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nal Rose 
第36章 Chapter 33
既已觅得姓名真意，现在便来检验那颗纯真之心究竟能迎击多大的阻挠。
因此当Fate再度睁开眼时，看见霍格沃茨湖畔旁的身影时，做好面对任何困难的准备。她轻轻迈步到那块供落脚歇息的青石旁，习惯性地择以沉默陪伴。她知道她会破开梦境前往那似要吞没掉自己的湖泊里寻觅最珍重的宝藏。而现在不知该不该说是告别，总之她必须要直视且回答。
“你会再来吗？”
是她熟悉的、能让她联想起春日的声音，Fate不自觉也放柔声音道：“这是最后一次。”得昂首挺胸向前而行，未来繁花似锦待她，而她的被野火燎过的过去哪怕再美好也终究过去了。
“即使我在这里？”
那双Fate常常想潜进收集碎星的眼眸，此刻、任何时刻都能牵动起埋在胸膛里的心脉，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地要将整根都扯向彼端去。她有种冲动想令なのは闭起眼帘，好让她细细地数慢慢地观察有多少根睫毛于风中颤动。然而なのは睁着眼睛时，Fate忽而透过石板蓝望到往后的日出。她应该在那样的日出下，肩并肩、真切的、如奋不顾身地望进对方的眼眸。
她又一次柔声道：“即使你在这里。”
未免梦境太过顽固，なのは从青石上起身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站到Fate身前，仿佛只需微微低头就能让额头相抵。なのは一只手握住Fate拿着魔杖的手腕，桡骨顶端隐隐能感到涨起的热度，少年的心跳素来不懂掩饰。“你难道……对我没有什么话？……什么心思？”
一种雨后初霁的味道缭绕在Fate鼻尖，源自魁地奇世界杯前拜访なのは家时与刚刚沐浴完的好友相拥的时刻。她没有像彼时那样将自己埋在重逢好友的拥抱里，始终端着些距离，不过Fate明白那种清新的湿漉漉气息，是她在迷情剂里闻到的第三种味道。
她心下了然，且万分笃定，为悸动找到名字。
“我有。对你，我有很多话，很多心思。”她拿住魔杖的手一直没有颤抖，另外只手坚决而温柔地摆脱掉なのは的手。许是天生眉眼深邃，许是天性认真执着，一旦她这样顶着足以使人窒息的目光说起话来，鲜少不会被折服。
“但不是在这里。”
说罢，她没有说再见，因为她知道会和なのは于梦境之外相见。なのは变成她掌间流走的一缕清风，携着她喜欢的味道。她快速地从湖边奔至城堡走廊，有股无形力量吸引她向前，不知何时视野渐趋模糊，浓稠得如有实质的雾气裹挟着寒意扑来，火车汽笛声忽近忽远，她停顿了下，察觉到身体的僵硬，这一次，Fate轻掸魔杖亮起抹荧光。
Fate举着魔杖不断往雾气深处走去，如同跋涉于荒岭的旅者，她再也不会在雾中迷路。国王十字车站不时出现凄厉而扭曲的尖叫、代表不可扭转的阿瓦达索命咒的致命绿光、和事故之后生离死别的呜咽嚎啕，但所有都没法束缚住Fate的脚步。
若有感应般，Fate停住脚步朝雾里的朦胧身影言之凿凿地喊道：“Alicia。”
发尾过肩梳成辫子的17岁的姐姐背着手，闻言满面笑容地转向妹妹，一轮只在梦境里升起的太阳霎时把白雾都压得暗淡。Alicia嘴角笑容弯成漂亮弧度道：“我不是来给Fate制造困难的，我不是说过吗，我一直在Fate身边，所以是来帮Fate的哦。”
记得幼年时姐姐给她详细解释番，在夜晚先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形状，那是大熊座的一部分，找到勺口两颗星相连，再依照连线延长五倍即可找到永远高悬的北极星。
她找到第一颗等待连线的星星，而那连线是她们之间的血脉。夏夜乘凉在廊架下消磨时光的故事传说早就藏在记忆里，Alicia显然与Fate同时想到又同时释怀，她仍旧有着Fate不曾遗忘的灿烂笑容，似乎一瞥便倍受鼓舞。
