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gunner1987 于 2011-5-11 20:12 编辑
XIV·Perpetual Carnation
小木成功地争取到了一次结帐的机会。如假包换的平生第一次请人吃饭,那种洒票子的虚荣心让她气宇轩昂,一路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直到手上多了个大袋子。
小木像鬼上身一样突然停住脚步,举起手袋尖叫一声:“我的?”
“走路的时侯不要突然停下,这样很危险!即便是在步行街上……”依璐维神经质似的把小木护在自己内侧,“不是给你的,在店里的时侯干嘛让你试?”
小木看着袋子上似曾相识的LOGO,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被人保养了一样,车接车送给吃给喝,依璐维不仅是大款还兼女佣老妈子,就差供房供媳妇了。
脸一板嘴一撅,小木把袋子举得离自己老远,“依璐维姐姐为什么要为我花这么多钱?请吃我的确很开心,但这件风衣完全不在基本需求之内,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请您去退掉!”
前脚把狠话放出去,后脚就觉得自己绝情了,毕竟人家花了钱却换来挨一顿说辞,这样做会不会和姐姐一样,伤了依璐维的一片心呢?
而事实是依璐维毫不在意,热情奔放地把小木贴在自己伟大的胸部上,小木因为大脑当机没发反抗依璐维的熊抱。两人就这么在众人的侧目之下,向停车位走去。
依璐维放开怀里的小东西,利索地把大包小包都扔到后排座椅上,再为没回过神的小木系上安全带,做进驾驶室,让小木看着自己。
“你刚才说话的样子特别有大人的那种理智的感觉!但却不冷漠,让人觉得你真的是在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给别人听,你要记住这点很宝贵。”
新鲜空气和来自真正成熟女人的一顿猛夸让她恍如隔世,小木低下头把安全带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但是下一次,在接受恩惠之前要多想一想,为什么别人会对你这么好,自己有没有利用的价值,收到的礼物会不会落下把柄,这才是现代人的生存之道。”
小木一下子急了,想跳起来却被质量过硬的安全带给勒住,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我……我也不是小姑娘了,您就算给我买衣服,我也是不会领情的,我、我骨瘦如柴心高气傲,也没什么好利用的!”
依璐维忍着笑把“就是有人喜欢心高气傲的女孩如何如何”这样的话吞回去,“放心啦,衣服是等会儿有用的,你要真的过意不去的话用完了还给我就是,只要不太脏,想退还是能退的。”
小木拼命抑制的少女心终于按捺不住了,“不要不要,也没说一定要退……依璐维姐姐买给我的话……可以。不过钱……”
依璐维乐呵呵地捏捏小木的脸蛋儿,“喂喂,才说的呢?你怎么不想想我待会儿要你做什么?”
小木红着脸不说话了。
虽然新衣服的怪味让小木有点不舒服,但她也知道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为了面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短袖行头到时候冻死了都没人会发现。
现代都市里最高最风光的摩天大楼,其实是一座座百姓疾苦的耻辱柱,浮华的外墙之下不是声色场所就是骗子集中营。而陈素云就在小木脚下的耻辱柱里竭尽全力改变着自己和母亲的命运。
留在里面接应她的是装成史上最不像母女的杜语茶和梅洛。杜语茶主动请缨造就了这对古怪组合,理由是姚心语太木,出了事反应不过来。
梅洛当然是一如既往的乖,在这么豪华的酒店里把小孩子该有的好奇心收得好好的,一点不东张西望,倒是对面早已步入而立之年的女人边盯着来回穿梭的侍者屁股流口水边大声抱怨物价高昂没有人性。
为小木买了不太适合她这个年龄女孩子穿的衣服的依璐维,自己也一改往日摄人心魄的OL风格,紧身牛仔裤勾画出的迷人曲线被掩护在深蓝色粗布长风衣下,冰冷的色调盖不住烈焰一般神秘的长马尾,最后,脸上细细的绒毛再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这样,一个光芒四射的曙光女神从天而降。
小木看着漂亮得简直不现实的依璐维,忘记自己是干嘛来的了。
“怎么了?看外面,看我干嘛?”
当然是您好看呗!
“啊……我、我们还是下去吧,站这儿也没用啊,人家会用巡航导弹吗?”小木说出口的则是不相干的另一句话。
“脚麻了?”依璐维活动一下,扔给小木纯净水,小木很不雅地蹲下喝起来。
“你是民工啊?站好了站好了,太不文雅了!”
