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开幕既是开演

Miku早早地起了床，她恢复视力已经一个月多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痊愈，事实上，大量的副作用早已接踵而来，她时常觉得双眼胀痛，随时都会在她眼眶里炸开，刀口也经常带来严重的头痛，跟别提之前的旧伤和不见好的肺炎。

她不想让luka过分担心，而且也不愿意在这种关键时候去医院的病床上等死，一切都得靠自己克服，luka给了她希望的生活，miku愿意牺牲一切来实现它。

Miku拎着枪来到熟悉的草场，摆好标靶，她先是用步枪射击，但是打空一轮弹匣，她总觉手感不对劲，应该是右肩的旧伤导致的，她只能多使用卧姿或坐姿才能保证射击的精度。

换上手枪时，她想起了今晚的行动，如果必要，她就得一枪毙了路易斯，然后和luka逃命，但是问题是，以往的行动中，手枪都会带上两个备用弹匣，现在只有七发，还不一定能一击致命，在现在这个距离射击标靶，都不一定能精准射中，所以她行动中得和目标保持一个能精准爆头的位置。

训练也就开始了。

而luka这边，她翻看了前面的大量的笔记，事实上，自从曼彻斯特回来后，就连续遭到kaito或乐正绫的阻挠，对路易斯的调查几乎为零，不知这是否也是他的计策，如果是这样，这几个月确实给他争取了相当多的时间不用考虑自己这边，这个混蛋，完全把自己看扁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路易斯肯定不会告诉自己，但是一心投入和kaito的斗争，luka似乎也没注意。

完全是死局啊，除了今晚找到路易斯，根本想不到其他的策略，这不会也是路易斯的计划吧，如果是这样，那今晚绝对是一个危险的陷阱，等着自己这只小兔子踩。

窗外传来了轻微的枪声，此起彼伏，luka拉开窗帘，看见miku穿着白衬衣，搭着一件工装裤，口袋里装满了备用弹匣，她正踩着那双熟悉的鹿皮小短靴拿着手枪不断射击身前的标靶，每射击一次，都要靠近一步，然后用一根木棍作为标记。

Luka饶有兴趣地看着miku的训练，她以前就喜欢看miku的射击训练，每每一声枪响后，都会伴随着标靶被击倒的脆响，有种别样的满足感。

就当miku插完第六根木棍时，她停了下来，并不是完成目标的停下，她捂着胸口，非常难受的俯下身，不停地咳嗽，luka脑子翁的一声，不顾自己腿上的伤，跌跌宕宕地从书房跑到了草场，找到了miku，还顺路把做事情的克里斯叫了过来。

“miku！你没事吧？！”

Miku抬头看向luka，她此时还因为缺氧，眼前一片混沌，但是那熟悉的樱发和声音，让她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luka。

“没事，就是呛到了。”

“你少骗我！”自己真是个笨蛋，怎么会忘记了怀里这个病殃殃的少女还得着严重的急性肺炎，她很久发作了，自己都快忘了。

“luka，我休息下就好了，”miku望着几十米外的标靶，她当时准备继续拉近距离，结果突然喘不过气来，接着就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根本停不下来，“如果再调近十米，我觉得应该就是最好的距离了。”

“你在测试手枪在什么距离能一枪打中目标？”

“而且能致死。”

“今晚你确定要对路易斯动手吗？”

“不确定，但是如果你有危险，我可以立刻支援到你，我跟以前不一样了，要保证自己不能掉链子，只能靠提前准备。”

“笨蛋！你先给我回去躺着，下午再继续，我们今晚才去的。”

“你邀请函拿到了吗？”

“miku小姐，我早上在信箱里取到不久，现在正在大小姐的书房里躺着。”克里斯回答道。

Miku站起身，“没事，很快就能结束，等我几分钟就好。”

她不顾luka的阻挠，捡起手枪，重新上好弹，在三十米的距离站定，然后端起枪，只听清脆的三声，三个标靶被瞬间打倒，miku满意地收起枪，“今晚我得跟你保持三十米的距离，你不能超过这个距离，否则我就没法准确地打中目标。”

“所以下午你要排练？”

“是。”

克里斯从口袋里取出怀表，“我可以把大厅整理下。”

“还要麻烦你把所有仆人聚集起来，伪装成舞会的样子，再拿几个假人，作为靶子。”

“明白。”

IA今天穿得很严实，宽厚的大衣里完全能藏下一把长枪，她来到了久违的MI5，这里的建筑让她怀念又痛恨，自己的挚爱就被他们当作道具一般丢弃在这黑暗的角落，封存她的所有档案，结月缘，这个优秀的特工，就这样消失在了所有人的回忆里，除了自己。

但是没得选，为了这件事能够顺利解决，顺便解答一些迷惑，必须来到这，IA还是迈出了那一步，只听见门口的士兵朝IA喊了一声：“上校。”便把她放了进去。

她脱下外套，熟练得戴上白手套，来到了佛农的办公室，敲了敲门，便听见了回应：“请进。”

佛农抬眼看了下IA，“IA主任，您还是那么年轻貌美，看见您，我真是非常开心。”

“少将客气了，”IA找了个位置坐好，“我也不是主任了，您才是。”

