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歌劇】雜文放置 
第34章 生日快樂
最差的生病時機是甚麼時候？
如果在升學大考前一天生重病的話絕對是人生一大悲劇。但身在能夠靠平時成績直升高中部的完全中學裡，顯然這並不是太大的悲劇。
於是最差的時間點，就是在最期待的日子因為發高燒而只能臥病在床的現在。
一早用完早餐後都還沒看到妹妹出來的夢大路文，以為對方又賴床而無奈前去妹妹房間時，發現躺在被窩裡的人面色潮紅，難受地緊抓著棉被喘氣。
第一時間馬上拿了溫度計測量，在等待機器測量的過程翻找著藥箱裡的退燒藥，找到時也剛好聽到溫度計的聲音，毫不意外上面的數字早就超過平常的體溫。
趕忙又衝出去倒了熱開水回來，哄著意識不清的栞起來吃藥，確定妹妹把藥吞下之後才暫且鬆了一口氣。
因為妹妹年幼時體弱多病，於是應對這類突發狀況已經頗有心得的姊姊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向學校跟學生會請假、委託同學們幫忙記作業、準備病人能入口的食物。有條不紊的處理好每件事情後，文坐回妹妹的床邊悉心的照顧病人。
吃過退燒藥已經不再像早上剛開始意識模糊的栞努力掙扎著能自己進食，但文也堅持因為以前也發生過妹妹逞強導致整碗熱騰騰的粥打翻的事故，在姊姊不退讓的情況下終究還是年下的一方比較弱勢，於是最後還是乖乖一口一口喝著對方貼心吹涼後才送到嘴邊的粥。
「燒還沒退…但再睡一下吧，多休息恢復的比較快。不舒服或需要甚麼的話姊姊就在旁邊，隨時跟我說都沒問題。」餵完整碗粥後再次確認栞的體溫，雖然比早上的溫度降下一點但還是在發燒。
剛吃完食物又昏昏沉沉的栞沒什麼反應，眼睛幾乎已經瞇成一條線，知道病人的體力都拿去對抗病毒沒有多餘的力氣保持清醒，文也就熟練地替對方調整好舒適的姿勢並拉好被子確定不會吹到冷風。
待在妹妹房間閒來無事的文，翻著書桌上妹妹的課本、作業、劇本，偶爾拿起鉛筆在習題旁寫一些解題技巧，或是在課本上註記可能會考的重點，看到對方上課可能是無聊時的塗鴉也會順便在旁邊也畫上作伴的畫作。
劇本則只是單純的翻閱，不同人本身就有不同的詮釋，當然不可能直接干涉其他人本身對角色的理解與看法。
「文前輩！我跟八千代…來幫忙了…」
一如往常激動的美帆在推開房門熱切的與前輩打招呼時，瞬間就注意到前輩看來的眼神十分不友善。再看病人正在休息於是馬上把音量降低，順便祈禱前輩不會在之後報復她剛剛的失誤。
看在對方是基於關心且友善的想要幫忙的份上，文交代兩個後輩幫忙待在妹妹旁邊，自己要去準備午餐的飯食。
加熱早上煮好的粥再簡單準備幾樣好下嚥的菜，看時間還夠，打開冰箱確認材料也充足，想著反正煮多了也還有兩個後輩可以幫忙吃，也就放心的再把食材取出。
「呀啊啊啊啊啊！！！！」
聽到銳利的尖叫聲，下刀的手嚇得一抖停在原地。文直接丟下還在處理的蔥與刀，朝著栞的房間飛奔而去。
打開房門的瞬間，只見栞緊張的縮在床的最內側，美帆單膝靠在床緣朝著栞伸手，八千代則是站在房間的另一側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美帆，在做甚麼呢？」搭著後輩的肩膀用上不容反抗的力道把對方跩離床邊，露出自認還算和藹可親的笑容站到後輩與床的中間，基於不能濫殺無辜的原則姑且還是先以釐清狀況為優先。
聽到國外留學生熱心地說想要幫流了一身汗水的妹妹換衣服時，文覺得自己一時不知道是該欣慰後輩的貼心，還是該好好確認國外是不是都這麼開放，或是應該直接把她轟出去。
瞥了一眼站在後方不發一語的八千代，知道指望她這時候出來是不可能的事情。文按捺著腦神經一陣一陣抽痛，努力保持微笑表示晚點會讓栞去洗個澡順便換衣服也就不用現在特別換，而美帆也輕易的就被說服。
栞鬆了口氣一點一點慢慢挪回原本的位置，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打算回去把飯煮完的文，在接近門口的時候又聽到後方傳來妹妹的的驚呼聲，馬上回過頭去又看到幾乎同樣的場景。
「我只是要幫栞量體溫而已，你們在家裡不會這樣量嗎？」
一時不知道要先矯正對方的價值觀還是應該先聲明這不是家裡而對象也不是她的家人，還好栞明確的拒絕對方還想碰額頭的行為，但看到美帆又伸手的時候，文一手抓住半空中還在行進的目標物，另一手拿起早前就放在床頭上的溫度計好好的交到對方手中。
「用儀器測量怎麼樣都比較準確，你說是吧？」
「文前輩！但是我的妹妹都比較喜歡這樣量體溫，我相信栞也會這麼覺得的！」
「首先，栞是我妹妹。再者，請不要隨便對其他人做這種事，我不想之後在學生會收到關於『高貴皇君』的騷擾投訴。」
