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无标题

Chapter 51 Two Live

继昨天有幸见到她心目中永远的女神林雅文那么魂不守舍的样子之后，依璐维今天又亲眼目睹那个比谁都妖艳、也比谁都典雅的林叶干出跳窗户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来……而这一切的元凶，都是林小沐。在这个和以往不太一样的早晨，含着牙刷目瞪口呆的依璐维终于比谁都确定，尽管性格上完全相相悖，但林叶的的确确是林小沐的姐姐，同时她也深切地体会到小木对她的两个监护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当然依璐维对小木也绝不会比谁差了去，她没有像林叶那样第一时间就飞去主任身边并不是因为害怕触犯了条例被罚去写检讨书，主要是她考虑到不管小木还是主任都是没有私家车的，而眼下这种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开拔，事先备好交通工具是重中之重。她是林叶的后勤部长，从来如此，虽然她也为小木着急，但还是按部就班地拿钥匙去地下室取车，然后开车过去。

熄火关窗、下车锁门，刚踏进小木家的玄关，依璐维就看到林家俩位美人正在上演感人至深的亲情大戏。昨天还只是乱了阵脚的林雅文，这时候基本上已经完全瘫痪，抱着林叶，贴着她的腰亮眼发直。

最亲不过娘俩，别扭闹了好几天，说没事也就没事了，又黏糊在了一块儿。依璐维也不得不承认，客观的说她们窝在一块儿还真是养眼，林雅文是技艺的恩赐，林叶是理性的惠泽，两个人在一起，绽放出的华贵让人感动，在加上那份无微不至的亲情……而相比之下空有一副皮囊的自己能配得上林叶吗？

曾几何时，依璐维还是“林叶爱慕者”协会众多成员之一的时候，那可是铆足了劲儿暗恋她的这位女同学、合租伙伴、闺中密友，盯着林叶睡过的被窝都能陶醉上半天，烧菜做饭什么的是她的荣誉。现如今时来运转的依璐维，不仅美梦成真，更一次次用实际行动履行两个人在一起的誓言。可她却没来由地不安起来，这样下去可以吗？自己跟林叶算得上是般配吗？林叶又是怎么看自己的呢？做了那种事情就叫相爱吗？两个女人这样，合法吗……而胡思乱想最终导致的是，依璐维把除自己以外跟林叶最亲近的人，甚至比自己跟林叶还要亲近的人——林雅文基本上是当成了情敌。

醋这种东西，少吃怡情多吃伤身，比如目前就不是时候，依璐维打起精神换鞋进屋，晃晃手里的车钥匙，搁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上。林叶抬头对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依璐维悻悻然，自动去厨房烧水泡茶，至少这方面她比林雅文要在行，绝对的。

大凡成年人都好个面子，在晚辈面前尤为如此，见依璐维进来后林雅文就没再保持原先的姿势，果断从林叶身上起来，坐正理理头发，换上她成熟女人该有的姿态。身体得到解放的林叶也借机重新调整好坐姿，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纸条，上面很潦草地写着：我去找小柯了。有些幼稚的字体，显然是小木的留下的，为写字的事情林叶没少“精神体罚”过小木，而现在小木行踪不明，林叶却将这横竖看不顺眼的字条当成了寄托。

“我记得小柯身上有定位器的吧？”

林雅文呆滞地看着前方，“有的……”

“她不会自己关掉让我们担心的，嗯？”林叶朝林雅文鼓励般地歪歪脑袋。

林雅文敛敛眼睛，也同意林叶的说法，“可能是超出监控范围了。”

“小木走这么急，一定是有了小柯的线索，她是去找小柯了。您别担心，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出不了事，两个都。”

“可她……”林雅文突然凑到林叶耳朵边，“小木她才九岁啊！”

这时候厨房里的依璐维并没有听见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所以我们更要像个大人，仔细想想她们可能去哪。小柯不会走太远的，定位器的范围是多少？”