Alicia的生命在此世间已经消失，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作为有着相似容貌相同起源的妹妹能做的是延续——“那是错误的想法。”
姐姐的笑容没有变化，秉持并坚定自我想法的赤瞳怎么看都和妹妹有着一样的光彩，名为“觉悟”的无法比肩的光彩。
“Fate的人生是属于自己的，不是作为我的妹妹而活下去。Fate必须依靠自己的双脚踩下每一步，用自己的双手拼来每一分，不是补偿我代替我，而是真正用自己的眼睛感受并吸收世上一切，好的坏的冷暖酸甜都必须亲自去感悟，那是Fate独一无二的经历。”
体贴的、无微不至的、从未加以沉重期待的姐姐，这样的姐姐非常可惜地在探索尚未真正开始时便被迫中断行程。而现在Fate多年来的内疚、惭愧、遗憾乃至曾萌生过以性命相替的念头悉数转化为受到鼓励后的期待，期待未来遥远的路途，能够承诺的是在若干年后再度重逢时挨次梳理仅此一份的独特经历。Fate重重地点头，这是最后次她听从姐姐的指引、星辰最后次为她指明方向。
得到诺言的Alicia留恋地扫过Fate的脸庞，比起幼年的稚嫩圆润更为舒展英气的五官，矫健而有力的躯体及高挑身形，还有最为紧要的那颗淬炼而成的百折不挠之心，自家Fate已经成长为位值得信赖的孩子。Alicia深呼吸一次，随即迈步到Fate身前掷地有声道：
“一直都想找到机会，没有想到是在梦境里，但已经很好了。Fate是一定不会停下步伐的吧？所以想请求你，走下去。”
反而是Fate先体验到话中的隐痛之意与祝福之情，Alicia只慢一步，可她接着道：“我有想过很多次，和Fate一起在霍格沃茨里，跨过会消失的楼梯，骑着扫帚环游城堡，逃课到蜂蜜公爵里抱一大堆零食回来，我相信你绝对是学校里最好的找球手，说不定Fate会很无奈地陪着我一起违反校规然后被罚给巨怪刷牙，还有妈妈说过的密道我们要一个一个全部试遍……”
她声音凝滞了下似乎在用力消除鼻音：“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是最佳拍档和最好的姐妹，哪怕破坏超多校规，我想过只要妈妈不觉得经常被叫到学校麻烦。我会帮Fate辅导作业或者Fate辅导我的作业？再大点的话，我肯定要好好把关靠近我妹妹的人，找出好玩的事情说给你听，到你七年级学业繁忙的时候，我就给你炫耀我工作后的第一桶金。”
她们之间彼此陪伴的时间太短，缺席的时间太长，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又太多。Fate全神贯注地聆听，Alicia原想一口气说完，但她临时停止而Fate知道停顿的含义。预料之中，Fate迎来姐姐的拥抱，非常紧非常紧的拥抱。
Fate像小时候把下巴搁在Alicia的肩头，每次Alicia背她的时候她都喜欢这样，刹那间让她有回家的幻觉，但她明白自己的肩膀必须挺立起来，扛起应承担之物。“但对Fate感到很抱歉，作为姐姐以上事情全部没能做到，还让Fate承受痛苦这么久。”
难以消除的不舍填满话语。Fate拍了拍Alicia的后背，轻轻道：“没有，Alicia。以前我想到你们的时候会痛，现在不会了。是暖暖的，像你现在拥抱着我一样。”
似乎将事情搞砸了，Fate先前听到的很小很小的哭腔被她这句话激出来，但她没有碰到一滴眼泪落在肌肤上。Alicia努力地控制住情绪，她知道Fate在梦境里耗废的时间已经够多，不该再白白浪费时光，将最后的结语提上来：“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事情请Fate都去尝试，以及记住务必照顾好自己，要健康长大……幸福美满，伤病不侵……愿每个人都爱着你。”
