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Chapter 59 礼物（下）

“不需要……我自己能搞定。欸？’八一八蔷薇亲王的性取向’？这还不够明显吗？”

“对你而言是很明显。”千汐月揽着她，快速浏览起来。

——“蔷薇亲王只喜欢同性！实锤爆料！在市政广场蔷薇亲王拉琴时旁边那个女生是她的情人！她只有过这一个情人！”

“第一句是应该真的，后面全都是假的。”冷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们都知道你有过两个。”

“嗯。”千汐月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是。”

她继续往下翻，忽然手指定住，然后眼神变了。

——“有图为证！斯布林格曾经发生一起公交车纵火案，蔷薇亲王和她的情人就在车上！”

配图是两个人穿着帽衫，被烟熏火燎之后往人群外走的照片。千汐月当时易容了，但依旧气场凌人，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下面一圈评论都是两个人明显都不像千汐月，楼主胡说云云。然而后面有一个新ID爆了一条更猛的料，那就是千汐月的身世之谜。

——“市政广场演讲的时候蔷薇亲王提到，她是阿波罗的女儿。她的父亲不是前任军部部长普罗修斯。阿波罗和茨密希的达芙妮是一对，没有人不知道吧？”

一言以蔽之，千汐月拥有茨密希的血液，完全可以使用换脸狂魔的技能。事实上她能够一直随心所欲出去逛并且不会被人认出来也是多亏了这个技能。

千汐月始终一言不发，这会儿薄唇抿着，说不出是什么神情。但冷星可以肯定，她心情可没有刚才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那么好。

“卧槽？！这都给扒出来了……不对，应该说知道这件事的人貌似只有那些很老的贵族吧？我记得你说过。你回归后有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有。我是伊尼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千汐月眼睫低垂，“但我没有公开，达芙妮是我的母亲。”

“同样，应该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冷星沉吟着，扫过那个新ID下一条发言，“塞纳是你的哥哥。”

她伸出手点了那个ID的头像，发现注册的时间是昨天。

“是小号。”

“应该是为了专门就这些事发言注册的。”

“血族已经这么开放自由了吗……”冷星不可思议道，“至少敢这么肆无忌惮八卦政要的身世之谜之类的，还能不被删除……”

“盖文。”千汐月呼唤道。

“你在叫你的管家吗？”

“灵力传音。”千汐月简短地解释，然后继续下指令，“把Boomps上置顶的帖子删掉。”

“是，殿下。”盖文迅速回复她，“属下立刻去办。”

“千汐月你等等！”冷星赶忙扯她袖子，“能不能等我看完。”

“盖文。”千汐月追加更详细的命令，“一刻钟后再去。”

“亲爱的太感谢你了……满足我的八卦心。好吧，不过按理来说这种不是发出来就会被秒删吗？”

“不会。”千汐月回答，“我不干涉民众的八卦行为。反正都是虚假消息。”

“包括编造你和七个男人同时约会？”冷星已经用千汐月为她准备的，接入血族网络的手机下了那个名叫Boomps的App下来，注册了账号，开始浏览娱乐版块。

“嗯。”千汐月口气依旧淡淡的，“因为都是假的。”

“但是你的个人声誉……”冷星给账号换上樱桃小丸子的头像。是的，她的ID和游戏里的一样，叫小丸子。

千汐月脸上有了一丝讽刺，难得一见地出现了情绪波动。

“就仿佛我的个人声誉在某些方面还不够差似的。”

“某些方面？”

“美杜莎。”千汐月冷冰冰道，“我曾经担任过S.A.D的教官。S.A.D就是卡玛利拉特别行动部，执行情报搜集和机密文件护送工作的部门。当时我用的假名，也不是本身的脸孔，但最后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

“魔鬼教官什么的……嗯，我搜到了，坊间流传大意是你当过情报头子还会几百招酷刑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加上之前你还是战无不胜指挥官，让敌人闻风丧胆什么的……从此美杜莎声名远扬啊~”

