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Fate失踪了。
被迫的。
准确地来说,她是被半诱骗、半胁迫地离开霍格沃茨特快。
这应归咎于那该死的刻板印象,Fate天真地认为格兰芬多大多数都是正派爽朗之派,亦有可能受到那位狮院挚友的影响,而主观地对任何前来接近她的同学都先怀有善意,Fate紧靠在国王十字车站候客大厅的某根立柱旁,身处在涌动人群里,只有根被限制作用的魔杖傍身。
现在她可半点都不觉得那张属于Edith Fox的脸和蔼可亲——没有哪位新朋友会在初次见面时就强迫她吃下迷情剂。
实际来讲那是份外表精致的心型巧克力,只不过在夹心里被灌注进超份额的强效迷情剂。当时Fate依循旧例赶早出门,心急如焚的缘故里或许有十之八九是期待早日与なのは相见,和はやて,等她将行李放上火车准备去卫生间里更换校服时巧合地——现在看来是早有预谋——遇见了致使她错过火车被困在车站的元凶。
同年级、来自狮院、陌生,这便是Fate对Edith Fox的全部印象,在连串夹杂着笑意与友好的寒暄问询时她唯能点头称好,勉强插进乐意相交的意愿。Edith Fox自然而娴熟地从询问姓名开始,灵活而精确地在话题里安排出幽默桥段和体贴慰问,她的谈笑风生与得体举止让Fate在短时间内就对其具有好感。然而那双像狐狸似的棕色眼眸里潜藏着狡猾与胜券在握,落有雀斑的白皙面庞上是Fate想起来就觉得不寒而栗的微笑,她感觉自己在Edith Fox的掌控之中一步步落进预设的陷阱。
还没来得及更换校服的Fate不知不觉间就被串事先排演熟练环环相扣的话题给绕得忘记初衷,将长袍重新塞进行李箱内,Fate就站在包厢边和Edith Fox热切地聊起天来。
她讶异于来自格兰芬多的女孩的学识渊博涉猎领域极为广泛,Edith Fox对她喜欢的某位小众作家了如指掌,并且对其的评价与Fate别无二致,Edith Fox能够准确地回忆起作品里的伏笔与人物关系及经典片段。随着谈话铺开,Fate还发现她拥有着丰富的旅行见识与荒野生存经验,从魁地奇到巫师棋,甚至冷僻的骚扰虻驱逐方法都略知一二……很多事Edith Fox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Fate那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这位女孩未免太过博闻强识。
Fate将背部又往立柱上靠了些,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向,万幸的是那位格兰芬多并未出现在附近。她迅速翻查遍浑身的口袋,只有张无用武之地的车票及钱袋。
按时间推算,霍格沃茨特快已经出发,Fate向外微探出头往身后看去只有匆忙的行人,在喧哗里她谨慎地沿着墙边行走出国王十字车站,车站外的麻瓜世界瞬间就裹着市井烟火与汽车尾气热热闹闹地往她的鼻尖扑来。
Fate下意识地摸摸鼻尖,这是她能在被迷情剂操控前逃离Edith Fox的关键所在。在连续的有趣谈话里Fate被Edith Fox带下火车来到处人迹罕至的角落,她那时便有些许生疑,并且略微排斥于Edith Fox突然凑近挽住她臂弯的亲密动作,她在中途碍于礼貌不好直接拉开距离,只是注意让Edith Fox的手指转移至袖边,好奇那份仅容新朋友知晓的秘密到底为何。
Edith Fox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散装巧克力,几乎以种过于期盼的眼神催促着她剥开糖纸品尝,Fate微笑着谢谢并接过,在那双形若狐狸的双眼中将包装撕开条缝隙取出那块心型巧克力,即便它没有迷情剂特有的珍珠母光泽和呈螺旋形上升的蒸气,可这块巧克力依旧拥有着无法祛除的标志性气味,她最喜欢的气味。
