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gunner1987 于 2011-5-14 19:57 编辑

XVIII BULLET

一大早的短信就来的比较不是时侯。虽说没固定工作起早贪黑，但为了迎接姐姐随时随地的从天而降，每天早上铺床做饭拖地洗碗事也不能说少。放不下滚烫的不锈钢独把锅，油手在屁股上擦擦，头发顺到一边，吸口气，叉着腰把手机端起来。

“趴着睡觉有害**健康。”

小木差点把手机扔牛奶锅里。心里纳闷又没趴你身上睡你咋知道的？又想起依璐维那对傲人美胸，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电话吼过去。

“我那是怕胸太大了走路看不见地板摔跟头，做一下合理的项目精简！你你你、你老实交代，怎么知道我睡相的，是不是……在搞什么少儿不宜的……”

“你还少儿不宜，嘿嘿嘿，你就是那从小挑食的反面教材，丰胸广告的……”

“啊！！！！！！！！！！！”不知道这手机能不能把林式音波炸弹的威力完全传递过去，反正先让她闭嘴再说。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那个东西我也用过，背上会有点感觉所以我猜你应该会趴着睡。”

“真没搞名堂？”小木下意识地并拢腿，左手抱着腰。

“你有货我有货？”

小木四下看一圈，跑到镜子前面，挺起胸，找回一些自信。“我这叫潜力股，前途是光明滴！您那是衰败帝王，过了发育期当心万劫不复！”

“你别忘了你也过了发育期了呦，不过放心啦，虽然小，但是很漂亮，总会有人喜欢的……”

小木又羞又气，真想把依璐维当成这火腿嚼巴嚼巴吞娄。这时候电话突然被移交给了其它人。

“小木啊，我是杨姐姐，早饭要好好吃，不要听维维乱讲，她是便秘了难受想招人，不要理她……”

小木好像听见了那头挣扎的声音。

“恩，就这样，待会儿我帮你收拾她，早饭好好吃啊……再见……”

小木总觉得和那种在写字楼里上班的人有距离，不管杨仪婷做事多么漂亮礼仪多么得体，她就像姐姐一样，是憧憬的人但永远不可能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不如像妈妈那样的，整天黏一块不亲都难，或者像维维姐那样能让她食欲大开直接要吃人的，总比坐在那种完美淑女面前筷子都不敢动来得强。

通话中断后，小木抓着手机，望着天窗想了会心思，再拿起手机一看，有条俞枫的短信。

“没事的话去喜悦，天晴最近要考试。”

说实话喜悦不是成功的酒吧，就连营业性致都很模糊。没有蠢蠢欲动的暧昧气氛，毒品和震耳欲聋的朋克，调酒师一点不帅不美型，但是小木很喜欢这里。

站在空无一人的店里，有点像个不速之客。

陈素云端着一大摞方形铝合金托盘，摇摇晃晃地出来，小木手快脚快，帮她卸掉一半。

没了遮挡实现的美食，陈素云看到小木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一哆嗦，小木赶紧扶住她和她手上的甜品。

“来得正好，把那个牌子拿出去，放门口就行。”陈素云指指玄关处的三角广告牌。

小木顺便出去看看店名，是喜悦没错啊。

“云姐怎么会在这儿！？”

“帮姚心语那个经商低能拓展业务呗。”

“您不是该去领事馆当厨子的吗？”

“昨天去过了，签了合同，小维没让我真去做事，得，白拿一份工钱补这儿得了。”

小木感叹维维姐到底是大人，黑起国家的银子来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会做饭吗？”

“啊？会、会点，就一点。”其实小木会做很多菜，只是都没什么味。这也只能是跟做菜没味的姐姐学出来的。

“够了，过来帮忙。昨天我试着做了几个，反响不错呢，今天大干一场！”

“嗯！”

陈素云开心，小木也干劲十足，鸡蛋打得比牛奶还匀，巧克力切得比报纸还整齐。陈素云直夸小木能嫁人，小木谦虚，“哪里、哪里，云姐才是好手艺，将来能娶到云姐的人一定……”什么叫祸从口出啊！！偷偷瞄一眼，没想到前任老板娘正在看着自己，一身的冷汗。

“小木。”

“是！”

“我没法等她了。”眼泪在陈素云的眼里打转。

“没关系的云姐……那个……军舰上每周都有假期的机会的……”

