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标题

XXXVI Heart Of The Sea

小木还在上小学的时候，班里已经不少同学有了手机。小木看着别人在课间拿着小电视看动画片，羡慕得不得了，不过她知道带那个东西到学校是影响学习的，姐姐也是一定不会同意的，就把想要随身小电视（当时小木并不知道那到底是干嘛用的）的愿望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可终究没能逃过林雅文的溺爱。

刚从妈妈那里得到个旧手机，坦白地说小木有些失望，妈妈给的这个和别的小朋友的都不一样，像一块玻璃，而且很软，可以弯曲待在手腕上。虽然没有硬盘也不能使用普通的无线网络，不过那到底也是个手机啊，当得知这个东西其实可以用来随时随地和妈妈姐姐说话之后小木激动得不得了，第一个手机通话就献给了姐姐，谁知道林叶嗯了两声就把电话挂了，而且没有视频……

那是小木第一次触及到了姐姐的孤僻，觉得姐姐离自己好远。

随着星辰的交替，林叶还是那么酷，而小木的少女心思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她真觉得姐姐根本就是不愿意搭理自己，谁叫自己又小又麻烦，没事都能张嘴叭啦个半天。而且小木也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样的话题，说的都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哪怕就是在马路上看到了可爱的小乌龟，也要拍下照片立刻发给姐姐看，可是林叶的回复从来都只有一个字。小木也知道，姐姐是大人，又怎么可能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但就是忍不住向姐姐传达自己的心情，虽然妈妈也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可这位少女向往的是成熟冷静酷酷模样的人，小木认为妈妈本身就是少女得不能再少女的人，有些话跟妈妈是说不来的，只想告诉冷面杀手一样帅气的姐姐。但林叶的反应又无情地挫伤她的积极性，久而久之，小木学会了在姐姐面前压抑情感。

可林叶就真的话少吗？有必要的话她能像官员那样说上好几个小时的空话，那些条条框框的大道理让小木发疯，大彻大悟的旁观者心态让小木绝望。但是小木发现在妈妈面前的姐姐又有多么柔情似水，是无可非议的女儿牌小棉袄，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不过后来小木也想开了，其实这样蛮好的。反正当自己需要路标和依靠的时候，厚着脸皮贴过去，姐姐一定会毫不吝啬地接纳自己的一切，而平时也不会过于干涉自己，姐姐就像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用不着说话，对方心里永远有自己的位置。虽然还有不甘心，但只要能看到姐姐继续光彩照人小木就知足了，毕竟那个女神是自己的姐姐，这是谁也无法湮灭的事实。就是可怜未来的姐夫喽，不过小木又舍不得姐姐嫁人，姐姐是她的偶像和虚荣心，而一旦姐姐结婚，照着这个国家的传统就不再属于这个家，姐姐也会住到男方家里去，到时候不仅想见都见不到，姐姐还得成天锅碗瓢盆和男人转，迫于父方家长的压力去生小孩，然后人老珠黄，一辈子就那么失去了自由……小木收起任性，强迫自己坚强就是不想剥夺姐姐的自由，她又怎么可能让男人去占有姐姐？而且，上哪去找能配得上姐姐的男人？小木懊丧维维姐儿要是男的就好了，维维姐儿真好，厅堂厨房又好看又会疼人，缺点就是太保守，不过反过来说这不就是感情专一吗？对了姐姐还说她也受女生欢迎，嘿嘿有戏有戏！

不知不觉中小木的目光落在了姐姐的侧脸上，明明看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姐姐美得让人心动，小木由衷赞叹：“姐姐真漂亮啊……”

林叶目视前方板着脸，心里可是乐翻了天，真想一脚把油门踩到底。不过碍于这个举动会威胁到妹妹的安全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就捏一下那张甜甜的嘴巴好了。