迷情剂是最有效的爱情魔药,气味因人而异,在将巧克力放进嘴里前Fate感到心里莫名充斥着满足感,并且闻到她喜欢的带有美好色泽的甜食融化在舌尖的甜味、黄油啤酒还有种朦胧的略带湿意的味道,她初见到Edith Fox时她身上寡淡气息——那种闻起来让她极有好感、仿佛来自还未曾消散记忆的味道。
她当时疑惑地按下握住巧克力的手,问道这真的是巧克力自带的味道时,Edith Fox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笑容,出乎意料地箍住Fate的手腕,用种罕见的强硬力度迫使她松开手掌,那块浓缩型迷情剂落进Edith Fox手里,并且伴随着富有好胜欲和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棕眼眸,威胁着将那块巧克力逼至Fate的嘴前。
Fate紧咬牙关试图挣脱开Edith Fox,她单手格挡在前,在角力间尝试将另外只手腕从禁锢里解放,然而这名比她矮许多的女孩身体里蕴含的力量竟然让Fate难以对抗。Fate在短短数秒间不断地构思着种能够让自己逃离又不使用魔法对Edith Fox造成伤害的对策,然而Edith Fox越来越靠近的手让Fate只能将全身心都投入到抵挡之中。
她不想沦为迷情剂操纵的傀儡,沉湎于虚幻而出的爱情与狂热恋慕里,况且光想到她有可能与Edith Fox像那些高年级情侣在走廊里浑然不顾旁人地互相啃脸,称呼彼此为肉麻的“小甜心”和“小饼干”时,Fate反抗的力度变得更大。
变化在一瞬间发生,一枚不知来源势头强劲的硬币不偏不倚地砸中Edith Fox的后脑勺,她吃疼地松了力道,Fate抓住瞬间的时机猛然挣脱开Edith Fox,发挥出有生以来最迅捷的速度原路疾跑回车站,却在火车已飘远的汽笛声里在白雾里看到Edith Fox卷土重来。
Edith Fox似乎已厌倦与Fate进行场无休止的追逐战,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将如何赶去霍格沃茨的难题抛给Fate。
Fate的行李都随着霍格沃茨特快渐行渐远,除却在四年级期末乘坐过火车外她对国王十字车站可谓一无所知,当时所有的行程都由Lindy安排好她只需步行几分钟再换乘轿车即可,现在她面对车站外向未踏足的麻瓜世界一筹莫展。
从前她都是经由飞路网上学,从位于魔法部交通司司长办公室的壁炉里穿过翠绿火焰,径直从校长办公室的壁炉出来。不知那条飞路网被Lindy下令关闭没有,如果没有她只需前往魔法部,反之也只好额外麻烦母亲费些手续开启通道。
确定计划的Fate陷进如何前往魔法部的难题,尽管她模糊地知道国王十字车站和魔法部入口都在市中心,可她根本不知道这两者相隔多远又在什么方向。
面对干道上滚滚无断的车流,Fate皱着眉头思索两秒,犹如壮烈奔赴前程般两步走到位夹着公文包的西装男士身边,他正透过按键式手机和那头激烈争吵着,Fate努力提高音量道:“请问——”“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开会!而你还在家里!”
她不放弃地又问经过身旁的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女士,“请问你知道魔法——白厅,我是威斯特敏特白厅怎么去吗?”那位女士友好地点点头,Fate努力地从她浓重的苏格兰口音里辩识出表示方位的词汇,有个单词很像“bus”,“你是说……乘公交?”
那位女士笃定地点点头,Fate谢过她后便随着指引的方向找到公交站台,在密密麻麻的线路里找到自己所需的那条,在番等待后标有线路名称的双层巴士就停靠在站台旁。
Fate排在最末端,提前从口袋里摸索出两枚铜纳特,等到她时她也学前面的乘客准备将钱放进投币口时,眼尖的公交司机发现端倪:“你这似乎……不是英镑?”
