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nal Rose

第34章 Chapter 31

最初在孕育期间就开始思索起姓名,希望借蕴含纯粹祝福,可以时时刻刻感知到爱的称呼,令尚未出世的孩子一生顺遂。



也许曾有过单身母亲的无奈困窘……可能时时刻刻都面临这样的棘手难题。如何抚养着自我血脉的延续,不仅使其平安喜乐,更拥有自主自立的人生,培养并呵护那颗珍贵而滚烫的赤子之心……



繁多而艰辛的题目摆在眼前,身为母亲并非突然手握强大力量,不断循序渐进学习的过程中渐渐明白注定无法参与孩子的人生的全部,便想尽己所能托付孩子给踏实前行的底气。



深知不可能永远风平浪静,然而Precia于黎明时分独自面对尾端稍卷的羊皮纸时,听见床榻间满岁过后大女儿的安然息声,似乎也能听见深藏于身体内另外个生命的心跳声。



这就是能够坚持下去的动力。



羊皮纸面上有不少慎思拟定的选项,其实心中早已有朦胧概念,逐渐成型后自笔尖定格。



命运,是将出生的孩子的名字。



略显独特而罕见的名字中是期望,无论命运多么曲折坎坷始终怀揣着不灭之意,如果可能当然愿意孩子的未来一帆风顺。若是相反走向,便祝愿孩子能够抗击宿命的沉重枷锁,无论多少次失败依旧能再度顶天立地,笑傲磨难。



松柏针叶上的雪窸窸下落,凝固整冬的河流慢慢消冻,碎棱冰块随着流水唤醒河畔,荒芜孤寂许久的原野按耐不住躁动心绪勃发向阳。灯火微摇里,Precia用墨水圈出纸张正中最后的决定,旋即无声放下笔,低首抚住腹部,向还未能睁开眼睛望见世界感知冷暖的孩子发出提前邀请:



“欢迎到来,Fate。”



姐姐和妈妈都诚心诚意希望与你早日相见,于数月后迎来的第一声啼哭后,想必此后肯定会补偿更多欢笑。可能得事先考虑好怎样带着孩子们去露营野餐了,Precia瞥到窗外天色渐明一线曙光忽而西涨时不由得这般作想。



当她侧坐在铺于如绒草地上的方格野餐垫时,看到两位孩子为风托举起的轻盈白絮仰头惊讶并尝试捕捉,赤脚在大地与阳光间奔跑嬉戏,姊妹肩并肩躺在方格巾上小憩恢复体力,却又惦念着许多没及时目睹的美好,Precia便会想起定下名字之日要化完的雪。



大抵,该多抽些时间来陪孩子。



小呷半口就被Alicia央求讲故事只好打断思路,真是不愿浪费半点时间休息。每次几乎都无条件答应的近乎溺爱的习惯只能在下一次更改。



真的有如约完成陪伴孩子的诺言吗?



阒然深夜踏雨而归的Precia再度责备起自我疏忽。凭借优秀的运用才能及对魔法原理敏锐而深刻的理解,在魔法部实验咒语委员会挑起大梁,难免在担任母亲方面有所遗漏。至今仍记得初次面对因为懂事而强忍住的不舍泪水时的手足无措。



每次耳闻到同事如何抱怨家中小孩令人愁白头的调皮捣蛋,Precia同样为女儿们的太过体贴而烦恼。在这样稚嫩的年纪,身为母亲本来有接纳任性的觉悟,反而被女儿们包容。看来还有不少要向Alicia和Fate学习的地方。



廊前特意留着盏小灯,很多时候一家人远远地瞧见一点鹅黄,便知道离家快了。收伞推开大门,Precia借门缝透出的光脱下鞋,方要蹑手蹑脚进去,意外发现蜷在墙角睡着的小女儿。



