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Love Cake 
第84章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泛着寒光的刀片划过捆绑于实验台昏迷人的胳膊，留下道血痕。取过支撑架，她也不管人是否受得住，径直往内一插打开支撑生生把刀口扩大几倍，鲜红血液顺沿手臂嘀嗒嘀嗒地落于地面开出朵朵红花。从身旁推车托盘内拿起镊子对准嵌在伤口中央的黑色芯片，噗嗤，血液四处飞溅，喷到白色大褂留下桃花。
夹住芯片随意丢到盛满酒精的烧杯内，她丝毫没有管躺在实验台上人的意思，任由其生命流逝。掐着表捞出芯片，拿到眼前细细观察，芯片最核心的部分已经烧毁。
“还真是没用，可惜了我的芯片。”随手把芯片丢入托盘，脱下白大褂，她信步走出实验室。
“乌诺姐姐，你怎么来了？”看到等候在门口的紫发女人，她笑着迎上去，走廊白光打在眼镜片留下一片白光，遮掩眸中情绪。
“博士说想见你。”
对方甫一靠近鼻腔就涌入股极浓郁的血腥味，上下打量眼小妹妹，乌诺不由皱起眉头，“你又取芯片了？”
“只是看看情况而已。”柯瓦满不在乎地答道，在她眼中那些仅仅是给她提供数据的实验品，她自然不会去在意实验品的感受与死活，“那些家伙还真是没用，芯片都烧坏了，结果还是被打败。看来只有直接基因改造效果最稳定。”
她口中的芯片材料由精神晶石制成，可以让植入芯片的普通人获得哨兵或向导的能力，但实力如何最终仍旧取决于个人资质和芯片驱动程度。芯片烧毁是因载荷过度，然而想让普通人获得同高级哨兵向导一样的能力仍属勉强，在柯瓦所记录的案例，能够让普通人拥有近似能力除却接受多次基因改造外，再无它法。然而当前局势不可能亦不允许结社在进行人体实验。
当前情况乌诺清楚，柯瓦更清楚，所以她开始打起给植入芯片者注射基因药物的主意。与柯瓦相处多年乌诺对此隐约有些猜测，可她并无权力要求柯瓦停止实验，何况近些年柯瓦地位隐隐有超过她，位居博士的趋势。自己的劝告，她估计不会听，眸光微暗，乌诺意有所指道：“原来在中间的第三方停止行动。”
“那边怎么说？”
“管理局拒绝收编，他们正在斡旋。”
“呵。”嗤笑声，柯瓦特罗懒懒地靠在走廊墙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发梢，凉薄的双眸满是嘲讽，“姐姐，你相信这个说法？”那群家伙如意算盘打得倒响，既要面子又要东西，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舔舔嘴唇，柯瓦笑得无比妖冶。
垂下眼眸，乌诺必须承认自己对此怀疑，但当前局势迷雾重重，谁都无法保证后续会如何发展，她所掌握的仅仅是博士的部分计划。沉默须臾后，她方才道：“我们必须选择相信。”
“因为我们需要他们？”语调尖刻，柯瓦特罗语气充满嘲弄，“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他们只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总比全面树敌强。”淡淡扫了眼柯瓦，很早之前乌诺就看不透小妹妹身上的迷雾，回想起另一桩陈年往事，她颇感头疼，“别忘了小家伙。”
“小家伙最喜欢博士，怎么会与博士对抗呢？好了，姐姐，我要去找博士了，我们回见。”说罢，柯瓦抬步走出阴影头也不回地朝杰尔实验室去。
“进来吧。”
不待柯瓦特罗通报，杰尔的声音就通过音响传出。
“博士，别老是待在实验室，偶尔也要出去走走，检验一下我们的成果嘛。”刻意拉长故作甜腻的语调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偏生说这话的柯瓦浑然不觉，她凑近杰尔，整个人都快挂靠在杰尔身上。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实验室设备，她心中对接下来的计划已然有个大概。
“有你盯着就行。”杰尔抬起头，“他们怎么样？”
“果然只有基因改造最可靠。”
唇角扬起诡异弧度，柯瓦牢牢盯住杰尔，不放过丝毫微小表情变化。
“可是博士为什么哨兵只改造那些fork，他们没有味觉，能做什么？”
闻言，杰尔哈哈大笑，因为那些哨兵的改造蓝本就是个fork，他在心底道，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选择另一种说法，“这样好改造一点，集中改造四感比五感简单。”
“哦~”做出幅恍然大悟的模样，柯瓦食指轻点面颊，“四感极强却不是护卫，博士你真是天才。”
“他们有那个潜质而已。”杰尔神色晦暗不明，他似乎想了起什么低低道：“哨兵就算少点什么，还是哨兵。何况还是她呢。”
到最后声音渐低，低到饶是柯瓦听力敏锐也未听清杰尔最后一句在说什么。
