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歌劇】雜文放置 
第22章 [後篇] 7
畢業公演的日子越來越接近，準畢業生們沒日沒夜的準備著學生時期最後的舞台。有些人早在大四時剛開始就收到劇團的邀約，早早就決定未來的去向；有些人則是仍然迷惘、猶豫著，每天很拚命的開闢明天的道路，日復一日的持續努力著。
「文，還沒決定要加入哪個劇團呢，那麼多邀請裡面難道都沒有中意的嗎？」鳳未知留拿著水瓶，趁著短暫的休息時間湊到友人身旁詢問自己打探多時都沒聽到的消息。
曾經同在一所高中的三人，在短暫的分離過後又在同一所大學相聚。這次終於學會好好相處，成為彼此最可靠的後盾以及砥礪彼此前進的搭檔，也就當然希望未來也能像現在這樣，即使可能是在不同的地方，但只要知道對方也還在舞台上發光，就能激起其他人的熱情，為了哪一天再在同一個舞台相會而努力。
「晚點一起吃飯的時候再說吧？現在，得先跟上那個舞台笨蛋呢。」
「啊…也是呢，真是一刻都鬆懈不得，一群舞台笨蛋們。」
兩人回到練習的位置，與一刻都不曾停下腳步的雪代晶一起排練著劇本，力求每一句台詞、每一個神韻、每一個角度都要是最完美的。
「之後不會再踏上舞台！？」
「事到如今又要離開舞台，文，這個玩笑也太超過了吧。」
三人聚在一個無人的小角落享用著早就超過飯點的晚餐，剛揭露自己未來去向的夢大路文毫不意外兩個友人的反應，笑著搖頭表示自己這次是認真的。
「晶、ミチル，很抱歉，我也是最近才下定決心的…說起來，你們有想過，除了熱情、夢想、努力、天賦之外，成為舞台少女還有很關鍵的一部份是甚麼嗎？」
「很現實的，就是金錢呦。」低下頭用湯匙翻攪著餐盤內的食物，把醬汁跟米粒充分攪和在一起，覺得足夠的時候又停下手繼續剛剛還沒說完的話。
「你們一定也看過吧，曾經覺得很厲害、很憧憬的演員，但後來可能因為劇團沒落或是意外事故而變得無聲無息，就這麼消失在舞台上…是無法再發光了呢？還是發出的光芒不夠引人注目呢？或是再也找不到好的際遇呢？有很多很多可能性…但回到現實，那些我們再也沒看見的出演者，如果沒有足夠的援助的話，要何去何從呢？」
舀起被放置已久的食物送入口中，已經微涼的溫度讓食物的味道變得差強人意，但終歸為了之後有充足的體力練習還是好好的把食物吞下肚。
「是因為栞嗎？文一個人的話就不會想這麼多吧，即使有經濟的考量也會…」
「不，ミチル，你太高估我了。」
雖然不禮貌但還是打斷友人的話，因為自己體驗過生活的困難，經歷過這麼漫長的努力後也清楚自己的極限，而未來出社會的舞台絕不是這種半調子的程度可以應付的…
就像高中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有比得上『白金皇君』的才能，雪代晶本人也認為自己有能力與他一搏，但只有自己最清楚，別人眼裡的才能已經是自己的強弩之末，就像現在一樣。
能追趕上別人的腳步與能成為走在前方開闢道路，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情。
只是永遠在努力追上別人腳步的人，是不可能在未來站到最高的位置。
「確實，如果是現在的你的話是不可能站到舞台中心的。」雪代晶半瞇著眼看向對方，身上散發著明顯的不悅，而一旁的鳳未知留也沒有制止他的意思，反倒也是一副很贊同的模樣。
