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前夜（中）

luka并没有在意料中找到miku，她像是消失了一样，luka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她现在感觉极度疲倦和困乏，还有一股莫名的凉意。

身边似乎有着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和miku，这种感觉很不好，即使在怎么隐藏，似乎对方都能知道。

寸步难行……

自己已经没有底牌了，但对方还藏着什么，她根本不清楚。

真的有胜算吗？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耳边又传来了细细的私语，她瞳孔收缩起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起来，她痛苦的捂住头，但闭上眼，全是当时看到miku的惨状，睁开眼是天旋地转，她呼吸急促，冷汗浸湿了身上的衬衫。

“不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她举起手杖，砸碎了镜子。

luka只记得自己无意识地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疯，两位老佣人叫了一群仆人也拉不住自己，当luka清醒过来，已经躺在了那熟悉的大床上了。

那些人给自己打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但导致噩梦频频，还时常复发，而且近期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克里斯给自己准备了镇定剂，但那个东西只是会让脑子越来越迟钝，现在只能保持高速运转，因为他们还在暗处盯着呢。

miku裹着一件破旧的棉质斗篷，扶着墙走着，她的眼睛虽然看不清，但还没有完全失明，模糊之间还能看到一些如马赛克般的东西，至少能让她不撞到人。

很快，第一场雪就要开始下了，如果她找不到luka的家，那么她很快就会冻死在这里，但那些组织里的人已经盯准自己会找luka，所以之前才会有杀手跟踪，暂时还不知道组织是否与这件事有关，但总觉得太巧了一些，绝对应该有所联系的。

那现在自己几乎穷途末路。

“让我好找。”

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在远处响起，在哪里？前面？后方？还是哪里？

“miku小姐。”

IA，吗？

“为什么，会是，你呢……”

要是luka就好了……

“你自己躲着她，我可费了不少心思。”

不是luka，就好。

“你想怎样？”她微微抬起头，即使看不见IA的脸。

对方走了过来，“可惜了这个漂亮的眼睛，还有这超人的视力，miku小姐，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知道的吧。”

“是的……”

“那为什么luka还会拼了命找你，你也知道吧。”

“也许……”

IA不爽的砸了咂舌，“你们两个，一个呆木头，一个死脑筋，我真是受够了。”

miku一时语塞，难道她来就是为了打击她一番？

IA递给对方一根手杖，“听好了，luka写信给我，让我找到你，本来我直接把你丢回去就好了，不过现在看来更麻烦了。”

miku听见了对方拉动枪栓的声音，“你想干嘛？”

“朝前面一直跑，会有个人等你，30分钟后在我家回合，”IA挠了挠头，“我为什么每次都要替那家伙善后。”

miku猜到大半，也没多说，撒腿就跑，没人知道IA以前是做什么的，luka也不知道，只有她的父亲了解。

miku只听到后方此起彼伏的枪声和人群的尖叫，她只是一味的逃跑，在这之前，她从未做过这么窝囊的事，但现在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一个瞎子，除了添乱，也就没有太多利用价值了。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住了自己，但并不像是男人的手，更像是，女人的手。

“miku小姐，这边。”对方说着不是很标准的英语，但又不像是外国人，因为还是有点母语的感觉的。

miku没有多问，她不想去了解IA，因为即使IA帮了自己和luka很多，但她身上还是露着危险的气息。

luka再次找到了gumi，当然，lily还是在场。

“这次又是什么？”lily用指尖轻轻在茶杯上一弹。

luka看了看手里两封书信，把它们在桌上整了整，放回大衣里，“能不能借gumi几天……”

“免谈。”luka还没说完，lily直接否决了这个方案。

“我认为你可以听一下我的解释。”

“其他事可以听一下，这件事免谈，你不是有那个神通广大的miku吗，怎么最近不见人？你把她开了？”

luka笑了笑，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我给她了一个特别的任务，让她借助我们。”

“你这话是认定我们会帮你咯？”

“因为我有个你们无法拒绝的条件。”

“呵，我什么没有，无法拒绝……”

“lily小姐，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都在忙着什么？”

对于父亲，这对lily是一个既亲切又疏远的名词，她知道父亲很爱她，但作为公爵，他有点过于忙碌了，是的，过于频繁的出入家门，几乎没多少陪她的时间，有的时候她甚至怀疑，父亲是不是有其他瞒着她的事。

lily的迟疑让luka看到了希望，于是她打算乘胜追击，“现在就有个机会，如果你们和我合作，你说不定就可以了解到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最近的种种事件让她觉得，因特尔公爵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单是在议院甚至是官场里混的风生水起而且没有他人帮助就可以看出他应该不是那种只是继承爵位的废物。

