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分线行动

死寂应该是现在最贴切的形容词，miku和luka两人屏息蹲在黑暗的走道里，谁也不敢多用力呼吸一下，在黑暗的下水道突然又多出一个人，而且还可能一路尾随而来，换成谁都会头皮发麻。

miku自认为感知力还不错，即使是身体每况愈下的现在。但有个人一路全程跟着自己，她不可能发现不了，除非，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已经比经验丰富的自己还强，但这种人，全伦敦也找不出来几个。

啪。

一声微弱的水声把原本就神经紧绷的两人瞬间凝固到极点，miku火速将luka护到身后并举起步枪，但除了那声不自然的水声，就再也没有其它动静。

luka壮着胆子打开了打火机，昏黄的火光让她稍微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身前躺着一具肥胖的男尸，浮在下水道上，新鲜的伤口还汩汩地淌着血。

luka拍了拍miku，“对方没动静了，不是在暗处等着就是已经走了，我们这么干耗着不是办法，不知道上面有没有被我们的枪声影响，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miku点点头，但枪口始终保持向前，一旦有任何动静都可以快速激发。

“miku，你是先开的枪吗？”

“不，我只是觉得远处有跟你不一样的脚步声，就紧戒了起来，直到听到你那个方向的枪声才开的枪。”

“我当时听到的第一枪是远处传来的，但因为躲在中间的位置也不能判断具体的方位，”luka说着，来到男尸身边，对方穿着教会的白衣，挂着杰斯塔斯的十字架，而他之前拿着的全视之眼的铜质铁锥，让她更加坚定了杰斯塔斯一定就是共济会内部小分部的猜想，

“对方左肩有一处较深的擦伤，身前的伤口要大于身后的，说明对方是在他正前方开的枪，而且从角度上可以大致推测，对方应该猫在这个人的下面开的。”

“但是我确实感觉打到什么了，而且应该是人才对，可这人身上，听你所说，并没有我的枪眼。”

“这说明，你当时射击根本就不是这个夹在中间的可怜虫，而是最开始开枪的那个人。”

“那如果我击中了他，一定会留下血迹的。”

luka拿着火机来到不远处，果然有一处血迹，蔓延至水边，“对方很很聪明，跳进了水里，把血迹冲散了。”

“可为什么对方要杀杰斯塔斯的人呢，可不可以认为也有人和我们怀有同样的目的，而且这种事情明显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一定有个组织也同样在对抗共济会。”

“你的猜想不无可能，但我们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还不足够成为同伴，先留点心眼吧，”luka收起了打火机，然后拍了拍miku，“走吧。”

miku应了一声，“那个东西呢？”

“把它藏起来吧，到时候再回来拿。”

luka想要拿起它，发现以自己的力气根本拿不动，只能指挥miku把它藏在了暗处，虽说是暗处，但也只是之前自己躲的地方，下水道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也就那么几处容易忽视的地方。

就这样miku继续在前面领路，luka小心地跟着。

IA跟着天依来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lily自然也跟着，天依缓缓开口，“这件事比较复杂，不好解释，总之就是这是我和kaito一起定的一个计划，为了防止阿绫暴露，所以给阿绫的是另一个计划，我和阿绫一起渗透对方，来里应外合。”

“什么意思？kaito？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也在渗透吗？

“我跟kaito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渗透共济会的事情也是很早就开始，我最早负责国内，阿绫是后来到英国后才被拉入伙的。”

IA眯了眯眼，“我不明白，为何你要把kaito的存在告诉我，这件事我认为不是很合理。”

“因为时机到了，kaito认为是时候和你们确立合作关系了。”

合作关系吗，然而这并不能作为有力的理由。

“大概知道了，那么最重要的，你们我可以称为伙伴吗？”

“某种意义上，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IA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有所保留，“我现在要潜入大厅，进入地下室，你有什么意见吗？”

“有，两个，一种计划可以由我们制造混乱你趁乱进入，还有一种是半小时后，他们有个聆听主义的仪式，那个时候有一分钟是熄灯的，你可以在那时候进入。”

从总体来说，第一种是最容易实行的，也是风险最大的，第二种难度很大，但收益也是最好的，IA决定实行第二种计划。

“目前，这里是他们的监视盲区，我的职权比较大，可以替你们做点掩护，总之，你先在这待着。”

