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双人组

整理IA遗物时，从她私藏的武器柜中找到了一排达姆弹，除了.303的步枪弹，还有不少手枪弹药。这本该停产的反人类武器居然在IA这有将近30发，但是不算是坏事，用它来对付莫兰上校是再合适不过的武器了，只要击中，对方非死即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miku将其尽数收走了。

Luka摘下了身上所有的饰品，一身黑色，久违地戴上了那顶黑色的礼帽，这是miku第一次见到她时所打扮的模样，漂亮的蓝眼睛躲藏在帽檐的黑暗中，仿佛幽邃的深海，望不透她心中所想。如今luka的精神状态才是最让人担心的，看起来还算正常，但是经常性地依靠抗抑郁药物维持情绪，否则随时都会进入崩溃的边缘。

无论luka如何强撑自己，颓态已经盖住了原本自信骄傲的光芒，仿佛一只临终的困兽，作着最后的挣扎。而自己呢？Miku扪心自问，依靠药物维持的身体已经越发脆弱，体重这几个月来减了将近20斤，她害怕哪天连枪都举不起来，那自己就真的可以从这个舞台中退出了，如果连扣动扳机都做不到，她就失去了最后的价值。

Luka看向miku，对方瘦弱的身影没入黑暗的阴影中，泛白的葱发仿佛褪色的画布，枯槁又杂乱，她手里攥着一把子弹，眼神正望向黑暗的尽头，miku的身影随风摇曳，仿佛随时要支离破碎，过了一会，miku缓缓看向luka，面无表情，但和以前不同，那双空洞的眼睛正映射着自己的影子，miku只剩下自己了，在她逐步踏入的深渊大门前，正伫立回望。

啊，我的miku，我最亲密的爱人，如今我孑然一身，踽踽独行，你若是也离开了我，投奔深渊，我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

“你说特拉法尔加广场的北侧街井盖有问题？”luka摸着IA的木桌，小时候她就坐在这张桌子前，听着IA的说教。

“对，经常可以听到井盖跳动。”

“会不会是他们在测试气密性？”

“不是没有可能。”

“下水道的气密怎么样都不可能做到完美，再怎么测试按道理也都是白搭，我又觉得不像是测气密。”

“那你认为会是什么？”

“不清楚，我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得去实地考察一下才能有所发现，”luka看了看怀表，“现在去镜音男爵家看看还有什么遗漏。”

两人驱车来到了镜音家，因为发生了严重的凶案，这个老宅已经被废弃，双子搬入了新的别墅，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

来到门口，miku就发现了一丝异样，她摸了摸门闸，“有人比我们先来了。”

“在里面吗？”

“已经生灰了，估计是比我们早了三天，”miku又检查了一下周围，“对方是直接开门进来的，估计没想到我们还会过来。”

“看看里面有没有被破坏。”

进入屋内，一股腐臭味带着发霉的酸味一起袭来，空气中还弥漫着大量的灰尘，在阳光下呈现着典型的丁达尔效应，但是两人已经闻过比这更糟糕的味道了。luka稍微环视了整个宅邸的情况，来者没有破坏这个建筑，也没留下太多痕迹，估计也和两人一样是来找东西的。

“你说会是什么东西？”miku没有任何头绪，事实上，在案发后，她和luka已经详细搜查过了，但是除了那个暗号，一无所获。

“男爵最开始留下的暗号估计不止一个意思，我昨晚想了一下，男爵留下的暗号是杰斯塔斯，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告诉我们这个组织的存在，于是我们就没有再回来过，我想，会不会在书架上会有关于这个秘密的详细情况。”

两人来到书架，这里原先被整齐摆放的书已经被人全部扫到地上，看来对方没有找到，只能破坏现场，让后来者也很难找，luka翻开笔记本，“杰斯塔斯出现于马太福音的27章38节，找到这本书，然后翻开那一页，可能就能有所收获。”

两人在繁杂的书堆里一本一本地找，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从底层找到了那本破败的马太福音，luka翻开相应页数，却没有看到任何标记，眉头不由得锁紧了一些，miku从侧面看去，在书页上看到了一些突起。

“书页有凸起。”

Luka应声摘下手套，在凸起出摩挲了一下，“是盲文。”

“男爵居然懂盲文。”

“博院图书馆，第5层，编号1745.32。”

从镜音旧址到博物图书馆要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两人在摇摆不定的汽车上晃晃荡荡到了下午，连午饭都没解决，luka饿的前胸贴后背，但是眼下的情况，她只希望能尽早找到线索。

