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1】
“这是在罔顾法律!”
Fate紧张地在那位傲罗里的反驳里缩缩脖子,而帐篷里餐桌对面的交通司司长则轻松与愉悦交加地在热气氤氲的茶杯里抖落让人心惊肉跳的糖分,笑眯眯道:“何必将几位孩子误闯进傲罗执法现场的差错小题大做地定性成‘扰乱现场涉嫌犯法’?况且这可是在世界杯现场,里面还有你的妹妹。”
“法律面前并无亲疏远近之分,更重要的是我还肩负着傲罗的称号,我认为你该很清楚这点,司长——”刚刚铁面无私的Chrono迟疑地在Lindy不满地瞪视里收回称呼,不过那句临时填补起的“母亲”显得底气不足,但很快他就在后面句里找回气势:“即使我相信Fate她们并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但依据程序还是要到魔法部澄清过程来辅助调查。”
Fate艰难地在Harlaown的家族会议里生存着,昨晚她就在众目睽睽里无奈上演出被大义灭亲的戏码,傲罗当时的脸色堪比在黑夜里前行的伏地蝠最黝黑的翅膀皱褶,看得出来Chrono在当时考虑着到底用那种缴械咒更为趁手,至少她的兄长还没无情到将她同那几位被抓获的白化叛徒一样被捆绑在地上。
就在其他傲罗与抓捕归案的罪犯共同幻影移形至魔法部时,留下来替事件收尾的Chrono冷着脸将五位未成年学生赶回营地,稍有庆幸地是他还恩慈地给予她们睡觉的时间,如果他没有顶着那张梦魇般的表情会更好。倒是与Chrono阔别许久的Lindy张罗着不合时宜的欢迎仪式,但是这时才想起眼前的傲罗是当初以严厉著称前格兰芬多级长及魁地奇队长,なのは差点脱口而出“请别扣分”。不过Fate在辗转反侧半夜后迷迷糊糊醒来时,就被直接提到帐篷里临时设置的审讯现场中。
Lindy不慌不忙地品尝着热茶,然后就像从前无数次般根本不顾Chrono的坚持,堂而皇之地偏心到Fate那头:“Chrono,别这么不通人情,如果你想要担保的话,那么我以交通司司长的身份郑重保证五位小朋友与此事毫无干系,这样还不够吗?”
Chrono起初似乎还想再恪守住底线,但几秒后就在母亲的压力前放弃,他转头过来,Fate立即坐得笔直,他的视线不易察觉地柔和起来,但嘴头上依旧绷着节节败退后身为兄长的最后颜面:“和你的朋友们在世界杯玩得开心点……还有下次别再干这种事了,注意安全。”
Fate兴奋地从座位上站起,在她掀开帘幕走出去的最后秒尽管嗫嚅了两下,还是流畅道:“你也是,要注意身体,哥哥。”Chrono再次无可争议地在妹妹的称呼里完全落败。
在帐篷里,Chrono沉默了下才说道:“Fate比以前笑得多了。”Lindy也欣慰地说:“她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Chrono看到刚刚还藏在帐篷边紧靠着听墙角的四位人影快速地离去,接着他挥动自己的魔杖给帐篷施加起防止窃听的咒语,“关于那件事我查到了些后续。”
Lindy见状也放下茶杯凝神静听起来。“日本魔法部那边最初向国际魔法界申请支援时,我正好从一件神奇动物走私案里抽身。这两件事有很多相似的疑点,第一,都在盗窃之时被未知者帮助脱逃。第二,涉及的神奇动物稀有度与危险性都很高。第三,它们的转移路线尽管不同但最后的目的地都是伦敦,而且一旦进入伦敦境内踪迹都立即消失。第四,我们抓获的罪犯都只是中间环节的经手者,无论是被鼓动哄骗还是单纯的地下交易,他们都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除却对目标的神奇动物及地点外一无所知,每次都是幕后者单方面联系他们。”
Lindy摩挲起茶杯杯壁思索片刻后方道:“这些特征有部分和Fate四年级经历的鸟形食人怪事件有相似之处……还没摸清那个家养小精灵的主人是谁吗?”
“依旧没有头绪,那个人藏匿得太好了,而家养小精灵又不肯吐露半分。”Chrono皱着眉头,隐隐感觉到不可窥破内里的深沉夜色潜伏着蚕食着白昼。“Fate的安全呢,她现在上学依旧是走飞路网吗?”