她摇摇头道：“不需要每个人都爱我，我爱的人爱我便足够了。”她已经获得Alicia的爱了。
Alicia往后退了两步，故意扭过头不让Fate看见她眼里流转的泪水，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Fate惊讶地发现姐姐的身形在变小，最终定格在11岁时生命最后的模样，穿着浅蓝色雪纺连衣裙，蹬着小皮鞋，两边绑着与裙子一色的发带，尽管铭记住笑容她依旧难抑泪流。最终，Alicia再度给她个拥抱，这次抱得更轻更浅，是送行的拥抱。
“让我再好好抱抱你。”
这一颗星星马上要隐没于梦境中，而Fate将依照Alicia的指引，在此处先联系起不可分割的血脉，再用亲情之爱延长成线索到达北极星所在之地，那里便是她新生之所。
不过分秒，Alicia彻底消散在Fate面前，仅留一句话回响耳畔。
“果然……还是希望现实像这样就好了。”
Fate缓缓将刚刚放在姐姐后背上的手握成拳，盯住右手中的魔杖，微笑道：“再见，Alicia。”
她在这一刻，学会笑着挥手告别。
要醒来了，醒来前最后截连线，是与亲生母亲的见面。Fate在浓雾里穿行没多远，就被揽进熟悉的怀里，“我想通了很多事，妈妈，可怕来不及，所以只好等下一次了。”
“没关系的，下一次久一点也没关系。”Fate欲说还休只得无言，Precia爱抚过女儿的脸庞，有很多含义包裹在内。
她有时候真觉得孩子长得太快，从娇嫩幼苗到初具规模的树木往往只需一瞬。Precia固然早已知晓注定无法参与孩子的人生的全部，却也未曾料想参与的部分过于稀少。但是她不必忧心忡忡，因为孩子已然掌握踏实前行的底气和无限勇气。
孩子领悟到姓名真谛，若非波澜无惊，就在狂风怒涛里乘风破浪，辟出开阔天地。Precia在姓名中倾注的祝愿成真，任由命运催折，她几度落败咬牙坚持，终于自伤痕累累间炼出身摔打不惧的筋骨和不可挫败的气节。
或许Fate曾因凄苦身世感伤，或许她数年徘徊甚至蜷缩角落不前，但她心中信念的火种从未熄灭，Precia通过Fate的眼睛愈发确信那火焰生生不息。
此后一路无从相伴，未来究竟是险恶还是美好亦无从预知，不过Precia坚信任何险阻在爱意前都将迎刃而解，那位一知半解满腹好奇的孩子从爱的轴线跌跌撞撞摸索，直到今日成为爱的原点。
过程鲜血淋漓痛彻心扉，然而逆境之中孵化而出的心灵光芒万丈，永不言弃、永持初心，作为母亲的Precia眼下唯希望结果悉数如愿。
“Fate听我讲，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明白吗，我为有你这样的孩子而骄傲。”
好像只有在母亲前，Fate才想起自己只15岁。在这般年纪她经历比岁数更老者更多的沧桑，然而在母亲怀里她始终都是小孩，按理说15岁在做什么，但她必须用不甚娴熟的初来乍到者的经验一次次化解。
Fate没忍住，没法忍住，本来是离开的时刻，她小声道：“我还是会想念你们。”
不是抛弃过去，而是从过去中汲取力量，从残缺破损的碎片里拼凑出未来的框架。她始终在戈德里克山谷、她始终在母亲和姐姐保护下，又始终在前行。
“这很正常，我也会想念你。”一切只需要一个眼神，毕竟她们是母女。Fate在Precia的怀抱里撑起身，定了定心神方道：“妈妈，我明白分院帽的选择，并接受这个选择。”
格兰芬多英勇无畏，是战斗在前的狮；拉文克劳聪慧过人，是洞察世事的鹰；赫奇帕奇正直忠贞，是勤劳不倦的獾。而斯莱特林每每被认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似乎相较其他三院显得负面阴暗，身处其中的Fate找到分院缘由。
“我是斯莱特林。”
蛇院校徽与她时刻同在，蛇院精神与她时刻并存，Fate目光炯炯没有迟疑地点明原因。
