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机会只留给够进取的人
薰x千圣(是前女友空降变邻居的狗血巧合。脑补一下偶尔会犯小迷糊的千圣。想来想去依然觉得她俩分手只可能是因为薰太温柔胆小,具体不表(。
就要见到新邻居了。我正站在他家门口。
心情稍稍有点忐忑。不知道是怎样的人,最好比较容易相处。毕竟门对门地住着,或许天天都会碰面。并不是想刻意拉近关系,只是如果看不到好脸色,在电梯里一遇上气氛就僵硬,那将来的日子真是够难熬的。
已经搬离的邻居夫妇好心给过我建议,叫我到时一定要主动上门拜访新邻居。记得我最初搬来时他们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今天下班时我特意买了一瓶红酒,准备作为乔迁礼物双手奉上。很有可能会被当成过分热心,他连门牌都还没有时间安装,我就已经按响了他家的门铃。但愿没有打搅到他做事才好。
我开始觉得后悔了,在门铃响起的瞬间。都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就这样冒冒失失地登门。完全不是畏惧社交的人,也自认为很具有亲和力,却前所未有地感到紧张。可能只是因为第一次吧。多经历几次就习惯了吧,如果第一次就取得成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隐约可以听见轻快的脚步声。或许门后住着一个年轻女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年纪相仿的人交往更加轻松,我们说不定可以成为好朋友。为各种可能都设计好了对白,从“晚上好”到“有时间再见”,想不到最终一句也没有用上。
“晚——薰?”
“千圣?”
门砰地一声在我面前关上了。一个多么始料不及的大惊喜。对面新迁来的邻居是前女友,她拍过的电影都不敢这样编。世界上的巧合真是多如牛毛。搬家的事情我没有告知过她,就算哪位朋友曾经对她提及,她也没有道理搬来我家对面,更何况她看上去又那么吃惊。如果有摄像机在旁边就好了,我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和新邻居交好的策略失败了,她从小就不爱给我好脸色看。虽然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分手也和平得堪称典范,但总是一看到她就心虚,哪怕只是透过电视屏幕,因为一直都感觉好自责。问题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却选择了最糟糕的那一种,从她身边逃跑。所以现在怎么办呢?红酒我要自己喝吗?
正准备回家的时候,门忽然又被打开了。她抱住手臂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仰头看着我。多久没有见过她穿居家服了,感觉简直就像上辈子的事情。那时候我会说“我回来了”,而她会笑着说“欢迎回来”,然后一头扎进我的怀里。不过只是偶尔才会这样,我们常常忙得不可开交。我喜欢隔着衣服抚摸她,对她的居家服印象深刻,每一件质料都是棉布的,眼下这身显然也不例外。
“红酒是送给我的吗?”
她说着抽出一只手,大方地摊在我眼前。多少还是希望她表现得更加意外,甚至像我一样险些抑制不住慌乱。但很可惜,她是演员。
“当然。”
我按照预想双手递上了红酒。同样身为演员,我也不比她差。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她把酒瓶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不邀请我一起品尝吗?看来不是好客的人呢。”
想要借说笑的口吻调节气氛,没有料到被她顺势反将一军。
“是呢,我不好客可是出了名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呀。家里还有很多东西等着收拾,没有其他事我可要关门了哦。晚安。”
说完她真的握住了门把,不给我丝毫挽回的余地,结结实实地把门关上了,而我本来打算提议帮忙。
她向来不擅长收纳整理。有一次我们坐在床沿上,一起叠烘干不久的衣物,她弄混了我的一条裙子,差点放进自己的柜子里。我抱住她哭笑不得地说:“白鹭小姐,请你看看尺码。”她咬住我的肩膀嘴硬说:“以后它归我了,我要当长裙穿。”相比她的粗心大意,这句自嘲更加好笑。被她威胁不准吃晚饭我才忍住笑。其实她处理许多事情时都很精明,唯独在我身边才会显得有点迷糊。如今她应该不会再这么马虎了吧?