听到此处Lindy眉间也感染上几分忧虑,那趟列车尽管已安然无恙地行驶许多年,可对于Fate而言其上搭载的不仅是旧时伤逝亦有不可言明的重重危机,Lindy轻叹声,或许当时真该拒绝她的请求的:“那孩子在上学期期末主动向我请求要搭乘火车回来,她想和朋友在一起。”
只是她面对Fate的坚决姿态及赤瞳后萌生的剥离掉灰暗的重燃光芒时,她没有能够拒绝的办法。“飞路网的防御措施用不上了,不过每趟火车上都有教授随同,而霍格沃茨有Dumbledore教授在,也出不了问题。”
“我到时间马上要回部里去,有任何消息会来信。”Chrono套上披在餐椅上的风衣,正要使用幻影移形转移时忽然又想到什么,便道:“按时间推算凤王鸟诞下的蛋早已到破壳时间,我们抓捕的那几人也都或多或少有烧伤,但据日本魔法部所言当时参与盗窃的有四个人,却只抓到三个,剩下个可能还在营地周围活动。”
Lindy点头表示知道了,Chrono随即伴着魔杖尖端的爆裂声消失在帐篷内。
Lindy闭上眼,希望一切平安。
【2】
“欢迎来到第424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无论是女士们还是先生们哪怕是吸血鬼都欢迎你们的到来!好了,废话少说,请允许我介绍——保加利亚队国家队的吉祥物——媚娃!”
Ludo Bagman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他富有激情的大嗓门回荡在赛场里,观众群爆出阵欢呼和掌声,成千上万的旗帜飞舞,球迷在身体各处还有脸颊上涂满支持球队的标志。
很多人在之前的赛事里就见识过媚娃的威力,但这从不妨碍她们用美貌再次俘获观众——尤其是男性观众——热情似火的鼓掌。一百位媚娃随着竖琴声在场地里神采飞扬地舞蹈着,男性观众的视线都紧紧地盯着媚娃,有几个着魔的还把一条腿架在护栏上想跳进体育场,呆呆地望着媚娃。不过她们对就坐在顶层包厢里的几位没有丝毫影响,五位朋友里只有はやて在另外的包厢里和家人们一起观看比赛。
很快保加利亚队的媚娃就结束表演,观众愤怒地吼叫着不愿媚娃离开,Ludo Bagman声如洪钟道:“现在请欢迎埃及国家队的吉祥物!”
入场口中出现了一头大得吓人的狮子,它有通体金黄有着超出标准的脚爪和长尾,但它却长着一个女人的脑袋,那是头货真价实的斯芬克斯[1]。斯芬克斯无聊地甩动着长尾,用低沉而嘶哑声音抛出好几个没人听得懂的谜题。
在它旁边好几个埃及魔法部的负责人企图让斯芬克斯像媚娃那样在观众里掀起股热潮,只是如同《预言家日报》尖锐批判的那样埃及方面做出了一个令人失望透顶的决定——“只有脑袋小得像比利威格虫的官员才会在世界杯上派出一头只会讲谜语的吉祥物,就像在葬礼上举行庆功派对一样可笑。”
围着斯芬克斯的负责人顶着想再看场精彩表演的骂声指挥着斯芬克斯到一边,那头斯芬克斯坐在自己的后腿上,如果有人能解出谜底的话,就会知道它从出现时就在嘟哝的谜题其实是串辱骂埃及官员将它千里迢迢从金字塔折腾来这里的脏话。
Alisa调试着自己的全景望远镜——赛场里大概有一半的人此刻都像她一样,观看着飞入场的双方球员。赛前はやて组织起朋友参与小规模的赌博,她压得是保加利亚会获胜不过埃及的找球手会抓到金色飞贼,Alisa则笃定地将手头仅剩的十枚金加隆悉数押到保加利亚队上,而すずか则反其道而行在埃及队上押下筹码。
尽管Alisa不断地说这届保加利亚对的表现有多突出、获胜率有多么大,以及Viktor Krum绝对会在退役前拿下完美的结局,Fate还是谨慎地只赌了三枚金加隆Viktor Krum拿下金色飞贼,至于なのは则在Fate下注后立即做出与她相同的抉择。“看吧!到时候绝对是保加利亚队获胜!”Alisa在开场时万分确信地朝她们宣言道。