博物图书馆5点半就闭馆，两人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但是有了具体的位置，并不需要多久，很快两人就找到了对应的书架，这里摆满了工程图纸，甚至还能找到当年一些图纸的初稿，而1745书架32号图书，就是一张当年伦敦市下水道翻新的图纸初稿，和MI5找到的定稿不同，这张初稿在许多位置都做了调整，可能这才是真正的设计图。

“作者是海蓝顿，跑不了了。”luka指着落款道。

“带回去比照一下定稿，就能找到不同点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了一些异样的脚步声，miku警觉地将luka护到身后，从大衣内侧掏出M1911手枪，将击锤拉到待发位，然后缓缓退到附近一个书架后，将拉开一点缝隙观察，手枪则抵在下方图书的空隙里。

来者是两个身穿黑色大衣的日耳曼人，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一男一女，男人高大魁梧，从大衣突起一侧可以看出隐约的枪托的形状，女人也有将近175的身高，戴着猎鹿帽，左手持握一把韦伯利左轮，击锤已经待发，可见对方是带着杀气来的。

“确实在这附近才对。”男人说的是标准的德语，但是luka和miku都是学过德语的，并不难听懂。

“你说那两人到这里干嘛。”女人警觉地四处张望了一下。

“老大说了，只要他们有所行动，就要跟着，这里看起来是图纸区，可能是在调查当年下水道翻新的初稿。”

Miku和luka同时在心理做出了反应，这两人留不得，必须杀掉。互看了一眼，便知晓对方的心意，miku将枪口缓缓移到男人身后，对方应该带着一把大火力的武器，必须率先处理，但是她迟疑了，在这里开枪，没有掩体，视野狭窄，一旦杀掉对方，那个女人会马上反应过来，纵使自己能躲开，旁边的luka也不一定能躲开，必须换位置。

“luka，你在这呆着，我去找个位置。”miku一边贴着luka的耳朵耳语，一边压低了对方的身位。

两人听到一丝异动，男人将右手摸进了大衣内侧，女人则举起手枪，开始观察四周，“绝对有人，我听见声音了。”

男人从大衣内掏出冲锋枪，填装弹匣，拉动了枪机，miku可以确定，这两人就是杀死IA的其中一员。这种未服役的德式冲锋枪，绝不是普通的杀手能够得到的。

Miku摸到了两个杀手10点钟方向的一个书架后，这里可以探出一部分身体射击，对方反击，还可以迅速缩到掩体后转点，而且左手边五米就是一个可以直接作为结实掩体的半墙。

主要目标肯定是这个男人，对方那个冲锋枪火力可是相当恐怖，被他压制了，很容易连探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对方近身，很容易陷入被动。

Miku以低身位拉出部分掩体，这个身位不容易击中头部，只能先卸掉这个男人的武装了，就在扣动扳机的那刻，女人突然反应过来，对着miku的位置连开两枪，miku缩入掩体，随即就是一阵密集的火力。

这两人不容小觑，miku必须转移位置了，她一个低身位的滑步，躲进了找好的半墙掩体后，女人对着书架的缝隙穿射了两发，其中一发差点就命中了miku的后脑，好在只是擦过了半墙的墙边。

子弹擦过的风声让miku心里紧张了一下，肺部开始发痒发痛，她捂住嘴，强压咳嗽的欲望，但是手却不自主的颤抖起来。Miku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罐药瓶，这是之前没吃完的内啡肽，因为怕产生依赖性加上身体也吃不消这样的消耗，也就没再使用，但现在的情况看来必须再用了。

Miku闷了两片，瞬间，药效作用于全身，感知和身体反应马上就提高了不少，她探出一点视线，男人举着冲锋枪慢慢靠近她的掩体，女人躲在一侧书架后，用缝隙瞄准着掩体后的自己，显而易见，如果自己贸然拉出身形，男人的火力会迅速压制自己，就算击中男人，女人的手枪依旧会命中，必须找个机会，两人的视线不在一起时。

就在miku等待时机时，躲在书架后的luka突然将书架上的书推出，女人看着一侧书架飞出一堆书籍，警惕地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位置，miku马上以低身位对着男人连开三枪，两枪命中了男人左腿，一枪命中右腿膝盖，男人一软，朝地上跪去，但是手仍然扣动了扳机，密集的火力让miku躲闪不及，几发子弹擦过她的侧腰，瞬间就拉开了一个大血口，但是药效镇住了疼痛，没有造成严重的影响。

男人跪在地上，只能想办法挪回掩体，女人探出头对着miku的掩体进行掩护射击，luka摸到了两人书架对面，隔着厚厚的图书，两人没有注意到旁边的luka，但miku这侧却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的行动。

