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gunner1987 于 2011-5-11 20:07 编辑

逆转

被身心全都奉献给了基层事业的女人们八完，小木毅然决然地抛下依璐维嚷嚷着非要自己一个人回家不可。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万班车的出勤率是无限接近于零的，等回到家已是月黑风高满大街的野狗野猫。

借着抠门的星光发现房东代理人竟然坐在自己家门口，日夜兼程的人民教师第一个反应是她莫不是来催房租的吧？没道理啊才几天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低价+追加”的营销模式要不要趁她睡着偷偷溜进去从此拉开劫富济贫阶级斗争的序幕？第二反应才是把她给摇醒了再开门请这位好心肠的大姐姐进门。

俞枫放下小木家素色的陶瓷茶杯，抹了一把脸，站起来把没用的灯全关了，只留下头顶上一盏调光灯。

“闹出这么大动静，再憋着藏着你要骂我了吧？”

小木觉得情况相当不对头，不停地往肚子里灌白开水，心想妈呀你这不是要来灭口吧？太心急了吧，就算是女孩也哪有这么快就对外人放松警惕的……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早就对她没了警戒，加上俞枫还有点拳脚，换了普通女孩现在基本上我为鱼肉了。小木开始冒汗，但作为一个成年人，法律上已经该改叫妇女的小木，必须得强装镇定。

“怎、怎么会呢，呵呵，呵呵呵……”

“你听我说……”

现在飞扬跋扈的餐饮行业老板娘陈素云过去随父姓李，小的时候有个青梅竹马，因为家长工作忙，俩小孩子整天粘在一起，关系非常好。久而久之单纯的感情发酵了，懵懂的爱感逐渐积累，虽然过程曲折漫长，但二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起初他们在暗处偷偷地交往。因为双方的父亲既是同事又是好友，两人黏糊得跟浆糊似的却也没有引起家人的怀疑。直到一天，父亲的战友远道而来，还带来了他将留下工作的好消息。那天战友的儿子也一起来到陈家登门拜访，陈家千金端庄的仪表、精美的厨艺和优良的家教让战友一家赞不绝口的同时，也让独子安德森拜倒在了石榴裙下。少女考上高中那年战友上门提亲，双方一拍即合。安德森仪表堂堂学富五车，又是议会背景，再加上父辈的生死之交，陈家自然是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可少女心里早就有了人，哪还在乎什么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一心想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少女苦口婆心百般劝说，家人才终于同意婚事等女儿大学毕业再谈。但父母认为女儿无意人生大事是因为和邻居家的孩子玩得太疯，于是父亲利用职权把青梅竹马一家都提拔调动去了远方。离别宴上对方家里张口不离陈父大恩大德，两家小孩却在包厢外哭得死去活来惊天动地，最后在父悲对年青人友谊的感动中，两人分别了。

轻声密语穿越星海，两人转眼就在网络上相见，抱着手机睡觉，一放假就相约出去旅行。高中毕业，奇迹般地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就在他们为了美好的未来夜不能寐的时候，父母以照顾女儿生活为由安排少女和未婚夫同居。少女拼命反抗家人依旧无动于衷，少女觉得只有告诉父母自己的心意，才有挽回的机会。于是少女鼓起勇气去了父亲的办公室，看到的却是电视上永远一付道德标兵劳动模范样子的父亲在办公桌上背叛妻子、家人。父亲把愤怒的女儿带回家之后就开始打她，还说出了少女的婚姻只可能是他仕途工具这样的话，恼羞成怒的少女不顾一切和他扭打在一起，躲躲藏藏的爱情也脱口而出，父亲听后更是恶语相向。哥哥和母亲回到家后，少女把看到的一切全都告诉了母亲，没想到父亲不但丝毫没有内疚，甚至连难堪都没有，只顾接着用肮脏言语侮辱着她纯洁的爱情。

那年少女早早地来到大学报道，不出所料她爱的那个人转学从她身边消失了，从此音讯全无。

一年后，虚伪的笑脸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在听哥哥说父亲利用战友的关系不断高升，并且更加冷落母亲的时候，少女改了姓，发誓此生不再有父亲。没想到父亲这次出现不是道歉，只是逼婚。看着父亲身后低三下四的校长，深知走投无路的少女不得不向安德森求助，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表示了理解，婚姻大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大学毕业后，少女回到家乡，为喜欢甜食的爱人开了这家面包店，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但最近安德森说他家里又开始逼婚，他没法和财大气粗的家人对抗，联系了陈素云的哥哥安排她赶快离开，可早就把思念全部寄托在店里的李素云实在舍不得，她还要用最好的点心等她爱的人回来，婉言拒绝了安德森的好意。

“如果云姐早些公开自己的感情，说不定不会这样的，。”小木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帮着分析。