几乎是第一时间悔迟了许久地将孩子揽进怀里,游走在浅层睡眠间的Fate朦胧喊道:“妈妈?”“诶,在、我在,睡吧。”她只能堪堪环住Precia的脖子,等候到母亲的欣然之中,Fate努力从淹没睡意里传出最后的气泡:“姐姐……在那边……我们想等你……我想、早点……”



没有开灯的房间中静得只有Precia抚摸Fate后背的声音,她听出了Fate话里的意思——她们很想她,她们在等她。稍一定睛,便看到随时会从沙发边缘掉下来的Alicia。快快地将Fate安顿好,返回来又把Alicia抱进卧室里去,有了一刻安宁的Precia站在床边,眼中沉如月夜。



顺理成章地就可理出来龙去脉,尽管一次又一次地说过不必等候,Alicia和Fate依旧固执地相信,或许今天妈妈能像之前般惊喜提早回家。无法支撑长时间熬夜的身体及渴望迎接的迫切心情互相矛盾,终是在逐渐沉重地疲乏中费力维持直至彻底迷失。总要更勉强自己些的Fate爬下沙发,跑到门边坐下,处于黑暗的害怕被满怀的期盼瓦解,最后被夜晚招进梦乡。



我的女儿——Precia在心里默念道——Alicia与Fate,其后突然沉默,只有歉意,只有内疚。



这样的持久不变的心情持续至今。当Precia于晚间回到家,握着门边静静地等在门边,忽而又想起孩子们早就离家去学校,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响起足音,下一秒就看到孩子的笑颜。那只棕羽猫头鹰就是此刻来的。



光阴于城堡上遗留痕迹,光影于城堡上播撒晴朗,阴霾远离惟有明媚长存,所有事物都在阳光里欣欣向荣……与此处唯一格格不入的阴翳,无法相融到甚至怀疑起自我的相斥记忆,只有Fate不属于这里。



Fate的命运于此处天差地别。



你是谁?Fate注视着镜面中的自己,塔楼寝室里空寂异常,有别于斯莱特林地牢的明亮温暖在今日消亡,那条金红色的领带突兀得如同被恶意篡改过,她怎么会是个格兰芬多?Fate逼问着自己。她怎么成为了个斯莱特林?



梦境有增无减反而滋长到以假乱真的地步。11岁那年的新生入学典礼上被喊到名字的Fate紧张地小跑坐到前方圆凳上,分院帽几乎是刚沾到她的脑袋就急切地念出“格兰芬多”,她兴奋地投进同样喜悦的姐姐的怀抱里……



然而事实是在她身上发生了罕见的“帽窘”,如坐针毡的Fate自然不会对近半世纪才会出现一次的特殊状况有所了解,远超过其余同学的分院过程、念念有词不断改换学院的分院帽、底下针刺般的疑惑视线……好几分钟都悬心而候的Fate被出乎意料的结果给撞得头晕眼花。



哪个学院都好……至少不该、绝对不能是斯莱特林,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圆凳边,在一片嬉笑声中被教授带到长桌边。好了,这是你的位置。教授的话记忆犹新,这就是她的位置,捆死绑牢挣脱无门。



镜中之人满含自信光彩,只有始终处于爱意包裹之中才会有这种姿态,眼角弯起的弧度能够看出与姐姐相似的痕迹,更为含蓄却一样积极乐观,活得坦坦荡荡。



镜面之中映出如酒液漫流的赤眸,四处搁浅四处碰壁,波折之后仍是波折,安宁只是无关痛痒的插曲,替下一次波折添加痛苦的缘由。别再来了,让她就此醒来吧,别让她面临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



沉默塞满她的喉咙,无处释放的烦躁无措,丝毫不顾疼痛一次又一次将拳头砸向墙面。骨节撞击,满腔情绪浇油烈火般越烧越旺,无处落脚无防可攻的墙面如同她的境遇难以破解,连发泄都无法尽兴,Fate最后卸力似的靠在墙边。请求命运也好、上天也好,那种操控她人生轨迹的力量,放过她吧。



即使是姐姐在这里,所有事物美好过盛,尚有重要的比赛需要去完成……Fate呼吸一滞,不是魁地奇,那她要参加的能有什么比赛?



