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gunner1987 于 2012-3-17 16:04 编辑

五十五 夕凪

——指傍晚海面上风平浪静

这世界上最不近人情的那个玩意儿就是时间，不管你想还是不想、结果好还是不好，她总归按照自己的意志改变着一切，不快不慢，但绝不给你休息的空档。

结束战争的军人复原归来发现妻子已经改嫁给了自己的弟弟、挂职三年欲升迁的野心家回到发现单位早已物是人非自己也晋升无望，这些都是时间在作祟，而面对黑色幽默小木已经养成习惯，冷淡一笑直接把报纸翻到下一张。可当她兴冲冲地大老远跑去那个破星球要和小柯重逢的时候，却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跟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而她们的离别仅仅只有一天。

宇宙大归大，但要说有哪儿会一个人都没有的，还真不太现实。当时艾丽卡只是让小木吃了一惊，并没多去想。林雅文有次语重心长地跟女儿说：“你就不能学学你姐，主动来抱抱我？”

运输机上一觉醒来，迟钝的小木终于发现不对头了。

其实两个女人在一起生活无可厚非，尤其在这穷乡僻壤匪徒扎堆的地方，人多至少能打个掩护；小柯要有熟人也不是不可能，除非你把头塞衣领里，不然就是住到山沟里每个月还有人上门来查煤气表呢。小木既然认了小柯这个女儿，就会尊重她给她自由，不可能这点事情都小心眼，但这事儿坏就坏在艾丽卡身上。

红颜祸水这个词在父系社会的共和国里出现的频率那是高到烂耳朵根，不过年轻气盛的林小沐向来斜视之，辩道：合着花心男人很正常痴情的反而有错了？还是说那其实是把失败的责任推卸到女人身上所用的说辞？

但当看到艾丽卡如画的容颜后，小木也在心理嘀咕了一句：红颜祸水！加上女人天生的小心眼，脑子里另外一个小木趁机就学着谈话节目里面煽风点火的主持人口吻告诉她：夫人！您丈夫这叫外遇呦！夫人！您家的孩子没问题吗？而原本的“小柯在那里等我，碰巧遇到了旧相识”自然也就变成了“小柯借口说去找什么回忆，其实是会她的老相好”。

至于艾丽卡究竟什么来头，她跟姐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小木压根儿没兴趣，攘外必先安内嘛，小木决定先收拾了小柯这负心妹。

深得林雅文真传，小木闹起别扭来也是有板有眼，首先她路上就开始一言不发，完全拒绝回应小柯的一系列亲密动作，小柯挠她痒痒，小木死命咬着嘴唇不笑出来。回到家，简单向妈妈和姐姐请示后就扔下小柯上楼，小柯紧跟在后结果被关在了门外。

“女士要换衣服，闲人免进。”

（咣）

小柯谁呀，精得跟什么似的，随便一个小姑娘生气了她一看就能看出来，这种时候没别的办法，脸皮厚乃不二法门。

把门推开，小木衣服已经脱得七七八八，就剩下内衣裤，看样子是正打算去洗澡。小柯殷情地一件件收拾好脏衣服，再递上干净睡衣裤。理论上这种时候她的小木妈妈都会带着一点害羞，唰地接过就往浴室跑，而眼下则是身体直立稳若泰山，看了一眼小柯手上，然后不太情愿地抓起衣物，懒洋洋地走进浴室。

平时埋没在姐姐阴影下的小木，其实能算个小美人儿，171的个子在女生里面绝对够高，加上生活规律无不良嗜好，身材皮肤都好得没话说，就是思想有欠解放，林叶给买的那件吊带+短裤也穿了一回就打进冷宫，而像现在这么大放给看的机会实属难得，不过比起她这种天翻地覆的态度转变来，露个肉根本不算什么。

小柯心理清楚，小木妈妈单单的吃醋的话可不会是这个样子，艾丽卡只是一系列问题的导火索，而这自始至终的那个人，就包括小柯的存在本身，都是围着林小沐小姐这个圆心在转。

而这个圆心，单纯的林小沐，也开始变得像个真正的圆一样让人摸不着抓不住了。

别扭？生气？这两样算什么，小柯比谁都了解她的小木妈妈，别扭也好生气也罢，只不过是这个女孩表现自己爱的一种方式罢了，只要还有小木妈妈的爱，小柯就能解决任何问题。可眼下的情况明显要复杂，妈妈的小脑瓜在琢磨着什么，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和对方与周围环境隔离开，独立处理问题，而这显然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小柯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甜蜜的日子麻痹了她的神经，当这个本该连牵手都会不自在的女孩突然若无其事地穿着内衣在家走秀的时候，小柯不安起来。她追到浴室，两人前后时间相差无几，小木刚脱掉最后两件衣服，一条腿跨进了浴缸，小柯的闯入没有干扰到她，小柯也欣赏到了一副完整的美人入浴图。

