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谨遵医嘱

友希那x莉莎（架空设定。莉莎犯的错误，我亲身经历过，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智障，好在最后曲奇味道不错。

今井莉莎不安地意识到，今天她的牙医格外沉默。

她每半年洗一次牙，当是为牙齿做检查。她的职业是西点师，爱好甜食无可非议。所幸她不是容易发胖的体质，只需要对牙齿健康稍加留意。

她是这间牙科诊所的老顾客，牙医时常夸她牙齿保养得当，了解到她所从事的工作那天，惊讶之余显得相当难以置信。她自己也感觉颇为得意，直至晴天霹雳忽然降临。

“莉莎，好了。我发现了一颗龋齿，你自己没有察觉吗？”牙医取下口罩，一边整理器具，一边向她报告，语气透着失望。

“真的吗？在哪里？我完全不知道！”她忍不住惊呼。难怪洗牙时牙医闷声不响的，一定是在默默惋惜她的牙齿。

牙医递给她一面小镜子，拉下牙医椅的LED灯：“第二磨牙，有黑线了。就在这里，看见了吗？”

牙医当然不会骗她。她沮丧地抿住嘴唇，从牙医椅上站起来，像闯了祸的小学生，战战兢兢地问牙医：“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牙医拿起一部平板，查过预约记录，问她下周是否有空。她乖巧地点头。

“只是程度很轻的窝沟龋。如果不是因为预约太满，现在我就可以帮你处理。下周这个时候再过来吧。”牙医不紧不慢地说，“饮食方面要多注意，少吃生冷辛辣，不要刺激牙齿。控制糖分摄入，吃完记得漱口。”

她貌似认真地听着注意事项，但其实一句也没有放在心上。比起得不到满足的胃口，她还有更加在意的地方。

“那个……我听说蛀牙是会传染的，所以……我还可以和恋人接吻吗？”记得中学保健老师曾经说过，蛀牙通常都是由细菌引起的。她自小就长着一口健康又漂亮的牙齿，还以为这种知识一辈子都派不上用场。

“……尽量避免进行唾液交换。但蛀牙实际并不会传染。”严肃的牙医难得现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对她在牙齿保健方面的无知感到不可思议。

她小声重复了一遍牙医的话，哭笑不得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牙医抬头望向挂钟。再明显不过的暗示。她识趣地弯起嘴角。

和牙医道过别，她拐进洗手间，对住镜子补上口红，指腹摩挲着下颌角。感觉不到任何异常，毕竟既不痛也不肿，简直来得毫无征兆，但总算及时发现了，可以把蛀牙扼杀在萌芽状态，否则她真的会想要钻进地底——引用最新鲜的说法——在进行唾液交换时。

从牙科诊所到面包房，途中会经过一座超商。比起面包房的高级进口食材，她的恋人更加中意平价超商，对于口感的要求是其次，本质的原因出在她身上——“面包房的点心是给所有人的，但这是莉莎只给我一个人的”。她承认在家烘焙的点心有多一味配料——对凑友希那无法用料理秤衡量的爱意。

“本来还打算烤点曲奇呢，现在是不是最好不要了……但友希那会失望吧？长蛀牙的又不是她……”她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设想恋人会出现的反应。

猫咪曲奇是凑友希那的最爱，她们同居以来家中一直常备。短短半年时间足以改变一切，她几乎一门心思扑在曲奇上。虽然不是缺乏自制力的类型，但她还是收获了甜蜜的烦恼。或许凑友希那比她稍好一些，但也是时候控制糖分摄入了。

如果举办知易行难行为大赏，她可以竞逐东京赛区的冠军。嘴巴念叨着必须要克制，脚尖却对准了超商大门。

“不过我相信友希那，她跟我才不一样呢。稍微少做一点，我不吃就好啦。”倒也不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她是真的对凑友希那有信心。

她轻车熟路地买齐食材，拎着购物袋回到面包房。店员一见到超商的标志，就知道那是买给谁的了，伏在柜台上笑着调侃她：“店长真的小气得过分耶，我要替凑小姐打抱不平，‘猫咪曲奇偷工减料了喔’。”

她换上了制服走近柜台，手指点在店员的额头上：“才没有偷工减料呢，我做得可用心了哦。”

店员捧住下巴佯装牙痛：“我没吃过都甜得掉牙了。凑小姐的牙还好吗？都被店长蛀光了吧？”

她被关键词击中了要害，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说：“刚刚检查回来，说我长了蛀牙，不过不很严重，下周就能治好。”

店员不客气地大笑：“凑小姐一定很震惊。”

她心虚地转移视线：“可能还有一点生气。”

“所以才要烤曲奇喔！但是不是不太合适？现在这种状况……好像火上浇油。”

“所以只给她吃，我一块也不碰……”她委屈地皱起鼻子，拨弄着额前的碎发。

店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凑小姐今天心情好跌宕。”

她心不在焉地忙活了一下午。店员四点就开始催促她回家，信誓旦旦向她保证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归心似箭的她没有道理拒绝这番好意。她的恋人六点下班。只要时机把握得当，凑友希那一进门就会被俘虏，没有人能够抵挡曲奇的诱惑。

但因为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迷糊地犯了低级错误，提前把面粉倒在未经搅拌的黄油上，接着浑然不觉地打开了电动搅拌机。面粉掀起一阵微型风暴，旋转着降落在料理台上。幸好她是在自己的家里，不然就要退出西点界了。

“连友希那都不会犯的错……”她揉着发白的鼻尖自嘲。

手忙脚乱地收拾好，烤箱正巧预热完毕。烤盘被安稳地架在当中。她寸步不离地守在厨房，密切关注着定时器，和腕表的两根指针。那桩凑友希那不需要知道的意外，浪费掉的时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曲奇肉眼可见变得金黄，浓郁的奶香肆意地蔓延。她心满意足地打开烤箱，把曲奇摆放在烤瓷盘上。就在她刚刚走出厨房时，玄关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凑友希那站在门外，眼神暧昧地看着她。她读出了无奈，和克制的笑意。

不等凑友希那说话，她先发制人地开口：“要不要尝一尝？新鲜出炉的喔。”

凑友希那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吻在她还残余着面粉的鼻尖。曲奇悉数阵亡，掉在了地板上。

她没有余力为它们感到遗憾。凑友希那温柔地阻止她思考。唇齿间充斥着薄荷糖的清甜。隐约可以闻见消毒水的味道。

“友希那也太狡猾了……说好的避免唾液交换呢……还有控制糖分摄入……我的蛀牙肯定要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