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猩红公主

“miku小姐，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克里斯在用餐后问道。

miku用桌前的毛巾擦了擦嘴，“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昨天替我包扎伤口，克里斯先生。”

“没什么，我跟老爷在战场的时候，我就是当任他的勤务兵，包扎伤口是轻车熟路的了。”

miku先行道别后回到餐厅，替luka整理桌子上的餐具，而luka则在看今天的泰晤士报。

“那两个小鬼呢？”

“我让他们去庭园玩了，”luka翻了一面，“男爵的事变成被暴徒袭击吗？看来是打算暂时不对外公开这件事，不过也对，国家里居然混进这么多间谍，也难怪要隐瞒。”

luka放下报纸，“今天下午陪我去找一趟IA。”

“好。”miku端着餐盘离开，luka则到了庭园找到了双子。

伦敦初春的早晨带着一丝寒意，米色的阳光透过磨砂玻璃一般的蓝色天空，在luka庄园的绿色庭园上形成了漂亮的星点。

rin和len，两人一人穿着粉色的碎花洋裙，着着白色的长筒袜和小皮鞋，金色的短发和阳光呼应着，len则是白色的衬衫配着棕色的吊带裤，温柔地看着说笑的姐姐。

“rin，len。”

“luka姐姐！”两人凑了上来，luka摸了摸他们的头，和他们一起坐在了草坪上。

“rin，len，我希望你们能说实话，那天，昨天下午左右，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rin的表情变得惊恐，然后低下了头，“真的不知道。”

“rin！”luka把手放在了对方紧握的拳头上，“不说出来，luka姐姐是没法帮你们的。”

len皱着眉沉默了一会，“luka姐，让我说吧，我不想姐姐再回忆起那么可怕的事了。”

luka用着温柔的微笑朝len点了点头。

len握住姐姐的手，“昨天早上，父亲有点急躁，跟妈妈吵了一架，平常他们不吵架的，内容我不知道，但吵的很凶，之后管家过来，说是要送我们去美国。”

“之后，安排了三点的火车，但是两点钟的时候，我记得是两点，因为本来我们要上舞蹈课，那天老师没来，母亲突然跑到我们房间，把我们关进了一个小柜子里。”

“我跟姐姐又害怕又奇怪，母亲说，千万不要出声，她表情很恐怖，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母亲。”len开始发抖，rin已经开始小声抽泣。

luka把她们环抱在怀里，len用闷闷地声音说道:“之后，我就听见的枪声，好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缩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觉得柜子里越来越闷，我开始喘不过气来，最后我就记得父亲喊了一句，东西已经跟我一起下棺材了。”

“抱歉，让你们又想起这么可怕的事情，但是len，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luka的眼神从温柔慢慢变的尖利。

把双子送回客房休息，luka找到了在房间里清洁爱枪的miku，“len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可以推测，男爵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才被杀的，而且，东西应该还在人间，没有被毁掉。”

“你怎么确定？”

“不确定，但应该就是那样。”luka插着腰，靠在门边。

啪——miku把枪膛复位，“反正，只要你告诉我该做什么，杀谁，我去做到就行了。”

luka却走上前，她比miku高了不少，她把miku逼到床边，“我说了，我不希望我的侍卫是个人偶，miku，你可以反驳，可以思考，甚至可以像IA所说的，为了更好的价格，杀了我。”

“为什么？luka，所有人都希望我是个不会思考的杀人机器，为什么你要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我想你是个人，而不是机器，我想承认这点，但必须让你自己先意识到，你是个人。”

“这毫无意义。”miku别过头。

“你是我的家人啊，这就够了。”

miku瞳孔在那一刻放大了一下，然后恢复原状，待luka出去，她瘫坐在床上，“这，毫无意义。”

下午，两人坐车来到了IA的住址，miku一言不发，她这次把武器放在了一个手提箱里，进门后把手提箱直接放在门口，IA和之前没有太大区别，就是换了一件亚麻制的长裙，她上午就收到了luka的电报，所以早早准备了茶点。