「但…」 「好的～美帆，我們不如去處理午餐好了，文前輩對於照顧栞一定也比較熟練事吧？」
八千代及時站出來拉走同屆的友人，阻止美帆再語出驚人，也把空間歸還給夢大路姊妹們。
不平靜的中午時光終於在這段波折後獲得安寧，享用過午餐後送走兩個吵鬧的後輩。大概是中午消耗太多精力又飽受驚嚇，栞很快又睡了回去。
或許是看到溫度計上的數字終於接近平常體溫而鬆了口氣，又或許是對方的睡顏太過祥和導致看得人也昏昏欲睡，當夢大路文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該用晚餐的時間，而妹妹不知道已經醒來多久，倚靠著被堆疊好的枕頭坐起身，臉上已經沒有發燒的潮紅，但生病的緣故導致臉色比原本更蒼白一些。。
原本打算要去準備晚餐，但其他人很好心的帶了食物回來，於是一群人又聚到了客廳一起吃飯。
「好的～剩下這些──是今天交到學生會指名要給『翡翠皇君』的禮物。」
在交付夢大路文委託的作業與課本之後，未知留從書包裡拿出一疊各式各樣的小小信封袋放到桌上，還好心的笑著解釋有把實體禮物退還就像過去文做的一樣，只收下對方寫的信件。
在八千代打算細數信件的數量之前，文把東西收到一旁遠離眾人的接觸範圍，有些尷尬又無奈，把矛頭指向同樣受歡迎的晶，殊不知另一方絲毫沒有要理會的意思，依舊坐在她的位置上端莊的吃著那盤看起來極辣的咖哩。
好不容易結束晚餐，為了把那些惹人矚目的東西先收起來而回了趟房間，回去前仍是交代還病著的妹妹要趕快去洗澡睡覺，晚點還會再去看她。
雖然不會對信件內容做出回應，但總歸是別人交付出的真心好意，所以文都還是會禮貌的閱讀過後把信件收到某個盒子的角落，當作砥礪自己繼續努力前進的支持。
信件內容一直以來大多都是皮毛的認識與誇讚，偶爾也會出現挑戰宣言。但隨著年級的增長，文也發現裡頭的情愛文筆也是越來越多。
常常會感慨明明大家都是課業繁忙、練習繁重的學生，光是想著怎麼更加精進技術並站到舞台的正中心都不夠時間了，怎麼有辦法分心於愛慕之情…至少文自認現階段完全沒有動過任何類似的念頭，於是只能把這類信件默默的再收回信封袋裡放到一旁。
終於閱讀完每一封信，妥善收存好後拿了換洗衣物舒適的泡了個澡，處理好一切之後看時間也差不多正打算再去看看妹妹，沒想到栞先一步難得敲了門才走進房內。
「我正要下去呢，栞應該好好待在房間休息的，怎麼還跑上來了？」看對方也是洗好澡換了另一身睡衣，臉上明顯是還病著的疲憊，說是躺到床上就能馬上睡著的程度也不為過。
自己的房間裡沒有溫度計，乾脆就直接撩開對方額前的瀏海，用手背大略感受著溫度，還是比平常高但理論上並沒有問題。
眼前的小孩可能是因為想睡所以一言不發，原本想送她回房間但又想到妹妹的床鋪沾了一身的汗水，睡起來大概也不怎麼舒服。腦筋再轉了一圈，眼下最快速的方式無非就是讓妹妹睡自己的床，這麼想著的同時身體也跟著行動起來，牽起對方的手帶她到床上躺好。
文不知道想睡的年下不知又鬧著甚麼脾氣，躺到床上之後就拉起棉被蓋過口鼻只露出可憐兮兮的雙眼。
「怎麼了？會悶壞的，等等又發燒就麻煩了喔？」文伸手試著拉下棉被，殊不知栞死死拉著不讓對方得逞。於是文只好投降不再跟病人做力量的拉鋸白白消耗對方更多體力，轉而輕聲哄著妹妹有甚麼話可以直接說，或是累了的話想睡就直接睡沒關係。
當然也強調不能一起睡，不然兩個人都感冒的話就麻煩了。
文也不急，堆滿和藹的笑容看妹妹鬧脾氣，耐心等待對方願意開口的時候。到最後栞終於才吐出不甘願的字句說著原本想陪姊姊一起過生日，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情來填滿一整天，結果卻因為生病而害得對方只能陪她待在宿舍，大部分時間也都在照顧她、待在她的房間裡哪都沒能去。
對於這麼認真在不甘又難過的妹妹應該要更有同情心，但文還是忍不住笑出聲，惹得年下更加不開心，眼淚都快潰堤而出。
「說起來今年還沒許願呢…嗯，我希望栞能夠早日康復，希望栞之後能保持健康，而且不管是不是生日都能陪姊姊一起，好嗎？」
摸摸年下的頭，笑說姊妹倆未來日子能一起的日子還那麼長，生日不過是一年裡的其中一天，只要妹妹希望，只要她健康，那她們就能隨時耗在一起一整天。
而且照顧栞的一天也是一起度過的一整天，所以一點也不虧。
也不知道是被說服還是單純堅持不住，說到最後栞已經先閉上眼，從拉下棉被後看到的表情來看，應該是能有個好夢的感覺。
拿了厚外套披在身上，倚靠著床緣，在入睡前文還是有點覺得可惜，因為妹妹顧著抱怨都忘了說生日快樂…但轉念一想也沒什麼，不過是老了一歲，而且未來還長的很根本不差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