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夜（下）

经过两天的IA的地狱训练，miku已经习惯了用手杖走路和听音辩位已经基本熟络了，对于miku的学习能力，IA也是暗自惊讶，但也不奇怪，毕竟曾经是站在杀手界顶层的人，这种训练也应该要比正常人接受的快。

不过miku仍然有个巨大的问题需要解决，随着天气的转凉，miku的肺炎更是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必须依靠大量的药物控制的地步，这样只会不断的损耗miku的生命力，可若是放着不管，也改变不了肺病的侵蚀。

到了周一晚上，luka和gumi就要着手准备见乌鸦了，说是购买武器，实际上是要借此调查隐藏在英国的武装德国间谍。

这次应该也有他们在场，所以必须格外小心，自己的模样他们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只能稍微伪装一下。

说是伪装，也不过是穿的严实一点罢了，毕竟gumi不懂伪装这一套，luka就更不会了，一个偷偷跟踪人还把自己显眼的头发露出来的家伙是不会有这种意识的。

不过也无所谓，有这个爱尔兰的疯狗在旁边，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怕出什么事情，目前除了隐藏实力的洛小姐和全盛时期的miku，还没见几个能让gumi认真起来的。

说起来，中国的那两个也是很多迷点，关是天依对毒气室的反应就可以感觉到她也是知道内情的，乐正绫虽然脸上一副无辜的模样，但应该也是隐瞒着什么的。

总之正如猜测的一般，自己正被卷入一个多重的漩涡里，而隐隐中肯定有什么在牵着自己往里面靠。

暗号表明，交易的地点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离市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为了在0点前赶上，两人吃完晚饭就出发了。

为了适应山路，只能雇马车，那么速度又慢了不少，一切都比预期来的不顺，但也没办法，只能说之前把事情想简单了。

luka在车里整理她的手套，gumi检查了自己的刀有没有带够，“实话，我之前在曼彻斯特就觉得miku小姐状态不对，她到底怎么了？”

“你那天也在场啊？”

“是我把你们两个尸体一样的拖回去的，你居然不记得了？！”gumi一阵后悔，就该直接把她们晒那里，让她们自己爬回去。

luka却没有像以往一样调侃，而是皱着眉头，“抱歉，我最近记忆力在变差，有些事也开始不太清楚了。”

gumi开玩笑的心情马上消失了许多，她在luka的床头边发现了很多备忘录，都是近期写的，大多是一些生活琐事和一些零碎的线索一样的东西，再加上luka的话，可能luka真的在变迟钝。

“你，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luka似乎也没打算对她隐瞒，毕竟她当时也到了那个地方，于是把之前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你别告诉lily，各种原因。”

白袍人注射的那种药物除了让luka发疯，甚至也让她的记忆力不断地变差，人也开始经常没理由的发呆，有时，她吃过饭也会一瞬间的忘记，然后又坐回餐桌等吃饭，像是老年痴呆一般。

对于凝重的气氛，gumi不知道怎么调节，不过luka估计也不想说太多，让她安静地呆着好了。

但luka腰间的银质铃铛引起了她的注意，“你那个铃铛是什么？”

luka低头看了看，“这个啊，这是乐正小姐给的礼物，从IA那转手得到的，挺中国的东西，我就收下了。”

这个确实是一个华丽的物件，无论是它清脆的声音——普通的铃铛无法这样动听，还是上面的纹路，都是一个昂贵的礼物。

“你这样挂着响个不停，跑路的时候，谁都知道你在哪了。”gumi对于这种让自己目标严重暴露的东西感到颇为不解。

“是啊，”luka却露出了一丝温和的表情，“谁都可以听见了。”

IA指导miku听声射击，这个其实miku当初训练过，准确的说是精准盲射，但IA的要求更加严格，在不同的声音中要找到应该射击的目标，理由是保护luka肯定处于繁杂的环境，要精准的听到最危险的声音，做到即使没有看不见危险也要感知的到。

“虽然你失去了一个强大的能力，但同样的，你又得到了一个新的，我认识不少盲人杀手，他们对声音的敏锐程度可是相当可怕的，你必须更可怕，因为你面对的可不只是那些门外汉，还有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IA像是军队里的教官，对于miku，她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

好在miku也是同样的训练有素，对于这种强度的特训，她很快的便跟上了IA的步伐，每项指标都非常优秀，IA有时不得不佩服，上天给了这个女孩一双极强的鹰眼外，还给了她一副狗耳朵，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回到房间里，miku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她体力和以前已经今非昔比，但也开始尝试脱离那个兴奋剂来恢复以前的实力。

