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矛盾的螺旋

清晨，miku照例很早就起了床，她在luka家住了三个月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模式，她拎着枪，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庄园不远处的猎场，这里已经变成了miku每天固定的靶场，她就在这了打鸟或者射击远处的树叶之类的来保持自己的准度。

开了几枪，确实没有怎么退步，就是感觉人开始懒散了，没有了以前高强度的巡练和各种各样的任务，就是陪着luka，时刻保持警惕就可以了，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会不会有人替自己收尸，她觉得，luka确实把自己当做家人，然而阶层不同，人还是无法真正的信任对方。

她回到庄园，把猎鹿帽挂在自行车的把手上，这时，送报纸的也来了，miku帮忙领了报纸，她边看边进了门，准备取报纸的男仆走了过来，“miku小姐。”

“哦，抱歉，你拿去熨吧，我去叫伯爵起床。”

男仆点头离开，miku却沉浸在报纸的内容中，没错，号称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沉没了，死了不少人，不知道有没有luka认识的。

她把枪放回房间，脱下外套，就穿着一件白衬衫，打着松松垮垮领结，将手套换了副新的，当然，双马尾从上次晚宴就一直被保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留着吧，挺好的，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她敲了敲门后，走进了luka的房门，luka非常赖床，叫她起床永远都是场艰苦的持久战，miku拉开窗帘，清晨米黄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照亮了略显黑暗的房间，阳光中带着微微的粉尘，变成闪亮的星点，漂浮在宽阔又有点朴素的卧间。

“luka，起床了。”miku照惯例叫了luka，虽然这根本不可能叫醒她。

luka翻了个身，“嗯~把窗帘拉上，miku。”

“恕难从命，伯爵大人，你今天的日程包括审查工厂的账单，与厂房经理的会议，还有要跟首相的约会，您可没时间睡懒觉了。”

luka假装没听见，继续捂着被子装睡。

miku脸部的肌肉抽了抽，把衣服从衣柜里取出来，然后不由分说地拉开了对方的被子，luka着了凉，缩成一团，“不要，不要！”

miku强行拉起对方，把睡衣脱下来，她松松垮垮地靠在miku肩膀上，每次被luka这么一靠近，miku就觉得口干舌燥，总觉得喉咙发炎，再加上替她换衣服，luka就像失力一般任由她摆布，miku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白皙细腻的肌肤。

都是女人，有什么好看的，简直是疯了，miku一边在心中默念，一边把luka的衣物换好。虽然贝娜最开始说，luka的饮食起居不必miku操劳，但luka以要miku随时侯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为由，把luka原来的贴身侍从给调遣了，miku就不幸地当任了这个樱发女人的全职保姆加保镖。

带着半睡半醒的luka下到餐厅，luka在坐在餐桌上的那一刻，才真正清醒过来，男仆送上了今天的泰晤士报，luka瞟了两眼，把报纸拍在了桌子上，“我在做梦吧。”

“怎么了？”miku替luka倒好红茶。

“泰坦尼克沉了。”

“嗯，非常可怕，据说有很多人死在了海底。”

“不是这个，我投资过这个项目，不会来追究我的责任吧。”

啧，贵族还是贵族，“谁知道呢，伯爵不如去跟议会甩个锅，别让他们找上门来。”

“自然，等会我就写个电报给议会，告诉他们，我只是参与投资，没有建设。”

“据说是触了冰山。”

“那些迂腐的大臣不会在意这些的，他们只知道，追究每个参与建设泰坦尼克的人的责任，然后毫不过问的收一笔莫名其妙的赔款，虽然赔款无所谓，但是我可不想应此影响我公司的口碑。”

miku听她说了这么多，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你没有亲戚朋友之类的在船上吗？”

“哼，反正那些该死自私的贵族只会踩着那些下层百姓的尸体跳到救生船里，我根本不想关心他们的死活。”luka吃了口面包。

“你也是贵族。”

“是啊，所以我讨厌这些框框条条，但是又遵守着这些规则办事，很矛盾不是吗，但这就是贵族。”

吃过早餐，miku陪着luka处理了几项公司的业务并审查了这个月的账单，“话说，公爵大人最近怎么这么安静，不会在谋划怎么整我吧。”

“从近期的情况看，应该不会，”miku几张纸条，“从线人的报道来看，公爵在忙着准备他，爵位的继承问题。”

“公爵不会把爵位给lily的，他是个既迂腐又势利的家伙，lily也不是个可以当公爵的料，剩下几个废物女儿更是毫无用处，整日就知道玩乐，呵，可是家门不幸。”

luka毒舌起来，还真是把公爵家扁的一文不值啊。

“等会要见首相是吗？为什么他要见我。”luka换上了一件正式的西服，外面套上一件大衣，miku则一直都是黑色的燕尾服出门时穿上大衣，把步枪藏在衣服下。

“首相说要在唐宁街附近的咖啡馆见您。”

“那他可真是闲情逸致。”luka手持一个拐杖，踩着高跟鞋就上了车，miku紧随其后，把车门带上。

汽车开了好一会，才来到唐宁街，来到附近的咖啡厅，首相坐在最角落的位置，luka快步走去，坐在了首相身前的位置，而miku站在luka旁边侯着。

“赫伯特先生，好久不见了。”

“是的伯爵，好久没见，”赫伯特喝了口咖啡，“这里的咖啡浓厚又香醇，您绝对不会讨厌这种味道的。”

luka耸了耸肩，“不巧，我讨厌咖啡，毕竟我不擅长吃苦。”

“伯爵，有些时候，苦味才是最回味的，你觉得的呢？”