“嗯，谢谢你们……”

“那云姐……是讨厌男人的吗？”

共和国没有同性伴侣成婚的法律，只有少数一些友好的结盟殖民地可以。所以小木觉得男人对云姐这种人来说还是最大的敌人。

但是出生到现在，她几乎没接触过被成为男人的这种物种，问妈妈父亲的事情，妈妈也只说是MIA(事故失踪)，从小上的都是女子学校，彩也只有女性成员，身边除了女同学就是姐姐和妈妈，军队里那帮子都是机器谈不上男女。她不知道和异性之间的情感是什么样子，但她喜欢姐姐，也喜欢妈妈，喜欢女人的温暖、亲密甚至无理取闹，就连女人美丽的身体都十分欣赏。但她不懂什么是爱情和不期待，安于现状是小木的人生信条，只是那个吻，有些放不下。

“没有。”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没有她，会是男人吗？”小木不知不觉靠近过去，期待这个答案。

“不知道，但恋爱的话，比起男人，女人更好吧。”小木觉得也许云姐和自己对同性异性的看法是相似的。

“啊，问了奇怪的问题……对、对不起啊。”小木转过去随手拿来一个杯子擦起来。

“不，这个问题你一定要想清楚，不能稀里糊涂地走下去。”陈素云放下手里的活，看着不远处的女孩。

“在你不了解男人的时侯不要轻易相信他们，女人的青春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把她留给你爱的人。”

“嗯，唔嗯！”搞不清的事情就放着，等她自己解决吗，这个办法也不错，起码现在自己有的是时间。

两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就把冰箱用糕点塞得满满当当，小木对蛋糕这种东西倒是没什么特别向往的感情，只是吃吃罢了。而且小木还有个毛病，就是一旦吃饱了，如果有稍微强烈一点的油烟味，就会很不舒服，还好陈素云把蛋糕都收进冰箱里了。

姚心语下楼来一看，难得地睁大了眼睛。什么时候自己的店的消费群体变了，再这么下去，要成了面包铺子了。到时候早上来的全是衣冠楚楚睡眼朦胧的上班族，然后是夸着篮子没完聊天的中年大妈，下午是吵吵闹闹让人头大的小鬼头，晚上是不好对付的任性女孩组……姚心语也拿了一个蛋糕就上楼去了。

“啊，对了……”光明正大偷吃蛋糕的女人又从楼梯上退下来，歪着脑袋跟小木说话，“你下午没什么事情吧？”

“店里不忙的话还好呀？”

“帮我去接一下梅洛，在市公立小学。”

小木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姚心语就不见了，回头看看云姐，“她是叫我去接梅洛的是吧？”

陈素云笑眯眯地，“她这人从来就这样，醒着和睡了没什么区别。”

“那这公立小学在哪啊？”小木去过的街道全部加起来也一只手数完了。

“找到公立中学就行了，小学就在那旁边，大概位置在……你还是坐出租吧，回来找姚老板报账呗。”

“对呀，我怎么就是没想到呢！”小木立马进入了公家的钱随便花的状态。走前想起上次孤身一人去首都找水清舞时硬是被宰了百来块的惨痛经历，多了个心眼问了陈素云几句方言和大概的车费。

公立学校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十个足球场也没她一半腐败，小木站在大门口瞻仰那通往还不知道在哪的教学楼的林荫大道心里直骂政治家，人家私立学校都没这么夸张的，这能安排多少转业军人啊。小木在哪愤世嫉俗的时候正好有辆三排轮子的豪华房车从她身边驶过，车前那徽标比那晚俞枫戴的宝石项链还刺眼，就差路边一水塘再贱小木一身水。

还没想到讽刺的词儿呢，后面一辆辆豪华车排好队形紧跟而上，浩浩荡荡的车队就这么挤满了铁门外的坡道。小木灰溜溜地绕到后面的小学部，这里基本都是自己坐校车回去的小学生。小木看到站在门外的梅洛，估计是自己在那感慨世风日下的时间长了点，没想到梅洛她们都已经放学了。她赶紧跑过去。

“梅洛等急了吧？我们现在就回去！”小木去拉梅洛的小手。

“嗯。”

一群小孩正好跑过来，手拉手经过小木旁边时把她围城一圈。

“姐姐大人，贵安。”