“发射了专用卫星，只要还在这个星球上就能找到。”

“那她就是在别的星球，小木和她心心相悉，一定已经在路上了。”

林叶一边思考小木的去向，一边也不忘疏导林雅文的情绪。依璐维一点话都插不上，只能端上简单的早餐，和林叶一个劝一个喂，总算是让林雅文吃了点东西。这之后屋子里的空气再一次陷入了凝固，林雅文安静地坐着，像是在小憩，房间里只有厨房传来清脆的碗碟碰撞声。

孩子离家出走，让父母失魂落魄，可那毕竟也只是私事，共和国政府历来宣传舍小家、为大家无私奉献精神伟大，所以到了上班的点儿，愁眉苦脸的几个女人还是得打起精神去上班。坐在黑色行政轿车后排，林叶和林雅文的手又牵到了一起。

“小叶，谢谢你……这种时候我就……”高级轿车的豪华沙发给不了林雅文安全感，于是她便又靠在了女儿身上，“我完全不行呢，没有你的话……”

林叶吻吻林雅文的手背，“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家人啊。”

到达单位后，依璐维识趣地默默离开，她觉得虽然两年过去了，却就像那时候一样，林叶和林雅文之间，空气都是多于的。但是没过多久，林叶又牵着林雅文出现在依璐维的办公室，“璐璐，你联系一下，我们等会儿上舰。”林叶紧紧抓着林雅文的右手，两个人如同连体婴儿一般，“我们知道小木在哪了。”

就在昨天，小柯出走的消息刚刚传来，大人们心急如焚的时候，小木本人却依旧悠悠哉哉地上班，事实上当小柯决定要走的时候，就在现场小木也没有加以阻止。

那天凌晨，天刚蒙蒙亮小柯就爬起来收拾要带走的行李。身边没了取暖的人儿，小木睡得越来越浅，终于被小柯发出的声响弄醒，睁开眼在朦胧的灯光下看到自己女儿正忙着收拾行李。

小木坐起来，把小柯的枕头拖过来抱在怀里，脑袋搁在上面，闻着残留下的味道，“要去哪吗？”

小柯见小木妈妈醒了，停下手里忙活的事情，倒了杯温水举到小木妈妈面前，轻轻一笑，“突然有个地方，特别想去呢。”

小木端起水杯喝了两口，盯着打开的行李箱看，“很远？”

“好像有一点点远呢，妈妈……”

“需要我帮忙收拾么？”

“嗯……”小柯跳起来，拎着两件内衣在胸前依次比划着，“妈妈说我带哪一件去？”小柯当然知道小木妈妈这是在生气，于是没脸没皮地表示着亲密。

小木一甩头，“关我什么事？我看得见？”

似乎比起小柯要出远门，小木更为她不带自己去而别扭，可是她必须表现得高高在上。可小柯迟迟不肯道歉，连个表示都没有，这就轮到小木没辙了，这么拧着脖子都酸死了，终于坚持不下去，先松了下来。可谁知她刚摆正姿势，脸就碰上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常被吃豆腐的小木立刻就反应过来大概又被女儿吃豆腐了。

女儿就要远走高飞，而且之前一直默不作声啥都不解释，现在竟然还这么若无其事地当着妈妈的面整理行李，还嬉皮笑脸，憋了好半天的小木，终于爆发，瞅着小柯的脸就往上啃，心想盖个戳吧走丢了也好认。不过小柯进攻犀利防守完备，脖子往后一缩躲过的小木的“真爱必杀”。结果扑了个空的小木因为动作太大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子向前栽去，于是嘴巴落在了小柯胸前……

重新拾起深埋在记忆中的那份美好的触感，让她连一贯擅长的害羞都不要了，全身心沉醉在里面，还动用了爪子，把小柯的腰箍起来，脸埋在她胸前轻轻蹭着。小柯一只手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一只手托着小木妈妈的后颈，五指伸到她的发丝间，想把发丝的香气留在指尖。