于是林叶伸出手，目光却捕捉到了妹妹脸一侧的那小截麻花辫，才刚有些和缓的表情又变成了面具。

小木的头发还有些发白，并不适合做发型，她也从来不过于打扮，就那么散着。当时她刚和俞枫道别从高层大气回来，浑身滚烫滚烫的，还发着烧，林叶也没有追问这个辫子的来历，而事后小木也只说是朋友给弄的就不再提起。小木只是觉得在姐姐面前提起俞枫不合适，毕竟那封跌宕起伏宛如言情小说般的信件内容涉及到枫姐的隐私，看过后立马忘记才是朋友该做的。

但林叶不这么想的，她坚定不移地认为头发汇集了女人所有的美丽与精致，不论闪电战、包围战还是心理战，这些变幻的丝线都是女人的秘密武器。能把头发交予打理的一定是最最信任的伙伴，可妹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林叶知道这根发带属于谁，她没有逼迫依璐维出卖自己的朋友，林叶只是觉得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家伙开始对自己说不了，就像当初的妈妈一样背叛了自己。所以不管是从审美角度还是情感角度，这个东西都很别扭，那跟蓝色发带更是刺眼。忍着破化它的冲动，林叶的右手在空中改变方向，为妹妹解开安全带。

“下车，姐姐告诉你怎么变得漂亮。”

到了这个年纪，小木对马路上五颜六色的长裙短裤也有了想法，心里的两个声音一边批判低俗文化一边心里痒痒。现在好了，那些想穿但没有勇气买的衣服，姐姐一点头，省去了自己多少艰难的斗争，以后要是哪天想露大腿，也只要告诉自己：这是姐姐给买的，不穿姐姐会伤心的。省下多一大堆道德上的批评与自我批评。

于是如此这般，不到一上午，小木在镜子前一照——女人了！

再次回到一楼已是大包小包，小木累得膝盖发软，在理发店里呼呼大睡。

最重要的阶段完成后宣告任务大功告成，小木不顾姐姐的反对自己掏钱买了俩冰淇淋。

打从和依璐维分开以后林叶有些年不吃冰淇淋了，她不承认自己喜欢这种甜甜软软的东西，滴滴答答地也的确麻烦。林叶不由得感叹到底是亲生的，林小沐和林雅文一样永远和长不大，林叶决定折腾她一下。

“哎，有女儿可真好啊，喝醉了有人帮着收拾，我都有点嫉妒了呢！”

“诶呀姐姐讨厌啦……”小木嘴上吃着甜，心里更甜。

林叶看着马路上人来车往，似是不经意地，“你说，我也要个孩子吧？”

姐姐有男朋友了？！？！

小木吓得差点从长条椅上滚下来，“姐姐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林叶莞尔一笑，“谁说谈恋爱了？生小孩也不一定就要搞对象呀。”

小木一把扔掉冰淇淋扑到姐姐身上，泪汪汪地看着她，“不自爱可不好！姐姐要是那么做妈一定会伤心的，我、我也是会生气的！难道姐姐说过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吗？”

“傻妞……”林叶把妹妹放回长椅，把自己的冰淇淋塞到她手里，“你说，我和你维维姐儿生一个怎么样？”

小木刚才还在想她们两个在一起多么般配，原来和姐姐想一块儿去了！这两个人的小孩的话，一定要兼具姐姐的美貌智慧和维维姐儿的温柔贤惠……小木想象着一个身长不超过七十公分的姐姐，毫无抵抗能力，捏扁搓圆想把她怎么就怎么，然后再洗脑成小跟班拿来对付姐姐……小木哈喇子流一地，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到时候的话我就是小姨啦！可是维维姐呢？她会同意吗？”

林叶咬一口小木手上的冰淇淋，“乖乖，昨晚刚成为大人，今天都要当小姨了？”