全景望远镜里被调慢的画面中只见到穿着猩红球袍的保加利亚队像阵旋风扫过赛场,最受瞩目的Viktor Krum像头矫健的雄鹰,眼里闪烁着对胜利势在必得的亮光。接踵而至的埃及队身穿着稻草黄的队服,默契地扫帚尾端的彩烟画出象征着横扫千军的符号,他们也确实做到一路来都百战百胜。赛前采访里那名出色的找球手Loya Zaghlūl[2]放出豪言将在主场捧起世界杯,而现在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的Krum。
裁判挂着银哨子抱着只大木箱从入场口里出来然后在无数双眼睛里一脚踢开木箱,两只黑色的游走球和只鲜红的鬼飞球迅速窜到空中,而比赛结束的信号最为迅捷的金色飞贼一秒之内就飞得无影无踪,裁判吹响口哨也升到空中,一场激烈的争夺在哨声响起时开始了。
なのは与四位好朋友不同,这是她初次观看世界杯决赛,她从没见过这样惊险刺激的比赛,队员们的速度快得难以置信,动作快得只容许Ludo Bagman报出他们的姓名,相较之下霍格沃茨的魁地奇比赛慢得就像孩童学步——当然在她心里Fate与Viktor Krum相差无几。
鬼飞球在须臾之间就被保加利亚队和埃及队不断被抢夺与追击,“他——他们——帕金钳式战术!巧妙的配合!10:0!埃及队领先!”
Ludo Bagman的尖叫让包厢都颤动了几下,埃及队乘胜追击两名追球手互相配合着绕过保加利亚队的多重防御,但保加利亚队灵活地不停改变战术使埃及队难以短时间突破,“好样的一招!看得出来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保加利亚击球手成功分开埃及队——队友立即反应!”那名被提及的追球手近乎野蛮地从埃及队球员里抓过鬼飞球在围追堵截里抛掷得分。
媚娃几乎就在进球后两秒开始兴高采烈地跳舞庆祝,而她们对面的斯芬克斯却在埃及队反攻再进两球时连表情都没露一下。
“Krum!Zaghlūl!先后从赛场上俯冲下去!不可阻挡!同时埃及队再度进球40:10!”
Krum气势汹汹地地驱使火弩箭似乎能够立刻抓获到那只金色飞贼,Zaghlūl则不甘落后地趋向前用尽全身力气逼近Krum,百尺高空在数秒内缩减成即将坠毁地面的距离,埃及队的Zaghlūl犹豫地在还有十几米时向上调整扫帚角度放弃追逐,而Krum脸部紧绷不管不顾地在金色飞贼的蜂翅后舍命追赶。一枚刁钻的游走球突然杀到擦过他的扫帚,险些撞得帚毁人伤,埃及队的击球手成功使Krum在最后的厘米距离停止。
Krum面色阴沉地重新升空,谁都知道这是他最后届参加魁地奇世界杯,1994年首次亮相他就遗憾错过冠军,直到今天他26岁才再次闯进决赛,这是他退役前的最后一搏。或许是Alisa不甘心的叫喊声——大概有一半的球迷都像她一样,总之保加利亚队开始蓄力反击。
比赛也因赛势吃紧而变得凶猛残酷,尤其是双方的击球手都表现得不受规矩束缚,埃及队的击球手将记游走球砸向保加利亚球员的胸膛致使其从扫帚上摔落下去,在治疗及罚球后保加利亚人报复性地使用特兰西瓦尼亚假动作——不过这次是真动作——猛拳击住对方的鼻子让其鼻青脸肿。
比分在这种你来我往的魁地奇决斗里比分飙升至150:120,至少让现场维护安全的官员感到放心时他们不必去担心媚娃和斯芬克斯间挑起场战争,上次有些人被库鲁皮拉撞断的小腿和被媚娃啄伤的手臂还没好全。
