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无标题

Chapter 53:Here She Comes

孩子是父母的心肝儿，林小沐则是她家那帮女人的心肝儿。

打诞生的那天起，知识渊博的母亲和阅历丰富的姐上，还有风趣幽默的水清舞跟花不完的银子，在多方领导及有关部门的密切关注和配合下，林小沐小朋友一直在极为理想的环境中被呵护着，甚至十五岁以前都没有跟男性有过直接接触……

所以那时候的小木简直就是一张白花花的高级铜版纸，是真正的大小姐，静静地等待着她绽放的那一天。

不过林家人当然不是那种会把子女软禁起来，等待时机来嫁给有钱人搞联姻的政治家，初中之后，在家人的有意无意中，小木纯洁无垢的灵魂也受到了当代信息社会的腐蚀。

有那么一阵子小木特别喜欢跟水清舞待在一起，不过要说乐潋（外传人物）才是小木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人朋友，因为乐潋是把小木当成朋友看的，而水清舞则更多的是在扮演着“姨妈”的角色。

乐潋女士才华横溢、目标明确，林叶和她结识了之后就觉得她一定会对妹妹的成长起到积极作用，也是踏上社会的跳板，免费又安全；乐潋也很喜欢这个叫林小沐的女孩，就欣然接下了“陪太子读书”的重任。

这其中，还有着一个大人之间的秘密。

当初，把小木介绍给乐潋的时候林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乐潋心知肚明，十有八九自己还肩负着小姑娘那啥启蒙的担子。

有句话叫“官儿越大越好当，生意越大越好做”，买卖做到了乐家（乐家是卖军火的）这份儿上，只要本国不发生军事政变，基本上都能旱涝保收，收多收少的问题而已；如果说别的国家发动军事政变，那她们这种死亡商人更是能狠捞上一笔。比如那时候，就正好赶上一小国家躁动不安，乐于亲力亲为的老太后乐合带着坦克大炮，自信满满地踏上了征程。又恰逢这天下午夫人良婧瑶上街采购，于是乐潋就想趁着管家婆不在带林小沐小姐上街去转转。

这个想法刚一成型，就听见办公室门外一个嗓子贼尖的女的在跟充当前台的林小沐过不去。乐潋知道林小沐是那种认真的女生，难得的实习机会她比谁都珍惜，而元雯雯那个老同学更是对谁都不会客气，俩人碰一块儿，干柴烈火，愈演愈烈！

初出茅庐的小木显然误解了“前台”这一职业的含义，在她看来守门口的就一定是五大三粗的保安，但是自知自己五不大三不粗，干活当然就得特别卖力，所以等乐潋赶到外面的时候元雯雯已经四脚八叉地躺在了地上。这还不算完，尽忠职守的林小沐还把元雯雯的“尸体”检查了一遍，然后在她的包里发现了神奇漫画一本。仔细“检查”了这本漫画之后，小木的脸红成了西红柿。

乐潋故意先把小木晒在一边，指指她手上的漫画书问元雯雯：“有何感想？”

元雯雯抱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一扭脖子：“不知道，没感想！！”

乐潋捏起她圆溜溜的下巴，“哦？也是哦，怎么说只是本漫画。不过今天遥遥不在，要么我教你？套间里面有床……”

元雯雯一把推开乐潋，落荒而逃出了她的办公室。

送走了元雯雯这位常客，乐潋才来到小木面前，蹲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她，“好看吗？”

小木甩手把书一扔，“没、没有检查出可疑粉末！”

乐潋将书捡起来，放在怀里，“这本漫画是我的，是我借给刚才那个胖……阿姨看的，胖阿姨其实是乐潋姐姐的同学。”（不看外传的铁定不知道，元雯雯乃腐女一枚啊一枚，乐潋给她看GL本的此举颇有深意）

惊觉误会了好人，小木跟西红柿一样红的脸立马就变得像瓷器一样白。

乐潋翻开漫画书，故意在小木面前一页一页地浏览，就像那只是普通的书本一样。当那些画面再次闪过，小木只得低下头回避，谁知乐潋胸前的神秘地形正好映入眼帘，小木不自觉地就将乐潋带入到漫画里的情节里，当她发觉自己做了多么可耻的幻想之后，对自己又气又急，站起来就要走。

乐潋一把拉住她，“咱不小了，有些东西该接触接触了，一无所知的话最后吃亏的是自己，就像漫画里那个被的女孩一样，会被奇怪的阿姨吃干抹净的呦～到时候我怎么跟你姐姐交待？”

小木一撸袖口，“才、才不怕呢！看我揍飞她！”