“大、大……”小木觉得上不来气，心脏就像被缠住了一样。自己苦守了二十年的贞操怎么会说没就没啊！再说是跟谁啊！昨晚自己明明是在维维姐家吧！可里外衣服的确被人扒了，怎么会这样……小木浑身冰凉。

林叶牵起妹妹的手，搓搓冒出冷汗的掌心让她冷静下来，“怎么？我们的林少侠也知道怕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和妈宁愿自己憋着滴酒不沾也不让你碰那种东西？女孩子喝醉酒可是很危险的。昨天你喝醉后昏迷了三个小时，小柯把你抱进房间，甚至帮你脱衣服洗澡的时候你都没有一点反抗，事实上你挺配合的。还好是在家，就你这样的表现，姐姐不是吓唬你，到了外面，一定是会出事的，到时候就是我当姨喽！还是大姨，欸！大姨妈！但是你放心，如果你和男人有了孩子，我一定会亲手杀死它！”

小木被姐姐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蔫了下去。

“不过我想你可能是潜意识有自己在家的概念，才放松了戒备。我记得你以前不管什么集体活动，都会早早回到家，这点姐姐还是很放心的。还有，昨天你那么多话我先不追究，你的计划我倒是很赞成。”

小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弄清形势，“我……昨晚说什么了？”

“你说你想挣大钱呦！”

小木不记得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原来还有这么气拔山河的豪言壮语啊。

“不过你听姐姐的话，竞技场不要去，那种地方不是打架厉害就行的。房子也别租，人会很乱，况且妈住你那本来就是该给钱的。”

“哪有收自己妈妈钱的啊……”小木嘀咕。

“欸呦你可真别客气，那女人的存款我看过。而且领事馆分的宿舍她早租出去了，那个地段的租金你可以去问问，两年就是一辆汽车，还不都是因为赖你这她才有的？你拿七成都应该！”

“什么呀都是……”

林叶转过身，推开小木忙着往嘴里送冰淇淋的手让她看着自己。“姐姐不是吓唬你，也不想炫耀什么社会资历，只是要你记住，我们每一个人，包括中央书记处书记水清舞，都是生活在谎言之中的。你参过军，知道核不扩散条约就是一张废纸，同样的，别去把那些所谓的成熟、成功的论调信以为真。书本不过是商品，电视节目也是，作者们以此为生仅此而已。但如果你相信了照做了，你就将多少不再是自己了，官僚主义、资本主义会脱光你的衣服夺走你的一切，让你沦为一个随处可见的社会悲剧。

而只有亲人，才是唯一的真实，也许我们不会像高级酒店的服务员那样对你微笑，但家人想的只有给予，永远不会索取什么。同样，如果一个人真的收获了什么，那一定只会来自于她爱的人，而不是金钱和地位，乐潋就是很好的例子。我和妈不希望你走上什么社会丢掉了与生俱来的那种正义和倔强，是因为我们都是经历过的人，知道人类多么可悲。

你是我们唯一的宝物，想自食其力是很伟大的想法，但我们不想看到你用尊严和人格去换取每天都在贬值的纸片，更不喜欢不相干的人干扰我们的生活，千万不要开这个头。我们不是没有那个条件，何必急着随波逐流？

姐姐倒是给你个建议，打工先别断，璐璐说你的学生很喜欢你，工作最重要的是稳定。如果觉得收入低会让你感到不踏实，可以网上开个事务所，有生意就做做，没有就在家陪陪妈。我觉得合适你，考虑考虑吧。”

这所谓的事务所小木听说过，是些什么退役的雇佣兵老头子专门开来为人追债、当打手之用，虽然条件艰苦待遇很差，但得认清现实，能发挥自己特长的也就只剩这个了。可看着满大街歌舞升平，这种灰色生意会有收入吗？小木显然还不懂霓虹灯下的罪恶。