小木心都飞到天上去了。

小学和中学共用一段林荫道，小木牵着梅洛的手走在树荫下，感觉自己就像放学后再去接年幼妹妹的贤惠懂事万能妈妈型姐姐一样，心里那个美的啊，自己总算有点大人样了。等美完了该回到现实了才发现梅洛带她走的路不对劲。

“同学！”

多么爽朗的声音，但小木最不擅长对付这种人。只是梅洛紧紧着自己的手，只好硬着头皮转过身去卖笑。

对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女生小木完全没有好感，她裙子皱巴巴，衣服不扣扣子，衬衫也不塞进裙子里去，不过喜欢撸袖子这点倒是臭味相投，只是家里有姐姐啊！行事不便啊！

梅洛往前一站夹两人中间。“欠、欠债还钱！”

小木心想不得了，梅洛不会是在学校被高年级的欺负了吧？这咋行！一定要为她出头。于是划开步子站稳下盘，调整了呼吸。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女生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啦小妹妹，学姐忘记了，正好这是五块钱……”事情出乎意料的简单，那个痞痞的女生拿出一个漂亮的钱包，找出五个硬币，拿起梅洛的小手，踏踏实实地放交给她，然后站起来对小木微微一笑。“这么巧又见面了，早知道刚才钱就用不着还给我了，那个是你姐姐吗？好像对我有意见……”

小木不知道她在叭啦啥，只是觉得女孩穿成这个样子是个人都会有意见吧，看着就脏，这钱还是不要给梅洛拿着的好。

“同学？”

“是！”小木紧张。

“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吧？知道怎么出去吗？”

“跟着……我知道怎么走。”怎么可能知道啊！又没指南针太阳定位也不顶用！又不能飞……

“现在这个时侯人很多，还是我带你们出去吧，我知道有条路平时没什么人走。”

要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小木绝对撒腿就跑，可现在是人家小梅洛的小木姐姐，是个大人，大人好个啥？面子！所以就算是狗熊来了小木也只能抗着不能坏了大人的威严。

十万火急，得赶紧想个什么办法既能摆脱这乡下来的女太保，又能从这野林子里转出去，等等，梅洛是怎么能找到这里的？

“小木！”

小木觉得自己快疯了，没这么巧吧怎么个个都认识自己啊这穷乡僻壤要是再冒出来个什么变态硬说是自己熟人可咋办啊。要是有枪真想举枪啊！可没枪，小木只能用自认为最阴狠的眼神对着那声音的来源瞪过去。

“枫……俞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其实小木的心已经扑上去了。

“没事干弄了个辅导班充充电……你这是要把小公主拐哪去？”俞枫弯下腰拍拍手，梅洛小狗一样吧嗒吧嗒地跑过去。

小木有点郁闷，明明来接人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往那个看上去那么恐怖的女人怀里跑啊这小破孩！

“恩，您送我们？”小木挤眼睛。

俞枫明了，“走吧我的公主们。”

姚心语看到小木顺利地把梅洛带回来，给了梅洛一个小蛋糕，拍拍头让她上楼写作业。

“我忘了给她老师打电话了，她没为难你吧？”

“没，她们老师挺负责的。”小木一语双关。

送走俞枫，依璐维来了条短信，说晚上有事情，让小木先帮着带下她的快班。小木觉得事情蹊跷，维维姐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呢，越想越觉得奇怪，索性一个电话过去。

“是不是那种黑夜游侠惩恶扬善啊？我也去好吧？”

“是、是你个头啊。我真有事，大事急事要紧事，上面来人了，大领导！你晚上早点过去，那帮人你不熟。没事挂了！嘟……嘟……”

活这么大头一次挨人厥，还是被维维姐，小木气得想摔手机又舍不得，从来没被这么糊弄过呢，明明就是她要求人帮忙，怎么反过来态度这么强硬，笨蛋！流放也是活该！

气呼呼地跑到车站，快七点了，想想回去再出来也没啥意思，就去了在车站对面马路边的快餐店。

这快餐店蝗虫般蔓延的速度真是让小木这种快速反应部队都望尘莫及。皇后六号正式开发到现在不过也就几十年，在众多殖民地里算非常年轻的，这么一个比地球稍微小点的地方，人口不足一亿。按理来说除了挖煤的，不应该有大型企业把银子往这儿砸。可这快餐店是已经聚集了所有大牌，商店街里几乎是以每五十米一家的密度，码齐了从中式到西式、南方到北方、传统到现代的所有方便食品店。由此带来的另一个好处就是逛街不愁找不着厕所。

