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gunner1987 于 2011-5-11 20:06 编辑

SCARLET NEON

睡下不到三个小时，称职的生物钟敲锣打鼓宣布上岗。睁开眼，小木意识到今天将不再是一个人独享晨风，因为昨晚她正式地以女主人的身份接待了一位客人留宿。虽然没有让人乐不思蜀的酒池肉林但理节绝不含糊，新的被褥、干净的浴室、过道灯、触手可及的水杯……欣欣然自己在社交上取得的巨大进步，小木饶有兴致地观察这个房屋中介女职员、私营人才市场总经理、小有名气女歌手、享受她第一次待客之礼的幸运女神，小木又发现疑团一枚：俞枫骑摩托、逛酒吧、大嗓门、没品位这些都不假，但是同样的毛巾被，自己的早就被踹到了床下，而俞枫肚子上那条简直就像被粘在地铺上一样规整，这累死人的睡相一般属于一个有着良好家庭背景、受过高等教育的优秀女青年，而且这种人普遍心思重。

感觉到了视线，俞枫哼哼着背过去。小木笑笑站起来，伸个懒腰去洗漱。

摸摸钱包拉拉鞋带儿，正要出门觅食，门铃响了。

“突然打你对不起！”

上回闪到小木的视神经后，依璐维这次把出场风格又改成了大吼大叫，接受刺激的感官不一样震撼效果却一点不打折扣。小木给这一嗓子吼得直打退堂鼓，不得不重新评价和这个连道个歉都这么底气十足的前辈交往下去的可行性。

“这是慰问品，请林小姐收下！”依璐维深鞠一躬，飘来飘去的发丝让小木的鼻粘膜直打哆嗦，加上清晨的寒气，一个大喷嚏，小木把口水全喷在依璐维亮晶晶的头发上。

揉揉鼻子，回鞠一躬，“对不起，是我失言在先，还望依璐维姐姐大人有大量！”

两人就这么谦虚着谁都不敢先起来，却也都偷偷摸摸贼眉鼠眼，然后又同时窃笑。小木看着这个鲜亮的女人，所有怨气都无影无踪了，至少她真实，这就够了。

“先进来吧。”

“哦。”

小木小心翼翼地把点心装出来，端上临时由茶几充当的饭桌。

“中士今天怎么有空的？”小木故意强调职位。

“哈哈，这里实行四工作日制，今天是休息日呀。”依璐维左看看右看看，“手脚利索的呀，就是色彩有点干巴，难不成你色盲？”

小木一个白眼丢过去不理她。低头发现东西眼熟，去厨房捡起塑料袋一看，果然去过。

“维姐也知道这家店吗？”

“当然了，少女的修养嘛。你去过了？”

“昨天一个朋友带我去的，不巧没碰上，呵呵呵……”其实心想碰上岂不是尴尬死？

“朋友？”依璐维挑挑眉。

“厄……就是房屋中介的阿姨呀，人可好了，前天晚上……”小木突然停下话，满脸堆笑地凑到依璐维脖子边深吸了口气。依璐维被小木的亲密举动吓得差点摔地上，小木抱着胳膊，心满意足的样子。

“什、什么……”依璐维把领子裹好。

“女侠行侠仗义，我等晚辈佩服！”

“哪里哪里，少侠定也不是等闲之辈……你喜欢武侠？”依璐维装傻充愣。

“行了，隔两晚都没洗掉火药味，您打了多少子弹啊？”小木伸手做双枪的手势。

“诶嘿嘿……”依璐维抓抓头，随即两眼放光跳起来，手在空中瞎比划，“跟你说！当时是九毫米两……”

小木一把把她拽下来，“一起吃点吧。”

“啊？恩……”

看着依璐维把蛋糕当馒头啃，小木恍然大悟她这怕是早饭都没吃就急着负荆请罪来了。嗅嗅鼻子把眼泪憋回去，想起楼上卧室里还躺着个大活人，赶紧上楼暗渡陈仓。

俞枫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端着薄薄的手机，挺文静的样子，好像有一阵了。

“有客人？”俞枫浅笑，小木看着她的头发一丝丝从肩上滑落。

“嗯……我……姐姐的朋友。”