“呵呵……”乐潋摸摸小木的头，“看来我的担心多于了呢。不过啊……”乐潋欲言又止，她看看手上的漫画书，还是将它放在了桌上。“小木你有个误区，就是我们东方人一直所不齿的这种事情，它其实是人类、甚至是整个生物界最本能朴素的一种使命，它重要到仅仅排在生存之后。我们宇宙中的每一种生物，最终都是为了繁衍这样一个单纯的目的。它比门罗主义更纯洁，比爱国主义更高尚，因为它是大自然赋予我们最原始的东西。可我们是人类，是亿万物种中的幸运儿，对于我们来说，它应该更加具有意义，那就是两个深爱的人在一起，不分你我的共存。”

小木直摇脑袋，“欸……这多脏啊！连脚都……”

“和陌生人这样的确很恶心，但如果说是最喜欢的人呢？也会觉得脏吗？小木从来没有亲过其他人吗？”

“只有姐姐和妈妈……”

“小木没有喜欢的人吗？”

“姐姐和妈妈……”

“别的呢？”

“……”

小木吱吱唔唔地，最后乐潋不得不严肃起来，“我是说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比如说同学、朋友中间，这里面小木就没有喜欢的？有好感的？”

“不知道……”

乐潋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那小木觉得男生好看还是女生好看？”

“女生！”

乐潋勾起嘴角，“那小木就是喜欢女生咯？”

小木立马把脸皱起来，一副受了老大委屈的样子，“乐潋姐姐你是不知道哦，我们班上那些个女生啊……（省略五千字）……有那么执着于小团体么？有时候跟她们简直就没法相处，顶多闵XX还好些，她话不多不搞小团体，但人也很怪的其实……”

“那小木是讨厌女生咯？”

小木苦笑，“也不是讨厌，是感觉累。”

“呵呵，我们小木是迁就的一方呢。男生呢？他们可是很直接的哦，看样子小木是喜欢男生咯？”

小木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开、开玩笑的吧乐潋姐姐，男生……挺可怕的样子……”

乐潋差点笑出来，“小木上的是女校吧，没怎么接触过男生，其实男生没那么可怕，他们是很浅显易懂的。不过这个我们先不看它，我只是要告诉你，就算等你长大了，情况也不会改变，女人永远是比较难伺候的一方。明天我带你去食堂吃饭你就知道了，你会发现那些窃窃私语的女职员有多烦人，小打小闹的男同事才叫多有乐趣。但是那个……”乐潋指指漫画书封面上举动亲密的两个女生，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小木，“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特别的人，当两颗心彼此相遇，将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们……”

小木是个女孩，执着是她们的天性，认准了乐潋女士那句“没有什么能阻挡她们”的小木，毫无保留地对小柯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儿好，没有过一丝迷茫。

不过小木同时又是个秘密主义者，有着一颗秘而不宣的少女心，就连对妈妈和姐姐都要保守的秘密，何况一般情侣都不适应在公众面前示爱，林小沐就更没法接受跟最亲爱的女儿之间“房事”被人撞见的事实。

脑中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黑乎乎的小房间门窗紧闭寂静无声，好象自己是在上面主动的一方，就是漫画里所说的“攻”吗？当“攻”差那么一点点就亲到“受”时，两个人的呼吸都已经混合在了一起，门突然给人撞开了！！要是个不相干的什么路人甲乙丙，顶多算坏了气氛，小木才不理他们，可来人是个金尊大佛啊！！那耀眼的金光就这么直指床上正少儿不宜的俩女孩！！

小木觉得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决定先晕了再说，于是她便晕了。

等小柯一勺一勺地为她吃完饭，肚子饱了，小木才把魂收回来。看到小木妈妈的眼睛一下一下地往金发女郎身上瞄，小柯赶紧介绍，“这是……”

女青年果断打断小柯的话，“这位一定就是林家的二小姐林小沐吧，幸会幸会，在下曾受令堂和姐姐不少照顾呢。”

原来是姐姐的熟人啊，小木这才正眼看她。不过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真是大开眼界呀，美人！绝对的美人！

金色的卷发，碧蓝的眼睛，修长的手臂，笔挺的后背……真是一个如雕塑般俊美大放的西方美人，但脸蛋又有几分东方人的柔和，不像外国人那么骨骼突出。小木觉得姐姐如果是恶魔妖精的话，那面前这位，大概就是她的宿敌光明女神了。

“我叫艾丽卡，是小柯的朋友。”美人伸出右手，笑着等待小木的回应，但小木却多疑起来。

小柯的朋友？别说朋友，小柯是这种地方“造”出来的人，是被国家所掩埋的秘密，连知晓她存在的人都寥寥无几，但她和艾丽卡之间的确有一种旧相识间的默契，那时候她也没有因为自己和小柯相同的长相感到诧异，难道说小柯把什么都告诉她了？还是说艾丽卡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