小木去的比较晚，正是柜台前没人但座位全满的尴尬状况，她又不好意思回喜悦找东西吃，也是怕店里人热情起来不让自己付钱。只能硬着头皮先买好了，傻瓜一样站一边等。

本以为这店子只有一层百来平米，却看到有人从最里边的死角里出来，原来是有阶梯通往天国的……

事不宜迟，有人下来就说明上面刚空出一位子，小木利用卓越的平衡感和优异的运动神经在一片掌声中飞越人群蹿上二楼。

楼上的情况比起一楼也只能是半斤八两。小木寻找到那个空出的座位，啪地把东西先扔过去，自己再一屁股坐下，圈定了地界这才安心下来。看来在城里吃个饭也打仗似的。

才觉得坐窗边看看夜景不错，就在玻璃的倒影里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身边，猛一回头还倒把他吓着了。定睛一看是个个子不高穿的流行面目和善的男孩，还冲着自己笑，立马就想起来依璐维之前教导的：和都市雄性动物眼神接触不能超过5次、累计3秒的规则，否则引火烧身。虽说小木长得没有姐姐那么漂亮，没有妈妈那么秀气，更没有依璐维的劲爆身材，但特点还是有的，平易近人的美丽下暗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总而言之就是耐看。

都还没来得及表态，男孩已经慢悠悠地坐了下去。

小木刁着薯条看了对面不到半米的男性生物一会儿，觉得光是他呼出的热气弄到食物上这点就够自己受的了。大自然这么多年也没能把这种生物给灭了，那自己就更没想法，还是溜吧。回头扫视一周……没空位，只好火速吃饭。

“你是本地人吧？”

小木眼睛瞪得老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误会她，难道说自己已经和本地人同化了？这才几天啊？原来自己适应性这么强啊！嘿嘿嘿……

“你们本地人那个……吃饭都比较快。”

男孩伸手去拿不是他的酱包，小木自然是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把把酱包拍住，声音大得整个二楼都能听见，估计一楼部分区域也能听见。小木心想，这城里男的怎么还有拿人吃的这么个习惯？

男孩尴尬地笑笑，“其实你可以沾这里面的酱的……”

还不是有人往这一赖人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我帮你？”男孩热情地伸出了援助之手。

“不用！”反正姐姐不在，小木使出被姐姐冷血封印的无数绝技中的开袋杀手锏——虎牙。虎牙能解决大部分乙烯包装袋，只不过形象上有点那啥……果然，小木把里面的酱汁洒出来了，弄得手上都是。

男孩憋着笑把餐巾纸递给她。

小木心想你都摸过了，我还怎么用啊？但也不好拒绝，而且她必须把自己先弄干净才行。于是一只手接在下巴下面防止酱汁糟蹋裤子，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精确地把男孩手里最中间的那张餐巾纸捏了出来，把自己的脸和手擦干净。

“谢谢。”

“不客气。”

男孩笑起来嘴还真不小，小木心想你有必要笑那么使劲儿吗，嘴都快和耳朵挤地盘儿了。

“第一次来？”

“嗯。”小木集中研究黑乎乎的酱汁，看来挺咸的。

“一个人？”

“嗯。”奇怪男孩好像什么都没买，干坐着，还和她说话，小木曾强了戒备，“你不吃吗？”

男孩误会大了，他以为小木要请他。

“谢谢，不了我……等人。”

城里人喜欢都在这么热闹的地方等人？小木心想就他那身高那来的人要怎么才能才这么一大堆人里把他揪出来呢？

这个长相和气的大男孩一旦把嘴咧开了还真有点变态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但他本人似乎颇为乐意，只要无意中看到他他就咧嘴，看一次咧一次。小木被恶心实在吃不下，站起来想着怎么道别，男孩手机叫了，小木头都不回直接跑出去。

