我夏树，受八神疾风司令所派，特前来第九研究所了解情况，以便破案。”

“你们好。”玛丽点点头，暗自感叹夏树同静留精干，她现时不由怀疑起奈叶交待理由能否蒙混过去。

“有几个问题我们想向您请教一下。”静留拿出记录本，虽说已有空间显示幕，但面对此类案件，管理局依旧采用纸张记录。

“请说。”

“请问贵所多久检查一次精神晶石？”

“大概是三个月检查一次。”

此言一出，静留同夏树双双愣住，毋怪她们如此，权且不提七九二研究所每小时检查，单就本部部队而言，亦是每天检查，像这种每季检查一次几乎不可能出现。

看到对面二人面上惊讶，玛丽叹叹气，她自然知道研究所这般不合规矩，奈何上峰如此指示，她亦只能照做。

“这个是由几位专家商议后决定。”斟酌几番，玛丽决定将之含糊过去，旋即话锋一转，“经内部调查基本能肯定失窃是近两月发生。”

“平常检查制度是怎样的？”

“主要由专人负责检查，现在他已经被控制起来，所有有机会接触到精神晶石的人员全部被扣留。”

……

“请问相关视频能否交予我们进行拷贝？”在询问基本问题后，静留向玛丽表明此行的最大目的。

果然来了，玛丽暗中叹气，希望这个理由能够通过，“视频在提取过程中，出现损坏无法提取，可能为失窃时设备受到影响之故，我们正在联系相关技术部门抢修。”

眉头微挑，赤眸眸底划过暗芒，尽管对玛丽说辞颇为生疑，但向导却未表达出来，留下句视频抢修好后，请联系特殊部队后，静留便带着夏树离开。

甫一出门，迎面走来个身着蓝色军常服的短发女子，看制服样式应该是管理局秘书厅人员，而对方肩上两杠一星则显示女子地位不低。两人急忙顿住脚步，侧身敬礼。

不料对方忽地停下脚步，女子推推眼镜，将静留二人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们是——？”

“报告，我们是第九特殊部队成员，特来调查圣石之种失窃一事。”静留率先应答，情绪骤然紧绷，眼底闪过警觉。

抬手回礼，示意自己知晓，女子扬起笑容，“奥莉丝·盖兹，现任盖兹中将副官，此次受中将委派前来巡视第九研究所，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我也顺便向你们了解一下案情。”

听完案情汇报后，奥莉丝若有所思点点头，“所以目前暂时还无任何进展。”

“是的，但我们会尽快破案。”夏树沉声道，眉头拧于一处。

“也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奥莉丝不由失笑，她抬抬手示意夏树冷静一下，端起桌上茶杯轻啜，“有时候着急反而没智慧，但相较是何人做案，我觉得你们或许可以关注一下作案人的作案动机，没准会发现更多线索。”

“作案动机？”蓝发哨兵疑道，除却贩卖外，她实在想不出对方盗窃精神晶石还能有什么目的。而身旁的向导显然也被少校言语弄得一头雾水。

见状，奥莉丝推推眼镜解释道，“有这个能力犯下这种案子的往往不会是普通犯罪团队，事实上，之前几次精神晶石失窃案都是团队作案，所以这次管理局会议作战部也提出是否是相关犯罪集团做案。”说完，她再度端起茶杯轻抿润润喉，也顺便掩于唇角轻微弧度。

听完少校的话，静留同夏树陷入沉默。向导眼睑稍垂，失窃发生伊始，她也曾比较过管理局史上几次精神晶石失窃案，少校所言无误，但向导却未找到任何相似点， 而少校提示她们考虑团队作案，方向又应该归为何处？

“请问精神晶石有何用处？”几番斟酌后，向导决定换个问题切入点。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奥莉丝语带歉意，“一般精神晶石归属于研究人员研究，具体用途也只有相关研究人员才最清楚。”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但我先前代中将出席交流会时，曾听一位专家提起过，能源型精神晶石可以提高哨兵或向导精神力极限，对其能力起强化作用。”

目光于空中相接，血翡同翠玉皆盈满恍然与激动，此次失窃的圣石之种恰为能源型晶石。

强忍下心头激动，静留继续向少校求教，“请问管理局是否有关于相关犯罪事迹的集团资料？”

少校没有立即回答，她想了一会，“档案室中应该有记录，如果我没记错，其中几个还未被剿灭。”

谈话持续至晚上，直至奥莉丝少校抬表，几人方才发现谈话已过两个小时，迅速起身，少校冲两人笑笑，语气中满是歉意，“很抱歉，我接下来尚有行程，无法继续为两位解答，不过我随时欢迎两位联系我，若你们需要我的帮助。”

“十分感谢您。”静留回以微笑，京都腔优雅真挚，听得奥莉丝心头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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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醒来已是翌日清晨，奈叶伸手取过一旁衣物穿上，待洗漱好来到餐厅时，桌上已备好早餐，拿起餐具，教授佯装气恼地抱怨了句，“尤诺怎么没叫我？害我睡到现在。”

金发教授翻翻白眼，他早就习惯某人甩锅，张口反驳，“你自个睡得比门外石像还死，谁能叫醒你，再者，众所周知，高町大教授起床气重得很，上次摩西都被你给丢出窗外，我哪敢叫你？”

闻言奈叶登时不再说话，显然这位也想起某只雪貂惨状，她诶嘿嘿几声，蒙混过去，旋即话锋一转，“从视频上看，盗窃圣石之种的应该是那伙人。”

正在划拉牛排的动作一滞，尤诺顿了顿，“证据呢？”

“那动作不像个正常哨兵。”

“在确实掌握证据前，你最好将这份心思收起来，赫柏的事，还不够提醒你吗？”

哨兵面色登时变得铁青，赫柏之死，是她心头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坎。

“我会找到确凿证据，并让他付出应有代价。”

“希望你能冷静行事，尽管我不知你在焦虑什么。”尤诺放下餐具，抬眸直视奈叶，“但我能感受到，你与原来不同。”

“人总会变。”

“是，是，是，人总会变。”尤诺连连迭声，语气颇为不满，“但我怎么没见你的偏执变呢？”

“那或许要等到我抓到他。”奈叶耸耸肩，拿过餐巾拭唇，语气淡漠，最本原的她就该是这般，“该动身去疗养院了，再迟恐怕某只小猫就要开始挠墙找人了。”

小猫？奈叶的话令尤诺一头雾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家伙养猫，难道这家伙趁自己不注意勾搭上哪位护士小姐？想到这个可能，尤诺便是一阵头疼，他面色复杂地望着奈叶，欲言又止。

“怎么了？”奈叶蹙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希望你以后再去疗养院时能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