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圓|魔紀哨嚮AU|主紅藍】La Maison Dieu

第44章 41.

『本列車即將抵達新西五町目站,欲前往北養區的旅客請於本站下車至對面月台轉乘,感謝您的搭乘,祝您旅途愉快。』


隨著車內廣播的合成音響起,磁浮列車逐漸減速駛入了燈光幽暗的月台。


不過與其說是月台,給人的感覺倒更像是太空艙——這是沙耶加對這種充滿未來科技感的月台的初步印象。


由於是哨兵與嚮導的專用通道,因此除了提供最基本的低光靜音環境之外,也特別為無法架設嗅覺屏障的哨兵設置了除味系統。早從上一次的魔女之夜聯合戰役爆發前,塔就多次向政府提案將月台全面改用絕感建材,可惜總被以預算不足的理由回絕——這件事一直讓維新派和守舊派感到非常不滿。


一群小哨兵和小嚮導向杏子跟沙耶加簡單行禮後,便興高采烈地拖著大大小小的行李下了車。她們都是新西區聖所的訓練兵,今天上午才結束了實戰演練並迎來難得的三日假期,終於能返鄉探親的喜悅則充分反映在她們的情緒波動上。


目送這些年紀尚輕卻已肩負重擔的女孩們的背影離去,身為過來人的杏子和沙耶加是感慨萬分。


她們不約而同回想起了自己的聖所時代,也忍不住開始思索各式各樣的可能性。如果她們是在聖所就認識的話,是否還能一起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她們是在同一年覺醒的話,是否一切都將變得與現在不同?


唯一能夠確信的是——無論是杏子還是沙耶加,都無法想像現在與自己共享同一片精神圖景的人不是對方。她們甚至對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感到毛骨悚然,同時又一次體悟到命運真是既殘酷又玄妙的東西。


提示鈴響起,列車關上了車門再次發動,整個靜音席裡現在只剩下紅髮哨兵與藍髮嚮導。


窗外的景緻不知不覺已經染上了一層暮色,金黃雲日與粼粼海面相輝映,為入冬了的神濱增添幾分暖意。磁浮列車在橫跨神濱與見瀧原兩岸的聯絡橋上疾行,儘管還行駛不到整座橋的一半距離,但現在這個位置就已經能清楚看見那座高聳入雲的見瀧原塔了。


過了橋之後,馬上就要到見瀧原了。


發覺夕陽已變得有些扎眼,沙耶加便拉上了窗簾。


「妳吃得還真香啊。」望著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鯛魚燒的杏子,沙耶加語帶寵溺地笑了笑,「看來是買對了呢。」


這家鯛魚燒是菲莉西亞推薦給沙耶加的神濱地道小店。當中最知名的就是裡頭包的不是經典的紅豆餡,而是口感細緻柔順的金時地瓜。平時鶴乃肯定慣著菲莉西亞一起吃遍不少神濱美食,才會讓她的健檢報告出現這麼多紅字。


「試一試味道?」


沙耶加搖了搖頭吐槽道:「這可是土產啊,我們自己先吃掉一半怎麼行?」


「吃點甜食多少可以減緩一點緊張感吧。」


「⋯⋯妳怎麼知道的?」


「突然加快的心跳和呼吸速率,每隔幾秒鐘就會偷瞄一眼跑馬燈,」杏子邊說邊拿起了第二個鯛魚燒,這次她挑了個紅豆麻糬口味的,「而且妳大概沒有自覺吧?妳只要一感到緊張或不安,就會下意識捲自己的頭髮。」


噢,好吧——她就會在這種時候忘了哨兵和嚮導的觀察方式向來很不一樣。沙耶加挫敗地想,另一方面卻又因為杏子對自己細緻入微的觀察感到開心。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怪,」沙耶加垂下了眼簾,捏了捏自己的手掌,「明明是回自己家,卻比我生平第一次走進手術室的時候還要緊張。」