“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你没必要装傻，我的行踪你很清楚，MI5的运作模式，我比你要熟悉，我今天是来问几个问题的。”

“那么，你的问题是？”

“首先，1904年，关于下水道的翻修，这个提案是谁提出的？”

“是现任首相，赫伯特。”

“人员安排也是他吗？”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查过相关记录，人员都是上议院和下议院一同讨论得出的，包括出资方，都经过了协商。”

“然而投资方和负责人全是当年拥戴赫伯特的那批权贵，而很巧的是，那次的合照里，有一大半，死在了共济会的肃清内。”

“事实上，除了巡音家，都死了。”

“海蓝顿也没死。”

“是吗，”佛农露出了一丝笑容，“IA上校想说什么呢。”

“关于海蓝顿的情报，你到底还有多少知道的。”

“很遗憾，只有这些，至少你只能知道这些。”

“佛农，我警告你，你现在正在杀人，你知不知道？”

“我跟你不同，IA，如果没有付出，怎么得到情报，伯爵有那个杀手在旁边，她不会出事的。”

IA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眼睛上抬，狠厉的光闪过她的眼眸，“看来你很像看今晚这场戏了，不过很遗憾，今晚的戏不按剧本走。”说完，她拎着大衣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佛农喝了一口红茶，对IA淡淡而语：“如果路易斯死了，那么一切计划就会超前，一切都会失控。”

傍晚，巡音家的书房，换好衣物的luka犹如王子一般明媚，疏地整整齐齐地樱色长发绑成单马尾束在后脑，头上戴着一副精致的墨绿色贝雷帽，镶着一枚华贵的黄宝石，身着一件黑色的鹿皮风衣，上面绣着精致华美的纹样，手持装饰过后的kaito的手杖，因为杖尾可以弹出刀刃的设计非常得luka的欢喜，她正看着桌上那副白底金纹的舞会面具，她很少出席这样的舞会，多少有些新奇。

而miku也在女仆的帮助下换好了luka替她准备的长裙，比起王子般的luka，miku更像是跌落梦境的爱丽丝，一身蓝白色的长裙，配上柔顺的葱色双马尾，脚踩一双缝制紧密的灰麂皮短靴，一副干净的白手套上一对戒指，而右手中指上正是当时luka的蓝宝石戒——天空。Miku那松软的褶裙背后正隐藏着一把杀气腾腾的凶器，它此时被拆解成数块隐藏在少女柔软的布料中，当它被取出时，一定有个人会因此付出代价。

与miku相配的面具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白脸，上面雕着紫荆花纹样，在miku戴上它时，那空洞的面具双眼下是灰浊的蓝瞳，加上miku那清冷的气质，就如人偶活动起来一般。

Luka戴上面具，从书房走出，撑着手杖，虽然受伤的脚并没有痊愈，但是她依旧牵起了miku的手，在走廊复习起了交际舞，这让miku回想起那个伴随着圆舞曲起舞的夜晚，和不断渴求自己的luka，她不禁避开了luka的视线。

既便隔着面具，luka都能感觉到舞伴的娇羞，她心中泛起一阵波澜，很想现在就把对方吃干抹尽，不过miku好不容易穿好的衣物，可不能就此被自己扒个精光，只能求其次，隔着面具，吻了吻miku的嘴唇，既是亲吻的是miku的面具，但是对方的鼻息还是透过面具轻拂在luka半露的脸颊上，那是带着欲的热，luka抱起miku，将其按在了墙上，轻轻掀开她的面具，绯红已经爬满了miku苍白的皮肤，她低垂着眼，没有任何言语。

两人相拥深吻了半分钟，luka把那名为欲望的空气不断从miku身体里剥夺，犹如强硬地宣誓自己的主权，直到银色的长丝将两人的嘴唇连接在一起。

“miku，如果这次顺利，我可要好好犒劳你呢。”

“不要说这么无赖的话，明明都是你在享受。”

“是吗，那天晚上是谁像个章鱼一样缠着我不放的？”

“你再耍流氓，我就推开你。”

“我爱你，miku。”

Miku瞬间惊叫了一声，然后红着脸靠在对方的肩膀上，低声回应道：“我也是。”

短暂的前奏还是结束了，两人整理好情绪一起来到了欧拜斯学院，两人的头发都用矿石颜料暂时染成淡金色，不过隐隐还是能透出原本的颜色，不过在舞会的灯光下，并不会有人发现。

Luka先下了车，然后牵着miku出门，夜晚的欧拜斯只有一个礼堂被各种灯光照的格外明亮，犹如白昼般，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从门口延伸进礼堂，门卫看见了两人，礼貌地鞠了个躬，示意两人递出邀请函，luka从内袋取出，递给门卫，门卫看了几眼，微笑地递还给luka，“欢迎两位，请到这边检查一下随身物品。”

Miku虽然有自信不会被发现，但是这里是共济会的地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手段，不过守卫只是象征性地检查了一下，这让miku非常惊讶，甚至有点恐慌，这么重要的舞会，门卫的安保能力居然这么低下，以至于让miku觉得会不会行动已经暴露。

怀着忐忑地心，跟着luka，踏进了这个明亮的舞台之上。

开幕既是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