小木不想跟俞枫说就是楼下这个人把自己弄哭的，也不知道怎么向依璐维解释一个只认识刚两天就往家带的女人。

在现代社会的空虚和人类创造力的共同作用下，同性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不知不觉中社会跨越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时代，即便是一些高唱道德之人，必然已在潜意识里承认了同**情的存在才能利用其成为自己名利的敲门砖。小木也知道这种事情关键还是要看旁观者的思想境界，开放前卫者根本无所谓，说不定还饶有兴趣推波助澜，封建保守者压根儿就不会往那方面想。怕就怕遇上一知半解的，这种人最狭隘，不巧古典正义代表依璐维似乎还就是这种。

而“大众情人”俞枫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情况容易出大误会。“要我回避么？”

小木心一横，“不用！来，我帮你们介绍。”

“你平时都用这么大的枪吗？”刚走到楼梯口的小木和俞枫，看到依璐维正拿枪对着自己的脑门儿比划的一幕，三人全部呆住……

“不是，这是临时带出来的，我走得比较匆忙。”小木一把抢下手枪搁桌上。

“教练好！”俞枫突然双手抱拳大喝一声，对面显然没反应过来。

小木七荤八素。

“呦，这、这么巧啊，你……”依璐维脸刷的就白了。

“昨晚和林木有事儿忙晚了，这两天又乱，厚着脸皮赖这儿了。”

小木看依璐维脸色异常，又想起上次挨的那巴掌，她显然正在酝酿误会中，赶紧帮着俞枫打哈哈。“啊是……帮我找工作的就是枫……俞阿姨了。”

“维维是我们教练呢。第一学期开始教练就是维维，巧就巧在之后去学射击的时候，教练又是维维！小木你别看维维她这么漂亮，可神通广大了！哦！她就是你姐姐的朋友？天哪……”俞枫一边机关枪一边在下面直冲依璐维打手势。

“哦？”小木若有所思地看看依璐维，“维维啊……维维挺好哦，是吧？维维姐儿？”

依璐维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别乱说话，不、不尊师重教！”虽然年龄是俞枫大，但依璐维还是死守着半个人民教师的面子。

“女人力气不如男人，拳拳脚脚再好也总不如有把枪保险，再说你……”

“诶呦维维你不知道哇，持枪证老贵了，哪是办证啊，根本就是买！他们就是看重治安不好卖枪捞钱，还可持续发展呢！再说我们单位那效益你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你这小朋友，我这个月还在啃压缩饼干呢！”俞枫做苦大仇深状。

“恩……也是哦……”

“我说小木啊……”依璐维双手交叉，脑袋搁在上面，样子怪好玩儿的。

“嗯？”俞枫顾着吃和报纸上的花边新闻，小木趁这个机会把她平时埋在妆容下的脸好好看了个够。因为吃多了妈妈姐姐这样的生猛海鲜，偶尔吃吃青菜豆腐也惊喜连连。

依璐维敲敲桌子让小木集中注意力听自己说活，“你要是晚上没什么事情，来当教练好的吧？”

“我？一外行？”瞪大眼睛，小木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当老师的一天。老师那是什么呀，不管那些花样百出的教育界丑闻，也不管身为半个人民教师的妈妈没半点儿为人师表的样儿，教师始终是小木心中最伟大的职业。

“什么外行啊，你这算谦虚？”依璐维戳她痒。

“不是不行，是……”

“别墨迹了，就马上，实在不行也让我解解闷儿啊。”依璐维的意思小木明白。人家运动员有陪练，她这算是配教，说白了就是负责挨教练打，展示教练高大威武形象，好让学员死心塌地交学费。

“欸！？不行，姐姐一定不同意的！”小木急中生智把姐姐搬出来，但想到依璐维那个时候的表情，捂上嘴也来不及了。

“我还告诉你了妹妹，叶子可是说过让我这个基层工作者好好开导开导你这种深居简出的大小姐，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呢？”依璐维把新买的手机往桌上一放。

俞枫心不在焉地插一句，“维维你可别得意，你这个妹妹厉害着呢。”

“行啊，那我还真要看看咯？”依璐维笑得小木后背直发寒。

之后，不顾小木的再三劝阻，俞枫和依璐维自说自话地“送”了运动服、道服、甚至拳击手套。又再次不顾公共场合众目睽睽，俩好好的女青年大呼小叫地逼着小木换上照镜子，然后就呼啦啦地去了健身中心。

“噗，怎么叫‘自强’啊？”小木看着这个民族主义色彩洋溢的词汇，最后的期望也变成了沮丧，她觉得里面一定全是些表情瘫痪只用抱拳交流的赤条条秃男，“还能再土点吗？老板肯定是还生活在上上世纪的老头子。”但她不得不承认，在满街粉色小资情调的店名看板中，“自强”是最正经最硬派的，就像一个站在大批阿谀献媚的女职员中的女强人。