“欸呦我的傻妹妹！”俞枫做崩溃状，“政治世家的女人天生就是权利工具，而且……”

小木按照你说一句我回十句的指标想好了二十句话正要反驳她的观点，俞枫的声音突然小下去。

“而且什么？”小木追问。

“这是你老板娘让我转交给你的。”俞枫拿出一个崭新的信封，推到小木面前，“里面是你这几天的工钱。你老板娘还让我告诉你，不管你多厌恶她多瞧不起她，钱是你用自己的双手挣来的，你如果拒绝，就是在否定你自己。以后走上社会会有各种各样的不顺心，社会就是这样。”

“我从来没有……”小木莫名其妙。

“你的老板娘爱的人是女人，这也是她让我告诉你的。”

……

小木双手交叉盖上自己的胸，试探性地，“女人？”

俞枫点头。

小木把爪子从自己的胸前拿开各放在左右膝盖上，挺直腰杆，深吸一口气。

“那我收回刚才的话，老板娘她是我见过的最有勇气的人！”

“啊？”

变化来得太快，小木的开放让俞枫猝不及防不知到底是好是坏。就像之前面对警察时，虽然理由充分也没有恶意，但小木说谎时的那种淡然还是让她轰然倒塌。

“是、好像是哦……”

“那老板娘她说没说以后怎么办？”

憋到最后才说的话，足见俞枫对其的重视程度，但小木根本没有多加理会，很快就去关心曾经命途多舛的少女今后的命运。

“我们还在想办法，（…哔…）现在位高权重，想走都不一定能走得掉。”

“怕他干嘛啊！今天来那么多人，还带着枪，不都被打跑了呀！”小木双眼炯炯有神大义凛然。

“唉……所以维维说你大小姐，事情哪会那么简单呢？”俞枫摆摆手喝口茶。

一看她这个死样子小木立马不干了，把茶杯从俞枫手上夺下来放到老远，鼓起小嘴巴。

“枫姐你平时爱装大人也就算了，但是这个节骨眼上还对我这个样子对解决现实问题有用吗？我再怎么样娇生惯养也是二十岁的人了，不可能全都一帆风顺，不然我也……我也……”小木想了想，有些事还是不能说的，硬扯开话题。

“枫姐你有什么样了不起的家庭背景和人生经历我不知道，但是只因为自己稍微不寻常的出身和过去就完全否定别人的平淡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有什么区别？难道人家就没有过痛苦和艰难的时侯吗？而且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是什么人吗？我好端端跑到这个乡下地方，马路上连个会普通话的人都找不着，我甚至连什么时侯能回家能不能回家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总是这样，不要总把别人……不要总把我当成纸娃娃呀……我也、我也是……哇……”

小木哀嚎了，俞枫吓得赶紧把她护在怀里。

“好了好了，是我脾气冲你发，是我错了……乖乖，小哭包没糖吃……”

小木从被自己弄得潮乎乎脏兮兮的柔软里钻出来，用袖子擦掉眼泪。就这么红着眼睛站那儿，俞枫给她闹得也不敢轻举妄动，两人就这么干瞪眼。直到看到有血从小木的嘴角流下，俞枫抽了纸大喝一声扑上去。

小木不领情，一个闪身躲过，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回头给俞枫一个微笑。“好了枫姐，是我闹别扭了对不起。时间不早了说正经事吧，恩？”

俞枫立马傻眼。

“那……明早跟我去店里看看？”

“恩！”

介于昨天的遭遇，一大早出门前小木把手枪带上子弹别上，还特意热了身，全副武装准备就绪后，跨上俞枫的摩托车。

惹眼的红发女青年依璐维杵在橙色路标门口一个劲儿儿装酷。小木悄悄挪过去，伸手在她面前晃晃，“姐，干嘛呢这是？掉钱了？”

“瞧。”依璐维就是不肯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懒得跟什么似的光昂昂下巴，小木顺着看过去：醒目的黄底黑字——封条。

“这怎么？！您昨天出手伤着人了？”

“人又不是纸做的，但毕竟出手了……”

“这就是政治家。”俞枫穿过马路插话进来。

“你怎么又在？”

俞枫完全无视依璐维丢来的酸黄瓜，手作扫射状。“听说维维你昨天大活跃呀！哇噻！这店是我朋友的啊，替她谢你了哈。”

“小、小激动一下……”绿林好汉立马羞涩得跟小媳妇似的。

“维维！”俞枫用力抓住小媳妇的肩膀，俩眼直直地盯着她，“出大事儿了。”

“恩，知道。”

俞枫带她们穿过巷子来到里厅，陈素云正爬在餐桌上画圈圈。

“哦，来客人啦……”

“杜语茶那女人呢？”