停留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往往需要支付些许代价。不断前进地抓住、抢回的目标是什么,Fate失声般地想要努力发出答案的名字。



等等、等一等,之前醒来的时候确切地向なのは说过心中疑惑,找到挚友、解开疑惑之后就能顺利脱离。思绪牵引着Fate奔跑出寝室,几步跃下著名的旋转楼梯,两旁挂画发出受惊的抗议,休息室内柔软的扶手椅成为阻挠,直跑过门洞,先去上课的朋友们就在城堡某处。



八楼而下,一扇扇门扉飞逝而过,恍如时光倒流。Fate在长长的走廊上寻找迷途的方向,她突然觉得每一步好像都踩在小时候,似极听到转动钥匙声后去迎接那个人的样子。



毕业许多年的学校满是过往气息,如果机会允许想要同当年的师长叙话长短,而挂念的血脉在霍格沃茨肯定与当年的自己一样收获品性中的良善、生命中的奇迹。



拾阶而上,一扇扇门扉挨次经过,隐隐约约察觉到身前有什么即将来临,源自亲情的共鸣使她抬起头向不远处望去,条件反射地伸出双手迎接孩子。



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的身影,那是、不可能但绝对不会认错,那是——Fate用尽全力地往眼前正微笑望着她的人奔去——“妈妈!”



在妈妈的怀抱里,Fate回到家了。



“我、我……我很想你……一直、一直都想见到你,妈妈……”自从车站后,六年没有掉下来的泪水变为呜咽啜泣。Precia耐心地抚摸着Fate的后背,孩子有甚至比她还高的身形,根本没法回到一把就抱在怀里的年纪,Precia的肩头打湿成片,如Fate渴求的那样,妈妈紧紧地温暖地抱住她。



指间握住的布料仿佛是最后的凭依,无论是委屈也好,伤痛也罢,只要在妈妈怀里所有都可以化解成和风细雨。“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妈妈,你还没看到……我上学、交朋友……我还有,好多好多话……妈妈、妈妈……”



“我在,Fate听话,妈妈在。”



几乎没有见过孩子这般彷徨无助的时候,小小的Fate遇到过的天大磨难就是迷路在森林,联系起Alicia语含担忧的信件,果然是遭遇了难以理解且悲戚难消的事件。



“妈妈和姐姐都在,我们和你在一起。”



如同迷失已久在森林间转过身便看到向自己焦急奔来的家人,可以在妈妈怀里放声哭泣,抽抽噎噎地被姐姐逗到破涕为笑。向她而来的白雾仅仅是当天霍格沃茨特快汽笛即将上路的预告,穿越墙壁,几秒后即迎来熟悉的手。



如果是梦,请让她放纵地让梦延伸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妈妈……我没坐火车下来抬头就看到灯火辉煌的城堡……”Fate一抽一抽道,“但、但我和朋友们,尝了你推荐的、坩埚蛋糕。很好吃,很好很好。我交了、朋友,非常好的朋友,还有教授们,都像你说的那样……城堡里的、小秘密,我都有去看过……我进了魁地奇球队,是找球手,大家、大家都说我很厉害……”



紫罗兰色泽的眼眸里流转过欣慰感慨,闪烁而过的还有一抹愁绪,离赠送姓名的初衷还有段差距。“妈妈,不要丢下我……你说过……要陪我的,你会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不要走。你和姐姐都不要走。”



“Fate,听我讲,你要长大。”Precia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但你长大前我会陪你。”



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许诺,放下全部,持续紧绷的情绪、多年积压的疲惫、置身其中的反差,以及眼泪,Fate在妈妈面前能够做的就是永远不用长大……而在她真正成长的那刻,也会明白被嘱托被给予的宝藏究竟为何物。



