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白鹭千圣想要在下属面前保持形象
薰千圣+日菜彩(逆转裁判paro,虽然之前搞过一次,但这次身份全部调换了。是悄悄咪咪的地下恋情,但日菜是天才所以知道。这案子一上午就审完了,感觉薰被写成了教学关。
距离开庭只剩下一刻钟,丸山彩却溜出了候审室。再不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她就要在法庭上晕倒了。
出门时她走得太过匆忙,以至于忘记把面包带上,从住所到电车站台,步行只需要五分钟,但途中竟然没有一家便利店,唯一的自动贩售机只卖饮料。如果不是因为睡过了头,生怕再被前辈逮住迟到,她会在车站附近逗留一会儿,去快餐店买一顿“丰盛”的早餐。
肚子饿得一路咕咕直叫。“总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难道是败诉的前奏?”她情绪低落地嘀咕。倒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次她遭遇的对手毕竟是濑田薰,执业以来败绩屈指可数的鬼才律师,而她只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检事,哪怕检方的证据已经无懈可击了,她也依然担心局势可能会被逆转。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她遇到了冰川日菜,传说中的天才检事,比她晚生了三个月,却先她整整三年进入检事局,成天仗着前辈的身份捉弄她。那辆她一看见就头痛的水鸭色跑车泊在她身边,笑容像小恶魔一样的冰川日菜从车窗里探出头,胳膊垂在门外晃荡:“小彩又要迟到了哦。”
她窘迫地咬咬嘴唇,难得鼓起勇气反击:“前辈不也一样!”但她心里清楚,迟到是天才的特权,凡人没有资格享受。
“那小彩要不要坐我的车?噜的一下就到局里了哦。”
看冰川日菜真挚的模样,她认为这应该不是陷阱。虽然不知道“噜的一下”有多快,但肯定胜过需要等待的电车。
她点点头,上前两步,别无选择地坐进副驾驶。平生第一次搭前辈的车,她拘谨得不知所措,差点忘记怎么说话,不小心犯了老毛病,一紧张就会咬舌头。
“谢……嘶……谢谢……前辈。”
“没有说可以白坐哦,喂我吃薯条吧,我饿死了。”
冰川日菜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向车前台。上面放着一只快餐店的纸袋,难怪闻见了一股薯条的味道。她费力地咽下口水,拼命想要保持理智:“开车吃东西……超级危险啊!”
“所以才说要小彩喂我嘛!”冰川日菜目不斜视地说,“因为司机不能分神。这是前辈的命令哦。小彩也可以吃,我很大方的啦。”
“我——我就算了啦!我又不是很饿!”她心虚地拿起纸袋,屏住呼吸瞄了一眼,里面只有两包大份薯条,“前辈真的好喜欢吃薯条……”
“嗯哼。”冰川日菜张开嘴巴。
“好吧。”她向冰川日菜投降。
虽然冰川日菜这次不是故意折腾她的,但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忍耐着饥饿给另一个人喂食,没有比这更加残忍的事情了。薯条很快就被消灭殆尽,她们没有发生行车事故。
她把纸袋捏成一团,垂下头盯着指尖的油渍发呆。肚子好像懂得顾及她的颜面,很配合地没有吭声。冰川日菜把车停进地下车库,找出湿巾纸替她擦干净了手,神情专注得仿佛在阅览卷宗,连没有弄脏的部位也不放过。她怀疑自己有点低血糖,否则怎么反应这么迟钝,直至看见冰川日菜去丢垃圾,才意识到她们刚刚有多亲密。她害羞地捂住脸颊,呼吸湿巾纸的香气。暗恋情商补贴给智商的天才,真是不可多得的奇妙体验啊。
冰川日菜从角落折回来,自然地挽住她走向电梯。她既要让肚子保持安静,又要让心脏别活泼过头,还不等一天的工作开始,头脑就在超高速运转了。
乘电梯时,冰川日菜歪过头问:“小彩有点心不在焉,在紧张吗?”
冰川日菜说的紧张和她想的是两回事,她在听到下一句话时紧张得差点呕吐。
“也难怪啦,主席突然说要旁听。不用害怕,只要照常发挥就好。不过小心不要再咬到舌头啦,否则就会被看出是在紧张啦。”
主席突然说要旁听,她只听进了这句话,没有余力接受安慰,满脑子都是惊叹号。主席检事旁听审理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碰上。
“放心好啦,她不是针对你。”她的焦虑直接体现在了脸上,冰川日菜却不以为意地继续,“有规律的,但跟我们无关。只要是薰君的案子,她有空就会去旁听。”
惊叹号化作了问号,紧张感骤减了几分。胃口被高高地吊起,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托着下巴思索了一阵,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所以主席和濑田律师是——宿命的对手吗?应该这么说吗?那她为什么不亲自出马?”
冰川日菜态度暧昧地说:“就当她是在观察对手吧。”
她重重地砸了一下掌心:“主席一定是在等待时机,绝对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想要一举击败濑田律师!”
“就是这个意思,真不愧是小彩!”
冰川日菜笑得前仰后合。
她红着脸气鼓鼓地跺脚。
“前辈又在取笑我了!”
“因为小彩太可爱啦!”
冰川日菜稀释过的紧张被白鹭千圣打回了原形,在检事局见到顶头上司之后她一度忘记了饥饿。
若宫伊芙和她在法院碰面时表示:“这说明小彩很受白鹭主席的垂怜!”