“我们期待Krum创造属于他的传奇!”在此时Ludo Bagman用宏亮嗓音动情说道,考虑到他在1994年的魁地奇世界杯赔进许多枚金加隆,这句话变得更有说服力。“Zaghlūl用同样卓越的技巧与Krum并驾齐驱!Krum在前飞翔——是Zaghlūl——是Krum——他们互不相让——又是Kurm——Zaghlūl不愿放弃紧咬在后——他中途更改路线从另外方包抄金色飞贼——两位硬碰硬地同时朝赛场中央伸出手——可惜!再次与金色飞贼失之交臂!”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Krum像只阴郁的老鹰盘旋在赛场上空,而Zaghlūl则如游击兵一样不时出没在赛场四角仔细寻觅着金色飞贼。
なのは这才有时间从刚刚的激烈赛事里找回呼吸,她平复下沸腾心情,看到举着全景望远镜的Alisa还在观看着其余队员血液四溅的比赛。裁判忙得飞来飞去调解冲突查看犯规,不过每当他解决件就有更多犯规行为冒出来。すずか好似胜券在握地观看着比赛,不过她偶尔还得估计时机在Alisa兴奋大叫前堵住耳朵以此保护听力。なのは还猜测在另外包厢的はやて在欢呼鼓掌之余恐怕还在心头不停计算着两队的赔率及最后收益。Fate坐在她身旁至始至终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场内情况,好像她就是其中一位队员驾驶着扫帚驰骋赛场。
240:190,埃及队扩大优势拉开50分的差距,保加利亚队仿佛知晓到这将是他们绝地反击的最后时刻,纷纷激发出最磅礴的力量将比分生生逼至290:280。
“特洛伊进球!比分正式拉平!”
保加利亚队的球迷舞动起旗帜在赛场上掀起猩红色的浪潮,就像等待多年的世界杯近在眼前唾手可得。保加利亚队趁热打铁地突破埃及队的防线再次将比分抬升至300分,责任最重的Krum预感到这将是千载难逢的决胜时机——金色飞贼出现在靠近埃及队门环处。而埃及队也坚持不懈,其中与Krum交缠多时的Zaghlūl从赛场中央斜刺折回门环。
“波科夫诱敌术!简直是精彩绝伦的配合!埃及队同样达到300分!最后的胜利将在找球手间决出!究竟是Zaghlūl如报道所说的那样捧起世界杯,还是Krum成功给职业生涯带来无比荣光——金色飞贼即将逃逸——”
此刻,全世界的目光都盯着破风而行的两位找球手,Krum像根绷得过紧的弓弦向前伸出手,而Zaghlūl则身形轻盈地半路杀到,两人都拼尽全力地追逐,蜂翅安稳收拢——金色飞贼在一只手掌内发出若有若无的光芒。
“Zaghlūl!是Zaghlūl抓住了金色飞贼!最后是埃及450:保加利亚300!埃及队获胜!”
观众最先还没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很快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就在赛场里响起,埃及队的球迷纷纷献出鼓掌用魔杖向天发射出庆贺的烟火,只有那头斯芬克斯置身事外并且又说了几串谜语,Krum的阴郁面色初次改变成失望。
“好了,埃及队的队员在他们吉祥物的陪同下——即便没有吉祥物——绕场一圈,魁地奇世界杯送到了顶层包厢!”
顶层包厢被照亮了使所有看台的观众都能看清里面的情况,成千上万台全景望远镜都指向这里,两位气喘吁吁的巫师将个巨大的金杯抬进包厢,看得出来埃及的魔法部部长非常高兴,他在看到埃及的球员走进来时脸上的皱纹都年轻了十岁。“同样,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给我们呈现了场精彩比赛的保加利亚队上台!”