之后,Fate毫无悬念地被赶下公交。
那位公交司机以为她是那种企图哗众取宠来获得满足感的青少年,因为打赌输掉比赛才来这里用玩具硬币考验他的耐心。被误解的Fate有口难辩,但她只能在全车人针刺般的视线里离开巴士。
Fate在口袋里从头摸到尾都没有麻瓜钱币的存在,她握住自己的黑胡桃魔杖试图从裤子里搜刮出任何类似于英镑或者公交车票的事物,在注定没有结果的翻找里一声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吸引起Fate的注意,她看到辆艳紫色的三层公共汽车好似凭空出现,用巨大的轮胎擦过路面,挡风玻璃上用金色写着“骑士公共汽车”。
这辆公共汽车的庞大身躯像醉汉横冲直撞,却诡异地在车流里毫发无损,所有汽车都在给公共汽车让道,但坐在驾驶座的麻瓜司机表现得神色如常,仿佛头超出规格的恐龙经过急碾过窗边,他们却只担心红绿灯何时变化。
眨眼间骑士公共汽车就停在Fate面前,就停那辆还在上下客的红色巴士后几厘米处,Fate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位穿着制服的售票员靠在公共汽车门边照着滚瓜烂熟的开场白道: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用于运送陷入困境的巫师的紧急交通工具。你只要伸出拿魔杖的手,登上车来,我们就能把你送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仅限陆地,我叫Stan Shunpike,今天我是你的售票员——”
Stan Shunpike突然停止他流畅的宣言,Fate才有时间看清这位看上去二十八九岁的售票员有对招风耳和几颗粉刺,“你为什么还不上来?你呆着干啥?”
“我、你刚才说这辆公共汽车可以把我送到任何想去的地方?”Fate在被降临厄运而笼罩的惨淡早晨终于看到线曙光,“不然还能干啥?”Stan Shunpike得意地挺挺胸膛,“是你招呼我们停车的,是不?你伸出了你的魔杖。”
“对。”Fate本想立即登上骑士公共汽车,但抬脚前她迟疑地环顾了下周围的人群,“麻瓜们会看见我上来吗?”
“麻瓜!”Stan Shunpike轻蔑地说,“根本不会用眼睛看!也不会好好听!他们什么都注意不到,是不?”国王十字车站的普通人根本不会知道有位女孩就在他们眼前凭空消失。
骑士公共汽车里没有座位只有几张散乱的黄铜架床,床边托架上的蜡烛没有点燃,窗帘也被束好,只有位睡在里面床铺的胖巫师鼾声如雷。Stan Shunpike将她安排到最靠近门口的那张床铺上:“好了,告诉我目的地,以及这是我们的司机,Ern,”司机是名上了年纪的巫师,戴着副厚眼镜让人怀疑他能否看清路,“Ern,这是——”她看到Stan Shunpike迟疑地说,“你的名字是?”
“Fate T. Harlaown,我要去威斯特敏特白厅。”
“没问题,十一个西可,付十四个供应巧克力,十五个提供热水袋和牙刷,颜色随便挑。”Fate闻言还在从钱袋里数出十一个银西可时,Stan Shunpike敲敲驾驶室的玻璃窗喊道:“Ern,威斯特敏特白厅。”
她手里的硬币瞬间从手里被洒到空中,骑士公共汽车飞速行驶在道路上,快得就像安装了两排马力极高的发动机,Stan Shunpike熟练地将硬币收进怀中,Ern就像老糊涂的无驾照司机不时闯进人行道,又在两根路灯缝隙里90度转弯挤进狭窄巷道,而沿途的垃圾桶与邮箱纷纷跳开又在汽车开过后回到原位。
Fate重心不稳被撞得在汽车内部头晕眼花,她揉了揉两次迎面撞到驾驶室玻璃的鼻梁,勉强握住床铺的立柱,或许为了打发无聊,Stan Shunpike轻声笑笑说:“你为啥流落街头?”
骑士公共汽车风驰电掣地在机动车道上逆行,Fate拼命握住两侧的立柱跟着黄铜架床滑来滑去,“因为一个女孩。”“女孩?”Stan Shunpike立即来了兴致,“啥样的女孩?”