千汐月没接她话茬，继续看那个爆料帖子。

“话说你的ID是……”冷星探过身子，滑了几下千汐月的手机屏幕，“Cerise？那不就是樱桃么？什么情况？你还会起这么……这么小女生的……”

千汐月的表情变得很微妙，好像被戳破了什么一样。

“不对……我的ID是小丸子……一直都是这个，而小丸子的本名……”

——叫樱桃子。所以那部漫画的名字叫《樱桃小丸子》。

“哦~！千汐月，你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啊~”冷星笑着揶揄她，“连起来不就是樱桃小丸子嘛。原来是这样啊~”

千汐月尴尬地清清嗓子：“别打岔。”

“刚才说到哪儿来着……哦对，塞纳是你哥哥，这个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吧。”

“辛西娅算一个。我的外祖父道格拉斯也算一个。”

“辛西娅是撒巴特大魔王的妹妹吧？那大魔王肯定也能算一个吧。”

“嗯。”千汐月点头，“但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说实话我还是挺难想象你们这么顶端的贵族会去没事混八卦论坛还发帖甚至扒人什么的……”

“我没有过。”

“你现在不就在看么？切。”冷星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她怀里，自己点开了那个帖子，快速拉到下方，“卧槽？千汐月，大事不妙诶！”

“什么？”

“有个ID……嗯，99楼发言说，你把我带进了最高法庭。”

“盖文。”千汐月眼底结了冰，“把那个帖子99楼的ID以及IP封禁。”

“怎么回事？”冷星像猫炸了毛一样都快跳起来，“为什么会有人连这个都知道？”

她皱着眉点开了配图，赫然是自己和爱丽丝坐在法庭旁听席位上，正在交谈的一幕。蓝宝石戒指被拍了个正着。

“让他消失。”千汐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冷星并不知道，那是因为盖文用灵力传音又问道：“当事人如何处置？”

“你说什么？”

“没什么。”千汐月依旧是那副难以琢磨的表情，看似平静，但身上散发冷气。

冷星继续往下翻，看到了楼主的总结陈词。

——“蔷薇亲王把她的情人带到了翡翠城，在市政广场给她拉琴。不仅如此，如99楼所说，还带到了最高法庭，见证她如何打倒政敌，也就是她叔叔普罗修斯。当然还有上面斯布林格公交车纵火案那一次，也可以证明，这个人一直都在蔷薇亲王身边，不是偶然带出去的伴。以前的那些绯闻都是假的，蔷薇亲王没喜欢过其他人，也没用动用禁卫军去保护过其他人。”

——“而且有大量照片可以证明，蔷薇亲王极其厌恶和他人肢体接触，尤其是异性。从舞会她接受邀请的次数来看，同性接近九成，异性只有一成，而且从不会有下一次。”

“真的假的？你的舞伴基本都是女性么？”

“是。”千汐月干脆利落地回答，“除了最开始那一句，这个人说得都是真的。我不喜欢男性。”

——“综上所述，蔷薇亲王是同性恋。男性们放弃吧。”

“可是这种……这很值得专门扒出来么？血族应该不像人类觉得喜欢同性能怎么样吧？”

“因为血族基本都是男女通吃。”

冷星向上滑动手机，发现99楼那个戳破千汐月秘密的ID已经消失了。

“好吧。无数血族男性的心要彻底破碎了。”

“早该破碎了。”千汐月不耐烦道，“我不干涉他们制造各种虚假绯闻已经很宽容了。毕竟是为了新闻自由法。”

“我觉得最主要原因应该是……嗯，你已经有情人了。”

千汐月忽然笑了一下，眼底一如既往幽深难测。她点开评论框，写了两段话。

——“是。蔷薇亲王只喜欢同性且已经有情人。

这个帖子该结束了。”

瞬间冷星手机上弹出了“您浏览的话题有最新回复”的通知。她点进去看，然后神色变得惊愕起来。

“Cerise：是。蔷薇亲王只喜欢同性且已经有情人。这个帖子该结束了。”

“千汐月你……不是吧你不怕被人发现么？”

千汐月转过头注视她，狭长双眼像猎鹰闪着光。她唇角微微挑起，紧接着薄唇张开，露出一口白牙：“不怕。”