Ludo Bagman尽管是副肉疼的表情还是按照流程继续,保加利亚队员挨个进内与自己的部长和埃及魔法部部长握手,当Ludo Bagman念名字念到最后的Krum时,Alisa终于放下了她一直拿着的全景望远镜拼命地鼓起掌来——这次所有的观众都和她一样,为Krum献以最衷心的欢迎与感谢。
Zaghlūl被队友们簇拥着高高举起世界杯,所有观众都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Krum在角落失神地望着被放到一边的金色飞贼。所有人用脚趾头都知道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头条将是“埃及队勇夺世界杯冠军!”当然在连篇累牍的采访与报道后会有块版面留给虽败犹荣的Krum,他将含泪宣布退役。
最后,趁着埃及队再次绕圈环行时,なのは她们离开包厢返回到营地,Alisa接受了比赛结果却仍对Krum持有敬意:“差点!他差点就抓到了金色飞贼!”其他人理解地点点头,她们都明白在Alisa发泄完前是不会闭上嘴的。
中途跑过来的はやて从口袋里数出对应给谁的筹码,嘴里絮絮念叨着幸好做了两手准备,结果当然是すずか大获全胜,而Fate和なのは以及Alisa都输得精光。
她们一路上都热情未消地争辩着比赛时的精彩瞬间和犯规行为,鉴于直到走到Harlaown的帐篷时她们都没有分出胜负,Lindy索性请所有孩子及她们的家属都来到帐篷里吃饭。
她施加好几个扩张空间的咒语再将长方形餐桌变形成圆形,然后Alisa和すずか的母亲都帮助她烹饪晚餐,两位父亲替她们打下手不时参与到孩子们的讨论里,而曾经的魔法部官员如今已退休的Graham开玩笑地威胁要关はやて禁闭,はやて的其他四位家人都没帮腔——毕竟爷孙间斗智斗勇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盛宴佳肴,不过なのは还是会有些掩不住的失落,世界杯之后Alisa和すずか就会回到日本,她也将回到英国,连跨洲信件都得经过好几道程序,再想见面恐怕得等到很久以后了。
“会见面的,なのは。”
坐在なのは斜对面的Alisa轻轻地笑道,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盼之情。
“只要我们还是朋友,就可以再见。”
すずか通常都是柔和的语气,但这是她初次这么坚定的说话。
なのは从四位朋友的脸庞上一一看过去,在相似的都带着笑意的眼眸里微微提高音量笑道:
“很高兴认识你们,干杯!”
缔结一生友谊的五位朋友举起杯子道:
“干杯!”
【3】
即将开学的なのは回味完世界杯。她马上正式开学,而现在她即将前往国王十字车站搭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世界杯的热潮直到今天还没消散,《预言家日报》时不时还会提下,不过从正经的体育报道逐渐转向挖掘真假难分的八卦,比如有张模糊至极照片拍到Zaghlūl在乐队现场试图脱掉衣服随音乐摇摆来宣扬喜爱,又比如Krum似乎意志消沉好一段时间,《预言家日报》阴阳怪气地说:“这位鹰钩鼻的前找球手的忧郁面孔吸引住不少女粉丝,希望她们别像金色飞贼那样在他的指尖溜走。”
なのは已经在对角巷买好书单里列出的新书和几卷羊皮纸还有调配魔药的原料箱里需补充的东西,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事物,今年有些不同的是在开学清单的末尾新标注了项“礼服长袍”,让なのは猜想学校会不会举行什么活动。
她在购置完所有东西还特意在丽痕书店里抽出本书看了半小时——有27分钟她都在张望窗外试图“偶遇”到Fate,不过斯莱特林并未巧合地露面。
世界杯一结束,Fate就送なのは回到了家。但是她的父母却觉得Fate就像从未离开——なのは一天里十句话中至少有两句和Fate沾边,尤其在她收到信件时数量陡增。
なのは还在通知开学的信件里收到级长徽章,金红相间的金属徽章上格兰芬多的狮子上镶着大大的字母“P”。她那时才想起五年级时校长要在每个学院中挑选男女各一名级长,帮助管理低年级学生,像なのは刚进校时就是级长带新生熟悉去休息室的路。
她觉得Fate大抵会是斯莱特林的级长,而はやて是拉文克劳学院的,这意味着她将在火车上的级长包厢里见到她们。
谢天谢地,她终于长高了,なのは提前试了试买下的新袍子,希望自己没和Fate差很远,她期待到时Fate会惊喜地比划着她们间的身高差,但貌似Fate长得更快。不过她会遗憾到时各学院五到七年级的级长都挤在级长包厢里,她就无法在单独的包厢里立即与Fate聊这些天来所有想说的话。
信件稳定地传送着,但有些事是纸张无法承载的,就像なのは每次想到那双深邃的如同醇厚美酒的赤瞳时便想穿过纸张目睹那头的面庞。