还没有拿出钥匙就听见咣当一声,连责骂自己是个乌鸦嘴都来不及,一心只想冲到她的身边,像个强盗一样砸她的门。
“千圣?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东西倒了?”
她轻轻拍了两下门,似乎是想要安抚我。我恨不得直接穿门而入,整个人紧紧贴在门板上,用身体感受着她的声音。
“没事。”她在门后闷闷地说,“不许这样对我的门,温柔一点。”
担忧的心情还没有退去,我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握着门把的手自觉松开,屏住的呼吸恢复了正常。
“我会的,你也是。记得对家具温柔一点,需要帮忙我随叫随到。”
“我不需要。”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刚刚那副撒娇似的语气仿佛我的臆想,一眨眼的工夫就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对于情绪的把控和转换一气呵成又不做作,她能够成为优秀演员的原因真是显而易见。
我说什么来着,日子会很难熬,如果邻居不好对付的话,尤其这层只有我们两家,她抬头不见我低头见的,而且我始终不能放下她。
一瞬间还心存侥幸地想,是不是有可能破镜重圆。一有闲暇我就会浏览和她相关的新闻,但她明显没有向朋友探听过我的近况,否则也不至于误打误撞住到我家对面。我真是一厢情愿大赛东京都赛区冠军。
整晚都在想象她的新家会是什么模样。讲话时光顾着看她根本没有留意房子。以前一起买下的家具是不是还在服役?餐桌上还有没有鲜花不断的玻璃花瓶?床是照旧临窗摆放还是变成紧贴墙角?那张让人一坐就犯困的沙发怎么样了?窗帘选了什么花色?被单又是什么条纹?大概只有我会在这些细节上紧抓不放。其实不应该对她还留恋过去抱有幻想。我们两个之间,她永远是走得比较快的那个。
睡眠时间得不到保障的结果是第二天一醒来就心不在焉。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耳朵听见她说“请等一下”,脑袋想着“那就等你一下”,结果手指按在关门键上。当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但已经不能再升回去了。希望我们晚上不会再见。
同事看出我没有休息好,午休时八卦地跟我打趣:“是不是昨晚过得太充实了啊?”
当年和她算是地下恋情,分手只有亲朋了解状况。同事们都知道我有关系稳定的女朋友,但即使在我们最热恋时也没有见过她。起初的确有点困扰,不过渐渐就习惯了。只是玩笑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甚至懒得澄清。但今天不一样。我昨晚确实因为她彻夜难眠,虽然跟她们的想象略有差异。
“是啊。”我叹了一口气,指着剧本感慨,“想不充实也不行啊。”这才算是应付过去。
第一次下了班却不急着回家,像上班族一样钻进了居酒屋,喝到头脑开始发昏才肯收手。酒精真的可以帮人逃避现实。早上害她错过电梯,她一定很生我的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回家,不至于一天凑巧碰见两次吧。我实在不愿意和她正面遭遇,磨蹭到了九点才离开居酒屋。
没有想到,一走进公寓大堂就看见了她——独自站在即将关闭的电梯里。
“请等一下!”
历史毫不留情地重演了。她笑得像个小恶魔一样,甚至还对我行了屈膝礼。酒意立刻清醒了一大半。我眼睁睁看着电梯合上,指示灯又一层层地攀升。我和年轻的管理员面面相觑,还以为他要笑我赶不上电梯,但他一开口就是称赞她的话,我才知道他是她的忠实影迷。
“濑田小姐,刚刚那可是白鹭千圣啊!你知道吗?白鹭千圣就是你的新邻居啊!”
“我平时还是有看电视电影的。”
“前两天见到本人我差点昏过去了,比在荧幕里好看一万倍!”
“我觉得都挺好看的。”
“能帮到她搬家真是太幸福了!”
“恭喜,近距离接触到了偶像呢。”
“嘿嘿,濑田小姐看过她主演的那部晨间剧吗?”
