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和面包房家的女儿恋爱好处都有哪些
沙绫x有咲(看到有的女孩子笑起来会皱一皱鼻子,觉得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女友感,仔细想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这样笑会给人撒娇的感觉。把 @白水此木 拐带进薰千圣坑之后,终于良心发现给她搞了沙绫有咲(不是
山吹沙绫是一个相当懂事顾家的女儿。
为了替病弱的母亲分担家务,她常常婉言拒绝朋友的邀约,即使在休息日也鲜有放松的时间,每每自觉留在家中帮忙照看生意。工作日就更不必说,没有加入任何社团,一放学就径直往家里跑,俨然归宅部的名誉部长。
山吹家的面包房是商店街公认最受欢迎的商家之一,忙碌起来感到人手不够也是在所难免,有时候甚至需要全家人一起上阵,还是小学生的弟弟妹妹也会积极帮忙,但偶尔也会遇上少有客人光顾的空闲,父亲在后厨专注研究新品,只剩她一人呆坐在柜台前。
老师布置的作业全部完成了,新课的内容也认真预习过了。没有弄不明白的知识点,也没有想要研究的问题。月末买的少女漫画翻看了无数遍,差不多已经可以背下每一句台词。耳机循环播放着新曲的demo,每一个鼓点的位置她都烂熟于心。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在店内随意走动,还能够脱口说出抽屉里有多少枚硬币。
倒也没有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厌倦,但此刻如果不是孤身一人就好了。
每当冒出这个念头,她都会伏在柜台上,一边用指尖有节奏地敲打桌面,一边侧过脑袋打量街上的行人。面包房门前的小路是东西走向的。行人如果自西向东走来,就会先后经过窗户和门。半落地窗被置物架和面包遮住了大半。从她所在的位置透过空隙望出去,只能看见行人上半身的三分之一。如果行人只是碰巧路过的陌生人,她就不会多加注意,顶多和自己打个赌,赌他们几秒之后是否会推门而入。但如果看见花女或者羽丘的学生,她就会在脑海中补全她们的模样,猜测她们稍后可能会买哪种面包——许多学生都是山吹家面包房的老主顾。
她知道“以貌取人”是肤浅的行为,但见到眼生的顾客却会忍不住设想,这个人看起来像是喜欢哪种面包的人?咸味还是甜味?培根还是香肠?芝士还是奶油?还有那些她熟悉的朋友今天看上去像是会买哪种面包的样子?一成不变还是尝尝新鲜?巧克力螺还是蜜瓜面包?英式松饼还是法式香片?不知道这些怪异的小心思是不是也会去打搅其他人,但她认为自己比其他人幸运,因为她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想。
不过,有的人就是会超出她的预料,来到面包房却偏偏不买面包。
市谷有咲比她稍矮一些,从窗外路过的时候,刘海上的发夹不偏不倚恰好落进玻璃窗的空隙。不必等到看清市谷有咲的脸,仅仅望见那只移动中的发夹,就足以让她心生安定的暖意。她曾经送过市谷有咲一对面包形状的发夹。面包发夹穿梭在堆满了面包的置物架之间,好像面包王国正在上演一出生动的木偶戏。
她直起腰背,低下头偷笑,指腹抵着嘴唇,生怕发出动静。市谷有咲每次走进都会问她,究竟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如果说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见到有咲就想笑”这样的话,肯定会被当成不知所谓,市谷有咲没准还会气鼓鼓地走掉。和市谷有咲独处的时候,她常常不知道如何把握开玩笑的尺度。所以,她只是说:“有咲,我们来猜下一个客人会买什么面包吧。”市谷有咲放下书包,冲她貌似无奈地笑,嘴上嘟哝着这真是幼稚无聊,双脚却毫不犹豫地走向柜台。
起初她不经意间发觉,市谷有咲的笑容非常有特点,后来留心了一段时间,又发现了丰富多彩的小细节。对上不相熟的同学或者白鹭千圣的铁假面,市谷有咲总是笑得俨如出身华族的大小姐,优雅矜贵,恭顺得体;遇见同班同学奥泽美咲,就只会露出同情的苦笑;和乐队其他成员相处时,笑容里虽然嫌弃的意味占据上风,但又处处透着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的宠溺;唯独在她面前,笑的时候会皱一皱鼻子,好像一只爱撒娇的猫咪。对于这个意义不明的小动作,她一直感觉说不出来的喜欢,下意识地想要回应这份可爱。
“来吧,来吧。”她说着挽住市谷有咲的胳膊,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一粒奶糖,“猜对了就有糖吃喔。”
“当——当我是小朋友吗!”市谷有咲鼓起嘴巴,从她手中抢过奶糖,神情认真地剥开糖纸,含住奶糖以后,又仔细地把糖纸抚平,揣进制服口袋。
她知道市谷有咲有收集糖纸的癖好,凭借家中和糖果店颇有交情的便利,总能够轻而易举寻到市谷有咲想要的糖纸,偷偷独占糖纸猎人觅到宝藏时的珍稀表情。
市谷有咲吃了奶糖,唇齿间散发着甜腻的香气,说出的话也连带变得可口:“只是看在奶糖的份上,才不是特意来陪你的。”
“是是,最喜欢吃奶糖的有咲小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才不是小朋友!”