“所以呢，双子就在你家？”

“是啊，议会和警署都希望他们两暂时住在我家，我就只能先收着的了。”

IA挑了挑眉，喝了口红茶，“你说的那个狮标，我查了下，貌似是德国皇室一个秘密的组织，负责情报收集和暗杀行动，具体人员我查不到。”

“是吗，没事，那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德国在背后搞鬼了。”

“德国和我们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脚趾都能想到是他干的。”IA不屑地瞥了一眼luka。

“做事得讲证据嘛。”

“至于另外一人，查了一下，没什么特殊背景，就是个叛国贼而已。”

luka点点头，“谢了，IA。”

“切，你可别误会，我只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帮你的，并没有其他意思。”

luka知道自己这个朋友不太坦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回以微笑，然后准备起身离开。

“luka，你真的知道，你身边这个人的是谁吗？”

“嗯？”

IA看了一眼miku，“年纪最小的顶级杀手，被冠以01的编号，你以为其中是用多少条人命换的？”

miku有点慌神，但还是马上恢复了冷淡，“那又如何？”

“猩红公主的外号，luka，你真的知道怎么来的吗？听她一面之词吗？”

luka其实早就知道miku之前的话有所隐瞒，但她并不想在无聊的地方追根究底，免得破坏了miku的好感，然而她还是挺有兴趣听听这个称号的真实由来的。

“编号01，也就是miku的成名战，”IA站了起来，“我还是有所耳闻，五十多个人，从小孩到老人，男人或是女人，在五分钟内，被人用步枪在200米外的树林屠杀殆尽，不得不说，你实力惊人呢，miku小姐。”

miku抿着嘴，当时，确实接到了一个出手相当阔绰的雇主的任务，是要杀光一个舞会里的所有人。

一身白衣的她走进舞会里，用了三分钟在里面走了个遍，五分钟内确认位置，然后到200米开外的树林里，把准备好的步枪填装好，上面给她了一百多发子弹，五分钟内，枪火几乎没有停止，几乎几秒钟内一个人影就扑倒在地，五分钟50人，一个不留，最后自己腿上补一枪，躺在尸堆里，让警察找到就好了。

猩红公主的名号也在那一刻打响，全身的白衣被近乎血池的地面染成了红色，据说整个舞会跟地狱一样，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头。

“最后，你猜那50人为什么要死？因为他们参加了关于工厂排放过量而导致伦敦雾气严重的游行活动，遭到了因此倒闭关门的工厂主的联合报复。”IA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那天，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原因，我只是按规矩办事。”miku辩解道，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愤怒。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可以为金钱抛弃所有准则和道德标准，任何人的生命只是价格高低而已。”

miku攥紧了拳头，“这在杀手界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对luka到底是不是忠心的，还是可以为更好的价格去背叛她？”IA语气冰冷，“被价格所趋势的雇佣，本来就不存在真正的忠心，所以我才讨厌你们。”

原本一直不说话的luka突然开口了，“IA，够了。”

IA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还不明白？！”

luka把miku拉到自己身边，“现在miku已经不是编号01了，她是初音miku，我的贴身侍卫，我的家人，即使她会因为价格而背叛我，我也不会恨她的，因为家人是可以包容家人放下的所有罪孽的，至于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从她变成我的侍卫的那一刻，那个编号01就已经死去了。”

“你为什么要为一个杀手做到这种程度？”IA几乎要被这个好友逼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理智的人。”

“不知道，但见到miku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想为她做到这步。”luka苦笑着，miku，可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真正的心。

luka，你不会……“不要在重蹈我的覆辙了！你会后悔的！”IA突然失去原先的冷静，变成了愤怒。

“我不会的，走吧，miku。”luka笑着拍了拍miku的肩膀离开了IA的家。

IA把桌上的茶具摔掉，“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