從進入聖所後開始算起,沙耶加至今已有三年多的時間沒再見到她的父母,也沒有再踏進過那間生活了十四年的家。這麼長的時間沒回去,又單方面拒絕書信以外的往來,她越知道自己有多任性獨斷,就越對該如何重新面對這一切感到徬徨無措。


她害怕曾經熟悉的一切變得陌生,卻又害怕什麼都沒改變。


杏子喝了口煎茶,卻沒想到喝起來比她想像中還要苦上一倍。早知道就點樹莓特調了。


「妳如果還沒準備好,又為什麼要急著馬上回去?」


她們其實大可不必那麼早回去見瀧原的。開庭時間是後天下午一點整,就算她們早上才從西神濱站搭車出發也綽綽有餘。只是沙耶加認為既然都要回見瀧原了,不如乾脆把該做的也都做一做,於是主動提議要帶杏子回老家住個兩天。


「我都已經被妳求婚了,總不能什麼都不說吧?」咬下了杏子遞到自己嘴邊的半個鯛魚燒,沙耶加邊嚼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接著說:「而且⋯⋯我也很久沒回家了。有些話還是要趁能說的時候說一說比較好。」


長年奔波於戰場的杏子一向不喜歡聽人說這種觸霉頭的話,更別說這還是從她的未婚妻口中說出來的。


「別說的好像妳快活不久了一樣啊喂,」杏子皺起了眉頭,「醫務部那裡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只是稍微有點感悟啦——」


在杏子擔憂的目光注視之下,沙耶加便開始說起了那天替莎奈做精神體複檢時所發生的事。




-




「那麼二葉さん,麻煩將妳的靈魂寶石⋯⋯」


話還沒說完,沙耶加一轉過身就看見莎奈已經摘下了通訊耳機,鑲嵌在耳機外殼的菱狀寶石正閃爍著柔和的蒼翠光芒。


「請,美樹さん。」


沙耶加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接下了耳機。


每當感應到蘊藏在靈魂寶石中的精神力量時,都令藍髮嚮導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沙耶加很難具體描述那種說不上哪裡不對的微妙感受。


真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個經由各式理論驗證與精密計算後得到的最佳解答,但就是這種無可挑剔的穩定性與正確性才是它的異常之處。精神力量源自於哨兵與嚮導的神識,而人的神識無論何時都是充滿著不確定性與不完備性的,也正因如此,才會產生所謂的狂化與混沌。


這麼一想的話,它和柊音夢的精神力量甚至有那麼幾分相似。


人們不會指責機器彈奏出來的《卡農》糟得不堪入耳,卻也不會因它有所觸動。沙耶加實在難以想像莎奈長年下來都是接受這樣的精神安撫——這對哨兵來說很不容易——也不禁對她心生敬佩。


心中堆攢的疑慮與探知慾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下定決心的沙耶加向莎奈開口問道:「二葉さん,我能請教妳一個問題嗎?」


「嗯?」


「呃,那個,就是關於⋯⋯」


哪怕沙耶加再怎麼努力尋找措辭,卻依然遲遲無法組織出合適的問語。


這畢竟涉足了莎奈的過去,她理當明白這件事並非她這個外人能隨意提起。


二葉莎奈的嚮導伴侶——愛・伊登[註1]早在五年前便因病逝世了——這是在成為莎奈的指定醫務官之後,沙耶加首先被告知的一項驚人事實。


愛的死因是阿爾法型精神體解離症[註2]。


阿爾法型精神體解離症起於不可預期的精神海突變,雖然不會直接造成嚮導死亡,卻會使內外精神中樞逐漸失能最終導致腦死,遺憾的是現代醫學依舊無法根治這項疾病。這往往也是嚮導除了陷入長夜和靈魂寶石碎裂以外最普遍的死因。