“我不太认识她,可能算认识,我以为我们即将或者已经成为朋友——”Fate心惊肉跳看着骑士公共汽车从两辆小型轿车间压缩体积通过,“结果她要给我下迷情剂。”
Stan Shunpike爆发出阵笑声,用平添羡慕的眼神纹丝不动地站着看向左摇右晃的Fate道:“这可真是个有野心的女孩,是不?看来她是喜欢你。”
“喜欢?”Fate逐渐掌握住如何在骑士公共汽车上坐稳的技巧,她坚决地将Edith Fox的所作所为划至对她心生爱慕的范围之外,“真正的喜欢不是这样的,她、她只想操控我。”
“那你说真正的喜欢是啥样的?”
Fate沉默地用双腿蹬住驾驶室的车门防止自己再次迎面拍到玻璃上,她对这问题惟有迷惑与尚未踏足的茫然。
她想,她还窥探不尽喜欢的真谛,那种于许多文学著作字里行间流淌,作者歌颂、竭力探索、创造冲突来描绘的情感,无时不在,无时或缺。于少年意气风发的熠熠眼眸、于交织掌纹最为缠绵的末端、于烟卷明灭时扑朔的火星、于千千万万刹那,她该是受到触动的,也止于触动。
对此,Fate只能说她的喜欢将与爱相关。
假使她未来遇到位男孩——女孩也无差别,哪怕是头巨人、媚娃抑或狼人,无论血统不分巫师麻瓜,她会献以无条件的喜欢。
她将透过对方的眼眸里窥见往后的朝朝暮暮,她将轻盈地勾起对方的小指尾端,她将诞生出无数灿若繁星的笑意,她可能也会拥有也可能是去应对那些偶来的、毫无理由的小脾气与小矛盾,她将知晓对方锁骨往下数寸之处的心跳频率,她或许不会将甜言蜜语充斥在日常言语间,但她一定会将其填满于琐碎细节里……假使她未能如愿两情相悦,她迟早会释然,但无论如何她都会适时地退场,将这份曾经盛大而隐秘的喜欢深藏心底,惟剩祝福。
但这些都是对于现在的她实在是太过遥远虚幻的事,况且能够在知晓后依旧包容她的过去,能够在见识过她的脆弱多虑与怯懦彷徨后依旧愿意相信她、陪伴她并竭尽全力激发出她内心力量之人屈指可数,倘若还喜欢她……Fate不太愿意继续想下去,她畏惧只寻觅到一片荒芜。
可不知为何,她忽而想起那种清新的湿漉漉气息。
Fate的视线飘忽了下道:“总之不是这样。”
Stan Shunpike自以为是地露出了然的笑容,吹了声短促调侃的口哨,骑士公共汽车在伦敦的大街小巷里肆无忌惮地左冲右突,很快便来到位于威斯特敏特的白厅大道,很快他们又闪进条与先前气派整洁主道完全迥异的凄凉小径,Fate握着床架立柱正欲摆脱掉再次差点撞断鼻梁的旅程时,矗立在红色电话亭旁的身影让她警觉地站起。
魔法部藏身于地下,将通过这部伪装成红色电话亭的电梯到达正厅,“改道!现在请立马改道!”Stan Shunpike疑惑地看着她,随即他发现到那道正好整以暇等待骑士公共汽车靠边,就欲从容上车完成未完计划的Edith Fox满脸笑容地向车里的Fate招手,“这就是那个女孩?你为啥要改道?Ern,踩紧你的油门!”
“三倍价钱,”Fate开始考虑起破窗而出的可能性,用平生最快的语速说道,“如果现在改道我就付三倍,不,五倍价钱!”
Stan Shunpike欢快地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他将身体探出窗外脱下帽子向Edith Fox喊到:“很抱歉,小姐!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立即留下我的通讯地址!”