「那個時候，在地下劇場重新撿起『翡翠皇君』的披肩、取回武器的那個夢大路文，才是有機會跟我爭奪舞台中心的文。」
「現在的你，太軟弱了，根本沒有資格再站上舞台。」
不失禮節的留下一句失陪，雪代晶端著已經完食的餐盤起身離開，留下另外兩人在座位上苦笑著。
「晶還是一樣呢。」 「是啊，因為他也很看重文呢，真是可惜。」
「但ミチル也這麼覺得喲，不管是跟晶還是栞的對戰，那個時候的文，散發著最純粹的光，那個高貴驕傲、不可一世的，『白金』的光芒。」
鳳未知留難得露出認真的神情，直盯著對面明顯因為這些話語而不自在的友人，腦迴路迅速的轉了好幾圈，知道最終結果大概是無法被改變，那至少讓過程變得更精采一點，才無愧於他們這麼久的情誼。
打開電燈，原本一片漆黑的房子瞬間燈火通明。
一個月前，夢大路文已經先交代過，接下來會全心全力準備畢業公演的最後衝刺，所以沒辦法再載她上下學，也可能很晚才回家所以晚餐也交代要記得自己處理。
畢業生最後的公演一向都是保密到家，即使是同系的學弟妹也很難打聽到劇本內容，更別提裡面出演的角色。
同屆的同學們也曾偷偷來向夢大路栞打聽過，但即使是身為同住在一起又是妹妹的栞也完全不知情。
回家時通常姊姊都還沒回來，常常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受到身後的溫度才懵懵懂懂的意識到對方的存在。而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身旁也只剩下已經冰冷的被窩。
只有極少數一兩次發生過，回家打開燈看到夢大路文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滿臉的倦容讓她十分捨不得叫醒對方，苦於自己沒有足夠的身高與力氣帶戀人回房間，只好變相從房間拿出棉被將彼此裹在一起…然後隔天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好好地帶回房間安置，而另一人也已經離開。
就連此刻手中公演的門票也是在餐桌上拿到的。
井然有序地跟著指示進場，絲毫不意外場地裡已是高朋滿座。
大多數人無非是想來一睹那個被稱為迄今最優秀天才的雪代晶究竟在畢業時成長到甚麼境界，理所當然也期待著今天理應是主演的她會帶來甚麼樣精采的戲碼。
極幸運的，夢大路栞手中的門票是一個完全能將舞台一覽無疑的正中央，又剛好高了一階所以不會因為身高的侷限而被擋住視線。
周遭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預示著即將開幕，觀眾們無不瞬間屏息以待著…
幾乎是布幕升起的第一瞬間，眼球就被死死的抓住了。
側身站在舞台的下手處，身著鮮紅色的長紗，藉著舞台打下的強光透過薄紗之間照得底下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眼尾的妝向上勾起強調出本就銳利的眉眼。當出演者轉身將目光投向觀眾席，那雙眼眸中是截然相反，能讓人溺死其中的溫柔…
隨著纖細的手舉起，寬鬆的長紗自手腕緩緩滑落至手肘間，高亢而優美的嗓音在整個劇場迴盪，視覺與聽覺都被狠狠佔據…直到歌聲結束才意識到舞台上還有其他演員的存在…
舞台正中央是一棵參天大樹，一個身穿淺藍色軍鎧的人被束縛著動彈不得。