不過,當中最令沙耶加震驚的,果然還是愛是史上唯一一位成功將精神體數據化的實例這件事。這絕對能被列為近代精神科學史的革命性事件。


「美樹さん是想問愛ちゃん的事對吧?」


看著欲言又止的沙耶加,莎奈表示理解地微微一笑,她早已習慣被人問起嚮導伴侶的事,並不會對此產生排斥心理或不適。


「妳不需要顧忌太多,沒有人會對精神體數據化不感興趣的。」


好比這個世紀的科學家們不斷致力於尋求太空移民的可能性,精神科學家們對於實現精神體數據化的憧憬與野心也從未消停。


所謂的精神體數據化,即是指將經由孵化者轉譯的精神體訊息完整移植到超級電腦中,藉以達成近乎永生的穩態。以科幻小說常出現的情節作比喻的話,這就像是將一個人的人格意識或記憶等資訊與電腦完整結合,但這同時意味著數據化者本身亦將永久失去肉體。


另一方面,這項與藥物覺醒論同樣極具爭議性的敏感議題,自哨嚮學會公開發表《靈魂守恆論》以來,便引起不少來自圓環教和衛道人士的強烈反彈與抨擊。為避免爆發更多非議,學會現已對外宣布停止與精神體數據化相關的研究和實驗——不過實際卻依舊持續在暗地裡進行,當然,只有少數關係者知情。


「感興趣多少也是有,但是比起那些⋯⋯」


正因沙耶加看過《靈魂守恆論》的學術文獻,才能知悉精神數據化之所以備受爭議的理由,以及源自各個層面的疑慮。


「我還是更想知道二葉さん真正的想法。」


「真正的想法?」


莎奈瞪大了眼睛,她沒想過對方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妳是怎麼看待伊登さん將自己的精神體數據化這件事?」俯瞰著手中的通訊耳機,沙耶加一邊感受著流淌其中的精神力量,一邊語重心長地說:「說實話,我認為這其實是一個很殘酷的決定,而且非常需要勇氣。」


愛在生理上早已被判定為永久死亡。


然而透過精神體數據化,愛的神識實質則依然活在不同的維度裡——


這對被留下來的一方而言,既是救贖,卻也是折磨吧。


「因為不管怎麼說⋯⋯要去接受這一切,一定很辛苦吧。」


話一說出口,醫務官便明顯感受得出哨兵的情緒波動產生了變化。


莎奈望向了自己與伴侶的靈魂寶石,祖母綠的雙瞳閃動著千絲萬縷的情感,「我花了快兩年的時間才願意稱她為愛ちゃん。」


沙耶加注視著眼前比過去任何時候都來得脆弱的莎奈,愧疚感頓時湧上心頭,她果然還是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在我們認識以前,愛ちゃん就已經是負責開發精神編碼系統的核心人員了,」莎奈用飄忽的聲音輕輕說道:「為了完成精神體數據化的研究,愛ちゃん努力了好多年,我當然也很支持她。但是⋯⋯我從沒想過最後會是以這種形式實現。」


她真正期盼的是一起見證伴侶多年來的努力開花結果,而不是看著她的伴侶走向了自己觸不可及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在聽到里見燈花說出那番話時失去偵察兵應有的冷靜,不慎正中敵人下懷。


「愛ちゃん是在完成精神編碼系統不久後發病的。美樹さん一定比我還清楚罹患了精神體解離症意味著什麼。」


莎奈邊說邊咬緊了泛白的唇,盯著腳下反映出自身倒影的方格地板。


「從那時候開始,愛ちゃん就有了成為數據化實驗志願者的念頭——我當然沒辦法接受這點,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對,我們甚至為這件事起過不少爭執——等到我收到志願者伴侶同意書的那一天,所有事都爆發開來,我和愛ちゃん大吵了一架。」


沙耶加完全能想像那會是什麼樣的場面,這種事在醫務室裡是屢見不鮮,差別只在於那張定奪一切的紙會被換成放棄治療同意書。


「在那之後愛ちゃん的病情就急轉直下,而我到最後也還是簽了那份同意書。」莎奈深吸一口氣,內心掙扎許久,才終於鼓起勇氣將深埋心底的懊悔全數托出:「直到現在我也還是很後悔,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多抱抱她、多陪陪她的⋯⋯可是我卻因為害怕看見愛ちゃん日漸虛弱的模樣,選擇了逃避。我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好伴侶。」