站在漆黑一片的站台上，看着光怪陆离地城市夜景，小木想家……

没想到那大男孩阴魂不散，不过小木坐的是臭烘烘的公交车，人家可是已经开上私家车了。

“去哪儿？我带你？”夹在小木和男孩的驾驶座之间的副驾驶座上还有个年轻女孩，在摆弄手机。

“不了，谢谢，我们肯定不顺路！”小木强调了“肯定”两字。别在女朋友面前和不认识的女孩说话呀！装得还就多熟似的。

男孩驾车离开了，小木发现他那车还不错，虽然没有依璐维的大没有俞枫的拉风（俞枫是摩托银色Ducati Streetfighter），但圆圆的亮亮的，仪表也是一片蓝光，估计家里有钱（车辆：Lamborghini Gallardo LP560-4）。同时庆幸没让他送，妈妈那车也是抠门到只有两个门，自己和姐姐都没少在下车时撞着脑门儿。

公交车上没什么人，很诡异的一路，赶到自强的时候，竟然又在门口看到了那辆黄色小跑车，小木觉得邪门儿。那个男孩在练功房外和其他女孩嘻嘻哈哈地聊天，而女孩依旧忙着摆弄手机，这下小木糊涂了。

“你也学防身术？”

小木看看身边后没人，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心里还有点高兴，但装酷还没忘。

“不，不是。”

“那你是来报名的？这么巧啊，我今天也是带妹妹来报名的。女孩有必要会点拳脚。”

小木再看看女孩，俩人的确挺像，不过要是一个女孩笑起来那么恐怖，真是可惜了……

“不，我是这的教练。”小木这才意识到当老师多么光荣，几乎已经看见自己的那帮碎嘴婆靠她林木的真传独步天下称霸武林了。

男孩一付看到蟑螂起飞的表情弄得小木好不舒服。因为不谈男女的区别，其实光个子小木就比他高，更别说马力全开的小木能举起一辆汽车。

小木觉得和男人说话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倒是男孩的妹妹先提到了报名的事情，不过小木也不知道该到哪儿去办手续，其实除了依璐维，这里的工作人员一个她都没见过。妹妹看这事儿没戏，转身边打电话边要走，哥哥要她留下先看看情况。小木觉得维维姐这么照顾她，帮着拉个生意也是份内之事，就向妹妹要了联系方式以后再通知，哥哥也一并把自己的名片递过来。之后就没再管这两人，迅速进场。

依璐维所说的快班果然名不虚传，气氛和小木那个青春逼人的女孩联盟是一个天一个地。要自己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丫头对这么多成熟知性的长辈大喊大叫小木是绝对办不到的。正愁不知怎么开始，一个年纪和陈素云相仿的女人上来告诉她进度，小木估计这个就是所谓的组长，其实说不定平时是什么女强人呢！穿着那种又严肃又性感的套装活跃的玻璃和钢铁制成的写字楼里。

“不、不好意思啊大家，我……是来代课的，对大家都不了解，就不喊大家的名字啦……”小木直和长辈们客气。

“好了，准备活动，然后分组复习。”组长吩咐完朝小木一笑就消失在队伍中。

快班人数比小木的放鸭班多不少，说不定就是因为到勤率律高进度才快，这些学员都把纯白色道服穿得工工整整，一眼看去心旷神怡，哪像那些活宝，十个人身上十一种色调，眼晕，更有甚者穿丝袜，破了就哇哇大叫一晚上。

小木背着手，像模像样地一排排视察，竟然看到了那个俞枫！秘密歌姬扎起帅气的高马尾，两束的头发把脸衬得小小的，再加上洁白道服和干干净净的脚趾甲，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媚，不过依旧固定了小木的目光有二十秒。

俞枫对她微微笑。没想到连性格都这么矜持了，小木大呼不好要出事。

“今天怎么这么秀气了？”小木趁着单独指导凑近过去悄悄问她。

“我平时不秀气的吗？”俞枫严肃地反问。

“别这么装，好恶心。”小木一掌推开她。

俞枫又转回她手边，“我是认真的。”

“就对打架认真？”小木轻轻和她推手。

“我有要保护的人呀。”俞枫抓住小木的拳，顺势拉倒身侧，顺势推掌。

“你？会有吗？”小木硬挡下。

“有，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难怪说你是大众情人！”小木用手肘把她撞翻了。

“我也会有不得不去保护珍惜的人呀。”俞枫没有爬起来，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发呆，“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对云姐的事情这么关心？”

“才几天不见这么酸了。”小木没法回答，把她拉起来之后就去看其它学生了。

放学后又遇到了那个大男孩，小木简直要发狂。看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没走？”