黎明的阳光渐渐刺穿拂晓，而小木依旧在小柯怀里，像是睡着了。

“小柯的心跳，听得见呢。”

“嗯。”

“小柯的呼吸，痒痒的呢。”

“嗯。”

“小柯的胸，好软……”

“妈妈的嘴唇也好软，脸也好软。”

小木抬起头来，有些不满意地看着小柯，“我胖了？”

小柯摇摇头，把有些被弄乱的内衣整理好。小木先是主动帮她，当调整妥当之后才察觉吃了人家多久的豆腐，微微的脸红。

“妈妈，我啊，有个地方，无论如何也想去。这个地方妈妈也去过，可我不能告诉妈妈在哪儿。”

小木爬到床那头，把自己比较中意的那件绿色朴素内衣拾起来，放进旅行箱，看了看，再把床头的润肤露放了进去，“还卖关子啊，你妈我会吃这套？看着点钟，时间到了，赶紧给我走人。东西全了没？”

“等等……”

小柯跪着，用膝盖“走”到床边，拿起小木睡觉穿的白色汗衫。

“那个我昨晚穿着洗衣服的，有汗，我给你拿新的……”

“不要！”小柯把汗衫捧起来闻了闻，“妈妈的味道。”说完把汗衫放进旅行箱，盖上盖子，拍拍手，宣告整备万全。然后牵着小木一只手，“妈妈，这次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

“啥？”

“我藏起来，妈妈来找我，范围嘛……就这个宇宙好了！”

小木起手把小柯的脸像方向盘一样扭了起来，“好个头啊！你知道宇宙有多大吗到现在还在扩张啊我就两条腿天天还要上班回来还得做饭收拾等歇下来都累得半死了还陪你捉迷藏？你真好意思说出来的啊？”

小柯拍小木的胳膊求饶，“我提示都给了，是妈妈去过的地方，剩下的我就不管了，反正如果妈妈不干，就是……就是不爱我！妈妈不来，也是不爱我！”

小木有些晕头转向，她觉得最近这闺女有些向林雅文女士靠拢，歇斯底里的功夫真是一天比一天见长。

“还有……”小柯突然一脸地真诚，“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妈哪儿我会说有事离开一段时间，但捉迷藏的事情，不要跟妈提，好不好？我不想让妈和姐姐担心。”

小木又怎么舍得让妈妈和姐姐担心，直接答应了下来。

小柯走前又给了小木一个拥抱，“我不在的这两天，妈妈要像姐姐一样强大，要像文妈妈一样可爱，好不好？”

突然小木整个人软了下去，魂魄都被抽走了一样，拽着小柯不让她走，“别闹了，捉迷藏我们星期天去公园玩好不好？”

小柯再回头看她，看到的却是溜溜转的眼泪，配上灰白的头发，极大地动摇了小柯远行的决心。小柯踮起脚尖，伸出舌头舔了舔小木的眼角。被亲过无数次的小木显然想不到小柯还成了小狗，脸上被弄得湿漉漉的，小木羞得躲进了被窝。

还会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明明只想待在这个人身边呢……

“妈妈……”小柯贼眉鼠眼地爬上床，搁着被子挠小木的脚心。

“干嘛？还是零用钱不够了？”

“不，我改主意了，我不去了，不想去了。”

小木的睫毛颤了一下，“人家家的妈妈都和孩子玩过捉迷藏，就我们家没有呢，我想和小柯玩一次。好不好？”

小柯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回答面前这个和自己一心同体的少女，明明一万个不愿意，勉强自己也要帮她实现愿望的女孩。

“那……我等着妈妈，嗯？”

“我也会期待着我们的重聚。”

“欸？妈妈，刚才的口气有点像姐姐呢！”

“啊，讨厌鬼！完全不懂气氛！”

“气氛？难道说妈妈又想要亲亲吗？”

“又、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