在几个小时的准备后,しろう开车送なのは去国王十字车站。在听了十几天なのは对世界杯发生的种种事件后,他终于听到女儿的话题里出现崭新的关于开学的词汇。
行李都在后备箱放着,但是なのは膝头却放着个白色的小盒子,しろう当然知道里面就盛着なのは奋战好几天制作出来的杰作。经过许多次失败——大多都是なのは自己不满意从头来过后,无论是色泽外面还是口感都达到无可挑剔的慕斯蛋糕,只有なのは觉得差强人意,不是怀疑奶油加得太多,就是担心当初没加细砂糖。若非时间紧迫她会考虑将厨房直接搬迁到轿车上赶在登上火车前再新做出份。
到达后しろう帮なのは将行李推过第9和第10站台间的隔墙到达9又3/4站台,なのは小心翼翼地护着手里的慕斯蛋糕穿过喧闹的人群,她又忧虑起蛋糕的冷藏效果不够好,发挥追球手灵活性的なのは最终安全抵达火车。
很快她在火车上遇到已经换好长袍的はやて,拉文克劳果不其然地在胸前别着没青铜色与蓝色相间在老鹰上镶着字母“P”的级长徽章。
“是什么好吃的?谢谢なのはちゃん这么贴心地给我带蛋糕。”はやて作势欲去拿なのは手里的小白盒却被后者瞪着眼睛躲开,“抱歉,はやてちゃん……不过这是我给Fateちゃん准备的。”
说完假装不在意拉文克劳的表情,なのは张望起即将发动的列车上Fate的身影,她可能还是无法做到在はやて被冷落在旁的神态前无动于衷所以口头承诺会在下学期同样给她带份,计谋得逞的はやて立即收敛起受伤的模样拍手笑道:“或许Fateちゃん已经在级长包厢,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总之,なのは在级长包厢里抱着盒子警惕而期盼地望向包厢门口时,每个进来的人都感到奇怪。
なのは看了看到场的,除了はやて以外她还认识同院的男生级长Rosier,他同样在魁地奇球队里担任追球手,一见到なのは就迫不及待地要和她讨论起世界杯。以及赫奇帕奇的男生级长Fawley,是名守门员,也是なのは在赛场上难缠的对手。仅剩的一名熟人便是隶属于拉文克劳正扶着自己眼镜的Yuuno。
他察觉到なのは的视线便笑了下以作问好,なのは用更灿烂的笑容回报,当初なのは首次到对角巷差点走丢,还是Yuuno帮助她和父亲汇合并讲述给她许多有关魔法界的事,可以说是なのは到霍格沃茨来的第一个朋友。
火车发动了。
男女学生会主席开始点名,对比名单时女学生主席问道:“有谁看到了Harlaown?”她环视圈没人应答,なのは胡思乱想了些,比如Fate又被某块门钥匙传送到荒无人烟之地或者没能赶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但她还是压下不安对自己说Fate可能如从前那样通过飞路网去上学。
“既然没人知道她的去向,我们先开会,她不清楚的就由同院的级长转述。级长们,本学期我们的要务是……”
开完会后,なのは抱着盒子在走廊上巡视时依旧在想Fate的动向。中间她请同火车的Lupin教授给蛋糕施加了保鲜咒,这种心神不宁的情况持续到なのは坐上夜骐拉的马车。
车前的位置是空的,仅对那些没有目睹过死亡的人而言,看得见的人便能看到漆黑的夜骐拉起马车。なのは联想到Daedalus,不知道被照料得怎么样,那头夜骐曾两次帮了她们大忙。
直到なのは停在橡木大门的石阶前迫不及待地充当第一个穿过走廊的人,到达礼堂时,她的心神不宁彻底消散,变成更剧烈的情绪。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没有Fate。
她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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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斯芬克斯(sphinx):埃及的斯芬克司是一种人头狮身动物。一千多年来,它一直被巫师们用来守护他们的珍贵物品和秘密处所。斯芬克司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喜欢谜语和字谜。它通常只是在它看守的东西受到威胁时才变得很危险。
由于找遍官网及资料对于这一届世界杯只有两条信息就是埃及队对保加利亚队450:300,以及Krum含泪宣布退役,所以吉祥物也是根据斯芬克斯原产在埃及而设定,它们有很多只,所以出门时请小心遇到只,不过如果回答说不知道谜底它们会放你安全离开。
[2]Loya Zaghlūl(劳雅·扎格卢勒):埃及队找球手,姓名来自官网,因为没有其他埃及队球员和保加利亚队球员的信息,为避免与官设冲突在正文中只笼统提及在球队担任的位置。
此外如果有关注Krum的,请放心他将在2014年的世界杯以38岁高龄重返赛场。
世界杯的戏份结束了,之后就是正式的五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