“艾丽卡、艾丽卡是……”

不等小柯说下去，小木拿水撒她，不是小把戏那样闹着玩的撒，小木就像个女王一样坐在水里，闭着眼睛，将手指上沾着的水珠随意挥洒在一边，有些高傲也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就像在说“去、去”一样。

小柯有些明白了，她不想说这个话题，至于为什么，不好说，毕竟女人比较复杂，但应对的基本方针是不会变的。小柯回到卧室脱掉衣服，光着屁股再次出现在小木面前，手上还抓着浴花。

这时候小木正把脸埋在水里，浮尸一样漂着，扎起的辫子在水面散开，显得颇为诡异。听到有人进来，小木过了一会儿才把脸抬起来，看见了赤裸裸的“真理”。小木终于脸红起来，好在浴室雾气弥漫，暂时不会破坏她几个小时苦撑着的御姐形象。

小木注意到了小柯手上的浴花，主动坐到浴缸沿上，把辫子捋到身体前面，露出整个后背。

小柯有些惊愕，一来这么水嫩嫩的人儿就在自己眼前，二来她清纯派系的小木妈妈竟然主动献身？色字头上果然还有一把刀么？

挤出沐浴露，先在自己前臂上打出泡沫，然后一点一点地涂在小木妈妈的后背上，转着圈儿慢慢施力，。

因为看不见，后背比较敏感，加上热气蒸久了嗓子会痒，小木不禁哼了两声，然后被自己发出的娇喘羞红了脸。小柯惊喜地发现她可爱的小木妈妈回来了，刚才那个冷冰冰的样子，真像姐姐啊，让人捏一把汗。

要献殷情就得献到位，不然就是轻浮，小柯还特意准备了冰镇汽水在一边，这时候递上给她的小木妈妈润喉咙用正好。

一大口碳酸饮料下肚，小木凉得一个激灵，脑子也清楚不少，关掉热水，但依旧是背对小柯的姿势，她想一口气说完，不被任何因素干扰。

“艾丽卡是谁并不重要，过去的事情已然如此，没必要回头去想，至于未来，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干涉我们的未来，包括这位艾丽卡小姐。当然作为存在于你的过去的一部分，我会在一个适当的时间去了解她，之后可能会转变对她的看法和态度，但那只属于你的一个子文件夹，最终我的选择是为我们的将来着想这点不会改变。

现在我想要说的是下面的话。

半年前是我有欠考虑，强行将你带进我们生活的地方，我自私，看见好的想要的东西就会抱回家。而你也并未做任何反抗，这助长了我的任性。直到今天，看见艾丽卡我才意识到你是有着自己生活的。不论你的过去多么特殊多么黑暗，但那是你最宝贵的经历，它构成了现在的你，塑造了我面前的这个女孩，你和我物理层次如出一辙，但精神层面毕竟是两个人。

所以小柯，去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吧，不用觉得欠着我什么，或者你也可以认为这是来自妈妈的命令，今后也并不会改变什么，我依旧是林小沐，你也还是我的女儿。

不过在这之前，请你先解释一下，你昨天走的时候是说要去一个有我们回忆的地方，我觉得我期待着你会独自一人在那里等着我这样的想法并不过分，而事实却是你和一个漂亮女人一天时间都在一起。之后发生的一切你也在场，现在我的回忆有了瑕疵，你得负起责任解释清楚。”

小木说完，脸有些发烫，因为小柯正抱着她，柔软的胸部贴着她敏感的背，细滑的手臂环着她的脖子。小木有些莫名其妙，应该是很严肃的话题啊？你至少配合一下吧？想亲亲热热的就糊弄过去吗？你当自己是哪家的花心大少啊！（当然是你家的

“但我也只是只闻其名不知其姓呢，对艾丽卡小姐……”小柯把小木的手从水里摸出来，与自己的紧紧合上，好象是在比着大小。“上回书说到我和同伴们的日常生活，整天只有实验、训练的日子，其实也不然，我们见过外面的世界，当然是作为训练的一部分，要求我们熟悉文明社会。那时候，艾丽卡就是……姑且就叫‘导游’吧，呵呵，其实想起来也被她带去过购物呢，妈妈猜猜她能拿几个点回扣？”

不用猜，小木抓着小柯主动送来的手就“啪”的一下，“去死。”

“遵命！”小柯把两个人的手十指紧扣，“下面这部分有点少儿不宜了，不过是我的过去，无论如何也请妈妈要听。”小柯感到了指间的压力，妈妈一定紧张得出汗了吧，问她的话一定会说那水汽呢。小柯接着往下讲，“我想他是憋坏了吧，毕竟研究所那种地方男多女少，他那种性格内向阴暗的生理需要很难实现的吧，所以那次轮他值班负责看管我们的时候，他动了念头，而且一次带了我们两个人出去，其中一个就是我……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算他做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而且我也说过我们从前是连人格都没有的，他要那样也就那样了，就像无论你把一件器物怎么样，那件器物都无所谓一样，但在那个时候艾丽卡出现了，阻止了那个男人。再这以下就是我的臆断了。

