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葱】三重

第38章 张牙舞爪

收到情报的白袍人其实埋伏已久,他们形成四个小队,缓慢朝工厂包围而去。

工厂被繁密的树林包围,夜色里,高耸黑暗的建筑像是一只巨大的怪物蹲坐在树林里。

月亮慢慢从云层里探出头,工厂西面的小队突然听见了细细密密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树林间移动。

领头马上叫停队伍,他们的枪口朝声音的方向瞄去,突然,声音戛然而止,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到顶点。

就在心跳了三十拍的瞬间,一个身影在队伍后方闪过,对方速度极快,几乎一闪而过,也就在那瞬间,一个白袍人被一把银灿灿的短剑从喉管钉在了树上。

紧张的气氛直接被引爆,队伍的人朝四周疯狂射击,打了大概七八发,才停下。

领头正要下达下一个指示,gumi从天而降,短剑直接贯穿了他坚硬的脑壳,将他压倒在地。

“哈哈哈!各位先生,”gumi拔出短剑,缓缓起身,松了松肩膀,发出骨骼积压的咔哒声,“欢迎来到地狱。”

白袍人被对方如死神天降的气势吓得愣神数秒,在gumi说完后才反应过来,正要射击,但已经来不及了,gumi冲进人群里,一边避开附近的枪口,一边贴近目标,每一刀都是干净利落,做到一刀致命,她的身影游离在人群里,每每都是枪口还来不及瞄准,就被一刀捅死。

gumi还时常投掷短剑,在杀死一个目标的瞬间,将短剑丢向另外一个,短剑往往旋转飞向对方的时候,gumi就拔出新的短剑转向其他人了。

短短半分钟,月亮重新隐藏在了云层里,地上只剩下一片尸体。

其他队伍听见枪声,迅速逼近工厂,其中一队离工厂最近,直接冲了进去,看见luka正一手撑着头,一手将银铃悬在眼前。

“晚上好啊,死人们。”她摇了摇银铃。

白袍人立马举枪,突然周围炸开一阵浓雾,把他们呛地睁不开眼,而顷刻,不远处传来两声不同的枪声,一把李恩菲尔德,一把春田m1903。

在烟幕里,能见度低得很,白袍人就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在两声枪响后,消失在了下沉的浓雾里,马上慌了神,一时间,各种枪声交加着,响个不停。

而两把最特别的步枪每次传来的位置都不同,而且越来越近,随着同伴一个个倒下,烟幕却又来又稀薄,在最后一丝雾霭的散去,其中一个白袍人的枪口的正好对准了luka,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luka冲他微笑,把银铃放在了大腿上,他脑后被一个冰凉刺骨的圆柱体顶着,另外一个白发女子从另一处走出。

彭——

在男人倒下的身影下,一个葱绿色的双马尾在月光下缓缓摆动。

樱发女子已经飞奔而去,紧紧地搂住了对方——跟随着银铃掉落的脆响。

“对不起,luka。”

“你再次抗命了,miku小姐。”

“我很抱……”miku还没说完话,嘴已经被对方堵上,luka抱地很紧,亲地也很用力,似乎要抽干她最后的一点空气。

片刻,葱发女子软倒在luka的怀里,手里的步枪也摔落在地上。

“就算你抗命,我也会原谅你的,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miku乖巧地点点头,顺势搂住了luka,多久没有这样贴近对方了?多久没有这样感受对方的心跳了?

大概两个星期吧。

但恍如隔世。

IA并未做多少打扰,就是有点不适而已,自己孤身寡人这么多年……

“IA,剩下的人怎么办?让gumi解决完?”

“疯狗就几分钟有力气,剩下的交给我妹妹和那位外国友人就好了。”

剩下两队白袍人是真的有点恐慌了,两队人,被打的找不北,再这样下去要被逐个击破了,必须回合,两队领头人做了信号,两队逐渐交融汇合。

可还没走几步,侧翼响起了巨大的枪声,子弹倾泻般地朝一边飞来,瞬间倒下一大片人。

“机关枪!!”领队大喊一声,所有人都卧倒在地,而对面的树林也传来了队友的惨叫。

上头是飞扬的子弹,前面是不知名的敌人,恐慌散布在每个人心里。

马克沁机枪停止了射击,远处一个手持长刀的身影慢慢走来,对方头上有一个蝴蝶结一样的发型,两鬓长发朝一边飞扬,一手还啃着一个沾着血的包子。

领头人快奔溃了,但他还是调整好情绪,“别愣着啊!就一个拿着刀的小女孩!你们手里是什么!射击啊!”

士兵马上对准目标射击,但当对方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妈的!头上!”

不知谁吼了一声,白袍人马上抬头,天依嘴里叼着包子,跳进了人群里,肩上的苗刀一挥,几个没反应过来的已经人头落地。

领队知道,对于这把长刀,这种距离,枪是举不起来的,他丢下步枪,从腰后拔出军刀,“来吧,来吧!”