男孩先一咧嘴，“妹妹有事先走了，她让我无论如何都得帮她报上名，当好哥哥也累人。不过你们刚才的表演太精彩了！”

“是防身术。”

男孩不屑地摆摆手。“女人打架。”

“那还让妹妹去学？和女人打架？”小木不想和他吵，她只是等俞枫出来跟她道个别。不过在上次看到依璐维空手打折邻居的胳膊之后，倒是一直都有实践一下的欲望。小木从小到大都只有挨打的份儿，队伍里个个比自己厉害，更要命的是姐姐也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拳拳到肉，跑得又贼快自己怎么都打不着。所以说小木本事不能说烂但从来没打击过有生目标，但就像税金养着的军队一样，总是向往着把积累起来的武力进行一次实战。

小木试图在男孩身上寻找一块能挨住自己全力一击的部位，但似乎没有。

“给她找个事情做，省得老爸整天啰嗦。”

小木不太理解男孩的话，因为她没有父亲，不过妈妈有时候倒真啰嗦得可以，确切的说是胡搅蛮缠。小木有着连续一个星期被妈妈缠住不让起床的记录，这边急得要死说迟到了一个人进门丢死人了，那边林雅文说怕啥大不了让校长我亲自送你到班里……

“那干嘛不去上学？”小木这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震得大男孩杵那儿半天。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许久后男孩又咧嘴了，看来他是认定了自己的笑容能治百病还是怎么地？不知道是谁给他灌输了这么个概念估计他的嘴就是咧大的。

“走了妹妹，回家了！”

真是吟铃一般好听的声音啊不愧是唱歌的！小木期盼已久的战车女神来了。刚想和她打招呼就被搂上了腰，半推半就出了门。

男孩死缠烂打，“还是我送她比较好，深更半夜男人更有安全感。”

就是有男人才不安全！俞枫把头盔给小木扣上，“瞧我多好，头盔都备着了。”

这明显就是在宣布小木的主权是属于她的。

俞枫把小木送到家，给了她一瓶牙膏似的东西。

小木刚从摩托上下来难受得要命，憋了一眼，不解。“我不穿皮鞋呀。”

“谁让你拿去擦皮鞋了！”俞枫差点连人带摩托翻倒，“好好看看字儿啊，跌打损伤，特管用，我家乡那边才有呢。”

“傻了？”俞枫挥挥手。

“谢、谢谢。”

“谢什么呀，不把我当姐姐？”

小木直摇头。

“逗你玩儿呢，早点睡吧。”俞枫扔下这话一溜烟就不见了，小木心想得给她整个军用头盔，照她这速度，摩托帽和鸭舌帽没啥区别，到时候得连带多少心脏柔弱的围观老大妈呀。

其实大宅里晚上是很无聊的，幽暗的灯光更添了枯燥，小木一般不看电视，开着又怕费钱。实在无聊就把客厅的地板拖了一遍。客厅很大，等她满身大汗地把拖把整干净，也好去洗澡了。进浴室一想，算了，反正拖把没干，连浴室一起拖了吧……

洗完澡披头散发神经病似的站楼顶上吹风。很快被热闹的引擎声四面楚歌，十辆、二十辆……至少有五十辆摩托车，可能还有汽车，改装摩托车噪音很大。

小木裹着浴巾从窗前望出去，果然一道浩浩荡荡的车队叫嚣着从门前驶过，骑车的人有花花绿绿顶着鸡冠的，还有赤条条不穿衣服的……

这帮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根本就是坏人！小木庆幸没开灯，不然水淋淋的香肩再被暧昧的白炽灯那么一照，这里肯定是这帮小流氓今晚的首个作案地点。

轰鸣声点燃了小木的兴奋点，她又穿回白天的外衣，澡就回来再洗一遍吧，反正也不会洗掉层皮。穿上枪套，给左轮手枪和从依璐维那儿“借”来的多弹式手枪（原型：HK USP 9MM）都压了子弹，上了膛。然后在房顶上飞檐走壁飕飕地追踪机车车队。

这群痞子每到一个路口就分成几组，小木可没办法把自己也劈成几半，最后只跟到四个人，不过人太多的话自己也很危险，一般来说太保四人组，最多也只有一把自制土枪。

小木藏在屋顶的矮墙后面，偷偷看到四个人进了自己常买东西的小超市，赶快跳下三楼，刚落地，就听见一声巨大的枪响，跟放炮仗似的。那四个流氓跌跌爬爬地跑出来，超市老板拿着杆快有小木长的土猎枪（枪械原型：钉子户对拆迁队用自制……厄……请发挥想象力）对着那四个流氓就打，直到人跑得没影儿了才收手。