“那你等会儿换衣服的时候使劲儿瞅瞅，看看我哪里像老头子了。”依璐维抓着小木的脖子，一把把这小猫儿给拖进更衣室。

“诶呦，轻点维维姐儿，饭还没消化呢！”

即便是悠闲的周末，训练班里人也不是很多。扫视一圈，松了口气：都是女同胞，有几个竟然还是在喜悦有过一面之缘的服务员，正偷偷向小木这边挤眼睛。

小木这种“部队”，虽然一色儿的女兵不爱武装爱红妆，但在配合陆战队行动前还是要去常规部队参训个把星期，所以她到现在还害怕男兵训练时那种惊天动地的鬼叫。

依璐维让小木认真观摩自己威风八面的技战术指导，随时笔记，小木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溜什么都没听进去。

依璐维向小木交待演示规则，小木胃里一阵抽抽，“再等会儿行吗？我……对！我饭还没消化……”

“那就多运动！”依璐维根本不理这茬，噼里啪啦往下说，“教练嘛，就是要像武打片里那样求个花样多，我就是要让她们知道什么叫这山望着那山高，你也知道习武之人最忌讳固步自封……”

这话在小木理解就是：你怎么着也要撑住了让我多打几拳。颤颤巍巍说出三个字：轻点儿。

依璐维大声示意练习暂停，“我和这位林师傅要示范一下，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着。听说有人打赢几个小流氓就觉得天下无敌了，是不是还想对面开一家跟我抢生源啊？那你们就看看要是遇到这种的……”依璐维回头一看，被戴上“林师傅”这顶高帽的小木一脸的花痴表情，实在不具威胁性，恨铁不成钢，踢她一脚。

“……这样的女流氓你们还有多少胜算！”

“哇噻！教练，您这么人高马大的，是要虐待儿童啊！”年轻的女孩们立马就开始起哄。

“不是儿童，是你们林师傅！”

“哇！好年轻！”下面一片闹腾，小木刚被踢回来又美去了。

“开始吧？”

从云上下来，这才想起来是干嘛来的，小木步伐沉重地站到依璐维面前。

五分钟后，小木揉着屁股坚决罢工。

女孩们呆若木鸡，依璐维笑得活像个流氓。“瞅见没？瞅见没？连人动作都看不清还想赢？哇哇叫吧！前几天，在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的城市守望者……”小木把握好时机很给面子地扑哧一笑，依璐维白她一眼继续往下酸。

“……本市黑恶势力刚刚受到重创，我分析外地的小混混这两天会来抢地盘，你们还不多练！”说着依璐维话锋一转，干起了销售。“其实我说啊，你们最好还是弄把枪，枪多好啊！隔着老远……”

“欸，教练您又来了……”

“是啊，枪油很伤皮肤的……”

“手会有茧子的……”

“胳膊会变粗的……”

“火药味儿根本盖不住……”

“这辈子嫁不出去了……”

依璐维被气得直打转儿，小木接着在角落里乱颤她的花枝，她不知道女人们都把好戏留在最后。小木眼看着依璐维结束了最后的啰嗦正要下课，突然被俞枫从角落里拉了出来，还在想这人刚才躲哪儿了，随即就被狂热的妇女团体围了个踏踏实实八这八那。

之后两天小木完全成了内定的下一任掌门，依璐维天天拎着她，见人就叭啦“这位是你们林师傅，以后……”，“以后林师傅替我……”，然后小木就再被围住八这八那，一来二去，脸也不红了，心也不跳……那么快了（XD）。

虽然小木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图个什么，但为钱奔波的日子还在继续。

星期一大早，小木就坐着俞枫的电驴子往陈素云的面包摊儿赶。满身面粉的陈素云和小木简单打了招呼就接着和面团鏖战去了，小木拿着抹布转个几圈也闲了下来，撑着脑袋望着外面发呆。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准得可怕。看着外面一位身材中等头发凌乱的男人，岁数不大肚子不小。小木正想他会不会是客人，男人真就推门进来，看到小木吹了声口哨。小木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吹口哨，东方人眼里这也不是赞美而是轻薄，眼看拳头就要出去，赶紧装出姐姐那种方寸不乱稳如泰山的样子。

“您好，要点什么？”小木趁着转过去拿杯子赶紧调整呼吸。

“小云不在？”