小木觉得这话耳熟,看看自己,娇小可人谈不上也不至于就是粗犷豪放的农民工吧?不过跟依璐维比起来的确是乡下柴火妞一名。
“我怎么觉得您不该是这么秀气的人哪?”小木拿话反击。
“这话就不该当着我这种大家闺秀的面说!你以为我扛回来的都是什么呀?你认为众议院失窃电视上会一点动静没有?”依璐维前后不搭题。
“哦,对哦,电视上只说是搞防火演习哦。”其实小木也没看新闻,只是在喜悦瞄了几眼墙上的电视。
“那是因为事大了,现在她爸肯定宰她的心都有了。”
小木赶紧瞪大眼睛,“那怎么没安排枪手呀?”
“不不,起码在东西回来之前是肯定不会的。但就怕另外有人要动手,你们国家不是有句古话叫丢卒保车吗?”
小木想笑。
“还会有其它人?”
“就看他有没瞒住他的饲主了。总之妹妹,留神点。”
小木心里热乎乎的。
“那,里面就杜语茶一个人行吗?”
“这个放心,我安排了其他人,神通广大着呢。”
“谁?”
依璐维对着小木耳朵,“绰号叫‘红点’。”
“这么神秘?”
“那得是呀。”
“看看!她们出来了!”
依璐维催鬼催得小木差点把含嘴里玩的水喷出来人工增雨。
老远看见陈素云和一个矮个儿老男人一起出了酒店大门。陈素云听取了依璐维的叮咛,尽量靠近她爹行动,让枪手不好下手。
男人上了早在门外等候的黑色轿车扬长而去后,陈素云看到了从天而降的依璐维和小木,惊若天人。
“成了?”依璐维先看到了包里露出的纸页。
“你、你们是那个……‘彩’吗?”
小木抑制不住地骄傲,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身边这位又漂亮又帅气的大姐姐。
半年前共和国外交官到这片宇域例行公事顺便推销军火,而作为一种表演性质的活动,依璐维为外交官和负责接见的公主进行了一场没必要的护航飞行,结果弄得满城风雨。
依璐维朝她挤眼睛,“能帮我们保密的吧?”
陈素云直点头,又问小木,“小木也是?”
“啊算……算是吧……我不是正编。嗯……谈成了?”小木把话题从自己的伤心事上移开。
“哦……完了。”
“完了?”依璐维帮小木把衣服脱下来,放到车上。
“不是,不是完了,是成了,他签了,就等我妈了。”
“我说吧。”依璐维趾高气昂。
“行了我的大英雄,庆祝去?”小木背着手靠在屁股上,绕着依璐维转圈圈。
“我想先去我妈那儿……”
“不急,你一天不把东西给他,就有的是时间。但是一旦把东西交到他手上,你可要当心了。”依璐维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我想,先去找我妈妈。”
陈素云坚持先救母亲于水深火热,依璐维得上班。小木主动提出陪她回去,有什么情况能有个照应,而且她也没正式接到辞退通知,守着老板娘理所当然。
李家几年前搬到了官员们集中购买的一片海边别墅区,价格不高档次不低,属于那种房子不大占地不少的农民伯伯的眼中钉。
陈素云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入口。没想到尽职的门卫硬是拦住她们不让过,陈素云拿出手机装着打电话,“王总,你送我爸的房子真好啊,看门狗连我都不让进啊!”说完一摔手机,小木赶紧给她接着放好。
二人这才终于进到这片达官贵人的安乐窝。
记得没错老板娘拥有快乐的童年,父母曾是千人羡万人妒的金童玉女,恋爱结婚生子顺风顺水,但眼前苍老的女人让小木心疼。家庭的变故对女人有着无法泯灭的打击,失去丈夫没有女儿的这几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小木不敢去想。因为自家妈妈的话,就连自己偶尔出门倒个垃圾都要站门口撒热泪挥手绢儿就跟壮士一去不复回似的……
议长夫人礼貌地邀请小木进屋,小木以在园子里那些不可思议的花朵为由婉拒,陈素云说她父母早就分居多年,不用在意。但小木其实是要给她们一个空间,而且在外面能更好的观察周围的动静,快速反应。没多久仆人们也被打发出来陪着大小姐的女性小朋友一起赏花。
和男仆女佣们聊了一会儿,小木惊讶她们竟然都不认识她们的大小姐,只知道家里有个少爷常回来住。看来少女在外的这些年真的一次都没有回过家里,如此憎恨生父已经变成了对自己的折磨,真是对苦难母女。就在她感叹人间的时候,议长千金正满世界地找她。
“小木!!!!”