「這不能怪二葉さん,這種事一向很困難,」沙耶加深有體會地感嘆道,沉積的過往隨之浮出海面,「沒有人能做到完美,更何況妳還是第一個遇到這種情況的人。」


或許是受到嚮導的精神力量吸引,嬌小的變色龍從靈魂寶石裡悄悄探出了身形。性格溫和的牠乖巧地窩在沙耶加溫軟的掌中,不時吐露長曲的細舌,看似十分享受著對方的精神安撫。


「愛ちゃん也是這麼說的呢。」哨兵落在精神嚮導上的目光也隨著話語柔和了起來,「雖然一開始真的很難接受——就算是現在,回想起那段日子還是會讓我感到痛苦,但經歷過這麼多——尤其是在經歷了魔女之夜後,我也逐漸能理解愛ちゃん選擇將自己數據化的理由了。更重要的是⋯⋯」


與那些永遠失去伴侶的人們相比起來,她已經幸運許多。


「這是愛ちゃん的理想,她的付出並沒有白費。」


沙耶加發自內心嘆服道:「二葉さん真勇敢呢。」


「因為我並不是孤單一人呀。」


只見莎奈如釋重負地輕輕勾起了嘴角,那釋然豁朗的笑容猶如一碧如洗的青空。


變色龍應和般的細鳴響起,那一對靈魂寶石燃起了極光般虛幻迷人的綠輝,就彷彿是在向她們微笑一般。




-




「咦——所以妳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那還用說。我再怎樣也都當了五年多的次席,知道的事肯定比妳多出不知道好幾倍,」湊近了滿臉驚訝的沙耶加,杏子露出了那顆標誌性的小巧虎牙,朝她促狹一笑,「怎麼,覺得不甘心嗎?醫務官?」


盯著那張雖然英俊但卻非常討打的臉,沙耶加不禁質疑為什麼杏子的精神嚮導會是獨角獸這般神聖的魔法生物,而不是諸如狐狸或負鼠此類的狡猾動物。雖然無論是哪種,肯定都比杏子本人要可愛得多。


「妳就會在這種時候擺次席的架子。」沙耶加略帶不甘地白了她一眼,無奈地深嘆一口氣,「唉,妳要是也能有一點像麻美さん或二葉さん她們的成熟穩重就好了。」


「我一直都很成熟穩重啊?」


「成熟穩重個鬼啦!嘴邊沾著紅豆餡的人說這種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沙耶加面不改色地吐槽道,並伸手將放在杏子面前的那盒鯛魚燒給拿了回來,「還有不准再吃了!剩下這些是要給爸爸和媽媽的!」


說完,沙耶加便拿起餐巾替杏子擦了擦嘴。


「是是——」只見杏子敷衍地應了聲,然後在剛送來的樹莓特調裡加了一茶匙的鮮奶和碎堅果。


「真虧妳還喝得下啊⋯⋯等等還要吃晚餐耶。」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點心是裝在另一個胃裡的嘛。」


「不要在這種地方才表現得像個少女啊喂。」


拎了拎已比從店面購入時少了一半重量的紙盒,沙耶加現在為自己剛才替杏子架設味覺屏障感到十分後悔。看來她先前在菲莉西亞的診斷書上寫給鶴乃的建議,也該寫一份給她自己。


在牆上的小型觸控版點開了選單,按下自動保溫模式後,沙耶加便打開座位邊上的收納櫃把整個紙盒給放了進去。她雙手撐在餐桌上,托著下顎靜靜凝望著伴侶心情愉快地喝著樹莓特調的模樣。


話說這傢伙還真喜歡樹莓啊——果然不論是哨兵還是嚮導,在結合之後都會喜歡上伴侶的味道嗎?