“在里面做准备呢，我叫她？”小木松口气，老板娘的熟人而已。

“不用了，你是今天新来的？”

这话小木怎么听怎么别扭，“是。请问您要点什么？”

“咖啡就行。你是刚到这个城市？”

“是。”小木给机器插上电，想起俞枫说过的这里只有一种咖啡好喝，但她不知道是哪一种，随便吧，大老爷们儿能有什么好计较的。

“晚上少出门，最近这乱，你一女孩子的……”男人扭头看墙上的画。

“谢谢。您的咖啡。”

男人喝完咖啡拿出名片放在桌上，“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小美人儿”，说完挺着肚子，嬉皮笑脸地走了。

“什么呀，原来是警察啊。”

陈素云从里面从来。“他来过了？”

“您说那位便衣？”

“他每天早上这个时候会来，这人没什么威胁，别太紧张。”

小木撇撇嘴，她觉得起码这个人轻浮。

“我是说他这人就是比较不正经，没别的意思。”看到小木表情诧异陈素云赶紧解释。

“没关系云姐，我知道怎么办。”

“真懂事呀！”陈素云摸摸小木的脑袋。“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的？”

“名片……”

“你觉得俞枫这女人怎么样？”

小木一愣，这种话一般不会随随便便问出来，但如果说了，那三方的关系一定很好，起码也是熟透了。“厄……枫姐人挺好的，对我特别好！”

“你跟她……”陈素云把名片放进抽屉。

“租房子时候认识的。枫姐人特好，她担心我一个人不安全，晚上还特意过来看我，还请我吃饭呢！”

“哦，你们……你是哪人啊？”陈素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啊我……我以前住在殖民卫星上，在奇迹五区，您去过没？”这些当然都是林叶让小木背下来的，殖民卫星奇迹远在银河系的那头，这边人没道理去过那儿，这么说比较保险。

“咱这种穷人哪去得了啊，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这里消费水平比较低还好一点，大城市，啧啧……不过这几年旅游开发，物价也开始涨了。”陈素云直摇头，小木猜她一定是在大城市呆过。

殖民卫星小木也只去过个把次，所以不太敢说话，但她的确是在泡沫经济的前沿阵地长大的，对此唏嘘不已。

“穷人富人什么的哪里没有呀，就算是殖民舰上也有贫民区呢啊，而且有的地面上的城市比殖民舰上的还好呢！贫富没什么，但阶级……”

“不想了……”陈素云摆摆手，“越想只能越闷。那你为什么想到要出来的呀？”

“啊我……家里让我出来锻炼锻炼……”小木有点编不下去了，骗人还是比较考验心理素质的呀。

“你家里人的想法很对啊，你要理解父母，尤其是殖民卫星上的社会结构和我们地上是不一样的，多锻炼是很有必要的啊。”

“嗯，我会好好努力的！”

换班的女孩陆续上岗，小木被老板娘叫进去吃饭，再来到外厅的时候看到同伴们站着标准的军姿，一个岁数不大穿着老成的女人正在过道里晃悠，俨然就是检阅部队的首长。

“您好！欢迎光临！”小木在女人面前行了个礼。

“林小姐！”女人看着窗户外面，怪腔怪调，“我叫俞杉。”这才转过脸来和小木的眼睛对上，“是这里的经理，你以后就叫我俞经理。你第一天上班不知道没关系，不过我要告诉你，午休时间不能超过五十分钟，就是说，你必须要在我每天出现之前到岗。”女人走过小木身边时突然又冒出来一句，“我是俞枫的妹妹，亲妹妹。”

小木傻眼了，她觉得俞家很可能有精神病史，姐姐特立独行年纪轻轻硬是要拌老处女，妹妹傲慢自大刚愎自用硬要给这不足十个人的店再添个总经理，还把店员都吓得不轻。但既然是她枫姐的妹妹，自己就应该好好对她，反正是上级，也不亏……

小木趁休息在后巷按摩给笑僵的脸部肌肉，回头看到一双双期待的、包含热情的眼睛。

“你是哪人啊？真是地球来的？”

“果然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吗？”

“还是学生吧？”

“怎么会认识枫姐的？”

“我能叫你嫂子吗？”

机械地回答完前面那些问题后，小木集中关注最后那个请求。回忆起来除了上午那个警察和之前来过自己家的小片警外，自己应该没有在这个星球与其他异性有过任何来往，难道说有谁和自己长的很像被误会了？小木想到了小柯，那个留下一个微笑后就音讯全无的自己的影子。