而在曼彻斯特的旅途中她开始对整个贵族系统产生了怀疑，路易斯似乎把她身边所熟知的人都串联在了一起，或者是首相大人一开始就这么打算呢？

无论那种，都让她不寒而栗。

而为什么突然怀疑到因特尔公爵头上，那是因为之前提到周六礼拜的事。

她不懂基督教，但是询问过才知道，正统清教徒都是周日礼拜，而且也不是每周都有，而周六不是去礼拜，是去哪里了？

杰斯塔斯。

它们每周六都有一个会议，这是IA的调查结果，那么无论是不是巧合，这都值得怀疑一番。

但下周六还有好几天，现在的目标是乌鸦，暗号里的20代表时间，但这是个不明确的指数，20是什么？晚上8点？那是星期几的？这明显不对，那么把它拆开，就可以得到2和0，就可以是周二的晚上0点，这样就十分明确了。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陪我去找趟乌鸦，gumi。”

“怎么又是我，你又不是缺人手。”

“我就是缺人手。”

举步维艰。

“我手上没有多余的棋子了，所以只能从别人的棋盘拿一个了。”

gumi看了看lily，表示询问。

“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让我知道父亲都在忙什么，那么我就借给你一下，”lily第一次露出了认真的眼神，“如果你在耍我，还把gumi弄进危险里，那么管你你家的miku多么神通广大，我用人堆都要堆死你。”

不愧是公爵家的小姐，说话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luka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还是不信gumi小姐的能力？”

“我当然相信她的能力。”

“那就行了，我害不死她的，那gumi借我几天，走吧，gumi。”说着就拉走了对方。

“诶！等等！我还没说现在借你啊！”

miku在半小时后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家，那个女孩在送到门口后就消失了，一点脚步声都没有的离开了。

miku艰难地用手杖点地找路，最后才找到了门。

敲了敲，IA把对方拉进门里，她感觉到IA的步伐不是那么稳健，而且有淡淡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IA坐到沙发上，吃了点药，把手臂的伤口包扎好，“还不是因为谁啊，”她对luka和miku都是一副一脸不耐烦，实际又关切入微的态度，“我本来安心养病就好了，结果还要天天替你们两小鬼的破事操心。”

“那你让我去找luka就好了。”

“找到了，然后呢？问一些有的没的问题，被无情抛弃？再被那些杀手暗杀，像羔羊一样。”

私认为luka是不会抛弃自己，但自己如今也是自身难保，不保证不会波及到luka，可要解除组织的追杀，或者让他们没有理由追杀自己，就只有重新拥有价值。

“你打算怎样？”

IA看了眼桌上的信，“我给你点特训，在短时间内能恢复精准射击的能力，当然，像以前那样百米开外精准打中目标我不保证，这得看你的悟性。”

miku越来越好奇这家伙以前是干什么的了，似乎是个全能的存在，而且又不是那种经验老道的杀手，又不像单纯的情报分子。

特训没有给miku留太多反应过来的时间，说干就干，IA的执行力一向惊人。

她们来到后山，这是IA自己开荒出来的一个小山坡，没事种点特别的花花草草之类的，但没想到在茂密的花丛的掩护里，是一个宽阔的靶场。

“你现在就连习惯盲杖走路都很难，别说后面的特训了，给你几个小时的时间给我连跑步都可以做到，不然今晚的晚饭我就一个人解决了，还有，把枪给我，我替你保养一下。”

在之前miku住院的那段时间，这把步枪和手枪都是由IA负责维护的，IA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沦落到她们的保姆，不，已经和父母的级别了，luka她爸都没自己这么操心过。

谁叫自己放不下这个臭小鬼。

至于luka，她不得不接受家里再多两个白吃白喝的房客的事实，除了双子和gumi，lily居然也敢死皮赖脸的住了进来，理由是不放心luka会不会对gumi动手动脚。

“你还能再无赖点吗？”她居然要了主卧，luka真是无处发作。

“哼，别忘了，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好好，你和gumi别在我床上做什么不像话的事就行。”

lily突然理解到什么，脸瞬间就红了，“闭嘴，我，我也是认床的好吗？我怎么可能在别人床上，做，做那种事。”

luka却得到了有趣的突破点，露出了她那危险的微笑，“这么说，lily小姐，你在自己床上就会和gumi……”

“咳咳，luka伯爵，我认为您应该有点贵族的矜持。”gumi自己先听不下去了。

“啧，那我就矜持点好了，”她鞠了个躬，“祝两位有个‘愉快’的夜晚。”

她没有多看那两人的表情，就觉得，有趣，似乎好久没有这样和别人开玩笑了，上次是和miku吧，也是相当长远的记忆了，自己似乎绷紧太久了。

不过，今晚只能住miku的卧室了。

luka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