这件事件发生后没过多久，艾丽卡就带着我们去了文明世界，但你要说那是什么适应训练，我不太相信，因为就连踩点这种基本项目都没有经行，不用说实战。我们在一幢破旧的公寓楼里生活了大概两个月时间，接触了很多东西，也知道了那个男人想对我们做的是多么肮脏的事情。但最重要的是，那以后我们便有了意识，我喜欢外面的世界，不愿意回到研究所，喜欢艾丽卡喜欢同伴们，讨厌试验讨厌医生，当然文妈妈不算在内啦，文妈妈是我的圣母，嘿嘿……虽然没有跟她说上话，不过我们的基本人格的确是拜艾丽卡所赐才会有的。后来我们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我那个姐妹……对了那以后我们就相互称姐妹了呢，而且西方姐妹是一个词呢，很乱辈分的感觉……我那个姐妹，就是差点被那男人侵犯的那位，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教官了。你知道那些教官虽然脾气爆，但总也是把手下的娃娃兵当成自己的东西一样看的，最忌讳别的人过来指手画脚，何况是这种事情？后来教官就把那男的揍了一顿……呵呵，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个女孩还有这样一段遭遇？在小木的概念里苦点累点没什么，但要被人碰……天哪就是马路上蹭到陌生人胳膊都能让她难受半天别说被那样……虽然她在努力接受小柯和自己大相径庭的事实，但这种事情，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坦然？小木哆哆嗦嗦站起来，给了小柯一个熊抱。

“别别，我还没说完呢妈妈……”小柯收紧臂弯，吻了吻小木鬓角的细发，放开手。因为怕小木感冒，小柯把她放回水里，坏坏一笑，“所以说我和艾丽卡之间是清白的，而且要说出轨，哼！”小柯侧身，用两根指头挑起小木之前放在衣物篮子里的绸带，“其实真不想被定情信物都收了的人说呢！况且俞小姐都远走高飞了，您还在痴心一片呢。可您这样说好听叫爱情说难听了叫妄想啊，我都替您不值！”

小木一伸爪子把“定情信物”抢回来，扎在头发上，“痴你个头啊！林小姐你肥皂剧看多了？还是嫌我了巴不得我嫁？果然金发碧眼就是比我乡下柴火妞强啊，那你去啊，你去找她吧！”

“您敢再迟钝点不？艾丽卡跟姐姐情意绵绵的，我也要插得进去啊～”

“胡说！姐姐要跟维维姐儿在一起的！那大洋马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不是……那你家俞小姐就正经人了是吧？正经姑娘会骑摩托？裙底不被看光了？”

“枫、枫姐可是好人，没她的话我……”据理力争泼妇吵架的架势顿时没了，小木并起腿交叉手抓着，“我刚来那段时间根本挺不过来的……”

小柯拉着小木的手，自己也站进浴缸。再大的洗澡盆要塞进两个一米七零以上个子的人还是勉强了点，只能坐在边沿上泡脚。

“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你是自由的，没有人规定你一定要来我身边——顺着上面的逻辑，小木这时候应该这么说，但她实在说不出这么昧着良心的话，尤其是当小柯一丝不苟光溜溜的就站在她面前，都这么亲的关系了还客气个啥？而且再一想，我是独生子啊我不任性谁任性？我单亲家庭我不缺失谁缺失？啥也不管了，小木往小柯肩上一靠。

“嗯，妈妈缺少的就是撒娇呢，家里已经有个姐姐了，谁规定还要再来一个女爷们的？”

小木摸着小柯腰上的肉，用劲捏了一把，“温存的时候能不能不说别的？再说我咬你。”说到咬，小木想起来昨天早上好象是咬了小柯的胸的，低头找找，牙印竟然还在，母女连心，小木心疼地揉着那道粉红色的痕迹。

“那我就再问一个问题。”也就再一个问题了，胸被这么揉，谁能冷静得了？

小木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姐姐如果真和维维姐在一起了，妈妈你会怎么想？”

小木把手从小柯胸前移开，抬起身子，两只手扶着她的肩，额头碰额头。“没泡晕吧你？她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脸靠得这么近不是第一次，亲嘴也不是第一次，这次小柯也顺势吻了上去，“我是说，如果她们也像我们一样，会亲亲呢？你怎么想？”

“就是会不会反感？毕竟两个都是女孩。”

“说话啊？不会泡晕了吧？”

“妈妈，小木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