女孩又补充到，“之前看到你和……”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上来，捂着女孩的嘴把她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俞枫傻不拉唧的笑脸。

“嘿嘿，这小孩儿脑子有点不好，别跟她一般见识哈。”

“欸枫姐你怎么来了，又顺东西来了？”小木看到俞枫就像看到亲人一般，激动地一张嘴就损她。

“切，怎么说话呢……”

小木趁俞枫打开人墙围堵的这个当口儿溜了出去，临了还不忘和俞枫道别，“俺先劳动去拉，姑大白，大众情人姐姐！”说完人群就炸了。

俞枫的逻辑大概就是人是她送来的，也理应由她送回去、小木从摩托上下来，原地蹦了蹦，请俞枫到家里歇会儿，让她大跌眼镜的是俞枫死活不愿意，最后好说歹说才把人拽进来。

“枫姐喝茶不？”

俞枫挂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在厨房忙活的小木幸福感油然而生。“这么快就学着手艺啦？你这种大小姐果然还是要多接触接触社会，一下午连对长辈的态度都了明显的改观哦！”

“那是，老板娘说这是明天要上单子的新品，您尝尝先，待会儿写个3500字的感想明早交我桌上哈。”小木端上茶，把奶罐和糖块放的工工整整的，自己也坐得端端正正的，她有时候会不知不觉地就对事情准备过头。

“我想问您个事儿啊。”

“干嘛啊，神经兮兮的。”俞枫看上去像是屁鼓下面藏了针，茶也喝不下去了。

“没啥哈，您别紧张，先放松，放松。”

“放、放松个屁啊！你这阵势我能不紧张吗，你这是给丈母娘上茶啊？”

小木笑得直拍大腿。

“其实我就想问啊，您是不是有个妹妹在云姐那儿啊？”

俞枫立刻就把眉头紧上了。

“是啊，叫俞杉么，你……认识她？”

“她是我们经理。”

“呵呵，你们老板娘没什么经商头脑，她帮着管帐，不过一般都不露面的，现在不是什么电子商务么……”

“是，是吧……”毕竟是人家妹妹，小木觉得也不好直接说什么。

“怎么了？她是不是欺负你了？”说这话的时侯俞枫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对待简单的小孩闹别扭。

“啊没，没有，就是问问……哎，对！就问问。”

之后俞枫就一直蔫在那儿，小木觉得应该是茶的作用，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礼貌性地邀请了一下就道了别。

洗干净爬上床发现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正义女侠打来的，赶紧回过去。

再熟的人第一次通电话小木都比较紧张。“您好，请问是……”

“我说你一整天干嘛去了？我打你一天电话了大小姐！”

“上班的时候静音了，然后就忘了调回来了，对不起啊。”

“没什么，反正你也出不了事……”电话那头态度一下就软了。

“维姐找我……”

“哦，对哦，之前不说让你来当教练的吗，你找着工作就算了。”

“嗯……不过我晚上没事儿啊，晚班我能去呢。”小木心疼依璐维的一片好意。

“缺钱直说！让宝贝妹妹打两份工你姐姐不把我杀了？”

“我……我只有半天班，今天是不知道……其实中午就下班了……”

“那……”

“老板娘说今天给双倍工资！”小木先下手为强。

“那你们老板娘不说你回去要吗？”依璐维口气变得怪里怪气，小木知道只是出于关心，但依璐维对俞枫的态度明显有蹊跷。

“就是您上次去的那家‘橙色路标’。”

“知道了，明天等我。”

本以为乡下人都是很热情直爽的，旅游城市都充满欢声笑语的，没想到银河系边缘的这颗星球上的社会关系也这么复杂，和姐姐断交的依璐维，神秘莫测的俞枫，态度恶劣的俞杉，还有冰箱里藏着自动手枪的老板娘……疑团越来越多，脑袋烧得睡不着觉，大半夜又没东西玩，就只好对着从姐姐的抽屉里拿出来的古董.357口径手枪自言自语。

迟了点，上上回中“姚心语”这个媚得人膝盖都软的名字并非本人原创，乃网友KING老师的手笔，KING老师一个即兴之作就如此高超实在让咱汗颜。

本人在此衷心感谢KING老师和众网友对拙作提出的真诚建议，本人一定再接再厉，把文往糟糕了写，把文往坑了写，为大家在这个2次元后宫当道的时期解解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