IA并不知情，她不知道miku每天喝的水里，都被miku偷偷加了那个药物，对于兴奋剂的事，除了大姐和kaito，没有活人知道了。

然而这瞒不过IA的眼睛，miku实力的大起大落，每次都是在喝完水前后，她稍微调查了一番就猜到了大半。

“我记得除了肺炎的药之外，没给你多余的药物吧。”IA把miku房间桌上的药清点了一遍。

“是。”miku似乎了解到对方的来意了。

“这个没有药名的瓶子里是什么药？”

miku沉默了，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究竟里面是什么，只知道是兴奋剂罢了。

“你就依靠这个来保持你的实力？”IA语气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她把药瓶丢在对方身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肺炎药已经够毒了，你还嫌自己活的不够短吗？”

“无所谓，只要两个月就可以了，luka解决了这件棘手的事，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操心了。”

“我很了解luka，她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人，如果你死了，她会多伤心，我清楚的很。”

“少说风凉话了，”miku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着IA，“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明白？即使不吃这种药，我也没多少时间了，只不过拖久一点罢了，该死还是一样死！”

IA拗不过她，“那你就自甘堕落吧，其实你自己也懂，你吃这个药并不是为了更好的保护luka，只是为了保持你最好的状态罢了，你喜欢那种无敌的感觉，不想面对孱弱的自己，最后只不过你的自私罢了。”

听着IA关门的声音，miku的拳头已经用力的青筋暴起，她喜欢luka，她给了自己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但似乎有时正如IA所说，她喜欢那种无敌的感觉，她下意识的厌恶着现在的自己……

乌鸦是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穿着沉重的风衣，除了头，身上被包裹着严严实实。

而今天客人一如既往的多，背后的堆积的军火被成批成批地买进，其中不乏筹备即将爆发的战争的政府人员。

远处传来了叮铃叮铃的银铃声，两个瘦长高挑的身影从夜幕中缓缓走出，luka压低了帽檐，手杖和高跟鞋发出的响声无不表现着一股行走如风又优雅自如的气质。

乌鸦一眼就认出她们是两个女人，两个女人敢在这买军火，自然不会是小背景，而在英国，能有这样潇洒自如的气质的贵族女人，也唯有一个。

“伯爵，什么风把您吹到这臭水沟里来了。”乌鸦的情报比起IA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他的脑子自然不会太差。

luka有点惊讶对方的判断力，不过有gumi在旁边，她也不怕什么，她摘下了帽子，把它递给gumi，“久仰大名，乌鸦。”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这个张扬嚣张的女人身上，在英国，没有人不认识这个女伯爵，她即是英国地下势力的大客户，要是眼中钉，想要得到她帮助的势力很多，想要除掉她的，更多。

“我想，您应该不是来买军火的吧。”

“这么快给我下判断可不是一个高明的选择。”

“伯爵大人，我一向不喜欢走弯路，我喜欢的，是一手交钱，”他露出令人无法琢磨的阴险的笑容，并伸出一只手，“一手交货。”

“那得看看你有没有值得我付钱的货。”

乌鸦走近对方，“那也得看看您有得用值得我开口的价格。”

luka二话不说，从衣服里取出一张支票，“如果你觉得这个价格还不够你开口，那么我还可以再加。”

乌鸦看了看支票，“伯爵出手就是阔绰。”

五万英镑，足以买下这里所有的军火。

“我希望你对得起这个价格。”

乌鸦收下支票，“您不用开口，我都知道您想知道什么。”

“嗯？”

“当时确实有几个德国人买过我的军火，不过买最多的德国货的反而不是德国人，而是，”乌鸦拿出一张清单，“英国人。”

“他们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凑在一起，把我那时筹的德国货全部买走，细节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记得一点，里面有个人特别突出，别人都是贵族模样，就他一个穿着很廉价的西装，看起来是个老学究。”

信息量很大，luka简易地记下，“大概几个人？”

“五个人吧。”

“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细节吗？”

“细节？有个人戴着一个祖母绿的戒指，看起来挺高级的，其他都很低调，没有太多信息。”

luka挑了挑眉，她用力合上本子，“多谢了，乌鸦，不过我觉得，你还隐瞒了不少，这让我觉得亏本了。”

“是吗？”乌鸦笑容不减，“那我的藏货今天你是暂时拿不到了，我得撤了，这个，就当做违约金吧，下次我会主动找您的。”

对方做了个绅士的鞠躬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luka看了看乌鸦扔来的东西，一块铁牌，上面写着:1776 5 1。

luka惊出一身冷汗，她收起铁牌，gumi却已经掏出了短刃，“来了多少人？”luka带好帽子。

“不多，五十个左右。”gumi眼神锋利下来，嘴角却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线。

luka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掩护你撤退？”

“不，”luka也笑了，更加危险的表情，“你出去杀光他们吧，我在这等着。”她随手抄了把椅子，翘起二郎腿，还拿起铃铛摇了摇。

gumi脱下西装，戴起护目镜，“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