『女魃～不跟我們一起走走嗎？後院的樹上剛結出豐碩的果實，一定很鮮甜！』
『不了，我還想在這裡待一會…』
女魃拒絕了其他仙女的邀約，就在那棵大樹的後方來回穿梭，偶爾引吭高歌，偶爾靜靜地、偷偷地看著被禁錮的人，滿懷愛意又無法傳遞的眼神撓得人心頭一緊…
場景一暗，轉瞬間又亮了起來，背景已經被置換成屍橫遍野的戰場。
『哈哈哈哈哈哈…就算打贏我又如何！最終你們一個都逃不掉！風後、鳳曦已經在這個戰場與我陪葬，應龍、女魃你們也已經無法回到天界，就在這個凡間等待死亡吧！』
『臨死前的廢話也真多，乖乖去死吧！』
應龍毫不留情地挑開對手的巨斧，用手中的長矛刺穿蚩尤的胸膛，用力一腳踹飛對方順勢將長矛拔出，不帶任何感情、不屑一顧的轉身。
『怎麼捨得你也墜入凡間…只有我留在這就可以了…』
女魃站在應龍的身後，在伸手擁抱到愛人之前，應龍已邁步離開，獨留她一人在原地擁抱空無的溫度。
場景被切割為兩半，一邊是獨自一人的女魃，一邊則是身旁簇擁仙女的應龍。
一邊跪倒在地上，一手緊握著胸口，一手用力的抓著地面，難受的低聲嘶吼、尖叫，卻完全無法排解痛苦；一邊直挺而立，穿梭於紅花青綠，流連於溫柔鄉之間。
一邊跪著仰起上半身，銳利的指甲抓向白皙的臉龐與側頸，在上面劃過一道又一道醜陋的紅痕，溢出的淚水反射讓光線更加刺眼，原本的嘶吼也轉為讓人害怕的低沉笑聲；一邊擁抱著其他婀娜纖細的身軀，享受美好的景色與自由的空氣，俊俏的臉龐所到之處都是人群的簇擁，帥氣自信的笑容更是引來周遭高亢的讚嘆。
『呵呵…這個世界，真是無趣啊？』
燈光轉為強烈的暗紅，整個舞台彷彿火燒一般光是看著都讓人感到炙熱。與此同時，女魃站起身，踩著貓步晃著長紗，緩緩走向舞台正中央。
背景是越來越大的驚聲尖叫與咒罵聲，然而此刻的女魃卻十分沉浸、享受著，邪媚的笑容越笑越開，加上在美麗的臉龐上綻開的醜陋印記，讓人不由得感到心寒而慄。
當女魃的目光一一掃過觀眾席，對上眼的瞬間，明明知道相隔這麼遠並不會有直接的危險，但卻無法遏止背脊發涼的本能反應。
好似被食物鏈頂端的掠食者盯上的弱小獵物，害怕到動彈不得。
舞台的燈光再次被打亮，眨眼的瞬間只見淺藍色的身影揮著武器從背後攻向女魃，被偷襲的一方卻好整以暇的微微側身閃過攻擊，拿起不知何時放置在一旁的長槍，一臉輕藐的看向偷襲者。
台上讓人目不暇給的打戲，互有來往的攻防，每一個看似即將勝利的殺招都在最後一刻被化解，直到最後，在一個正面對決的瞬間，原本一直邪媚又銳利驕傲的眼角忽然變得輕柔，就像投入溫暖的懷抱，女魃張開雙手擁抱迎面而來的攻擊，連著穿透身體的長矛，試圖在墜落前抓住對方，卻仍是差了一絲絲…
『能死在你手中，對我來說，也是幸福的……』
『真是的...別哭啊…』
女魃伸出顫抖的手為終於認出她的應龍撫去眼角的淚水，輕輕地唱起往昔最愛的歌曲，只是聲音隨著生命的流逝而變得越來越小聲，直到最後再也聽不見…
場景再次置換，應龍站在海岸邊的位置，朝著無際的海岸線走去，身體不停沉入深海之中…
『看著你的背影，我已得到幸福。』
『我希望你能繼續昂首闊步的活下去，連同我的份一起。』
女魃自身後輕輕地抱住應龍，這次沒有再撲空。
當應龍回頭的那一刻，燈光瞬間又暗了下來，再次亮起時，只剩下應龍已經回到海岸邊，流著淚水拿起女魃遺下的長槍離去。
至此，舞台的布幕緩緩降下。
直到周遭歡聲雷動的掌聲響起，夢大路栞才意識到舞台已經結束，傻楞楞的跟著鼓掌，完全還沉浸在剛剛的劇情之中。