就像和俞枫吵架时的那种气势,小木被这一嗓子直接传唤到老板娘面前。陈素云还没弄清楚小木是怎么冒出来的面前就多了一束花。
小木嬉皮笑脸地晃了晃手里的花束,“女人对花最没抵抗力,谈不下就用物质诱惑她!”
陈素云一把夺过缤纷。“我发现你跟俞枫那女人待久了是不是有点受她污染啊?少贫了,让妈见见你。”
小木一听议员夫人主动召见,赶紧找个水池整整鬓角和刘海。陈素云在一边笑得像只母鸡,还七手八脚地帮她。实在不是小木虚伪,只是有点紧张,虽然已经见过一面,不过正式的家中接见,小木还是不由得两腿发软。
云姐的家,白天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高档别墅,但到了晚上,绝对是恐怖电影的经典场景。小木对小时候被尿憋醒又害怕那条长长的走廊不敢去厕所的事情但现在还耿耿于怀,只是怕说出来后果会不堪设想。
陈素云特意拉上位女仆配她们进屋去,以免出现在自己家迷路这种让人笑掉大牙情况。小木的军事头脑很就快熟悉了这里的结构,但她还是很佩服从没来过的依璐维一次就能找到那些深藏不露的机密文件。
“林小姐很漂亮呢。”
小木出生于真正意义上的权贵家庭,不是那种区区的副处级就嚷嚷着自己杀人不犯法的蠢货。所以她从小就见识过各色达官显贵,这些大人物们虽然口袋里没有糖但嘴上绝对涂着蜜,既便和妈妈姐姐比起来,这位上下一般粗连性别都分不清的小毛孩是多么令人扫兴,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名流精英们依旧驶出浑身解数奉承她。所以小木对奉承话有着千锤百炼的抵抗能力。她淡淡一笑。“陈阿姨您过奖了。叫我小木就行了,云姐她们都这么叫。”
“坐下说。”陈素云把小木按在昂贵的实木椅子上。“我跟妈说了你们的事情,她死脑筋不信。所以我把大活人放这儿给她仔细瞧瞧。”
“啊?啊?”小木就像被妈妈骗去打预防针的小孩子,仰着脖子莫名其妙地看着禁锢着自己的陈素云。
倒是议长夫人陈菲茉先开口,“我们家的事情这么麻烦你们真过意不去,不过你们这样帮小云,会受到牵连的。”
“这个还请陈阿姨放心,即使起冲突,我也丝毫不吃亏。”
小木想把自己的军官证拿出来证明自己的来历,结果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才想起来之前交给姐姐来给小柯蒙混过关用去了,想到小柯,她有点出神。
“有虱子?”陈素云看小木在自己身上乱忙活。
“不是,那啥,我军官证没带出来……”
陈素云懂小木的意思了。“没别的了?”
“哦,对了!”小木解开衣领,拿出在陆战队时派发的狗牌(身份牌,都这么说也就没歧视的意思了),因为还带着体温,有点不好意思地递过去。“您看。”
陈菲茉双手接过铁牌,陈素云为她找来眼镜戴上(所以说眼睛和眼镜这俩词也太容易混了,你们是百合吗?还是重口百合!)。
“上次抱着公主在天上飞的是你吗?原来是女孩子啊……”
“我不是说了吗,小木可是‘彩’啊,共和国之光啊!”陈素云添油加醋地夸小木厉害。小木心虚地直拽她衣服角。
“您太夸张了云姐!快说正事啊。”
陈素云话锋一转,“所以说,要公开他不敢闹大,要私了我也有王牌。而且这离婚协议他都签字画押了,您就别多想了,和我走吧!我们走吧!”