他发现站在街对面的女孩，对朝小木挥了挥枪杆。“没看见刚才的混混吗，女孩子家赶紧回去！”

小超市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但脾气暴躁的秃顶男人，嗓门挺大给人印象深刻，但他自己记性不好，其实小木来过不少次。

“没事儿，不是有您呢吗？”小木笑嘻嘻。

“他们回去叫人了，我一糟老头子哪会是小年轻的对手，我这就关店锁门，小姑娘你赶快回家吧，今晚不会太平了！”

小木没理他，慢悠悠地转到收银台边，故意把手枪亮出来。

“老伯您先回去吧。”

老头看着小木外衣里那把比鞋还大的手枪根本不敢动。

“您要想守着店呢待会儿就躲到里面去，我好了叫您。”

老人没懂小木后面这话的意思，犹犹豫豫地躲进储藏室，锁上门。

小木等着无聊，翻翻裤兜拿出几个钢蹦儿放在桌上买了咖啡，再看了会儿电视。今晚的反派才姗姗来迟。

战场上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尽量以多欺少，自信等于自杀，小木终于明白了这话的道理。当惊天动地的车队近在眼前的时侯，才知道武器再先进没有数量也是白搭。

善于虚张声势的流氓瞬间就把超市挤满，当他们看到只有一个瘦巴巴的女孩站在超市中央时，个个眼里喷火。

骨瘦如柴的赤膊男子身先士卒，尽管同伴感觉到了异样，不过反应慢了小木一拍，赤膊男子已经碎了两片膝盖骨，被后面来的力这么一拉反而使他的膝盖朝反方向折断，抓着扭曲的腿只能喊娘。

“把刀扔地上吧。”小木懒懒地下令，她并没有踩在粉碎的膝盖上，毕竟脚底下有个活物感觉不太好。

话音刚落，人群迅速裂开一条缝。但小木闪得更快，货柜白挨了11个铅弹。小木跳出人群，在视野较好的空中找到了那个手持泵式散弹枪的大个儿。因为人很多，她没在空中不稳定的状态下开枪，怕真出了人命回头麻烦的还是自己。

小木打碎超市的玻璃跑上街道，流氓群体一下子就乱了阵型，而大个子移动慢，小木趁他周围人少用大威力手枪打坏了散弹枪的枪管，大个朝小木开枪还击的瞬间武器炸膛手被炸得血肉模糊。

马路边上在车里留守的司机用自动武器朝小木设计。廉价冲锋枪精度奇差，小木轻松规避。但躲在车内的人她没法保证不击中要害，只能大概瞄准车前部的撞击感应器的位置多次射击，启动了安全气囊，在司机被气囊困住时一脚踹他脑门上。

再学着依璐维又他们炸了几辆摩托，不过小木可不想血流成河，只是形成火墙阻止流氓靠近。

暴力分子胡乱射击，小木缩在汽车后面，不时抬手朝外打个两枪好让他们别靠近自己。她想了一辄，如果现在冲出去假装逃跑，把没脑子的混混引开到窄小的地方就能分散击破。

两步跑进街边黑暗潮湿的小巷，果不其然那几个有枪的仗着人多追了进来。小木撑在墙壁间没被他们发觉，口哨不会吹就学老鼠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在他们即将开枪的瞬间正面击中他们。很快几个大老爷们儿就倒在地上呻吟。小木举起附近的垃圾箱把他们扣在里面，再把破破烂烂的手枪全都踢进下水道。回到熊熊燃烧的超市门前，那群小混混看回来的而不是自己头目，惊慌失措扔下刀就跑。眼看他们就要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远处几声枪响，摩托倒地，上面人直愣愣地撞在路牙上。

小木提高了警戒级别。

前方幽暗灯光下出现了好几个高矮不等胖瘦不一的身影。从摆动不自然的双手就能看出这些人都带着武器，而且似乎还保持着某种进攻用箭型阵。实力显然不是刚才的小混混能比的，而且更让小木心怦怦乱跳的是身后的高楼上好像有人在监视自己，如此已然是腹背受敌，轻举妄动只能引来子弹招呼，还好对面那群人离得还很远，现在小木只有左轮手枪（枪械原型：科尔特巨蟒 6英寸枪管抛光工艺皇家蓝色版）能够发挥作用。

