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昏黄
miku和luka来到了lily预订的酒店,这次的礼服和以往不同,通常以男装示人的miku穿上了蓝白色的褶裙,用漂亮的丝带绑着双马尾,手上换上了干净的白手套。
而luka则穿上了华丽的红色礼服,踩着高跟,从飒爽变成了优雅。
“倒是非常正式。”lily依旧是张扬外放的服饰,但是脸上却有了一丝阴霾。
“毕竟是要来见你。”
“放心好了,这次的地点是特意选好的,电报是另一个地方,邀请函才是真的地点,整个酒店都换成了我的人,暂时不用担心他们偷听。”
luka拉过座椅坐下,翘起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若有其事地盯着lily,“lily小姐也会思考这么多了啊,进步了。”
“喂,你别废话了,”lily招呼下人离开,“你打算怎么进入杰斯塔斯的会议?”
luka拿起酒杯,在手上晃了晃,“根据之前从几个杰斯塔斯的信徒口里套出的情报,以及乌鸦给我的,大概可以推测出,信徒间是通过那个古怪的十字架来表示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我们有那个东西吗?”
luka笑了笑,从提包里拿出三枚十字架,“这三个都是仿品,”然后又拿出一个被白布包裹的东西,打开后,也是一枚,“这是我从一个信徒手里拿到的。”
“诶?你什么时候有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她还让miku受了伤,所以我送她去见上帝了。”
“但我们这么有名,谁不知道我们?”
“确实是,所以我们不主动出击。”
“什么意思?”
“IA。”
大门开启,一名穿着蓝色长裙的白发女人缓缓走进,随意拉了条椅子坐稳。
“你来说明一下。”luka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并瞟了一眼身后的miku。
“你给我弄到雪鸮确实是让我有点意外,不过这让计划简单了许多,”IA有条不紊得说道,“雪鸮成员是严格保密的,如果她们都能被渗透,那我是找不到第二支秘密部队了,所以这次由雪鸮成员伪装进入杰斯塔斯的会议,我的线人会把地点和准确时间告诉我们,”
“所以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雪鸮四人伪装,戴上三假一真的十字架,她们会乘坐马车进入,我们就躲在车底,然后乘机溜出,会议一开始,我们就去教堂的地下室,那里一定藏着什么,一旦情况有变,我们和雪鸮里应内合,干掉他们。”
“那教堂有图纸吗?你干说,我们也没法想象啊。”
“他们有五个教堂,只有祷告会的前一个小时才会知道正确地点,所以我们只能等线人的消息。”
luka敲了敲桌子,“lily,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去吧。”
luka走到附近的厕所,捂住胸口,脑内的低语越来越频繁,如果这样恶化下去,她迟早会坏事的,在这期间,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miku所服用的是德军秘密研制的药剂,原本是希望能提高士兵的战斗力,但副作用太大,导致停产,不过,共济会似乎弄到了配方。”
“IA?”luka猛地回头,IA的身影犹如在烈焰中燃烧,周围都是赤红一片。
“恐惧,德语是Angst,军方用来逼供的药剂,专门用在间谍身上。”
“你想说什么?……”
“luka,你觉得我们在国内有几成胜算?”
“五五开吧……”
“错,二八开,你二,他们八。”
“即使如此……”
“既然如此,就要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
“这件事结束后就告诉你,miku是我们这一个非常重要的战斗力,主要源于她的眼睛,可惜,这双眼废了,就是因为那个药剂。”
“你有办法恢复吗?”
“没有,但她的听力可以代替,不过,如果继续用那个药,别说双耳失聪,身上所有器官都会加速衰竭,再加入她的肺结核,不用两个月,就会死。”
虽然luka一直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刺耳的消息,也是瞬间喘不过气来,“为什么……没有办法治疗吗?”
“很遗憾,目前世界的医疗水平还无法治愈,她已经不可逆转了,身上旧伤太多加上超负荷的运动,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命大。”
“她才16岁啊……还没有享受人生。”
“杀手的保质期一向不长,她估计也很清楚,物尽其用吧。”
“物?”luka脑内开始翁鸣,双眼血丝几乎染红了眼白,瞳孔放大,“她才不是物!她是我的家人!”