沙耶加一邊這麼思索著,一邊拿起了蘋果茶小啜幾口。


「吶,杏子。」


「嗯?」


「只是假設哦,」沙耶加語調幽柔地說著,右手輕輕攪動著杯中的茶匙,「假設未來某一天精神體數據化真的全面普及化了,妳會希望我數據化嗎?」


正如嚮導所預期的那般,哨兵沒有回話。


「要是我們兩個人能一起平安退役的話,」沙耶加的嘴邊泛起了帶著幾許寂寞的笑意,「就代表我總有一天會先離開杏子的身邊。」


這是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實——哨兵與嚮導之間那決定性的壽命差距終究是無法橫越的。


在前線作戰的哨兵所面臨的死亡風險雖比嚮導高出許多,然而哨兵的生理壽命卻比嚮導要來得長,兩者之間的平均壽命甚至能相差上十歲之多。除此之外,嚮導容易罹患精神性疾病的機率也高出數倍,精神體解離症就是最常見的例子之一。另一方面,因無法承受喪偶之痛而陷入長夜的哨兵亦不在少數。


「如果將精神體數據化,我就能多陪杏子一些時間了。」


「⋯⋯別說傻話了,笨蛋。」杏子沉默了半晌,聳了聳肩,用平時那副淡然灑脫的口吻答道,「那樣的陪伴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我還沒那麼自虐。」


意料之中的答案呢。


挑起眉毛,沙耶加換上調皮輕快的語氣向她打趣道:「但是這樣放著杏子一個人的話,不會覺得很寂寞嗎?」


「哼,不要小看我了。」杏子一邊嚼著滿嘴的碎堅果,一邊用手指敲了敲裝著樹莓特調的玻璃杯,「我還有這個能陪我。」


充滿對方風格的回答讓沙耶加不禁噗哧一笑,「那妳難道不覺得現在應該少喝一點,以免哪天就喝膩了嗎?」


杏子偏著頭打量了沙耶加一會兒,接著瞇起眼,語帶調戲地笑著答道:「妳說的對——也許我晚上應該要換點別的?要不然以後可就吃不到了。」


白皙的雙頰登時染上紅暈,沙耶加一時間什麼話也答不上來。


這、這傢伙!怎麼說起這種話的時候都不會覺得害臊啊?


見狀,杏子則是心滿意足地將剩下的樹莓特調一飲而盡。


「說起來,沙耶加的父母是怎麼樣的人啊?」


「這個嘛⋯⋯等妳見到就知道了。」說完,沙耶加便側過身把窗簾稍微拉開了一點,發現天色不知何時早已暗了下來,外頭的景色也換成了熟悉的見瀧原市景,「啊,已經要到下瀧區了啊。」


望著沙耶加的側顏,杏子溫柔地輕聲問道:「⋯⋯不會緊張了?」


「這不是有妳在嘛。」


正專注地欣賞著窗外風景的嚮導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此刻的哨兵因為她的這一句話燒紅了耳根。





愛・伊登(AI・Idun)[註1]:角色形象取自於無名人工智慧之謠。由於原作中此角色僅出現過アイ(AI)ちゃん此一稱呼,故在本作中另外追加了伊登(Idun)作為姓氏的捏造設定。伊登是北歐神話中的女神,掌管能讓諸神永保青春的黃金蘋果,是青春與春天的化身;愛是唯一一位完成精神體數據化的嚮導,其精神嚮導為黑面山羊,只能在伴侶二葉莎奈的精神圖景中尋得牠的身影。


精神體解離症[註2]:分為阿爾法型和貝塔型,主要好發於各個年齡層的嚮導族群,當中又屬精神力量龐大的S級和A級為罹病高風險群,精神穩定性較弱或喪偶哨兵亦有一定機率罹病。阿爾法型起因於精神海突變導致精神圖景異常甚至崩解,貝塔型則為精神海或精神海馬迴受到創傷性傷害所致,後者常伴隨失憶、記憶混亂或自我感消失等症狀,兩者皆會促使內外精神中樞衰竭,最終導致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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