……

一堆问题涌出来，小木都不知道先问哪个。

但女神和妖精这两位宿敌这么快就相遇实在有些出乎小木的意料，虽然理应先为她们的美貌分个高下，但刚刚从姐姐的枪口里射出的子弹打断了艾丽卡几根头发，缕缕金丝在小木眼前飘落。这个距离一般人都是不可能打偏的，姐姐一定是故意这样做的，小木懵了，姐姐她们不是认识么？艾丽卡不是还受过姐姐很多照顾吗？姐姐为什么突然就对她刀剑相向？姐姐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上尉，别来无恙？”林叶张开双臂，摆出一副旧友重逢的感动模样。

艾丽卡也又蹦又跳，装作很惊喜的样子，“诶呀呀，这不是彩的王牌，林主任的掌上明珠……您没再升官吧？还是少校？”

“我这人缺点不少，尤其容易得罪人，没那么吃香的。”林叶走过来，两个人的过去小木不明白，但就看现在姐姐的枪都快顶人家脑门上了，还好有小柯拦在她们中间。

“小柯，别多事！”林叶瞪她一眼。

“我家孩子，给您添麻烦了呢。”艾丽卡把小柯拨开，竟然护到自己身后。

“不麻烦。”林叶收起手枪，帮艾丽卡拿掉衣服上的断发，“小柯是个好孩子。”

艾丽卡心疼地看着被高温烧焦的发梢，那娇滴滴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人家护理做了很多钱呢！你怎么赔人家！”

不过艾丽卡的风情万种只得到了不屑一顾，要是换了平时小木这么撒娇的话，林叶肯定会什么都答应了。

林叶跨出左脚，重心前移，一只手放在腰上，“孤高的鲜血玫瑰来我们这穷乡僻壤有何贵干？”

艾丽卡忽又一付顾家好男人的样子，“失业率高得吓人，我也只能到这穷乡僻壤混个差事对吧？”

“哦？”林叶挑了挑箭一般的眉毛，“你的那位老教授，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艾丽卡向前倾身，嗅了嗅鼻子。

“所以人家才来找你呀……还是那么香啊……还是那么讨厌。”

林叶享用着艾丽卡主动送上的领口春光，“内衣的品味，还是那么差呢。”

“多谢夸奖。女人真是好麻烦，最近在考虑要么干脆不穿了，你觉得怎么样？”

“那你过了35岁就要嫁不出去了，别小瞧了引力哦。”

“找个共和国的年轻军官也幸福美满呢。”艾丽卡随即挽上了林叶的胳膊，对小木和小柯她们展现出一个幸福女人的样子，浑然就是一个新婚少女，“你们说，我们般配不般配？”

“般配，太般配了，简直就是天－仙－配！”小木真想这么说，但她又觉得，是不是太耀眼了？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完美的组合，针尖对麦芒啊。姐姐需要的还是维维姐儿那样贤惠知性的女人呢吧？这个艾丽卡，好看归好看但总觉得诡计多端。

而且林叶似乎也有这样的感悟，委婉地拒绝了艾丽卡小姐的芳心。“不好意思承蒙小姐厚爱，但鄙人上要伺候老母，下还有两个待嫁的妹妹，百善孝为先，实难全心全意对小姐。”

林叶这话一点不假，有时候，林雅文真的是要别人去伺候才能活下去的人，只是现在，她还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吗？艾丽卡的主动献身又让林叶想起了几天前和母亲的那场争吵，真是事事不顺！

两个大人间时而针锋时而暧昧不清的气氛相对把小木搞糊涂了，明明很要好的样子，似乎又有什么难以泯灭的仇恨。按照姐姐的性格，和讨厌的人是绝对不屑于多费口舌的，而那个成熟稳重又风情万种的艾丽卡和姐姐气质上太像了，同样也不是矫情的人，怪不得都说两个相似的人，不是相爱就是死敌。

“啊……难道人家的青春就要这么……”艾丽卡背着手转开去，看到了一直在看戏的小木，跑过去双手抓着小木的肩膀，一起看向林叶，“你们国家是不是有姐妹共侍一夫这么个说法？”

艾丽卡的声音近在咫尺，还有从来没有闻过的异国香料，小木脑袋“轰”的一声。

林叶这次是把枪口直接顶在艾丽卡的额头上，动作快得小木都没看清，小柯也没来得及挡下。

艾丽卡乖乖装成投降的样子，“喂喂，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对小孩子……”

“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我们林家人护短护得厉害……心眼很小的请你体谅。”林叶放下枪，然后用食指和中指抚摸着艾丽卡额头上的红印，再从包里拿出唇彩帮她补上妆。“我这人开不起玩笑的，再有下次，不敢保证会放过你。”

艾丽卡突然打掉她的手，用力擦掉嘴唇上的色彩，退出几步外，“少恶心人了，当你是人家的谁啊！”

艾丽卡走了，看着美丽的背影渐渐被夕阳吞没，只是小木觉得艾丽卡不像是坏人。

林叶把唇彩和手枪分别收好，把小木和小柯搂进怀里，“回去吧，妈还在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