最后一寸的动摇,泪眼朦胧的Fate稍稍从妈妈的怀里起来,逐渐找回呼吸的频率:“我被分到了斯莱特林……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格兰芬多,太多事都很乱……妈妈,为什么我会在蛇院?我怎么会……我很害怕我身上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稚嫩眉眼慢慢趋向俊朗坚毅,但内里犹未褪去软弱青涩,不过相信能见证破茧之时的Precia依旧私心地希望孩子走在前头的脚步更慢些。Precia不用再蹲下身,用右手轻轻捧住Fate的面颊,掌间沾染有泪水足迹:“那有什么关系呢?Fate,我跟你说过,分院不决定本质。何况你向我承诺过无论在哪个学院,你都将坚持美好品格,你能做到,不是吗?”



她握起Fate的一只手并将其按在孩子胸前,“仔细地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是什么把你分到斯莱特林,分院帽一定是看到你们两者之间最深层次的联系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好像确实从没静下心去探求原因,大多时候都是无穷无尽地反驳乃至责难己身竟会与“阴险狡诈”及“心狠手辣”存有关联,不断搜索灵魂里可能潜藏的污浊之地,明哲保身中生怕醒悟时已堕失同化。Fate听见心跳,斯莱特林似乎并非如她想那般彻彻底底的是邪恶之所,扪心自问恶劣行为较其他学院略频繁,可多数同学充其量是定性为恶作剧的小打小闹。里面也未像标榜的那样仅招收纯血,除却几位固执己见的保守人物外,同学们或多或少都带有麻瓜血统。



这么多年来忽略掉最简单显眼的事,斯莱特林的标签本身就是刻板印象最标志性的产物,而她既是受害者也是执行者。野心而不折手段,归根结底是受人看法影响而有不同含义的词。



斯莱特林,她有符合那位创始者重视的最关键的特质。



暂时抛却答案谜底,目前牢牢占据Fate心神的是愿望都得到实现。欲望永远不曾满足,一次后接一次,一个后接一个,尤其是不可能之事悉数成真,现实与幻梦间的鸿沟轻而易举地填平,便愈加奢求更多。Fate失去得太多,追求的不比任何人少。



“妈妈……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感到袖边被轻轻牵住,小时候的Fate也会在不愿麻烦母亲的为难之际挽留把,尽管最后总是她先行向妈妈告别。“能不能…… ”Fate忽然看到那只承自母亲的手,修长白皙带有魁地奇练出的茧,早不是记忆里握不住提不起的模样。按理说,这副身躯的15岁,妈妈和姐姐都没目睹过,Fate心跳漏掉半拍,好似遗忘掉什么。



“我想起来部里的工作只剩一点进度……霍格沃茨的午餐大概是老味道,所以我想我能和你们一起吃一顿饭。”没回神的Fate愣了好半晌,旋即大喜过望地抱住Precia:“谢谢你,妈妈!我去、我去找姐姐……我有课,吃饭的时候就在礼堂外等我,一定要等我。”



“一定。我接你们放学。”Precia帮Fate擦掉泪痕又整理好衣服,然后一路送到教室。Fate恋恋不舍地又往后瞧了好几下,才走进教室。这节上的是Lupin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上到一半,Fate偷溜进后排,Lupin教授知情地微笑了下继续着讲课的内容。



坐在旁边的なのは悄悄给Fate指页数和进度,Fate了然地抽出魔杖,而那根黑胡桃木不受控制地排斥着她的手掌——拥有这根魔杖必须做好诚实面对内心的准备,否则魔杖将抗拒主人的指令——魔杖制作人将魔杖递给她时语重心长道。



那道练习的咒语Fate用的磕磕巴巴,杖尖不时冒出些额外的火星轰响,引得全班回头看她好几次。如果魔杖有发声器官,现在肯定在尖叫着要脱离Fate的束缚。



难道她不希望和妈妈和姐姐在一起吗?难道她不愿意拥有这样的生活吗?或者是——Fate的思路随着下课铃应声而断。



先前和朋友们说好了,因此Fate一下课就向门口冲出去,Precia像没有离开过地接住她。结果在魔咒课教室接到Alicia时,姐姐大呼小叫地也扑到妈妈怀里。



轻飘飘地顺利到不可思议,Fate和Alicia忙着端了好多菜出去,Precia则在临近的花园里变出桌椅餐具。Alicia非要在其他方面抢回于身高上失去的,硬是比Fate多端了个菜。