“不尽然，但我想先生您不是来跟我闲聊的吧，如今国内国外形式都很动荡，您作为首相，可不是有喝咖啡的闲情。”

“伯爵，您知道，我一向不支持贵族左右政治。”

“是的，前两年您还废除了我们的否决权。”luka搅拌着杯里的方糖。

“希望您能理解这个举措，也是我们一起决定的，上议院也让步了。”

“先生，我不是来和您争论或者是讨论政治的，我只是个资本家，只做有利的买卖。”luka看着赫伯特的眼睛。

“是的，伯爵，我很明白，这次这件事关系到国家问题，而且我们议院不方便出面解决，我知道您掌握有很多人脉和情报，我希望您能助我们一把手，这也是陛下所希望的。”

“是，什么事？”

“我们国内出现了大量的敌国间谍，渗透进了各种势力中去，就是贵族阶级都有很多间谍分子，我们已经丢失了一个重要的军事机密了，我希望，在贵族阶级的清扫，能由您来承担。”

luka揉了揉太阳穴，“先生，您想让我得罪多少人。”

“伯爵，我知道因为替陛下监察其他贵族，您自己得罪不少人了，上议院一半地贵族都想至您于死地，我想，多一个还是少一个，对您也没有什么不利，而且议会也会支持您一切行动的。”

啊，变相的威胁吗？“先生，不用您说的这么复杂，我只是抱怨一句而已，”luka站起身，“我继任爵位的时候就向陛下承诺过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国家的。”

“伯爵，您能这么说，真是太好了，”赫伯特把咖啡喝尽，“原谅我没有什么可用的情报可以帮助您，不过还是有一点可有可无的东西可以提供帮助。”首相递给luka一个用丝带绑着的牛皮纸。

luka有点惊讶地接过，然后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首相大人，您可当真。”

“我们议会相信您的为人。”

luka与首相握手后辞别，回到车上，miku才开口，“这是什么，感觉你很开心的样子。”

“这可是合法的杀人证。”

miku不解地看着她，luka又继续说道:“只要有这个议会的信条，我杀的人都不会被追究责任，这可是把最大的信任给我了。”

“那不是……”

“哈哈，miku，现在我们可以肆无忌惮了，”luka把东西收进衣服里，“接下来，我们得去拜访一个老朋友。”

IA楼下突然停了辆黑色的汽车，她看了眼车牌，快速跑下了楼，打开了大门，luka和miku正站在门口等候。

“你怎么来了？”IA有着一头漂亮的白发和精致的五官，双眼像碧蓝的湖水，透着大海般的深邃忧郁，身穿朴素的黑色褶裙，看起来却并不是那种平民百姓的气质。

“自然是想你了。”luka殷勤地上前，却被对方用门口的扫把挡在了三米开外。

“不要说好听话，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进来再说。”IA走进了屋子，两人也跟着进去。

进到屋子，IA看了眼miku，“小姐，您先把武器放到门口的架子上，我讨厌这些东西发出的火药味。”

miku有点吃惊，但还是把步枪和手枪放在了架子上，脱下大衣用左手挂着，这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地，但是感觉却格外敏锐，能发现自己藏着武器就说明对方不是普通人。

luka跟IA坐在沙发上，IA摆上茶具和点心，“绿头发的小姐，您应该知道怎么泡茶吧，作为luka的侍从。”

miku点点头，默默替两人煮起红茶，luka笑着这个白发的忧郁美人，“你的病怎么样了？”

“调理的还算不错，不过不能做剧烈的运动。”

“你也知道，得了这种病，大部分都是虚弱死的，我觉得还是得适当的运动一下。”

“是吗？”IA看了眼泡茶的miku，“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个这样的执事。”

“最近刚找的，得罪太多人了，得找个高手保护我才行呢。”

“哼，那你现在找我，恐怕是要想得罪更多人咯？”

“不愧是IA，猜的真准。”

“说吧，想要什么情报，”她吃了块糕点，“我适当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luka把首相的话跟IA重复了一遍，“就是这样，很麻烦，是吧。”

“是啊，很麻烦，”IA却突然笑了，“但是太适合你了，luka伯爵。”

luka尴尬地笑了笑，miku的茶也端上来了，替两人倒好，但IA却突然抓住了对方的手臂，miku一惊，正要挣脱，但想到对方的身体，要是用力，就会伤到对方，就只能让她抓着。

IA脱下miku右手的手套，手背上有着01的烙印，还用黑色的墨水染色，“luka，你找的这么号人当你的侍从？”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她干得很好，我呢，也很喜欢她。”

“漂亮的面孔向来会掩盖内在的肮脏，更何况是她这种杀人无数的恶魔，对于弑主背叛这种事，也只是价格问题而已。”IA松开了miku的手，把手套还给对方。

“IA，对于这件事，我觉得你的话欠妥当，我知道你讨厌杀手，但是我认为，我最需要的就是杀手。”luka的眼神有点不快，但是还是保持优雅的笑容。

无聊的英式假笑，IA喝了口红茶，“你想要我这里的情报是吗？”

“是的，有关最近新晋贵族或者有什么新人加入的贵族家庭。”

IA没有说什么，转身上了楼，几分钟后就将一个资料袋丢给luka，“你自己回去慢慢看，然后滚吧。”

luka接过资料袋，“谢了，IA。”

“切，我才不听你这套。”看着两人离开，她默默地喝尽红茶，“01……好像我见过这样的编号。”

她到书房，从书柜里海量的资料袋中取出一个特别编号的文件，翻来后，看见了一张不是很清晰的黑白照片，但从可爱的五官中也可以认出，这就是miku。

“这就是杀手界的公主吗？”IA眯了眯眼，把文件丢进了旁边的火炉里，“luka，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