小木一入戏想都没想就帮着劝,“是啊,陈阿姨,云姐为您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了,只要您同意,你们就都就自由了呀,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陈菲茉经不住这一大一小轮番墨迹,颤颤巍巍地在纸上签了字,搁下笔,目不转睛地看着离婚协议书。
那边陈素云已经咔嚓咔嚓地把她的日常用品都收拾好了。“妈,这些化妆品啊衣服啊什么的,怎么办呀?我们只能带最基本的东西走。”
“那就留着吧,也没法拿。”
“不行!一点念想都不能给那老王八蛋!”陈素云坚决。
“那,给我吧。”小木插嘴。
“你?给你干嘛?我妈那尺码你穿嫌小了啊。”
“晕,谁说要穿啦,您……您真……”小木一句话都想不出来回她,“得了,我帮你们毁了行不?能搬到天台去吗?”
“钥匙。”陈菲茉把钥匙给小木。
小木和陈素云两个人把拿不走的东西呼哧呼哧地全搬到了开阔的后阳台上,小木看看周围没人,一道闪光就把面前的小山烧成了粉末。陈素云忙着吃惊的时候粉末已经被风吹走了。
“干净不啦?”小木摆造型。
“变戏法?”
“我晕!您就当是吧,啊。”
把人送到喜悦楼上,小木宣告任务完成,悄悄退出房间。回头正好瞥到梅洛从门缝里看着自己,小木一张嘴成了随处可见的啰嗦大妈。
“饿了?”其实她自己相当讨厌这个问题,都什么年代了还能饿着人么?
梅洛摇摇头,“晴妈妈让布置房间,梅洛做完了,晴妈妈还没回来。”
小木暗喜,心想把姚心语带到面前小丫头应该会崇拜自己的吧。“那小木姐姐去帮梅洛去把妈妈找回来好吗?”
“嗯。”梅洛又神秘兮兮地把门推上。
小木把喜悦里里外外都跑了一边就是没找着姚心语的影子,想着刚才还拍着胸脯答应人家的,这下脸不知道往哪儿搁了。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作为一店之主现在还不回来就有点奇怪了。小木有点担心,抓人就问。
女孩们一致表示老板娘下午出去了,还是开车去的,再用效率惊人的女子情报网把姚心语去过哪些路段哪些店铺都标了出来。小木傻了眼,去个领事馆都那么困难,城区商场那么多,估计自己没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又不放心梅洛,只好厚着脸皮用“乖乖的妈妈就会会来了”这种话哄她。结果梅洛堵着还不给开门,唔唔地半天,小木才明白她是想说姚心语回来之前谁都不能进去。挨了厥,悻悻地下楼跑堂。七点半又收到依璐维短信:你人呢?把学生丢这儿不管了?
换好衣服屁颠屁颠地跟在依璐维后面,刚出的更衣室,哗啦啦的掌声就响起来,借着白晃晃的日光灯,小木懵了。
只见台下一大群女孩们齐齐地站着,“教练好”三个字被叫得贼拉刺耳,小木才明白自己活这么大也算是有桃李了,感动得眼泪直打转。
“看不出来,还挺有模有样的哈?”依璐维眉飞色舞地逗她。
小木也觉得刚才自己凶巴巴的有点过分了,再怎么说人家岁数也比自己大。羞答答地拿出手机挡住脸,一看还真有个电话,回过去,脑袋嗡地大了,电话里面特别吵。
“枫姐有事情吗?”
“诶呀快来啊,维维也来呢。到谁了喂!”
……
电话就这么断了。
“我明天带素云姐去领事馆报道。”依璐维拍拍屁股坐下,女孩们看到这边,她就招招手。
“啊?……嗯!”