冷星绷紧身子，望着她挂着一副意味难明的笑容，长指下拉手机屏幕刷新界面。

那个帖子从Boomps上彻底消失了。

冷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倏忽之间又迅速落地了。

而千汐月则相反，本来神秘莫测的笑容消失了，她的脸又变成了白纸一样的面具。

“千汐月？”

“庞提塔斯。”她语气很沉，像是铅块一样。

“庞提塔斯？就是联盟执政官么？”

“是。”她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低下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冷星见她手指飞舞，神情专注，猜想她大概是在下达什么更具体的命令。

而且不便于让自己知道。

“庞提塔斯……你是觉得是他弄的那些，对么？”

“对。”

“所以你准备怎么收拾他？”

千汐月把广场讲话的内容在脑海里飞速过了一遍后，表情恢复了愉悦，只是依旧很浅：“已经收拾过了。”

冷星有点机械地点点头，准备在Boomps上看点别的帖子，对血族社会做更多了解。然而她刚选了第二个置顶帖点下去，界面就显示“正在维护”。

“咦？”她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千汐月你是只让管家删了那个帖子吧？但是这论坛整个崩了……”

千汐月心里一点波澜都无，面上到底还是做出了些许惊讶，很符合她“处变不惊”的特质：“或许同时被攻击了，或者到了维护时间，我很少看这些。”

她当然不会让冷星有发觉她准备发动战争的机会，之前确实为了方便她了解血族社会，但到底是百密一疏。

不过她作为政界人士，处理突发事件和查缺补漏的速度可比尚未成年的冷星快多了。冷星还未能有机会探究，她已经先一步把路堵死了。

“这可真是……只能说人生如戏了，到处都有那么点不得安宁的势头……”冷星并未怀疑，伸了个懒腰，“我去做饭。”

“等一下。”千汐月握住她的手腕，将手机锁屏，“我约了技术人员处理你电脑的事情，就在楼下的咖啡店。”

“就是你刚才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原来是约了人么？”

“解决你电脑的事情。”她走进衣帽间，抱着双臂思忖要不要穿西装，但是这几天的天气连热裤背心都招架不住。

“我说你就别寻思着穿什么衬衫西裤了吧……”冷星拎了件黑色短袖和牛仔短裤出来，“知道你不穿白色。休闲款应该ok吧？只是去楼下咖啡店而已么。”

“嗯。”千汐月点头。

两人穿戴整齐后径直去了附近星巴克。冷星点了两杯摩卡，然后拿出新旧两台电脑摆在桌上。她小时候时常喝茶，千汐月则是烟酒不离手，两个人都不算喜欢咖啡。她也只是喝过Espresso、卡布奇诺、焦糖玛奇朵、拿铁和摩卡等几种而已，摩卡在她的印象里算比较不苦的了。

千汐月格外怕苦，尤其怕辣，且嗜好甜食，因而对于辣椒和咖啡敬而远之，却把奶油和白糖当饭吃。法国贵妇一个下午茶才吃一两个，足够齁死人的马卡龙，她一小时能吃一打，完全不觉得腻得慌。摩卡自带巧克力酱和鲜奶油，很大程度上冲淡了咖啡的苦味，不过千汐月往咖啡里加了一包糖和奶，才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猛地皱眉。她又加了一包糖，浅浅抿了一口，犹嫌不足。

冷星暂时没碰咖啡，拿着手机仍在试图登上Boomps。尝试几次失败后，眼尖如她怎么会看不出千汐月还想让这本就不苦的咖啡更甜一点？于是她心领神会，站起身去拿糖包，不过走了几步忽然止住了脚步。

不太对劲。她怎么觉得不远处有个人有点眼熟？

然而冷星并未停下太久，只是顿了几秒后继续走着，脸上端着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余光却扫视着全场里的每一个人。

她问店员要了糖包，侧着身子立在柜台旁，假装看手机，实则用摄像头更细致地观察附近的人。直到她的镜头扫到一个年轻男子，她才意识到那种熟悉感源于何处了。

只是他今天穿着衬衫和西裤，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将锋利线条带出的冷峻气息消去些许。

