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黑暗黎明

IA对手中的事只能说是焦头烂额，除了luka弄来的铜锥，还有一大堆骷髅会的消息要处理，仿佛回到了以前在MI5的日子。

“主任，这是迄今为止能弄到的全部资料了，我们不敢再深入渗透，对方管制很严格。”雪鸮的成员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他们向来其貌不扬，但也不是非常丑，就如芸芸众生，无法被深刻的记住。

“嗯，”IA咬着笔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我整理一下资料，应该能有不少发现。”

“还有一件事，”组员凑到IA边上，“首相大人在楼下等您。”

IA眯了眯眼，“首相？我下去看看。”

来到楼下，就看见首相坐在沙发上，缓缓的嘬着雪茄，一副大爷样。

“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破屋的，首相大人。”

赫伯特示意让IA坐下，“IA小姐退休有一段时间了吧，不过我听说你还没闲着。”

“我不知道你们现任的主任是什么废物，一个极端组织都快把国家渗透完了才安排任务，还把这种工作给巡音家族的人处理？”

“不然，”对方摇了摇头，“你就任的那个时期，不，应该还要在往前推几年，我们就安排人手了，像因特尔这样社会权贵渗透进共济会里，你也知道，对方招人是有条件的，普通特工是无法进入的。

至于你说把这个调查任务交给巡音伯爵，这只是一方面，一来，她确实有着特别的人脉网络，另外一方面，有她在前面冲锋陷阵，我们的特工才好背后放枪啊。”

IA恶狠狠地看了赫伯特一眼，“你还觉得一切在你掌控中吗？”

“伯爵经常给我一些特别的情报，给我减少了不少阻力，我知道你在暗中帮她，这无关紧要，所以，为了报答伯爵的贡献，我也来提供一点机密给你。”

“什么机密？”

“1903年，MI5现役特工结月缘遇害一案的调查报告。”

彭——！

IA几乎是瞬间站起身的，结月缘，这是她一生的阴霾，因为种种原因，她无法介入调查，这个案子是秘密进行的。

“缘的，调查报告？”

“当时是绝密，不过情况特殊，我特批将这个给你，希望能提供点有用的信息，与其相信现任，还不如把底牌放你手上，毕竟你可是IA。”

赫伯特离开了，留下了愣在原地的IA和房间里一众雪鸮成员。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她耿耿于怀已久的事情，今天难道突然有了转机吗？上帝突然眷顾到自己了？还是地狱的邀请函呢？

她用刀割开密封，从牛皮纸袋里去取了一堆文件，里面是当年的尸鉴报告，现场照和一些记录。

尸鉴表示，结月缘是被人从身后猛击后脑后，又用短刀刺中心脏毙命，致死应该就是那一刀。

结月缘和IA是同期毕业，水平和巅峰状态的IA是一样的，居然能被人偷袭而死，说明凶手的水准至少得是顶级杀手。

缘的死亡地点是在一个废弃的空屋里，这种地方非常像秘密会议的地点，而缘当时又在追查共济会的事情，不难判断很有可能是被灭口的。

但为何要秘密调查？缘进行的任务虽然是机密，那也不至于列入到绝密中来。

IA又翻了几页，在结月缘的任务报道中，一个很少被人提及甚至无人知晓的名词出现在了她眼前，顿时，一个如爆炸一般的感觉在她脑内乍现。

反观luka这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气氛异常紧张起来，gumi潜伏在最外围，一旦对方靠近，她也能迅速制度，就算失手，最坏也有miku补一枪，然后几人找机会杀出去。

在这片只有水的大海上，就算是支援最近也要几个小时，打不了杀了全船的人，把它伪造成海盗所为就是。

对方慢慢靠近，gumi旋转了一下刀刃，将它反握在手中，就当即将下刀的瞬间，那个人停下脚步，所有人的呼吸几乎同时一滞，心跳也沉了一拍。

“你小子干嘛呢？”

“护栏上有只海鸟，我想过去看看。”

“你他妈喝傻了吧，快回来睡觉，明天还要干活。”

