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锋

现有的线索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嫌疑人，在这个几个小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与威廉有接触，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凶手吧。

luka觉得自己深陷狼穴，一双绿眼睛正在黑暗中盯着自己，可自己却找不到对方在哪看着，昏暗的火车内，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氛，每个人隐藏起来的恶意，令luka的胃口大减，随意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啪——她把汤勺拍在桌子上，“miku，你吃完了吗？”

miku点了点头，在训练中，她已经习惯了快速咀嚼吞咽，一盘菜几乎只要三十秒就可以扫清，被克里斯说成爬行动物的吃法。

“我们回房，”luka提着手杖，拍了拍多鲁门的肩膀，微笑着说，“有什么情况，就找我。”

“我明白。”

詹姆斯从远处站起身，“我送两位女士回房吧。”

“不了，就这么一段路，没事的，”luka向对方表达了谢意，“而且，我表妹会保护我的。”

“伯爵，这辆列车已经死过人了，还是有个男士互送比较好。”杰尔夫笑着说。

luka充满敌意地看了杰尔夫一眼，转眼又恢复温和的微笑，“你是伯爵，还是我是伯爵？”

“无意冒犯，您要是一意孤行，我也没意见。”杰尔夫乖乖闭嘴。

luka转身和miku回了房。miku锁上门，拉上窗帘，在屋内开启台灯，“你今天火气有点大啊。”

“不好意思，我看到那个家伙，就忍不住生气。”

“他和你有什么过节吗？”

“之前不是我父亲有安排过几个未婚夫给我吗？这个家伙是我最讨厌的一个，轻浮虚伪，看起来是个绅士，实际上把女人当成物品，只要用过一次就可以丢掉，恶心的不行。”

miku也没继续接话茬，毕竟这是luka糟糕的回忆，她替对方脱下大衣，“那这次的凶手，你心里有数了吗？”

“很不幸，我不仅心里没数，我还有点混乱了，到处都有可能是敌人，多鲁门也不该多信，还有这个，”她把口袋里的纸条掏出，“我不知道威廉设这个密码的用意。”

“我观察了餐厅每个人，都没有荧光粉的痕迹，这次威廉的死，估计确实是设计好的。”miku脱下了厚重的鹿皮大衣，准备在沙发上凑活一晚上。

luka却挪了个位置，“你今天跟我一起睡吧。”

miku明显是愣住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保持适当的距离，luka却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拉到身边，她这么非常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出格的行为。

“怎么，敢抗命了？”luka佯装生气，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发笑了。

“不，没有。”miku知道今天她心情不太好，不敢多惹她，只能乖乖跟她挤一张床。

luka抱住了对方瘦小的身体，miku比luka矮一个头，直接被捂进了对方的胸口上了。

好近！几乎能听到luka清晰的心跳，胸口又软又温暖，还有luka轻微起伏的呼吸，一切一切都想做梦一样，这种微妙又暧昧的感觉让miku脑子一阵眩晕，意识模糊。

“miku，你知道吗？我其实已经开始害怕了，我没有别人看上去的那么大胆，只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旁边，我才不会害怕的发抖。”

miku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反抱住对方，luka从来没见过miku做过这样安慰人的动作，平常的她总是冷静又严肃，做事也很干脆，没有见过她软弱的一面，即使受伤晕倒了，也是向人偶一般，偶尔见过她露出可爱的模样，但是也是一瞬间。

是因为这个职业限制了真正的miku，luka觉得，真正的miku应该是一个开朗又可爱的小女孩，平时还会撒撒娇，然而，不知道是什么把她紧紧地束缚着，压抑着，luka很想知道她的过去，她的内心，但都没有主动询问过，因为这是属于她的秘密，若是有一天，miku愿意告诉她，那么luka一定会细细聆听的。

慢慢地，两人各怀心事地睡着了，第二天的时候，天已经大亮，miku最先醒来，马尾睡前没有解开，一边已经被睡散了，luka缩在被窝里，紧靠着miku静静地呼吸，像是在子宫里的婴儿一般。

luka是真的在害怕呢，但是，她不会在自己以外的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的，毕竟，她是luka啊。

miku下了床，把凌乱的发型整理好，打开怀表，时间指向8点，换好衣物，出门查看一番，平安的一夜，再没有人被杀，miku也是松了口气。

“早上好，miku小姐。”一个沙哑浑厚的男声在miku身后响起。

“詹姆斯先生？早上好。”miku转身，向他鞠了个躬。

“不必多礼，您是男爵，我只不过是个资本家，论地位，应该是我向您鞠躬。”

miku摇摇头，“昨天您表现出的善意让我非常感动，所以这是向您道谢的。”

詹姆斯有点惊讶，然后笑了笑，“在这些傲慢的贵族里，有您这样谦逊有礼的，实在是难得。”

“没什么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好。您慢走。”

miku转身离开，眼神恢复冰冷，上扬的嘴角也放了下来，她鞠躬的时候观察到，对方鞋底有一点黑色的粉末，明显不像是煤灰之类的东西。

列车停靠在了附近的站点，等了许久的警察进去处理尸体，luka自然也是跟对方聊了几句，警方给不了太多的帮助，而之前那一辆列车，经过调查，确实有一具尸体，但对方的身份根本查不到，好像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一般。

这点luka也料到了，对方要派杀手，肯定不会是那种有名的人物，基本上偷渡客或者没有身份的孤儿。

警察调查了半天，也没有其他收获，现场基本被保留下来，但是时间也过去很久了，也查不到什么其他东西。

列车就继续向曼城开去了，这次终于有人送餐了，miku开了门，对方餐车里还有八套餐具，“这些餐具都是按人数配置的吗？”

“是啊，按乘客数量配置好的。”

“好，谢谢，我只是好奇。”

miku拿了自己和luka的餐具和食盘回到了房间里，把东西往桌上一摆，“啊，好烦……”luka已经盯着密码一早上了，笔记本写满了各种推理。

“行了，你也放松一下吧。”

“算了，还是吃饭要紧。”

miku吃的很快，盘子马上就干净了，她打算去开水间弄点热水来给luka泡茶。

出了门，经过了詹姆斯的房间，对方正好也出门打水，“真是有缘啊，miku小姐。”

“是啊。”miku没有多搭话。

“作为唯一的邻居，我觉得我们可以互相多多交流。”

“詹姆斯先生，你对威廉的死，是保持什么样的心态。”

“我很可惜他的死，也对此感到恐慌，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因此像个糊涂虫，所以只能继续乐观下去了。”

“很佩服您的觉悟，先生。”

“是啊，我还帮忙把威廉的尸体运出去了，还挺沉的，估计是开始浮肿了。”

“挺沉？”

“是啊，感觉跟普通成男人差不多重，不过威廉应该更轻才对，想必是放置太久，开始浮肿了，我之前搬那些战场上尸体就是那样，隔了一天，就肿成不像样了。”

那种环境下，也能形成巨人观吗？

“战场？先生打过战吗？”

“是啊，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医疗兵。”

“那可真是了不起。”

“不，我一直不喜欢我参战的经历，感觉就是从地狱边缘捡命一样，即使我只是一个后方的医疗兵。”

两人打了水，也就各自回房了，miku替被密码折磨的心身俱疲的luka泡了茶，“我觉得，有时候钻牛角尖只会让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远。”

luka喝了口茶，“你说的不错，所以啊，miku，好不容易来趟曼城，我们去逛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