“那你呢？”lily担心的问了一句，她仍然无法相信这个人，毕竟她刚才攻击了IA，即使现在她的态度还比较友善。

“肚子饿了，去拿点吃食。”天依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迅速离开现场，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人。

miku虽然已经背熟了整个下水道的结构，但地面比较还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因素，经常磕碰，为了不暴露，总是用各种强硬的方式来稳定自己，而所带来的后果就是自身各种损伤。

luka虽然心疼，但她也没有好的方法，要是有个医术高明的医生能治好她的眼睛就好了，她可以为此付尽自己的家产。

“前面那个位置就是我跟丢的地方，那个人就是从那个把我甩掉的。”

miku指了指黑暗的远处，“虽然记得这里好像有几个拐角，但不确定上方有没有其他的秘密暗道，否则不会突然就凭空没了动静。”

luka皱了皱眉，打开打火机，慢慢向前挪了几步，这是一个岔路口，有三个分差，应该是三个管道汇流的交点，其中一个管道的过滤网已经被拆掉了，用火往内一探，深邃又安静，像是恶兽的巨口一般。

这时，管壁一个略微不同的地方引起了luka的注意，靠近一看，竟是一个圆形的记号，而记号已经有点年代感了，应该是早就存在的。

luka又往回找了一下，果然，自己走过来的这条路都有不少记号，那么这个圆形的记号又代表了什么呢？

“miku，在我们走过来的这一段路有不少圆形的记号，一直到这个管道口消失，你认为，这会不会是一种特别的路标。”

“你说的有理，可他们为什么要故意刻这么明显的记号在墙上作为路标呢？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我会让每个组员把这条下水道完全记住，即使是闭着眼也能离开这里，一来不会给敌人留下把柄，二来也可以灵活变通。”miku用冷冰冰的语气回答道，这是她认真思考后的答案。

luka走到miku身前，替她理了理衣领，然后捋了捋前额的刘海，“他们一边给我们留线索，一边又抽去重要部分，让我们像被拴住的狗一样，路易斯喜欢这样，你也知道。”

“是……”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特别不甘心，从来没有过，这种不甘心的感觉，如今体会到才知道有多么咬牙切齿啊。”

“luka……”

“呵，马上就会让他们体会到，被自己的栓住的狗咬一口有多痛了。”

两人爬进了管道里，这里是没有设计图的，miku也不知道路，只能由luka一面举着打火机一边带着miku向前挪。

好在管道一路没有岔路，除了恶臭和大量的老鼠，luka却是体会到什么叫噩梦了，管壁绿色的粘液和黑暗中窜出的各种各样的老鼠，有时甚至会跳到自己身上，绿色的脏水滴在自己脸上，除了头皮发麻没有别的想法。

她心里把骂了IA一万遍，去死吧，老女人！

管道走到了尽头，上面是排水的格栅，微光让她明白，总算可以摆脱这该死的下水道了。

miku卧倒在地，两脚踹开了生锈的护栏，然后第一时间爬了出去，luka也麻利地爬了出来，这应该是她这辈子身手最敏捷的时候了。

这里是一个狭小的夹间，没有窗户，应该就是地下室的其中一间屋子，一般作为摆放清洁用具的房间，不过这个破旧的教堂，清洁用具肯定没有，以至于这里变成了一个空房间。

周围黑暗一片，只有从门外透进的微微的黄灰色的光芒，两人屏息凝神了一会，确定没人后，miku慢慢推开门，走廊非常狭小，看起来两个人也很难并肩通过，教堂的地下室一般是存放遗体的地方，当然，这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luka刚踏出一步，远处便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身边的miku马上举起了枪，在狭小的空间中，一旦开战，自己绝对是劣势，对方人数要是特别多，根本躲闪不及，而这安静狭小的空间内突然传来脚步声，无疑是一件令人窒息的事情。

“luka！”miku将对方护在自己怀里，用背部斜对着脚步声的位置，手枪直直对着前方，她调整呼吸，听着脚步声的距离，越来越近。

咔嚓——

miku拉动了击锤，luka也瞪大了眼，看着前方。

一个身影从拐角里闪出，miku正要扣动扳机，就听见对方低声叫道：“别开枪！是我！”

luka差点傻眼，miku听到对方的声音也是眉头一皱，枪却没放下来。

“怎么是你，因特尔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