“冷静点luka,别让恐惧占领主导。”
突然,一个绿色的身影从IA身边擦身而过,一把抱住了激动地发抖的luka。
“你都听见了?”
“是那些抓走你的混蛋们干的吗?”
“嗯。”
“好。”
“不要死,miku,求你了,不,不要死……”luka声泪俱下,止不住的眼泪落在对方单薄的肩膀上。
“好……”
回到餐桌上,luka已经稳定了情绪,“那先这样定下,明天消息一出来,再约个时间集合。”
lily突然站起身,“gumi能参加行动吗?”
“不行!”miku严声拒绝,“那个家伙情绪太不稳定了。”
但luka却拉住了对方,“没事,我同意gumi参加,不过,有个条件。”
“luka!?”
luka摇摇头,“gumi就呆在附近,我一发信号,她就进入教堂。”
IA眯了眯眼,“你要改变目的了吗?”
“清除邪教也是我的职责。”
“我同意。”lily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意,看来她也对共济会充满仇恨了。
“IA,等会你跟我来一下。”luka起身准备离开。
这几个月的线索在这几天突然陷入僵局,又能重新掌握主动权,luka自然是很开心的,被人牵鼻子走的日子已经不想再过了,有IA亲自参加行动成功率也高了不少,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转。
“luka,”miku唤了一声低头自顾自走的luka,“对不起,刚才。”
“嗯?为什么对不起,你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地方。”
“我刚才一冲动,替你下了决策,弄你处于了那个尴尬的局势里。”
“如果是这件事,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我到希望你有时能帮我想点主意,毕竟我认为你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说说看吧,不同意gumi加入的理由。”
miku停下了脚步,“杀手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一般都会主动避开会引起自己感情上强烈波动的目标,比如亲朋好友,比如仇人。”
虽然自己已经把这个规则破坏的一塌糊涂了。
“那可真是,明明是杀手,却不能手刃仇人,很悲伤的吧?”
“所以,gumi本事情绪就不稳定,又看见那些共济会的,肯定会冲动,到时候绝对会闹大的。”
luka笑了笑,“如果我说,目的就是为了闹大,你信吗?”
“可是……那怎么搜索?”
“搜索吗,”luka垂下眼,然后突然攥紧了拳头,“我可还没打算放过他们呢,线索可以是活的,”
“也可以是死的。”
miku愣了一下,然后将双手背到了背后,“了解。”
IA从远处缓缓走出,她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飘摇,又显得稍许虚幻,luka不禁回想起小时候遇到的IA,虽然容貌未有太多改变,但多少还是憔悴了许多。
“IA,你为什么没有反对我。”
“我知道你是临时起意,不过这样也好,不做点什么,他们还真以为我们怕了。”IA看向远处的街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miku小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雇佣杀手来对付我们,而是一直派自己人呢?这样不是非常不值吗?”
“大概是那边不愿意接吧。”
IA愣了愣,“嗯?”
miku别过脸,“谁知道呢?我与那个组织也没有太多联系,大部分就是中间人找我,我接单就好了。”
luka拉过miku,“反正目前其他组织的杀手还是中立,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而且就算他们真来了,我觉得,雪鸮也不是吃素的。”
“雪鸮?那些手下败将,我就够了。”miku突然插了一句。
luka话僵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可爱啊,miku。”
miku顿时摸不着头脑,“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你吃醋了对不对?!”
“你在胡说什么?”
IA沉默了一会,“那明天见,随时留意我的消息。”
luka点了点头,“IA,你……”刚才被打断了思绪,差点完了跟IA要说的,“那件事考虑了吗?那个医生随时都可以接手。”
IA看了眼miku,然后转过身,“不了,不必麻烦了,与其余生在那种憋死人的地方度过,不如精彩一点。”
然后头也没回地渐渐远去。
IA的身影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飘摇,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