不过因为不像上次他戴着墨镜，冷星没法观察他的眼睛，这次冷星更仔细地研究了一番。

他的瞳仁颜色很深，有种近似于千汐月的气质。那感觉非常微妙——千汐月的眼神常常是不怒自威的，只是对着冷星才会有满满的笑意。这个人同样有那种独属于上位者的气质，但不似千汐月的眼瞳深邃，而且凝视对方的时候有种星辰大海汇聚她眼中的感觉。他的眼神很空，像是很难聚焦一般，带着一种漫不经心，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一提一般。

让冷星只能想到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您的糖包。”店员的声音让冷星回过神来。

“谢谢。”她伸手接过，快速转过身去，拉动镜头，然后拍下了那个人的脸。她的姿势很像是在玩手机，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她右手拇指迅速按了锁屏键，左手拿着糖包回去。约好的技术人员已经在千汐月对面落座，并且三杯咖啡都摆了上来。

技术人员拿出工具，现场更换了新旧电脑的硬盘。原来的那台电池出了故障，被他带走去修理了。

冷星一口气喝光了咖啡，望了望千汐月，又看了看她那杯。千汐月明白她“不要浪费”的内心戏，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跟喝中药似的，终于解决了这杯加了三包糖和两包奶的“最不苦的咖啡”。

而这一天是2014年6月15日，距离冷星的成人礼，只剩下不到一天。

翌日。

冷星本想在生日当天和千汐月全程待在家中，然而很不幸，周日下午她费尽力气也没找到组长，导致视频拍摄计划被迫延后一天。小B就像硝酸甘油撞击地面般彻底爆炸，整个下午都冷着脸，在不顺利NG时尖声尖气。冷星头疼不已，感觉自己唯一一次的成人礼大概是要被她毁掉了。

碰巧天公不作美，全天都阴沉沉的。冷星拍的那段视频是追公交车，天上还飘了点雨丝下来。她一手抓着包一手边奔跑边开伞，因为逆风效果不好，伞都被吹得翻过来，活像一朵喇叭花。伞骨差点折了，还撞到了她的鼻子。而她像个疯婆子一样头发散乱，气喘吁吁，双腿酸痛，还没等拍完都想一屁股坐在地上罢工，用实际行动表明她感到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

等她回到家里，已经筋疲力竭，几乎没什么过生日的心思了。

只是她换完衣服鞋子，才发觉家里有个巨大的纸箱，上面还扎着蝴蝶结。这让她一瞬间有了各种丰富的联想。

“情深深雨蒙蒙？”那箱子比她还高，倒是很有可能装下高她大半个头的千汐月。她不由得想到了何书桓给陆依萍过生日的场景，毕竟21世纪初网络还没那么发达，刚上小学的冷星大部分娱乐来源都是电视剧。琼瑶剧自然占了重心。虽然她会吐槽跳河、在暴雨中拥吻、抱狗医闹等桥段，但还是百看不厌。

想到这里，疲惫一扫而空。冷星搬了个凳子站上去，努力拆包装，准备迎接箱子里的千汐月。

然而当她大汗淋漓地拆完，累到近乎虚脱时，她拿下顶盖，却发现里面的“礼物”并不是她想要的。

应该说，很像是她想要的，但只是“像”，而不是本人。

里面是一尊千汐月的等身雕像，双眼是两颗蓝色钻石，在灯光映照下仿佛跳动着火焰，而其余部分都是铂金打造的。

雕像千汐月一只手中拿着一支百合花，另一只手则平摊伸出，像是邀请冷星跳舞。

冷星微笑着，握住了那只冰冷的，金属制成的手。

紧接着，她感到后背一冷，一大块冰贴了上来一般。尖锐的下颌骨抵着她的脖颈左侧，她转过头去，看到了正主。

是千汐月本人，穿着精致的礼服，胸前有朵蝴蝶结。她的双手被丝带绑住，缚在身后。冷星转到她背后，发现她的手腕处同样有蝴蝶结。

“宝贝儿。”千汐月转过身凝视她的双眼，舔了舔嘴唇，“要拆礼物吗？”