“说是关店去，待会儿再过来。”陈素云起身准备茶水，小木一步跨上前拦住她。

“我才是服务员啊，老板娘您别忙活这个，赶紧陪客人去。”小木蹦达蹦达地备茶去了。

陈素云贼眉鼠眼地问俞枫，“说了？”

俞枫把注意力从依璐维红色的长发上收回来，递给陈素云一个会心的微笑，“后来怎么商量的？”

改换陈素云看着小木忙碌的背影，发呆。

“嘿嘿嘿，大事儿呢？”

陈素云眼瞪得老大，傻不拉唧地，“没、没讨论出来。”

“还是舍不得店？姐姐，大难临头先甭管店啦！”

“那我妈呢？”

俞枫顿时懵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老太婆去让她操心。“是、是哦……想带伯母走？”

“离婚！”陈素云一拍桌，把所有人都吓着了，包括正扒着手上倒刺的依璐维。

“不可能！”俞枫不顾当事人的心情毫不客气，“稳定的婚姻关系到他们这种大人物的政治形象，就是私底下养十个情妇他们也会维持着表面上的婚姻的！”

“那我逼他离！”陈素云一激动，差点把端茶上来的小木撞翻个人仰马翻。多亏小木眼疾手快把茶具抛到天上，躲过了陈素云愤怒的肘子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用托盘一个个接住，陈素云没看见继续义愤填膺，依璐维神头鬼脸地朝小木竖大拇指，俞枫目瞪口呆半句话卡喉咙里。

“……你拿什么逼啊？连法院都他家开的！”俞枫把注意力从小木印象深刻的杂技表演上收回来。

“哦，对哦……”陈素云傻眼，一屁股摔回椅子上。

小木把茶端上桌，一杯杯地放好，站一边儿去了。

“有没有什么把柄啊……”依璐维喝着茶，闷头支招，“大人物么……”

“有！上哪找去啊？您天天躲人床底下？”

这时候一旁安安静静的小木突然一跺脚，“硬盘！他办公室的电脑硬盘里肯定有什么！”

“诶呦我的妹妹，咱还得找个电脑专家去？不如绑架他的情妇……”

“我去！”小木自告奋勇，还跨了条玉腿在椅子上，被依璐维一把摁下去。

“鄙人对议会还比较熟悉，直出直进其实也没人敢拿我怎么样的，要不鄙人……”

“维维你当真？那可是官府啊，人家探头比你身上的汗毛还多啊，你每天换一次内衣人换两次密码啊！”

依璐维抓着胳膊扶平起来的小米，“我说你一姑娘家这比方怎么这么恶心啊……忘了我是你师傅了？想想还有什么可能有那种文件的地方，省得我来回跑了。”

依璐维噼里啪啦直接提上议事日程，陈素云顾不上去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了，救命草有一根是一根。“我家，有个保险柜，三防的那种，两吨重。”

“您家还是您去吧，我一外人……”身高177的依璐维缩在椅子里对长辈扭捏，看得另外两个人后背发寒。

“不可能，我都好几年不回去了。再说妈不会让我害他的。”

“晕！”小木和俞枫又同时感叹女人。

依璐维抿抿嘴唇，“那您家在哪？”

小木谦虚了老半天也没能摆脱徒妹们的热情，硬是被一大群使者浩浩荡荡地护花送到自己黑不溜秋的大宅。众女人倒也很礼貌，没要求进屋喝茶，当完骑士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小木倒是一头冷汗，真要招待这么多客人，家里的开水都要不够喝。

黑漆嘛乌的客厅里，依璐维正在沙发上挺尸。

小木悄悄地，鬼鬼祟祟地凑到依璐维耳朵边，故意压低嗓子，“有气儿没？”

“快没气儿了。”依璐维晃了晃胳膊。

“哦？”小木靠过去听她的呼吸，依璐维捂着嘴躲开了。

“没怎么……就是饭还没吃……那啥，我踩点儿去了，她家，不在无风郡……”

小木感动，打算亲自下厨犒劳一下这个任劳任怨的大姐姐，围上围裙像模像样地走近厨房。依璐维赶紧过去帮把手，一边还直客气，一会“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弄点什么就行了……”一会又“我中午吃得挺多……”

小木不耐烦了，一扔筷子，“我说您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啊，我做你吃，你还哪来那么多话啊你！”吼完看到依璐维目瞪口呆地在旁边呛着油烟不吱声，心立马软了，“要帮忙就少动嘴多动手。”

依璐维一声不吭地忙这忙那，几个菜被她一掺和增色不少。

“看不出来您深藏不露的呀？”

“过奖过奖，我也没想到你会烧菜。”

“就那样了，您不也吃了？”也真只是就那样了而已。

“以前和叶子住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我下厨，你这方面，其实和你姐姐蛮像的……”

小木一听这个，赶紧换话题。

“点儿踩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