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加蓝珀色情感

第80章 不安的气息

傍晚时分,我用月票乘坐电车回到城区内。先把阳花送回家里,再做下一步考虑。


“前辈,好绅士哦。”阳花背着手,用很轻快的步伐跟在我影子身后。“要是每次喝完酒也会送阳花到家就更好了呢。”


“你什么时候喝醉了,我就送你回来。”我说。


阳花的酒量惊人,和她喝酒要抱着被撂倒的觉悟。很难理解她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效率代谢酒精,才能在短时间内将酒精尽数转化为腺体香脂挥发出来。


“人家也是会喝醉的……说不定在前辈的奖金庆功宴上,阳花就喝醉了呢?”阳花把食指搭在自己的下唇上,把丰润的嘴唇压出一小道凹痕出来。


“少来。”我瞥了眼阳花,“你喝到醉的时候,我早就喝趴下了。到时候谁送我回去啊?”


“前辈好较真,不会真的已经在规划要怎么把阳花送回来吧?”阳花得寸进尺地说道。


“你还进不进门了?”谈话间,我们已经站在阳花的公寓门口。


“在找钥匙嘛……找到了。”阳花从包里翻找出钥匙,还有我的手机。“来,前辈的手机。虽然前辈是照顾阳花才输掉的赛跑,但还是好好地愿赌服输了呢。这点也很喜欢。”


我接过手机,还不待阳花彻底把门打开,就把她强硬地塞进门里,以免房间里堆积得如惊涛骇浪的气味逸散出来。“好了,再见。”


“等——不要这样推阳花,很痛的……”阳花踉跄之间用肩膀顶住了门,免得我直接甩门走人。“最后一件事,前辈,回去还坐电车的话,记得要在零点前把章给阳花。”


“晓得了。”我说,“再见再见拜拜拜拜。”


从消防梯走下来,我眯着眼睛高抬起左肩,沿着斜方肌的提吊方向朝身后划圈,让肩胛骨缝隙填积起的乳酸与疲倦在肌肉纤维的挤压之间被释放出来,这种酥麻感往往伴随着一系列清脆的哔剥声;完成这一项放松后,我让右肩也如法炮制了一遍。


现在对我之前的说法做出订正。就以麻烦程度而言,阳花要在葵之上。


不过烤棉花糖和烤琵琶腿是挺好吃的。


我解锁几乎一整天都没碰过的手机,检查有没有要紧的邮件或者联系讯息。幸好只有真发消息过来,问我喜欢不喜欢针织围巾。


她算盘打得太大声了,我不久前才借用过她的围巾,现在就来问我喜不喜欢针织围巾。这个送礼的意图就像蒙着保鲜膜的水果,你不用揭开保鲜膜也知道底下是什么东西。


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帮阳花的集章凑上。稍作了思考,还是打算到真的家里坐坐。她和阳花的家都是在这一带的,大约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我顺路在水果店里买了点苹果和一包沙拉酱,我这种行为,其实也不好意思说真算盘打得怎么响。单送苹果就算了,连带着沙拉酱一起送,那明摆着就是想来蹭个饭、连饭后的沙拉都想好怎么吃了。


哦,还有,自从真上次到北海道去、将钥匙交给我之后,她并没有收回钥匙。因此她家的钥匙就一直保留在我手上。真在生活上是个精细人,她总是像有强迫症似的检查日常生活中可能出疏漏的点,这点错误她是不会犯的。那我就默认她就是想把钥匙给我,所以才不收回去的。我不做声,她也不做声,两人就这样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我打开了真的家门,出来迎接我的是和香。它似乎不记仇味淋那件事,很亲昵地被我用指头勾索着下巴,高频率地发出呼噜声。


逗过和香,我穿着我专属的大号拖鞋,踏巴踏巴地踩到厨房里。真围围裙的背影被从小窗照进来的斜阳点亮。在一抹橘色的光辉当中,她忙碌在灶台前,趁着水还没烧出沸腾的咕噜声,在案板上切出连贯的哒哒声来。虽然锅里煮的还只是白水,但毋庸置疑,只要真站在那里,你就能闻到来自回忆中美好的味道。鼻子会欺骗你,哪怕闻的只是毫无味道的水汽。


真正在动刀,为了避免吓着她,我在门框上敲了敲,引起她的注意。“我不请自来了。”


“友香。”真转了过来,把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看得出她很迟疑:是否要接近我来,好好地迎接一下我呢?这样的问题肯定困扰了她几秒钟,但思考时间越长,这个问题就越不利于考虑。


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刀子,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花梨警告我的话:再保持着这样粘腻的关系下去,很可能被刀子捅。


真会做那种事情吗?我想象不出来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挥舞着尖刀,将曾经为我做过饭的刀子穿刺入我的体内、撕裂血肉,要我以剧烈的疼痛付出与滚石对抗的代价。


葵也不可能,她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也只不过揍了我一拳,事后甚至想着与我和解。这样的她,应该早就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吃醋归吃醋,葵对我的理解是一分不少的。或许她能再给我些时间……尽管,已经给得够多了。


我能想出来的、对我持刀以对的人,只有阳花了。但阳花,对我而言压根就不在考虑范围内。她甚至没拿到这场乱斗的门票,连看客都难算。


“今天我给你买了苹果来。”我厚着脸皮说出此话。接着,我把苹果放在桌上,取出袋子里的沙拉酱,走到真的身后,像是要从背后拥抱她,将她笼罩在我的身前,实际则是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包沙拉酱。“还有这个,也拜托你了。”


“想来我这里吃饭,以后要记得早点说呀。”真扭捏地把沙拉酱收下,对苹果和沙拉酱的用意心领神会。“去洗个手,先喝一碗小豆年糕汤,晚点再吃饭。”


我听话地到洗手间去,认真地清洗了双手。和香总是在我腾不出手时要和我歪腻,就比如现在满手是水时,它就在我脚底下盘8字了。


“走开走开,别挡在门口。”我驱赶着脚下的和香,把它赶进客厅里待着。抬头间,我注意到了摆在桌上的几个购物袋。


几个奢侈品购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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