面临人生抉择，小木在阳光下抓耳挠腮蒸发着脑细胞，突然额头被什么激了一下。

抬头一看，咦？咋就和自己面对面了呢？想问题想得灵魂出窍了？

不对不对！这是宝贝女儿小柯啊！

小柯焕然一身的少女打扮，花花连衣裙可爱得不得了，露出一截儿小腿又白又漂亮，小木看着真是心花怒放。

正美着被妈妈从后面一个熊抱，还被抢走了蛋筒。有时候小木真觉得妈妈在擒拿方面有天赋，稍加训练，妈妈一定会身手了得！可她就是死活不愿意……

林叶使劲儿把这个八爪鱼从妹妹身上弄下来，把她领到正面，指着自己一上午的杰作，颇为自豪地说：“怎么样？”

刚才被椅子背挡着只看到了女儿的小脑袋，林雅文这才得以注意到小木整个人翻天覆地的变化，发梢的苍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短发的伶俐，白色大开领T恤+黑色短裤的搭配清新可人，左手腕的缎带衬得皮肤娇嫩，右手腕玉质手镯更显盎然生气。

看得出林雅文和林叶母女二人的审美观大相径庭，现在的小木和小柯站在一起，就象是两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小木的衣着颜色平素样式也简单，但色彩落差大，露的也多，通俗地说就是简洁而性感；小柯则被林雅文命令穿上了蝉翼般轻盈的大花裙子，明快的色彩和交错的布局让小柯看上去像只大蝴蝶，透明裙摆，脚下踩着亮晶晶的橙色小鞋，整个人青春靓丽，一看就是未经世事的小丫头。

大概两套衣着，都穿错了人。

林雅文执意代表在坐所有林姓女子请一直以来任劳任怨的依璐维吃饭。这可把大美女给美翻了，路上一个劲儿地卖乖，到了饭店这个也舍不得点那个也嫌贵，林叶瞅她这个死相实在丢人，把她拽进洗手间。二十分钟后，也不知魔女施了什么魔法，再次回到餐桌上的依璐维不仅安静了，还有些心不在焉。小木关心地问维维姐儿怎么了，依璐维避之不及甚为尴尬，这时候林叶突然一指门口，“看！美女！”

小木立马把维维姐儿忘得精光关心别的美女去了。

俗话说饱食思淫欲，林雅文上午听闻依璐维还在健身中心兼任打架王一职，这会儿吃饱了就闹着要去长长见识。小木一听傻眼，今天周末，马上下午就有她的课，虽然也想让妈妈去学些拳脚以备不时之需，可要真让她去了，那今后所有的课都别上了，弄点瓜子儿茶叶茶——八吧。

小木赶紧给姐姐递过去一个眼神，林叶立马收到，到林雅文面前凑着耳朵嘀咕了几句，林雅文眼泪汪汪地挥着手绢儿放俩小孩儿出门。

时间还早，小柯提议去公园晒晒太阳补补钙。宝贝女儿的要求小木怎么可能不答应，两个人挽着就去了。

小柯像个人来疯，一会儿追追蝴蝶一会儿闻闻花香，还朝水里扔石子儿，小木看着开心却也摆出家长的样子，提着小柯的鞋跟在屁股后面教育个没完。午后的防波堤人影稀少，成了她们的二人世界。

小柯玩够了，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海风，转身对小木妈妈春风般微笑。

这样的笑脸，小木自然是喜欢的，喜欢得语无伦次，“死丫头，干嘛笑这么恶心……”

小柯小步子跑过来，挽住小木妈妈的胳膊。小木显然受不了在大马路上腻歪，可小柯力气大，推又推不动。小木最后折腾累了，反而变成自己靠在小柯身上。

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小柯便开了口。

“妈妈～”

小木不想说话，只想听自己女儿的声音，便蹭蹭她的胳膊，告诉她自己醒着。

小柯裂开嘴笑，“我啊，我可从来没有觉得妈妈没有钱就怎么样过，在我心里妈妈和钱是分开的。现在这个没有钱的妈妈很喜欢，有钱的妈妈说不定就不一样了，还要重新喜欢上不是会浪费掉很多喜欢的时间？而且我害怕妈妈有钱之后就会再养别的小孩子了。”