“斯莱特林最重要的品质是取舍。”
舍不舍之物，取必取之道。为了追求的东西，甘愿付出一切，以自我的奉献，这就是Fate的“野心”和“不择手段”。
“该上路了吧？那就走吧，我在后面看着你。”Precia温柔地微笑着，从背后将Fate推上前进的道路，一直遗憾着。Fate知道耽搁不起，下次要等到她迎接死亡这个老朋友的时候，她只来得及说：“再见，妈妈。”
“我和Alicia陪伴着你，永远。”
浓雾袭来，仅留下Fate一个人。Fate赶忙用袖子擦了下眼泪，她没有停顿，抬起脚步，旋即飞奔去逐渐清晰起来的尽头光亮，她视线专注而烧如烈火，猎豹似的趋向终点，任何事物都无法将她阻挡，身后无穷无尽的闪电刺破长空，将梦境彻底击碎。
三强争霸赛现场，观众议论纷纷，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水幕中传来黑湖湖底影像，只有霍格沃茨仍旧停留在龙爪花海。其他学校的学生的喝过好几波倒彩，霍格沃茨本校的学生从满怀期待渐渐也怀疑起取胜可能性。
坐在观众席上的はやて铁青着脸听身后两名低年级男生对本校勇士的讽刺，她猛地起身用魔杖直指其中一人脖子狠狠道：“你们两个再不闭嘴就一人一个恶咒！我话放这，Fateちゃん绝对会醒过来完成比赛！”她手腕一翻用魔咒堵住另外个想开口的男生的嘴，被她指着的男生见同伴惨状立马收敛行为。
はやて瞪了眼周围见风使舵的其他人，没好气地坐回位置，默念道，快点醒来啊，不要超过时间，Fateちゃん。眉飞色舞的Ludo Bagman举着扩音的魔杖道：“相信大家都看到刚刚那手漂亮的昏迷咒，Todor Onegin成功穿越水下格林迪沃的包围，而比他进度更前的Vienne Petit仍然在搜索宝藏所在地。她最先穿越龙爪花海，虽然满眼热泪但表现亮眼！其后巧妙地经过打人柳，通过两位选手身上的鞭痕我们能推测出打人柳下手不轻！”
接着他回头瞧了瞧禁林的方向：“倒计时只剩下五十五分钟，也就是说我们的另外位勇士在龙爪花海滞留了近一个小时。Harlaown原本是该项目的第一热门，即使现在醒来也很难翻盘，我有必要再次提醒各位，龙爪花具有释放迷香制造梦境的能力，但考虑到比赛，赛委会只种植密度较低的龙爪花，以免吸入过量对选手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我有必要申明，如果过了十分钟Harlaown还不醒来，赛委会将取消她该项目的资格，让她退场以避免生命威胁。”
他夸张地挥舞手臂道：“圣芒戈医院里还躺着好几个吸入龙爪花香而永远活在梦境的家伙！”
最先出现的是阵晕眩，指尖传来泥土质感，其后传进视线中的是斜长如龙鳞覆盖的花茎，呼吸仿佛初次变得带有实感，肺叶扩张，双手撑起身躯，Fate甩甩脑袋恢复清明。
起初她眼眸中还略带迷蒙，很快切换成坚决，Fate一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魔杖，一秒都没感到欲脱离双手的挣扎，开始沿墨绿灯火线路狂奔。时刻密切关注水幕的はやて振奋地从位置上站起大喊道：“好样的！Fateちゃん！你终于醒了！”一直抱臂的Vita也暗暗挥了下拳。
“Todor Onegin也陷入寻找中——等、等等！是Harlaown！她醒了！”Ludo Bagman的话引得全场观众都引颈朝水幕望去，只见Fate路上给自己抛了几个初等治疗咒语，简单处理下之前流血的伤口，观众席上霍格沃茨的学生慢慢重振信心响起波呐喊助威声。
“Harlaown一路飞奔！马上就到倒数第二个项目打人柳！Onegin用时八分钟，Petit用时七分钟，多拖一分钟就多加一分难度，现在时间对她而言是最不能浪费的东西，让我们瞧瞧她如何破解！”