话题突转，杰尔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不过我记得你好像在测算数据，怎么想起找我？”
左手掩唇轻笑，柯瓦道：“狂化药剂即将耗尽，博士，再制作可困难重重呐。”
“多虑了。”伸出食指摇了摇，杰尔指指位于实验室中央类似躺椅的仪器，“柯罗，知道它的功能吗？”
躺椅从外形上看和市面流行的普通躺椅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在枕头的正上方多了一个头盔，制造材料为金属而已。但柯瓦明白博士不会做无用功，特别当她瞧见位于扶手与躺椅底部的金属镣铐时，她瞬间联想到这可能是博士的新实验台，但之前不是有专门实验室吗？而且那疑似用于锁喉的金属环令她颇为疑惑，与其说是固定倒不如说是禁锢更为合适，制作人似乎把人锁在金属躺椅上，至于那个头盔，八成用于洗脑。难道——，想到一个可能，她望望博士，有些迷惑。
“给管理局那些冥顽不灵的家伙洗脑。”她缓缓道：“但博士我们怎么抓到他们呢？”
“是也不是。”实验室爆发出极大的笑声，等笑够了，杰尔才说明躺椅的真正用途，“它可以扩大传送信号号，并屏蔽外界的探查信息。”
“博士想通过这个控制他们？”柯瓦面上依旧是那幅漫不经心的表情，“我们怎么控制？”
“哨兵这个群体极为特殊，他们彼此之间拥有一套联系系统，越高级的哨兵能联系到的哨兵越多。如果把哨兵比作信号发射源，那么不同能力的哨兵就是不同规模的信号基站，利用好他们的群体信号可以达到控制哨兵群体行动的目的。”
“博士，原来怎么没听你说过？”推推眼镜，柯瓦掩去眸底暗色，博士没有对她说实话，她看到的日记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也是最近才研究出来的。”说罢，杰尔叹叹气，轻抚实验台语调怅然若失，仿佛是在懊恼自己研究成果得到得太晚。
“这里可没有S级哨兵。”轻飘飘地指出事实，柯瓦眼珠一转，“难道博士打算把他们改造成S级？”
“我暂时没这个能力，但有一个人有。”笑了笑，杰尔静静望着柯瓦特罗。
“谁？”
“柯瓦前不久刚和她见过吗？这么快就忘了。”
笑容冻在脸上，柯瓦惊疑不定地看着博士。杰尔知道她曾与教授私下接触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大脑急速运转，她并不怕博士知道她和小家伙交易内容，但她怕眼前人往深处发掘出她的真正目的。
“没什么大问题，你做得很好。”抬步走近柯瓦，博士伸出手轻抚柯瓦脸颊，“只是下次要注意点，小家伙警觉起来连最灵敏的哨兵也要甘拜下风。”
“博士！”
博士头一次令柯瓦特罗感到陌生，以往博士常说他们两个最像她自己亦这般认为，而如今看来，这种感觉却错误至极。
“柯罗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博士对柯瓦话语中惊恐毫无表示，“我还挺想念小家伙的。”语毕，他挥挥手示意柯瓦特罗离开。
随意敲下几串字码，回到房间认真梳理一遍自己同博士的谈话，柯瓦逐渐冷静下来。尽管她并不明白博士真正计划是什么，但目前他们目标相同，而且在他们的计划中高町奈叶皆为关键。继续联系吗？镜片后的双眸闪过抹凉薄，小家伙现在可不好联系，要想个办法。正想着通讯突然弹出，看清上面人名，她笑了，这通讯真真是打瞌睡送枕头——正是时候。
“难得见你联系我。”
“平时不方便。”通讯那头，奈叶轻笑道：“而且我不记得我们的合作内容包括经常联系。”
“小家伙还真是冷淡，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姐姐？”捏着嗓子，柯瓦故意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放于窗台上的手紧了紧，奈叶仍旧是那幅不咸不淡的态度，若是以往可能还有心情与其往来一二，可如今她只能知晓真相，索性开门见山，径直抛出问题，“结社背后的赞助人是谁？”
“小家伙在问问题之前，是否要先告诉姐姐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我想上次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呵呵。”柯瓦特罗轻笑声，眸底划过抹暗芒，“可姐姐不放心直接告诉你。”
“你想我怎么证明？”
“真爽快，后天有场袭击，如果你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平息下来，我就告诉你如何？”
“成交。”
说罢通讯便被挂断，望着屏幕，柯瓦特罗扯出抹笑容，小家伙就让姐姐看看你能力如何吧，博士的日记中记载的潜力想来不会太令她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