“等会儿结束了去吗?好像很热闹。”依璐维指指小木的手机。
小木不太喜欢热闹地方,又不忍心让枫姐失望,脸皱成了包子。
从小跟着家人做小尾巴的少女,养成了做什么都要有个“长机”的习惯。如果把她一个人扔进了人山人海的喧嚣,她就只能干瞪眼。马路上走得比谁都快,同学聚会也只和要好的同学坐一起说话,卡拉OK只听不唱,海滨浴场里从来不下水,在酒吧更是守不住两分钟就头昏脑胀。
“去吧,实在不行转一圈就回来。”
小木有点恼自己的小家子气竟然被个外人给看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上。
“嗯……那好。”
这边武艺高超的林教头在一个个飞吻下被簇拥着上了依璐维的大车,那边一群疯子因为梅洛要早早睡觉,转战到海边去了。小木和依璐维摸到杜语茶的根据地时,里面乱得就像联合国分发食品的救灾现场:
陈菲茉抱着杜语茶坐在地上没命地哭,还横门口一条腿差点把小木摔得鼻青脸肿;俞枫楼着店里店外姑娘们的屁股在台上瞎吼;陈素云不停地黄汤,连晁天晴都披头散发了。小木一看这下面一帮虫,能坐着的绝不站着,能躺着的绝不坐着,心里就一个想法:跑。
依璐维倒是投入得快,拿了酒杀进去找人就拼。小木把唯一还说过话的同龄人从大人的堕落地狱里拽出来。
“怎么闹成这样了?”小木对着晁天晴的耳朵喊,店里太吵,主要是俞枫在上面瞎喊。
“怎么才来啊!”晁天晴基本上也是在哇哇乱叫。
说着说着就觉得有只热乎乎的大手从后面搂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小木诈尸一样猛地回头一看是裙子,她把头发扎了个辫子还真像男孩,喝醉的样子就更像了。
“怎么才……来啊,枫姐刚才……跳、舞,哇噻!你……没看到真可……惜!”
避过酒味,小木看看疯女人俞枫,她还真把裙子给撕了,外套也不见了,衬衣敞着,连内衣都露出来了,还好这没男的。俞枫还风情万种地邀请依璐维上台共吼一曲,依璐维睬都没睬她,搂着酒瓶不放。
小木一不注意,被不知哪来的女孩硬灌了一杯,立马就飘了,裙子看她满脸通红,笑得满地打滚。小木觉得这屋里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失去理智,再这么下去,恐怕要么像俞枫那样脱衣服,要么就像杜语茶那样哭得唏哩哗啦。她之前从没喝醉过,心想第一次怎么的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于是颤颤巍巍地就跟依璐维请示说要先闪。依璐维倒是爽快,直接把车钥匙扔过去接着找下一个酒瓶。
小木趁没人注意越过横在门口的陈大妈,奔向外面的世界拥抱新鲜空气。
没过几分钟,小木绝望地跑回来,把依璐维从人堆里拖出来,“姐,你这车,怎么没变速杆啊?”
依璐维一口气把酒全喷出来,“诶呦妹妹,我这车就是没档儿,你悠着开吧!”
小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摇摇晃晃的杜语茶缠住。“怎么刚来啊,诶呦,你没看到刚才小枫……骚!”
“啥?”小木找块布去擦被依璐维弄脏的桌子。杜语茶又凑过去,捏细了嗓子说了三个字:脱~衣~舞。
小木脸刷地一红,用后脑勺对着她,“有、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女的……”
杜语茶给她的头发弄得一个大喷嚏,揉揉鼻子笑嘻嘻地欣赏那些悄悄的发丝。依璐维看小木僵了,拽着她转战海之屋少女队的阵地。
主角组全军覆没后,小木和幸存的几位说了下,扛起依璐维的尸体往回走。上了车才想起来,这车自己是没法开回去的。
“维姐!维姐!”小木毫不怜惜地拍打令她羡慕得要死的身体。“说啊,你车怎么换档啊?咱还回去不?”
依璐维鬼画符一样指了指方向盘旁边,小木顺着找过去,是有根斜杆,下面还写了数字,踩着离合器推了一下,果然是变速杆啊。
老式轿车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马力倒是惊人的大,小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汗出了一把又一把的才悠上柏油马路,不过她相当清楚照这速度,回到市区怕是已经日上三竿。万幸自己家离海边不远,而且这个钟点逛街嫌晚梦游嫌早的一路上也不怕撞到人。小木拍拍脸心一横,颤颤巍巍、如履薄冰地把车给哄回了家。
然后再把这名有成年男性身高体重的女人搬到自己楼上的床上,帮她脱了外衣和鞋袜,又擦了脸。依璐维酒品不错,不仅没发疯,还相当的积极配合,完后倒头就睡。不过因为伟大的杠杆原理,手长脚长的依璐维还是把小木给折腾了个底朝天,等她全部收拾完,累得只剩半条命。见大床上还片空地,庆幸自己年纪不大却深谋远虑不惜重金买了张大床,于是就着依璐维留出的那片床单,眼一闭还没躺下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