时间，她需要更多时间，Fate脑内飞速运转。禁林内卧伏阴暗渐被光明驱逐，冲过小路已经看得见入口处庞大的打人柳，树干扭曲枝条上倒刺横生仿若铁鞭。
还有几十米进入打人柳的领地，眼见打人柳发现踪迹，一条粗壮柳干当头压来，Fate速度不减直直按线路而行，有好些观众倒吸凉气，为她捏把冷汗。
那柳干呼啸破风，劈头盖脸砸来，谁都不会怀疑被击中要在校医院躺上半月。其他两名勇士战略保守不约而同采取迂回战术，多时都在躲闪，即使如此也称得上险象环生。
谁曾料Fate不退反进，紧追两步忽而贴地膝滑避过柳条攻势，柳条击中地面尘灰乱扬，她不敢疏忽拍地而起欲奔，观众的欢呼没来得喊出就卡在喉咙，只见更多柳干气势汹汹，从四面八方齐齐甩来。
Fate眼色一凛，一秒之内估计离打人柳主干还有数步距离，突然发起冲锋，如拔剑出鞘朝天边猛地刺出魔杖，高喊声：
“【Accio Firebolt】！”
扫帚棚里的火弩箭应声而动，嗖嗖穿风疾飞过霍格沃茨校园，忠心耿耿地朝向主人的方位，一呼一吸即有人望到扫帚踪影。数根柳条的联合攻击排山倒海，有一刻甚至遮盖住阳光。
Fate捕捉到火弩箭驰来的声音，又一根柳干从地面扫来，面对天罗地网，不容有疑，倘若避让会浪费时间，如此只有冒险而上，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Fate积攒力量几步提速，倏尔腾身一跃——火弩箭及时驾到，Fate奋力抓住帚身，一使劲骑住扫把，当机立断向后翻滚绕开柳条。
因为赛况而惊呆住的Ludo Bagman终于意识过来，激动起身大叫道：“梅林！火弩箭、是火弩箭！精彩绝伦的飞来咒！如果成功，将是最快的通关方法！Harlaown又给了我们次惊喜！”
观众席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反应，掌声经久不息，就连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没多少心思放在其他两名勇士上，兴奋之情让座位都摇摇欲晃。所有人边加油边目不转睛地注意形势，はやて不停鼓掌鼓到两手见红，教授们都发自内心地叫好，Swing教授起初愣了下然后大笑，裁判席上只有Karkaroff面色不郁，而Dumbledore欣慰地望着水幕。
打人柳不甘地在空中乱舞试图将Fate从火弩箭上击下，“火弩箭不愧是性能最好的扫帚，它带着Harlaown灵活闪转——观众们，从Harlaown醒来，时间仅仅过去了四分钟！”
显而易见四分钟对Fate来说还是太长，她瞅准时机欲逃出天罗地网，她紧紧握住火弩箭，目光如电，如臂使指地盘旋、斜出及俯仰。
突然Fate上扳帚柄极速抬升，所有柳干见状穷追不舍在后，到达一定高度后Fate骤然一顿，接着以最大速度向下俯冲，一部分柳条原样追逐，另一部分柳条改变方向在地面等候。
速度未改，Fate状似流星坠落，即将被打人柳抓获时陡而折角，平行地面而飞，上下柳条轰然相撞出震地一响，无暇在意的Fate如流光窜过，直逼黑湖。
“朗斯基假动作！”Ludo Bagman破音吼道，“五分钟！这五分钟Harlaown完成从龙爪花海到离开打人柳的任务！”
她最重要的——
Fate从掏出装有鳃囊草的小玻璃瓶，推开木塞将鳃囊草含在口中，将瓶子扔到身后。
她的湖底之宝——
她从脚蹬上站起，数秒间经过城堡，湖水眨眼触手可及，观众全部起立迎接她的到来，然而Fate只听得清风声和心跳。
她最不能失去的——
一脚踩住脚蹬，另外只踩住柄身，Fate将鳃囊草吞咽下去，全部视角被那方湖泊占据，火弩箭保持高速行进，湖泊中央就在眼前。
なのは，她的なのは。
Fate握着魔杖从空中如尾飞鱼潜进黑湖，激起的水花很快没入湖中。倒计时五十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