“站住！不然开枪了！”话一出，黑压压的人群立马停止前进，但人一多，就算是站定的声音都很吓人。

…………

没有人说话，倒是正中间的那个应该是头领的高大身影继续朝小木这边走，单枪匹马往枪口上撞的要么是绝对的强手要么绝望的笨蛋。显然不是后者，小木的手指在触发与不触发的两边犹豫不决。

“射程倒是估算得很好，但这种老式手枪射击速度慢，而且这么多人打完枪里的6发子弹根本来不及换。”又是这种教官一样的口气，上次依璐维也是这么出场的，路灯下那漂亮的红发越发迷人，“而且你注意力都在前方，后面完全是罩门。”依璐维走过去把小木的另一只手举起来对着身后，让小木能同时兼顾前后两个方向，又朝小木身后的大楼上看了一眼，不过这个小动作小木没注意到，她被依璐维这一身又黑又亮的庞克装束给看呆了。

“这样即使你无法同时顾及前后，也能威慑后方暗藏的枪手。但事实上如果是我，会选择逃……战术撤退。”

依璐维细心地纠正小木握枪的右手，“这样拿枪不仅久了会累，还这么大的枪很可能会扭伤你的手腕，往上抓一点好，胳膊绷直。”小木的右手就像布娃娃一样任凭依璐维揉扁捏圆。

“咋了？”依璐维仔细地把小木前后上下整个瞧了一遍，“没受伤啊……”

小木从依璐维带来的嗅觉视觉冲击里挣扎出来，“维维姐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那些人？”小木看看后面。

“那些是我朋友。”依璐维招招手，众人轰隆隆地跑过来。

“是大姐头的干妹妹吧，失敬失敬！”

“久仰久仰。”

“小姐好厉害，这么大的手枪啊！”

“是啊，比你的（…哔…）都大！”（自主规则，请读者根据本文风格自行想象）

“哇！她好漂亮！”

“哪有大姐头漂亮！”

“你小子懂屁啊！”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是啊，大姐头快介绍啊！”

众人七嘴八舌小木犯晕乎，依璐维一把推开他们把小木护在身后。

“吵吵啥吵吵啥啊，别吓着人家小姑娘！”说话的是一个拿着双管猎枪的肥胖老女人。

“没事儿，她叫小木，你们就当她是妹妹好了。小木这些都是我朋友。”

小木看了一圈，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老的少的未成年的，浓妆艳抹的，不修边幅的，神经兮兮的，睡眼朦胧的，不仅有见过一次的肉店老板，还有传说中的水手服+机关枪美少女，真是大开眼界。

“好了，大家没什么事再转一圈就回去吧，明天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该……厄……各回各家各找个妈吧。”

凡是对小木依依不舍的依璐维都一脚一脚地把他们踹飞。等人群散去之后小木在路灯下和依璐维咬耳朵。“哇噻！维维姐，你这些朋友都够有性格地呀。”

依璐维用力搂搂小木的肩，“他们都是些因为喜欢，才出来保卫这个城市的人哪，你不觉得其实他们很伟大吗？”

小木回想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一干人等，虽然他们的确教训了坏人，但和萤幕上完美得离谱的英雄男主角相去甚远，不过她们的头头倒是可以去拍个电影。

依璐维开车来的，虽然不远，但坚持要送小木回去。理由是走路太慢，万一被警察看到了抓回去折腾一晚上，皮肤受不了，何况身上两把枪铁证如山又没持枪证还是非法移民一口的外地腔……说得小木简直就跟黑户一样。

回去走的还是那条没人的海边大道，温热的海风就像母亲，吹在脸上软软的柔柔的，合着低转速发动机特有的声音，小木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再被依璐维摇醒的时候，觉得今晚的大宅感觉很特别，好像粉色的，朦朦胧胧的。

小木打开车门刚站起来，突然脚下一飘，脑袋一紧，就像是被千万跟丝线缠住一般，身体硬是要往地上坠，怎么使劲就是直不起来。但此刻她的头脑还很清醒，努力抓住车门，拼命地呼吸，直到看到那团红色向自己跑来，才终于没了力气，大脑也终止了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