“好，好。”

听见对方离开，众人正要松一口气，一个身影突然从尾翼越出，轻巧地落在甲板上，和miku，gumi两人打了个照面，gumi气卡在了咽喉里，表情呆滞在脸上，miku就感觉眼前多了一片灰蒙蒙的东西，但下意识地举起了枪。

“我……”那个黑影也是懵了，“他 妈……”

没错，标准的中文，对方正是天依，此时的天依一身黑色衣，左手还握着一把短刃，双方对峙了几秒，gumi率先扑向天依，天依武功更胜一筹，一个轻巧的后滚瞬间将局面反了过来，正要控制住gumi，miku早就摸到了对方身后，将她压在身下，枪口抵在了对方后脑上。

“你可以开枪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

“如果你不现在杀了我，那么下一秒，死的就是你。”

“是吗？我们二打一，你凭什么敢威胁我？”

“你确定二打一？”

突然，后方luka被人用刀抵住了脖颈，lily被冰冷的枪口顶住了太阳穴，接着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不好意，现在是四打二，我还有两个人质。”

“啧……”luka斜了kaito一眼，“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不不，是我们太有缘了，连计划都是如此的一致。”

“少装了，你从哪里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呵呵呵，伯爵，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内鬼呢？”

gumi瞬间抬起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可怜的gumi，你以为装疯卖傻能躲的掉我们吗？从你加入我们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就全部暴露在我们的眼皮下了。”

“不可能！你们怎么哪有精力全天监视我的？”

“不好意思，背叛骷髅会的人，会有个专门的小组，像你的影子一样盯着你，你觉得你能摆脱我们？除了死。”

gumi眼神凶狠起来，从身后拔出利刃，meiko冷冷地说道，“你要是乱动，lily大小姐就要当场没命了。”

miku拉动了击锤，“那洛天依就要跟她陪葬了，这样真的好吗？乐正小姐？”

“二换一，不值的吧，miku小姐。”

“人命，还有值不值的吗？”miku随时留意天依的一举一动，对方近身战，自己不可能是对手，只能保证她不会挣脱。

kaito看了眼阿绫，“好好。我们各放人质，好好谈谈。”

“我数三声，一起放。”

“三！”

“二！”

gumi突然看见meiko的枪口微微变了个向，“别放！！”gumi大喊一声，接着就被一颗子弹打中了肩膀，整个人倾倒在地，miku被枪响和gumi的喊声分了半秒神，自己就被天依扭到了地上。

阿绫划开luka的手臂将她推进海里，lily被直接敲晕。

局势瞬间扭转，luka呛了两口水，发现自己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渗血，心说糟糕，但身上没有一个能止血的东西，要是拖下去，鲨鱼马上就会解决自己，她还没有和鲨鱼搏斗的自信。

货轮越来越远，她在黑暗的海面上扑腾，既然kaito他们能悄无声息的来，而且几乎和自己同时到达，说明他们应该跟自己来这里的方法差不多，或者早就潜伏在附近了。

计划果然又被提前发现，但是这次luka并没有什么表情，她凝重地看了眼货轮。

“luka！！”

突然，对面的货轮传来一声呼喊，接着随着几声枪响，一个身影纵身跃进海里，“luka！回话！”

货轮上枪声响成一片，对方埋进了海里，接着luka就被直接抱住，按进了海里，在对方的拖拽下，很快远离了货轮照明的范围。

“miku，miku，你个笨蛋！你在干什么！”

“我顺着你身上的血腥味过来的，很明显。是不是被那个混蛋割了？”

“是，乐正小姐把我推下船之前割了我的手臂。”

“鲨鱼很快就会过来，你先处理伤口，我去对付鲨鱼。”

“好，好。”

miku从腰后拔出小刀，割破了自己的衬衣，递给了luka，然后仔细听着海面的动静，随时准备反击。

luka很快包好了伤口，现在的温度，再泡在海里，两人很快就会冻死，更何况miku还有严重的肺炎，必须找到陆地。

思考，保持思考。

“luka！”