她决心第二天就送搭档一本词典,免得她们总是在修辞上浪费时间:“是垂青才对哦!下次别说错啦。”
“这说明小彩很受白鹭主席的垂青!”
“但她其实是冲着濑田律师来的啦,日菜前辈说她经常旁听濑田律师的案子耶。”
“可我听说白鹭主席和濑田律师很不对付呀。”
“所以才要观察对手,这叫知己知彼——”
“我知道我知道!知己知彼百折不挠!”
“是百战不殆啦!”
“好的,百战不殆!”
值得庆幸的是,作为一名刑警,若宫伊芙在提供证词时从来不说成语,还没有因为词不达意酿成过冤假错案。
候审室外有两台自动贩售机,其中一台卖三明治和铜锣烧。尚在念书时到法院观摩,她和同学买来尝过一次,不仅难吃,而且很贵,但现在由不得她挑剔了,所谓饥不择食就是这样。可惜白鹭千圣一直在候审室休息,捧着审理材料时不时推一下眼镜,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轻举妄动,至少不能明目张胆地开小差。
匆忙翻过一遍文件,白鹭千圣起身离席,临走之前指点她补一下口红,以免显得气色不佳输了阵势。但她没有听取建议,她还准备吃东西呢。盘旋已久的低气压终于消失,她毫不犹豫地去到了走廊上。
她躲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吃三明治时,濑田薰也从隔壁的候审室里走了出来,背对着她站到走廊另一头的窗户跟前,看样子似乎是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见过濑田薰几次,在协助冰川日菜时——两人都是不正经的类型,唯有在法庭上才会认真,针锋相对的辩论出人意料的精彩,她会仰慕冰川日菜也是在所难免。至于对濑田薰,她只觉得佩服。
白鹭千圣忽然从外面走进来,跟自动贩售机买了两杯咖啡。来不及思考第二杯是给谁的,她听见了濑田薰低沉的声音。
“哦呀,这不是白鹭检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濑田薰的语气格外轻浮。就她对白鹭千圣的粗浅了解而言,她们两个不对付真是再正常不过。
“还要我再说多少遍,已经是主席检事了。”
她可以想象白鹭千圣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不过由这句话推断,她们相识得非常早。她还是学生时白鹭千圣就升任主席检事了。不愧是宿命的对手,想必纠缠了很多年。
“是是,白鹭主席。”濑田薰指住白鹭千圣手里的咖啡,“我可以斗胆认为这杯是给我的吗?”
她险些笑出声。濑田薰的自信实在叫她羡慕。但她没有料到,濑田薰真的收获了一杯咖啡。
“下不为例。”
白鹭千圣听上去隐约有点咬牙切齿,对濑田薰下最后通牒似的发出警告。她一头雾水地听着,又一次忘记了饥饿。
“我亲爱的白鹭主席,昨天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三明治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但幸好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她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包装袋,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废话少说!快点喝了。别在法庭上打瞌睡。”
“你也不要在旁听席上睡着了。”
白鹭千圣闷哼一声,伸出端着咖啡的手。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濑田薰接过了咖啡,对白鹭千圣仰起头。撇开高跟鞋的加持,她目测了一下,两人差得挺多。
白鹭千圣揪住濑田薰的领带,轻车熟路地解开又打上领结。
“早上不是帮你系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乱成这个样子了?”
“只能说它和我一样,一分开就想念你了。”
“油嘴滑舌。”
她听出了白鹭千圣话音里的笑意,对微笑的铁假面有了全新的认识。
“别在法庭上也这样,丸山检事会紧张的。”
“可我很想见识见识她咬舌头的样子呢。”
“不许欺负我的下属。”
白鹭千圣戳着濑田薰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
濑田薰假装无可奈何地叹息。
“谁让他们的上司总是欺负我。”
说什么宿命的对手,还要一举击败对方。怪不得冰川日菜笑话她,她自己都忍不住笑自己。人家明明是因为在交往,所以工作上才没有交集。她彻底告别了紧张,暗地里长舒一口气。反正白鹭千圣的目光不会锁定她,不必担心到时候会感觉如芒在背。
肚子虽然没有填饱,但也足以撑过庭审。一想到对面那位伶牙俐齿的律师在家里整日被她的上司欺压,无论法庭本来是一个多么严肃的场合都影响不到她的轻松了。濑田薰在业内被称作法庭上的绅士,身处最恶劣的境地也仍然风度翩翩,不像有些暴躁律师,特别容易恼羞成怒。尽管这桩案件在检事局是公认的证据确凿,但她还是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拿下有罪判定。
宣判之际她扭头看向旁听席,白鹭千圣露出了赞许的眼神。濑田薰走近她,压低了声音说。
“别让她知道你看见了哦。”
“濑田律师?”
“这是我和你的秘密。”
“好……嘶……好的。”
大概是因为见到她咬舌头了,濑田薰笑得比胜诉还要开心。
要是可以向主席求救就好了,她这个赢家只能在心里抱怨。
走出法院时她看见白鹭千圣坐上了濑田薰的车,回想起自己先前误打误撞地坐了冰川日菜的车,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冰川日菜适时出现,从车窗里探出了头,胳膊垂在门外晃荡。
“小彩要和我一起吃庆功宴吗?”
“前辈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因为我对小彩最有信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