“看过,挺有趣的。”
“是吧!哎,但不是粉丝真的不一样啊……濑田小姐怎么都没有什么反应呢。”
“我和她……多少也算是同事,没有什么好激动的。”
“说的也是。电梯来啦!濑田小姐快上去吧。”
“那再见啰。”
“再见!”
结果一走出电梯就看见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听到她的解释,我真的会以为她是特意堵在走廊,准备仔细跟我合计早上那笔账的。
“我把钥匙落在事务所了。”她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一般人或许读不懂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现在尴尬得要命。
我强忍着笑意镇定地问:“管理员应该有备用钥匙,要我下去帮你拿吗?如果没人捣乱的话,坐电梯还是挺快的。”
总感觉见证了她的窘迫,可以抵消她对我的生气。
她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我换过锁,还没来得及把钥匙给他保管。”
好吧。百忙之中出现疏忽也很正常。不应该取笑她。她犯迷糊的时候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无论我们关系如何这点都不会改变。
“那就联系开锁匠吧。不介意的话来我家坐着等吧。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呢,就这样呆在走廊上会感冒的。我帮你查一下电话号码。”
我向她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抿住嘴唇冲我点头。消除不掉的距离感。她甚至不愿意碰我的手,我却时刻都妄想亲吻她。
见鬼。为什么钥匙就是对不上门锁。不要再发抖了。不是都说酒精可以提升人的胆量吗?喝得几乎醉了在她面前还是会胆怯。
“薰?你是不是拿错钥匙了——”
钥匙终于插进锁眼,但我没有扭动门把,而是转身按住她的肩膀,蛮横地堵上了她的嘴巴。把所有为人称道的温柔抛诸脑后,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借酒劲欺负她。仗着身高,仗着体力,把她死死摁在墙上,不许她有半点挣扎。她并没有反抗我的粗暴,只是环住我的脖子耳语。
“薰……走廊上好冷。”
天冷不是有助于保持清醒吗,我却感觉醉意越来越深重了。完全不记得门是怎样打开的,简直一转眼就倒在了沙发上,被她压在身下,感觉酥酥麻麻。眼睛像是蒙了雾气,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印象中她很温柔地亲吻了我,我好像还喝了她泡的醒酒茶。口齿不清地不知道说过什么,只是背诵莎士比亚也就算了,但愿没有说出特别蠢的胡话,否则以后不知道怎么面对她。醒来以后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这些是我最真实的第一反应。原来客厅的吊灯上还有花纹,以前从来都没有仔细观察过。
“不过平时谁会无聊到睡沙发。”
我忍不住小声嘟囔。
“醒啦?”
忽然之间听到她的声音,我从沙发上滚到了地面,裹着不知道哪来的被子,狼狈不堪地躺在地毯上。而她穿着我的衬衫出现,把我从地上扶坐了起来。
“千圣?”
不敢问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的行为应该算是犯罪了吧?也不敢问她家的锁怎么样了,好像是个不太合时宜的话题。
“看着我的眼睛。”她蹲在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你这个胆小鬼。只有喝了酒才能鼓起勇气吗?既然觉得后悔,为什么不早说?”
糟糕。我到底说了什么啊?向她坦白了心声吗?那么,她现在是觉得生气,还是已经原谅了我?我的怯懦、幼稚、任性、狡猾,她真的能够重新包容吗?
“昨天……我应该是……侵犯了千圣吧……”
“没有。一沾上沙发就抱着我哭。”
“哈啊?”
“边哭边说——”
“等等!那个……我知道的,自己可能会说什么……”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都录下来了。”
“等……等?”
“想听的话,现在我就可以——”
“不!不……这个先放一放!我们真的没有……做吗?”
在她面前丢脸,卸下所有伪装,我应该习惯了才是,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最在意的是她有没有被我伤害,模模糊糊感觉昨晚充实得不一般。
“当然。”她顿了顿,剥开我的被子,示意我低头看自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