被那身紅色薄紗撩得心亂如麻，那個充滿溫柔愛意的眼神簡直跟夜晚會看到的別無二致甚至過猶不及，痛苦的低聲嘶吼讓自己心痛不已，之後那麼邪媚的模樣又讓人心跳漏了一拍…被盯上的時候有彷彿看見當初revue的傲氣『皇君』，最後為對方拭淚時的又像好幾年前情人節的身影…
以及最終燈光暗下消失前，她看到了，那是心滿意足、了無遺憾的眼神。
看著舞台正中央正在謝幕的姊姊，夢大路栞覺得這一切發生太快、太不可思議，內心現在滿溢著看完舞台後無處宣洩的熱情，連從何開始好好消化這難得的舞台都不知道。
在座位上等待退場的人潮散去後才起身朝著舞台走去，一些關係者席上的人也是如此。
剛剛退場的演員們還穿著演出服，悄悄從布幕後再次走出。這次站在對方面前，夢大路栞還是沒反應過來應該要說甚麼。
夢大路文也沒有太過在意栞的恍神，他知道妹妹一定有很多需要消化的東西，不可能馬上就了解的。
「不好意思，可以幫我們拍張照嗎？」
牽著栞的手走到舞台正中央的位置，對自己的同學很抱歉但驕傲的說了聲「抱歉，但今天position 0 的位置我可不會隨便借出呦。」，然後心安理得的帶著妹妹站在那。
「お姉ちゃん？」 「不，先這樣就可以了。」
把妹妹抱在身前，雙手環過腰間，兩人一起站在T字型的正中央。
「文～我們也要一起～」
鳳未知留拉著雪代晶跑來，這次四人一字排開站成一橫排，留下了難得的合影。
彷彿要把以前沒有拍到的補齊，四人接著又排列組合交換了各種配對與位置拍照，只是每次晶與文獨照的時候兩人總是要先演上一齣針鋒相對再滿意的就定位，全然沒有剛剛女魃與應龍的模樣。
在一次三人組合照結束後，夢大路栞突然喊住了他們。
三個人一同回過頭的畫面讓眼前的景色變得模糊，甚至有一瞬間幻視成席格菲特的舞台，三個人穿著同樣的制服像現在一樣打鬧著站在舞台上…
「恭喜你們，畢業了。」
隨著祝福的話說出口，淚水也莫名的不停落下，惹得三人一陣小小的手忙腳亂，不停用各自的方式安撫不知為何突然這麼感性的年下，過程中也不停推著彼此趕快想辦法。
最終，最後一張照片，是三人將哭紅眼的栞圍在正中央，雖是不和諧的身高仍努力配合搭上彼此的肩膀，四人對著鏡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就是最後了啊…」
慶功宴上，雖然身為主演但因為本身千杯不醉的體質，基本上大家都友善的意思意思敬過一輪酒之後就轉而攻向另一位容易喝醉的天才。
反倒因此而清閒許多的夢大路文也沒打算湊入人群之中加入戰局，默默地退到一旁看著一同努力了四年的伙伴們，回味著過去發生的一切。
即將畢業的切實感，完成演出的成就感，舞台落幕的失落感，全部混雜在一起一次湧了上來。
「文，我很高興，在最後還能再看到『白金』的你。」鳳未知留笑著向對方舉起酒杯，玻璃杯輕輕相碰的清脆聲響在內心蕩漾起一股淡淡的喜悅。
「今天不幫晶擋酒？你沒辦法扛他回去的吧」
「當然會讓他適可而止的，但現在先讓他喝醉一點吧」
原本還看不出友人在想些甚麼的夢大路文，在看到喝醉後有點跌跌撞撞撥開人群朝這裡走來的雪代晶時，忽然有些明瞭一切盡在這個『宰相』的如意算盤之間。
「我，收回之前的話…文，你有著我們都沒有的堅強…」
「雖然我還是很討厭就此放棄的你，明明這次一樣又做到了，那個驕傲的夢大路文，能夠跟我爭奪主演位置的你。」