Luka弹出手杖刀，透过缝隙，对侧面的两人用力刺去，miku同时翻滚出掩体，对着女人连开三枪，女人两侧受敌，根本顾不上旁边的男人，只能一个闪身躲入掩体，男人被手杖穿了一个透心凉，当场没了气。

Miku滚入luka身边的掩体，双方再次陷入僵持，“我去拿那个男的冲锋枪，你看着点。”luka低语道，miku点了点头，退出弹匣，想到自己有一个压满达姆弹的弹匣，她将达姆弹匣装入插槽，先上一发，然后退出弹匣，再压入一颗子弹，重新插回弹匣插槽内。

女人透过书架，对两人的位置穿射了几发，但只是擦弹，没有命中目标，双方都隔了一个书架，要想命中，还得另想办法。

Luka掰开底下的书，把男人手边的冲锋枪勾了过来，又摸入男人大衣，找了一个新的弹匣，她简单研究了一下，大致了解了射击方式，压入新弹匣，上膛。

“luka，我有个战术，你跟我配合一下。”

女人将左轮填好子弹，她没想到那个弱不禁风的贵族居然也有武器，而直接忽略了对方的存在，轻敌了。

这时，从观察口，女人看见对面的书架被拉开了一个大口，一挺冲锋枪对准了自己的位置，女人马上意识到对方要火力压制自己，但是冲锋枪毕竟不是机枪，只要躲过火力点，射手就是一个天然的靶子。

Luka扣动了扳机，巨大的后坐力用力拍打她的右肩，震的她生疼，子弹咆哮的巨大动静也让她耳膜嗡嗡直响，女人向右一个卧倒，躲开了luka的火力，她马上掉转枪口，回射luka，但是还没等她瞄准，头顶飞来几发子弹，其中一发直接命中了她的右肩，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不相信这居然是枪伤，她感觉到肺部被许多弹片刺穿，右侧的身体直接失去了知觉。

她抬头看去，miku正踩在书架顶层，对着自己射击。

打不过了，必须出去找援军。

女人细数了miku的射击次数，刚才射了四发，对方是1911，现在只有三发，只要骗掉对方三发，就能拉响腰间的信号弹。

她滚出死角，对着miku的身位开了几枪，miku马上跳下书架，躲开对方的射击，而luka的火力又随即压制过来，女人大腿被冲锋枪打的血肉模糊，她惨叫着，将左轮对准了luka，但是眼睛却注意着上方的miku，就在女人假意扣动扳机时，miku着急地开了三发，女人马上滚入了死角，子弹只在地上溅起几粒尘埃，女人把还能动的左手摸入腰间，准备拉动信号弹。但是一道阴影在她身上晃过，一个身影从对面书架直接跳到自己书架上，然后对着自己的左手开了一枪，左臂被当初截成两段，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啊！！！”

Miku轻巧地落地，来到女人身边，“这种伎俩，以为我没猜到吗，你还嫩着。”

“不愧是伦敦第一杀手。”

“你会说英语啊，那更好办，你们上家是谁？”

“你不用猜也知道吧。”

“共济会不可能培养出你们这么专业的杀手组织，你们跟莫兰上校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达姆弹，你知道吗？”

“啊，可恶，你这个反人类的家伙，十年前，这玩意就停产了才对。”

“我的朋友私藏了不少，对付你们这些狗，足够了，”miku填装好弹匣，“给你五秒钟思考的机会，五秒后，你就在这等着疼死吧。”

“不用五秒，我告诉你，就算我疼死，也不会告诉你。”

“嘴很硬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miku捡起地上的左轮，退出多余的子弹，填入一颗达姆弹，然后转动轮盘，让它到达一个随机的位置，将枪口塞进了女人的 私 处。

女人冷汗直冒，她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恶魔，对方只是冷冷看着自己，用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女人，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我每问一次，我就会扣动一次扳机，至于是问到哪一次，就看你的运气了。”

“告诉我，你和莫兰上校，什么关系？”

女人咬紧牙关，用力地闭着双眼，她喉咙的血管几乎要爆出来了，miku缓缓扣动了第一发，没有响，miku又用低沉的声音再次重复了问题，女人依旧不语，扳机再次被扣动，就在问题被问到第四次时，女人再也承受不住，她用头用力砸向地面，希望能撞死自己，但是头发被对方狠狠扯住，miku的双眼像是一把钢刀，用力地插进女人的胸膛。

“你和莫兰上校，什么关系？”

听着miku扳机慢慢扣动的声音，女人崩溃了。

“啊！！！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不要再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