随着miku的喊叫，luka马上埋进海里，迅速离开原先的位置，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海面跃出，又栽进两人之间，miku迅速将刀子刺入鲨鱼的心脏处，拉出一大道伤口。

血液瞬间散布在海里，miku面色煞白，脸上冷汗直冒，身体也开始发麻，好像时刻都会晕过去。

luka抱住miku，让她的手臂以上浮在水面上，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越发模糊，她头碰头地抵在miku冰冷的额头上，“对不起miku，这次我们能不能活只能看上帝了。”

“l,luka，不是，从，从不信神吗？”miku牙齿打颤，喉管极速收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但她还是努力保持意识清醒。

“这里是北海，运气好的话，我们会被西风带到周围的浅海域，那里都是沙滩，运气不好，我们就会被冻死在这里。”

miku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她努力支撑自己的意识，一旦晕过去，跟来的鲨鱼和致命的寒冷就会瞬间带走她，她可以死，但不能拖累luka。

gumi和lily被强行拖进了下面的船舱里关着，天依和meiko两人迅速控制了整艘船，把尸体全部绑上重块扔进海里。

gumi肩膀上的伤口正在不断流血，但双手被结结实实地束着，根本动弹不得。

“这个世界悲剧太多，喜剧总是存在于故事中，明明只要你们和我们合作，一切都会简单快捷的解决，但你们总是一意孤行，真是可悲，”kaito走向两人，掏出了手枪，指向lily，“我早就该杀了你了，大小姐。”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之前的手下留情？”lily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慢慢从后袋取出打火机。

“你觉得我会和你废话吗？”

彭——

Gumi扑倒了kaito，直接牢牢咬住了对方的右手，kaito从举起手里的手杖一下一下地砸在gumi的脑袋上，“松口！你这个疯狗！”

Lily正要一脚踹向对方的后脑，就被一个黑影结结实实地顶到了墙上，接着冷冰冰的枪口便直勾勾地对着她的额头。

“meiko，开枪！”

Gumi被敲地满头是血，理智几乎完全丧失，啃掉kaito几根手指，然后撞向meiko，meiko没有反应过来，被撞倒在地，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gumi手被绑在背后，只能连啃带咬地攻击对方，meiko被激怒了，直接举起枪托，只听一声闷响，gumi脑袋一歪，在地上滚了两圈，没了动静。

Kaito脸涨的通红，看着自己的断手，又踹了gumi两脚，“这个疯狗！”

Lily靠着墙站起身，她已经趁乱用打火机烧断了绳子，并且悄悄拿走了kaito的手枪，她从背后慢慢举起枪，瞄准了kaito的头。

Meiko也瞬间察觉到了杀气，膝盖在地上一转，举起步枪朝lily开了一枪，lily同时开枪，两声枪响接着两声惨叫，一颗子弹从kaito的左眼角擦过，翻滚的子弹打烂他的眼珠，并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lily的左肺被打穿，鲜血止不住地从她口中涌出，她缓缓在墙边滑落，死亡正在慢慢逼近她，侵蚀她的意识，她努力地呼吸，但吸进去的永远比呼出去的少。

手脚发麻，心跳地好快，这就是死吗？

“我叫lily，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你可得听话。”

……

“gumi，除了你，已经没有人可以听我说话了。”

……

“我好像，突然喜欢上你了，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想和你结婚的喜欢！”

……

明明，什么也没做到，父亲的仇也没报，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毕竟是个拖油瓶，至少打伤了那个人的眼睛，也算是一点贡献了。

“luka，之后就，拜托了……”

Meiko看了眼kaito，确定他没什么大碍，又举起枪对准了lily的头，她发现lily微笑地动了动嘴唇，然后伸出右手努力地想抓住什么，meiko心一沉，子弹打穿了对方的额头，lily当场倒在了血泊里。

“meiko，别放过那个疯狗！”

Meiko回过神，却发现gumi已经不见了，这时她才明白lily的那句话——别管我。

大概是说完就后悔了，想要对方救她吧，才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gumi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