等到落座的时候,Precia坐在首端,而她的女儿则一左一右地对坐。正要说些什么的Precia看到跃跃欲试的Alicia便将发言权交给她,后者清清嗓笑道:“这可是全家人都到齐的家庭聚餐,工作、学习、不开心的事都不许提!下一次要等圣诞节,所以我们要珍惜机会!妈妈要注意吃饭准时,而你,Fate要多吃点,保持健健康康,好了,废话不多说,开动!”



笑容没有离开过Fate的脸庞,被追查是否按时休息的妈妈拙手搪塞着Alicia的审问,反过来又被妈妈捏捏脸问询问有没有闯祸的姐姐支吾敷衍,Fate中途动情地敛了敛眼底滚烫,不开心的、没有根据的事不该出现的餐桌上。“妈妈,”Alicia黏黏糊糊地叫,抱住Precia一只手一边斜眼瞧着妹妹欲将祸水东引,“与其问我,不如问Fate,学校里好多人都喜欢Fate。”



“你啊。不过我很放心Fate。”这句话一下惹得Alicia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诶,妈妈偏心!我也有很认真地花心思在功课上!”



Precia突然止住声,招手让Fate过来,她细细瞧了瞧长得何其相似却能观察出不少差异的女儿,左手和右手分别放在女儿们的肩头,Alicia不由自主地笑了下,而Fate用深深的眼眸望着她。Precia无法停止这要持续到结局的注视,床榻边最为安心的唱着摇篮曲讲着故事的声调出现在孩子们的耳畔:“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是我最亲爱的,知道吗?”



“妈妈真是!好好的说这些,我们可是永远的一家人。”Alicia说到最后尾音微颤,Fate郑重地分别握了握妈妈和姐姐的手。



那顿午餐祥和安宁,Alicia和Fate站在校门口对回去的Precia挥了很久的手,等到那声幻影移形出现后又站了几分钟才抬脚往回走。因即将毕业而学业繁重的Alicia拖拖延延地同Fate走了不短时间。Alicia走路不大正经,前蹦后跳绕着Fate走,要么放着大路不走要在路边小台阶上维持平衡。



Fate送走姐姐和妈妈时都没有说再见,她潜意识里认为这个词汇没到用上的时机。恰巧她碰到午间歇息的なのは,はやて常常用休息时间忙校报的事而缺席,两人商量沿湖畔散心。



山毛榉苍翠依旧,远山黛青,风摇草叶,连呼吸里都浸润着绿意,天光透亮,Fate须得抬手遮眼方能窥见那轮鼎盛时分的太阳。惟有口袋里的魔杖像颗没有胸骨庇护血管支持的心脏,不甘地在口袋里跳动着。



Fate掏出魔杖,想要安抚它,奈何魔杖不管不顾地要逃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的Fate,单手拿住魔杖,驻足眺望,山待石枯,水将奔海,她的执着一一随之而去。



没多久,Fate顷刻间眉眼柔软起来,是なのは轻轻勾住她的指尖,是的,她喜欢这样。她回应,并如愿看见なのは像她熟知般弯起眼睛,月牙似的挂在Fate心尖。



湖面如镜无波无澜,云行千里似白马扬蹄,倏忽到只匆匆于湖上踏过。なのは平静地说,好似在宣告笃定事实:



“Fateちゃん,这就是你的生活。”



她不像从前轻勾唇角而是笑若朝阳,那根黑胡桃木魔杖终于承受不住滚落到脚边,Fate好像看到所有渴望触手可及——所有已在身旁,她说,以心满意足:



“对,这就是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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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过,这样的日常可以一直写下去,但终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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