Fate面色苍白地看到骑士公共汽车不加减缓速度地陡然转个大弯从Edith Fox身前擦肩而过,那名格兰芬多女孩也不气不恼只用Fate可以听到的音量笃定道:
“我会得到你的,等着吧。”
Fate很久以后才发觉到Edith Fox的这句话将挑起场惨烈的战争,而她将被无辜牵连进内。
就在Fate再次保全住自己的鼻梁后,骑士公共汽车停靠在破釜酒吧前,Fate在Stan Shunpike的嬉笑声里掏出自己的钱袋付清账。她预备在破釜酒吧后的对角巷中寻求帮助,那些友好店家将是她目前去往霍格沃茨的最后依靠。
Fate穿过昏暗的酒吧来到吧台后的小天井里,用魔杖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在那块砖头上敲击三下,她敲击过的地方抖动着出现个越扩越大的小洞口。
Fate根本没有多余心情像往常那样为对角巷里的新奇事物而惊讶,她绕过角落里直摞到屋顶的一大堆坩埚,从许多只种类各异的猫头鹰的锐利眼眸前踏过鹅卵石铺就的巷道,小心避让开药店门口悬挂的豪猪刺和鳗鱼眼珠及蝙蝠脾脏,丽痕书店诱人的折扣活动也不能让她停止步伐,巫师旅行社的百慕大三角冒险也没让她驻足。她停在对角巷里她最喜欢的店铺——魁地奇精品店面前。
店主很熟悉Fate,她经常来此处购置魁地奇相关的物品,最近笔交易就是买下那柄尚未面世的光轮3001。店主爽快地答应Fate使用设置于店铺内部的壁炉的请求。Fate站到壁炉里,从店主递过来的花盆里捏起把亮晶晶的飞路粉,她铭记住要口齿清晰地念出目的地的要求,并衷心希望开学以来的霉运能就此终结。
“霍格沃茨校长室。”
原本的将升腾而起的绿色火焰没有将她传送到霍格沃茨,却只留给她身呛鼻烟灰。店主用魔杖帮Fate清理掉烟灰,Fate咳着嗽地从壁炉里踏出来,很显然直通到校长室的飞路网已经关闭。她束手无策之际,突然扫视到满墙壁的魁地奇扫帚,一个大胆念头萌生。
Fate觉得自己疯了,至少是被今天的经历搞得有些神经质。店主大方地借给她把性能优良的扫帚并在柄端配有指引方向的罗盘,只让她到达学校后邮寄回来即可,还贴心地给她施加好防止被麻瓜望见的隐身咒语。
她站到魁地奇精品店的屋顶上,对角巷里的店铺都以种违背物理定则的奇怪形状建筑而成,她在歪歪斜斜的瓦片上骑上扫帚,看着罗盘上的北方,尽管她避免掉成为麻瓜报纸头条刊登的不明飞行物的可能性,但为成为巫师报纸头条刊登的失踪霍格沃茨学生的可能而担忧。
Fate将双脚放到脚蹬上,悬浮离开屋顶,如果事情进展顺利,她将追赶上霍格沃茨特快,享受完后半程平稳旅程。Fate摒弃掉再次遭遇厄运的想法,把额头处的护目镜下移至眼前,重心前倾,以一百五十英里的时速刺进天空。
如果Fate的手脚没有在冷冽寒风里被冻僵的话,她也许会认为从伦敦跨越境内到苏格兰会是相当刺激的活动。
她在咆哮狂风里驾驶着扫帚在半空飞行,寻找着那条隐藏在山岭茂野中的铁路,Fate甚至都想好降低速度来到なのは和はやて所处包厢外,敲击玻璃引起她们的注意,并在成功进到包厢后拆开份巧克力蛙讲诉起今天的经历。
期间她数次查看过罗盘的指针方向,并几度将扫帚速度减慢,却始终没有看到那辆伴随翻滚蒸汽的霍格沃茨特快。
临时改变计划——总是有新变化来搅乱现状——对此心有余悸的Fate决定直接驾驶着扫帚到达霍格沃茨。
实际上,Fate的预感非常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