“要！”冷星大喊一声，倦怠顷刻间无影无踪。她扑过去，没急着解放千汐月的双手，而是将拥了个满怀，狠狠抱了十几秒，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那种若有若无，带着冷意的绵长香气，千汐月衣服上特有的香水味钻进她的鼻腔。大概是因为她的所有衣服上都喷洒过这种香水，以至于那味道几乎渗入骨髓，就算千汐月不穿衣服，冷星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独有的味道。

等她松开千汐月时，依旧没有解放对方的双手，而是捧着她的脸吻起来。千汐月没法保持平衡，冷星太激动，两个人差点踉跄着撞上雕像，多亏千汐月反应十分迅速，身子往旁边一晃，顺带让捧着自己的脸的冷星躲过一劫，免得在金属疙瘩上撞出鼻血。

“宝贝儿……”她的声音被吞没在喉间。千汐月只能伸舌头回应冷星，其余什么都做不了。她被压在地毯上，双手反剪，其实挺不舒服的。以她的力气睁开丝带简直轻而易举，但她没有忘记冷星想要她作为“礼物”，而对方还没有“拆礼物”。

她抬起腿来，轻轻蹭了蹭冷星的，示意她先“拆礼物”，然而冷星吻得狂热，几乎没什么感觉。千汐月有点无奈地扬了扬唇角，然后吮住对方的嘴唇。

她没敢用牙，怕弄痛了冷星。

“宝贝儿……”

“嗯？”冷星和她稍稍分开，才发觉千汐月被自己压在地上，长发散乱，礼服上全是褶子，胸口的蝴蝶结也歪了，全身一派凌乱，且完全不似以往有种高高在上的强势。

“你要不要先拆礼物？”千汐月用肩膀翻身，露出依旧被缚的双手。平常人要被这么折腾指不定都得发火，但千汐月对着冷星就像有无限的好脾气似的，眼中依旧毫无不满之色。

冷星却有点慌张一样赶紧跪下来给她解丝带：“抱歉抱歉，亲爱的，你太迷人了，我光顾着亲你……很难受吧刚才……下次有这种你早点直白大声地说出来不要紧的……”

她手指灵活，三下五除二解放千汐月的双手，然后捧到眼前仔细查开。丝带因为两个人幅度略大的动作卷了起来，变细了些许，以至于千汐月细皮嫩肉的手腕上勒出了几道红印子。

冷星看起来更慌了，眼里满是自责和心疼。她又是轻揉又是吹气，就像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一般。千汐月不由得笑起来——冷星差点被起火的公交车烧伤的时候都没这么慌张，中毒的时候也没有，如果要她回忆的话，大概是上次冷星在打游戏的时候，她灵力一度四处冲撞，忍不住咳了几声，冷星便抛下游戏不管直接取刀划开自己的手指喂她血喝。

“宝贝儿，不要紧的。”她想伸手摸摸冷星的头，但对方依旧在小心翼翼地试图消去那些痕迹。

“怎么不要紧！”冷星按摩着她的手腕，“都勒红了还不要紧呢……幸亏没有破皮，不然我肯定更难受了。”

即使自己有那么多追求者，但全天下大概也找不出另一个人，和眼前的她一样，不是倾慕于自己的外貌，也不是贪恋着自己的权势，也不是渴望着自己的财富和声望，而是发自内心的爱着，会因为一点小伤……或许都不能算小伤，而心疼吧？

“没事的。”她轻轻抽出双手，揽着面前的人入怀，然后抚摸对方的后背安慰，“本来只是觉得这样会更像礼物一点，也是要你开心的。如果你没有开心的话……”

“我很开心。”冷星闷闷道，“但是真的好心疼啊，都勒出红印子了……你当时一定很难受吧……”

“没事的，宝贝儿，一点都不疼。”千汐月蹭了蹭她的脸颊，然后身子向后退去，与冷星分开些许，凝视她的眼睛微笑着轻声道，“生日快乐，小寿星~你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