「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朋友，文，我還是期待有朝一日能再在舞台上與你相遇。所以接下來我還是會不停前進，絕對不會停下腳步！」
伸手與對方遞出的酒杯相碰，眼眶有些不受控的泛淚，趕忙透過仰頭喝酒的動作努力眨眼憋回差點落下的淚水，用自認沒有破綻的笑容答應對方，有機會的話，舞台上見。
鳳未知留笑著帶走喝醉的另一人，臨走前也回頭說了句，約定好了。
「お姉ちゃん，要離開舞台了嗎。」
「嗯。」
「為甚麼？」
夢大路栞從慶功宴開始就一直站在姊姊身邊，乖乖拿著果汁滴酒不沾，將所有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雖然腦袋裡的東西多到無法消化，但關鍵的部分還是好好的先得到結論了。
「現實考量？而且我已經完成夢想了，接下來的日子要先以滿足麵包為第一優先呢。」
「我們不是約定好…」「那個也已經實現了喔，我們的夢想。」
打斷妹妹的話，轉過身認真的看著那雙與自己相似但更加翠綠的雙眼，雖然不是最佳的場合，但有些話題既然打開了就必須要好好的結束。
「栞，你要朝著自己的夢想前進，不應該拘泥於過去的往事，那些很美好，但已經不是現在了。」
「我的夢想…我的夢想是跟姊姊一起…」 「不對喔。」
再次打斷對方的話，將兩人手中的杯子放到一旁，向後退了一大步在彼此間留下大大的距離，張開雙手深吸一大口氣…
『栞，你看到了嗎，我跑到這～麼前面了喔～不追過來嗎？』
栞向前走了兩步，夢大路文馬上又往後退一大步，嘴角帶著熟悉的笑意繼續說著『不追過來嗎？』，接著又再退一大步讓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真拿你沒辦法呢，之後要好好鍛練才行呢，不然怎麼在舞台上演到最後。』年幼的夢大路文無奈又寵溺的看著妹妹，準備要邁出步伐往已經跑到上氣不接下氣的年下走去。
『不！我可以的，お姉ちゃん就在那邊就好了！』年幼的夢大路栞竭盡全力阻止對方，眼神裡滿是堅定，撐著幾乎快要無力的腿腳繼續向前進。
在即將抵達的一刻，夢大路文已經準備伸手接住搖搖欲墜的妹妹，殊不知妹妹卻是卯足全力又跑了幾步，直接無視自己衝向後方。
『哈啊…哈啊……超過お姉ちゃん了！』開心的夢大路栞回過頭學著姊姊剛剛的模樣，張開雙手喊著對方過來。
當姊姊走來時，緊緊抱著對方，用力的大喊著：
「我！總有一天會跑到お姉ちゃん前面！還要再跑到更高更遠的地方！」
這次小孩子並沒有賴皮，彷彿用盡胸腔的所有空氣與渾身所有力氣，站在原地朝拉開距離的年上大喊，眼裡就跟當年一樣閃爍著追逐夢想的光芒。
「嗯，我期待著喔，栞。」
「嗯～ミチル跟晶也會期待著喔，栞。」
夢大路栞的大喊毫無意外引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鳳未知留也靠了過來附和友人說的話。
在這個慶功宴的場合上，對剛剛才完成畢業公演的主演講出要跑到對方前面且甚至更遠的地方，還是妹妹對姊姊宣戰佈告，無疑引起場面一陣譁然。
雖是有些尷尬，但夢大路栞也沒有澄清的意思。認真的看著鳳未知留與不知道還是不是清醒著的雪代晶，表示自己一定能做到。
成為跟她們站在同一個舞台上也能拿下主演的舞台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