天依自然听不懂对方在的自言自语什么,但看阵势是要单挑。

她咽下包子,把苗刀重新靠在自己肩上,“小瘪三。”她飚了句中文。

对方明显不屑自己,白袍人被激怒,冲向天依就是一刀,天依侧身躲开,用长长的刀柄狠击了对方的胸口,刀身顺势在肩上转了半圈换到了副手,天依对着对方下盘就是一个挥砍。

白袍人反应也是快,还没等胸口的疼缓过去,直接一个前跳受身躲开了这破风的挥击。

他马上转身面对天依,摆起了防御姿势。

天依眯了眯眼,“哦?有点本事。”

“你是,中国人?”对方这才看清了天依的模样。

“无论怎样都好,”天依双手握住了苗刀,开始缓缓转动起来,“在我饿之前,把你干掉吧。”

白袍人一咬牙,一个突步来到天依跟前,直刺对方喉管,天依后跳一步,刀身先是一横挡住了对方致命的刺击,接着长刀一甩,朝着对方小腿就是一刀。

白袍人马上从天依左侧的死角滚去,然后迅速起身再次发起刺击。

天依完全不打算留手,甩了一个刀花,在后跳的同时,将刀横与腰间,空中扭身,长刀狠狠地砍在了对方手臂上,直接把白袍人持刀的手横劈成了两半,天依正要一步突刺送他上天,一声枪声响起,直接打断了天依主手的两根手指,苗刀随即掉在了地上。

“嘶!”天依深吸一口冷气,“你们这些蛮夷人都是这么无耻吗?!”

白袍人缓缓站起身,捂着断臂,“你以为我要跟你单挑吗!小姑娘!”

没有了手指,她的长刀就没有作用了吧?白袍人这么想着,“射击,把她打成蜂窝!”

天依彻底被激怒了,甩出几枚飞镖,几个白袍人瞬间倒地,剩下的几发子弹被同伴的尸体影响,全部打偏,但也让天依耳鸣半天。

领头乘机用剩下的手拿着军刀扑向天依,结果被对方飞身一脚撂倒,然后直接揪住对方的领子,按在树上,对着肚子又是一拳,“怎么了!没了主手,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吗!所以你们这些洋鬼子没了烧火棍就连狗都不如了!”

天依一拳一拳地打在对方软肋上,直到对方内脏彻底报废为止。

她松了松拳头,看了看残缺的右手,“可恶,我还想留给阿绫呢。”

gumi也回到了工厂,她看见居然已经聚集了一堆人,包括miku,IA和天依,“喂,你们怎么也在这?”

luka从怀里把几份信拿了出来,“我分别建议了她们,早就料到我们的行动会提前暴露,于是我故意让miku到IA身边,顺便让她用渠道建议剩下的乐正小姐。”

“其实叫我一个就够了,”miku闷闷不乐道,“至于gumi,她这种只有三分钟的病狗,拖延一下就可以了。”

gumi发现自己跟这个家伙真是水火不容,她几步上前,“臭绿毛,你说什么?想单挑是不是?!”

“啊?”miku从gumi的声音方向看去,“你在骂自己吗?”

gumi发现对方的眼睛不太对劲,“你的眼睛?”

“看不出来吗,我瞎了。”miku的声音低沉下来。

“怎么回事?”

luka拍了拍miku的肩膀,“行了,gumi,今天的事多谢了,我会按照约定的。”

“伯爵,我看你拿到那个东西时,表情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gumi识相的闭了嘴,luka看向IA,“你妹妹呢?”

“估计先走了,她不喜欢抛头露面。”

IA的妹妹one比她姐姐要神出鬼没的多,几乎没见她几次面,最近一次还是五年前了。

天依表示自己饿了,要回去吃饭也先行告退了,她实在不想单独和这些洋人多待,只是阿绫太善良,老帮着她们。

luka便和剩下的三人回到了宅邸。

IA也算是这个宅邸的老熟客了,克里斯这样的老仆也是相当熟悉她,把到处她的客房打扫了出来,而lily在luka没解决自己父亲的前打算继续赖着,luka也是烦恼,这代表着,她得继续睡在miku的房间了。

“所以你完全可以让那两个吃白饭的滚蛋。”miku和luka在浴室里洗澡,luka以miku眼睛不方便的理由,强行要帮她洗,miku也是憋不出半个字来。

“算了,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可以理所当然的和你一起睡觉了。”

“会让仆人说闲话的。”

“让他们说,难道几个仆人能掀起什么大浪,而且我还想和你结婚呢。”

luka的话越发大胆起来,miku是羞红到耳根,“别说傻话了,结婚根本不……”

她突然咳嗽了几声,鲜血溅在了手心,她一惊,趁luka不注意,马上用水冲掉。

是啊,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没事吧?”

“没事,等会还要吃点药。”

luka从后面抱住了miku,两人蜷缩在浴缸的角落里,“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见你的各种死法,真的,好可怕。”

“嗯。”miku低吟了一声。

天依回到住所,看见阿绫在把一份信扔进火坑里,看起来是国内送来的,“阿绫。”

对方惊惶的回头,脸上,眼神里,看不到一点开心的情绪,“天依……”突然,瞥见对方滴血的右手,“你的右手?!”

“我轻敌了,被暗算了。”

阿绫心疼地替对方包扎好,“父亲发了份家书,说是奶奶病危,临终前想看看我。”

天依抿了抿嘴,“她居然还想着你,方面,她是怎么对待你的,又是怎么对乐正大哥的,你不清楚吗?”

“我,清楚的。”

“你根本不用在意这种人,她骨子里就是看不起你,你现在回去,就是向她低头。”

“但外人会对我们家指指点点的。”

天依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又是家族!你每次都这样!家事,国事,你总是看的比自己重,哪怕一次也好,能不能为自己活着啊?!”

阿绫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喜欢阿绫,不,我爱你!比谁都爱,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但是,你每次都给我模棱两可的态度,就算是拒绝我也好,把我赶出去也好,正视我一次吧!抛弃你那些家国观念,回答我一次吧,不然我真的会疯掉的。”

阿绫却仍然没有回答,并闭上了眼睛。

“好,”天依顿了顿,似乎在憋着,不让眼泪下流,“即使如此,我不管你了,随便怎样都好!”她摔门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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