小柯肉麻的玩笑被轻易识破，小木睁开眼睛，“至少我们要把温饱给解决了吧？”

“这是没错，可这样会让我觉得是自己给了妈妈负担，我心里会不好受的。但妈妈的决定，我一定会支持！”

小柯拉起小木妈妈的左右手，在两个人中间画了个大圆，“我知道妈妈的爱有这么多，急着告诉我，可我却想把这么多的爱先寄存在妈妈那里，等我想要幸福的时候，就能得到。”

小木在甜言蜜语面前体现出了过硬的心理素质，面不改色地将感激放在心里，抬手捏捏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哪来这么多花言巧语，是不是从林叶少校那学来的？我看看有没有耳机？”

小柯摇起身子，嘿嘿地笑。

“那我就是要把我的宝贝闺女喂得饱饱的养得胖胖的，我乐意！”

“哈哈，妈妈，你这又是从林雅文女士那学来的歇斯底里吗？”

“油嘴滑舌对你妈我没用，留着给别的小姑娘吧！”

“我的妈妈就是小姑娘啊！”

最后，来到防波堤的尽头，宇宙中最特殊的这对母女相互吻别，小柯接着溜达回饭店，小木等车去健身中心。

当日薄西山，马路上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出来了。小木一下班就被卖烧烤得给熏了个底朝天。那群不称职的护花使者见着烧烤摊便蜂拥而上，把老板晒一边自给自足了起来。

小木也萌生出买点带回去的念头，不过很快又打消了主意。自己也当上妈妈之后她无比理解以前妈妈不让在外买零食的坚决，自己吃坏了大不了跟马桶闪电结婚再离婚，可怎么可以让家人受罪？

往常都是弟子们大呼小叫给送回家的小木，现在看看那边吃得满热火朝天估计是没可能了，一时间还有些低落，也是，谁叫自己魅力不如烤肉大？小木摇摇头往车站方向走。

出门的时候就觉得马路边上那车眼熟，不过这种所谓行政车长得都差不多遍地都是，小木心想还真不如维维姐儿那个抢眼的大块头呢，起码威风，那些个达官显贵成天整和别人一样的豪车邮轮有什么意思？

小木多了个心眼留意下车牌，还真有个“外”字！而同时汽车的行车灯也亮了。

哪个少女不想某一天会有白马王子来接自己？虽然白马换成了黑车，同样的是那份浪漫。

不巧这低调豪车的外事牌照和MRAP（防地雷反伏击）套件被武术班上几个机械狂热分子给认了出来，私底下早就传言她们的林教头是某国公主，亲眼所见的八卦爱好者们还能放过她？顿时场面失控，人群如潮水般汹涌起来，简直就像电影里面的僵尸围城！小木赶紧跳上车，指着前面压过来的人墙大喊：快快快！

小木被人类的恐怖震撼了，车开出好几个街区心还在颤。本以为来接自己的会是维维姐儿或者姐姐，直到小柯轻轻笑出声小木才大吃了一惊。

“你……自己开车没问题吗？”傍晚的交通，走路都得把脑袋别腰上，何况开车。

“没事儿妈妈，自动档的，顺着路慢慢走就好了。”

“你要是累了换我……”小木话说到一半手机响了。

姐姐给选的这套衣服有个好处就是有兜儿，不像小柯那件，上下就是一块布手机钥匙都没法搁大为不便，当时小木问她车钥匙搁哪，小柯开玩笑说她的肚子里被林雅文妈妈装了内置储物盒，把小木吓得差点失禁。不过没兜儿的衣服倒是真便宜了卖包的了。

小木挺直身体十分费力地把手机从裤兜里翻出来，来电显示：俞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