她们挨着肩膀落座,托起下巴望向窗外。不久,有人推开了门。她正打算起身招待,市谷有咲冷不丁地凑近,嘴唇几乎贴在她的耳朵上说:“他看起来喜欢吃牛角包。”突如其来的温热气息扑洒在耳廓,她不由自主情难自禁地发抖发热。顶住脸颊不断攀升的温度扭头一看,市谷有咲已经迅速退到了半米开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脸究竟有多红,但她觉得应该不会胜过市谷有咲。
她拼命咬住下嘴唇,仿佛这样一来就可以抑制四散蔓延的羞涩情绪,但实际的效果却是,她破天荒头一回没有在结账时对顾客露出笑容。
虽然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亲密接触,但那是在大家全部在场的情况下,像眼下这样独处却又过分的亲昵,要想不感觉害羞简直是白日做梦。
母亲告诉过她,手指碰到发烫的东西时可以试着捏住耳垂。于是她的指尖滑过脸颊,停在没有凉意的耳垂上。发热的状况并未得到缓解。这也难怪。她的耳朵才刚刚被亲吻过。但她很快就平复了心情——一想到屋子里还有一个比她更加容易感到害羞的人,她就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主动提供台阶化解尴尬。
她又一次把手伸进围裙口袋,从背后悄悄地接近市谷有咲。
“有咲猜得好准啊!真的就是牛角包!”这句谎话成立的前提是,市谷有咲和她一样恍惚。
令人不知所措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市谷有咲现出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
“看吧,我就知道!”
她偷笑着把奶糖放在市谷有咲的掌心。市谷有咲拢起五指,牢牢包裹住了奶糖。她忽然没来由地想,她的围裙口袋、市谷有咲的舌尖和手掌,应该都是甜的。她剥开一粒口味相同的奶糖,慢慢咀嚼着无从验证的猜想。不知道为什么,相比口感清爽的水果糖,奶糖的味道更加符合她对市谷有咲的印象。虽然大多数人根本不认为市谷有咲和糖果之间存在共同之处。
她们重新回到柜台,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她惯性地轻轻敲打桌面,低声念叨着各种节奏型。市谷有咲似乎被她感染,伸出双手搭上柜台,佯装一副演奏中的模样,哼唱着新曲的旋律。她想起曾经听见宇田川亚子抱怨,说吉他手靠耳朵扒出曲谱是一件很帅气的事情,而鼓手就算扒了鼓点别人也听不出是什么曲子。确实。虽然人人都知道爵士鼓是乐队的骨架,但鼓手独自演奏只能感受到寂寞,只有在吉他、贝斯、键盘的声音也参与进来的时候,鼓点才会真正化作音乐,就像现在这样。
“沙绫,你抢拍啦。”
“其实是有咲没有跟上吧。”
明明只是空气演奏而已。谁也没有说出这句吐槽。她们笑作一团,按住彼此的手。她不是故意加快节奏的。在没有节拍器的情况下,她只能听从心跳的速度。
“爸爸正在研究新品呢,有咲稍后想尝一尝吗?”
市谷有咲眯起眼睛,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怎么会这样问?换成平时,肯定是问也不问就拿来了吧?”
“因为还想和有咲玩游戏。”
“什么?”
“猜客人会买什么面包的游戏。猜中了才有得吃喔。”
“沙绫好狡猾啊!但我才不怕呢!我肯定能吃到!”
她端着新鲜出炉的面包从后厨回来时,市谷有咲正在招待青叶摩卡和美竹兰。她匆匆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确实到了Afterglow平常结束练习的时间。
“哇——好香的味道,沙绫沙绫,是新品吗?”
青叶摩卡罕见地加快了语速。一旁的美竹兰好像见怪不怪。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把面包放在柜台上,语气里带着诚挚的歉意。
“不过只是试验而已,暂时还不能给客人尝呢。”
“啊——好可惜——”
“只有我才能吃。”市谷有咲随手拣起一块新品面包,炫耀似的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我猜中了,摩卡买的是蜜瓜包。”
“啊!用我买什么面包来打赌——用我吃不到的面包当赌注——好过分啊——”
她有一种自己正置身于幼稚园的错觉。为了安抚青叶摩卡的沮丧情绪,她夹起一只巧克力螺放进纸袋。
“等新品上市了,我一定第一个通知摩卡。”
青叶摩卡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看似不甘心地对美竹兰感叹:“我也好想和面包房家的女儿谈恋爱啊——”
“……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立刻屏住了呼吸,猜想市谷有咲一定会大声反驳“才不是在谈恋爱”。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市谷有咲只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才不让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