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相處習慣

白天在學校一起練習，經過『戲劇慶典』的磨練後實力大有進展的栞並不需要文花太多的心力照看，甚至有時反倒是年下的一方提出可以改進的建議。

每個共同度過的夜晚，栞都會來到年上的房間，從書架上拿下前一晚還沒讀完的、或挑一本中意的劇本一起閱讀。

於是過去的台本被一頁頁重新填上新的筆記與註解，畢竟與最初詮釋時的年紀不同，姊妹倆對於同一份劇本也已經有不同的見解與認識，新寫上的筆記自然也跟過去不同，只有邊邊角角一些娛樂用的插畫塗鴉水準還是跟當初別無二致。

睡前的時間，如果不是太累的一天，栞會要求想聽過去姊妹倆的故事，每當文講到一些較為親近的部分時，栞就會變著花樣學故事裡年幼的主角做出同樣的行為。

比如說聽到年幼姊妹扮演吸血鬼玩家家酒的故事，不懂事的小孩子模仿電視上看過的影劇，年上的一方還知道口下留情不會真的傷到妹妹，但還不知道控制分寸的妹妹倒是真的在另一方的肩頸上咬出一個傷口，吸吮流出的點點血液並輕輕舔舐小小的破口。

長大的栞當然不會真的再做出這麼危險的行為，作勢啃咬的行為實質上則是在文的鎖骨附近留下一點一點班紅。沒有太注意的文是在隔天試裝時看到八千代驚訝的眼神才發現，尷尬的解釋夏天蚊子很多很讓人困擾，另一方毫不意外沒有錯過調侃的大好良機，說著「一定是隻可愛到捨不得打的大蚊子對吧」。

又比如說聽到姊妹倆從父親身上學到彈鋼琴技巧的故事，小時候經常湊在一塊彈奏四手聯彈，妹妹也會要求姊姊演奏更多較難的曲目，再撒嬌要姊姊耐心地手把手指導自己。

後來，栞就會利用練習時休息的空檔或假日的閒暇時光，拉著文一起坐到鋼琴前面，偶爾是一起彈奏過去熟稔的曲目，偶爾則是拉過另一張椅子靠在文的背後聽對方彈奏自己喜愛的曲子。

有時栞也想學新曲子卻因為手的大小不像年上一樣能橫跨足夠的音度時，會任性要文負責彈跨幅較大的聲部，一人出一隻手，硬生生把曲子拆成雙人演奏。

空下的手偶爾是交握放在一方的腿上，偶爾是繞過身後攬在對方的腰間，偶爾也會調皮的在另一人的手背上一起演奏。但無論哪種，都絲毫不影響正在演奏的雙手完美演奏樂章。

如果一天下來已經無力再說故事、聽故事，通常栞就會提出一些簡單的要求。

「只要一下就好。」最初只是一個簡單的晚安吻，文沒有拒絕。過了一陣子，原本蜻蜓點水的吻開始拉長逗留的時間。「再一下下，不會逾越的。」栞是這麼說。然而在一次文忍不住給予回應後，原本簡單的晚安吻變得愈發纏綿、沒有界線。

年下微涼的手第一次鑽進寬鬆的睡衣下，千萬個保證只是想更貼近的擁抱，不會亂動，於是文又再次妥協沒有拒絕。

後來，不動的擁抱變成只是撫摸一下，不安分的雙手在腰間、小腹、肋骨、後背四處遊蕩徘徊，偶爾碰到癢處會本能的瑟縮，告訴年下不要亂動的時候對方還是會乖乖聽話，也沒有更過分的舉動，其他的文也就由著妹妹高興。

某一晚栞提出因為天氣變冷，想要獲得更直接的擁抱時，文以對方的睡衣並不像自己一樣是寬鬆得可以隨便伸手進入為由拒絕。安撫著妹妹不要多想、趕緊休息，以為這件事會就此告一段落。

結果就是隔天年下的一方在進到被窩、纏上來之前，很乾脆地解開睡衣前面的扣子，紅著臉貼到文的身上說「這樣就可以了吧」。

文原本是拒絕並要栞把衣服穿好的，但妹妹卻任性的堅持著，一來一往僵持下文還是放棄了，為了避免曾經體弱的妹妹因此不小心又生病只好順著他的心願，將半裸露在外的身軀緊緊擁抱住。

就這樣一點一點退讓、改變，當文注意到不妥的時候，已經是自己赤裸著上半身擁吻趴在自己身上、睡衣敞開的栞，雙手毫無阻隔的觸及柔軟的肌膚，唇齒間都是與對方味道，糾纏多時的唇舌在分開時還牽著一絲連結。

妹妹迷濛的眼神與粗重的喘息聲撓得感性上心神不寧、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更多，然而理智線卻不停傳來滿滿的罪惡與背德感，高聲呼喊著應該適可而止。

「不行…」

最終理智還是壓過一切，在栞下移的手抵達目的地之前文先一步捉住對方。緊咬著牙無法給予一個好的說辭，在打破那麼多界線之後仍是無法允許自己再踏過最後一條底線。

「沒關係，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栞沒有強求的意思，在文還苦惱著要怎麼解釋的時候收手回到原本的位置，心滿意足窩在溫暖的懷抱中。

「姊姊應該專注在幾天後的試鏡，不要分心了，目標是贏過雪代前輩成為主演不是嗎。」

內心的罪惡感不減反升，但就像栞所說，文知道現在應該專注在即將到來的甄選而不是其他事情上，就像當初說好的…但文並不想讓栞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在自己心中是可有可無或沒有不應該、不用被考慮的一部份，即使是還無法下定決心的現在，已經做到這個地步就應該好好面對，文是這麼想的，也是打算這麼做的。

「我現在必須先完成『我們』的約定…但一定要記得，現在的栞在我心中也是最重要的一部份。在這次的舞台之後，會把該說的那些話說出口的，所以…」

不知道該如何組織好適當的語言表達無法現在傳遞的情感，文最終還是選擇用最簡單直白不會被誤解的方式，輕輕吻在對方的嘴角，知道栞能懂現在無法被說出口的喜歡與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