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标题

Somewhere in Time（八）

Fate正在前去なのは所在處、資料管理部門的路上。

虽听说不久前雷刃她们都到了六课，但疾风要正副队长们先去处理自己的任务，等她跟Materials 说明完现况后，再让其他人参加讨论。

“人多嘴杂。”那时疾风以私频通讯对队长们说：“我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就像幼稚园似的，而且还是最低年级的幼稚园。”

所以，Fate在做完手頭緊要公務後，特別挪出時間，帶了午餐去找なのは。

那位被罚写反省报告书的教导官，现在肯定还独留办公室没有去用餐。況且，早上有一段時間都在訓練小なのは，更是剝奪了休息的機會。

「なのは？」來到資訊處理課，果然大家都不在，桌椅空空蕩蕩，只能看到側綁馬尾的栗髮正埋頭趕報告。

聽到呼喚聲，なのは從很不擅長的文書工作中抬起頭，煩惱神情霎時舒展了開來，因為站在門口的女性無疑是最紓解壓力的眼福。

「Fateちゃん。」

「還沒吃午飯吧？」Fate抬起手中的方形盒，裡面有果汁和三明治。

「得救了～～正好肚子饿。」なのは笑著拉開隔壁的椅子，讓Fate坐下。

Fate觀察她極富感染力的笑容，稍微感到安心，なのは看來似乎恢復元氣了。

昨夜，抱著Vivio無聲落淚，即使知道Fate目睹這幕，卻也只是疲倦地笑了笑，並沒多加解釋，使得Vivio入睡後，Fate坐在床沿，透過黑暗凝望睡在另一旁的なのは。

經過十分鐘，なのは伸手繞過中間的Vivio，掌心覆蓋室友的手背。

“睡吧。”没有睁开眼睛，语调柔和。“我们明天有许多事要做，维持体力很重要。睡吧，Fateちゃん。”

“但妳刚才哭了。”没听到回答，Fate继续说：“都是因为我。”

“──是呢。” なのは喃喃輕應：“若不是為妳，又要為誰呢？”

“对不起……”

“不是该道歉的事哦。”拉拉Fate的睡衣裙擺，なのは再次閉上眼睛。“但如果能讓Fateちゃん開心點，我就接受妳的道歉吧。”

「妳早上去訓練なのは……唔、我是說，去訓練小なのは了嗎？」坐在隔壁位子上，Fate開口問。

小なのは這稱呼讓なのは忍不住碰碰耳垂，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心裡也有些奇怪的滋味──沒有其他的なのは了哦，只有在妳眼前的這個──雖然想這麼說，卻又覺得太無理取鬧。

「沒錯。」為什麼呢？なのは心底迴響著問題。Fateちゃん叫出這名字時不是指自己、這件事為什麼會讓她在意？「而且有好好得到疾風ちゃん的許可。」

「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Fateちゃん真的很容易操心呢。」なのは吞下一口火腿三明治。「妳不也去見了“小Fateちゃん”嗎？」

……语气带点微妙的不悦。Fate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唯一想到只有昨夜在厨房的对话。于是，她格外谨慎小心地回答：「那个跟这个是不一样的……最了解那时候她的心情，始终是我。」

なのは其實也同意，只是一想到那孩子孤獨的身影，就覺得放心不下。她喝着柳橙汁，歉疚地咬吸管想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我并非是训练那孩子，只是告诉她一点小技巧。Fateちゃん至少受過兩年莉妮斯さん的教導，不這麼做的話，那孩子贏不了啊……那時候的Fateちゃん。」

「做每件事都必须按照阶段循序渐进，妳这时候传授她超过实力的战技，即使她有能力办到，结果也只会……」放在大腿的手紧握，声音十分细微，思绪又回到那一天。「過於勉強自身，最終，導向那個事件。」

「跟Fateちゃん一樣，我想最瞭解自己的人，一定是自己。所以，若没有发生那场事故，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以更坚定的力量，将我所知道的事传承下去──我需要得到教训，而我也从教训中再度学习。」

「那樣的教訓也太重了。なのは不該遇到那種事──總是為幫助別人而戰的妳，就算作法有錯，也值得一個更好的結局。」Fate握成拳头的手已因激动而发颤，但语气仍相当低微，极力克制。「我永遠也無法接受……」

「Signumさん也說過吧？為了保護同伴，有時即使亂來也得去做，但我的狀況真有必要嗎？我時常會回想那時候的自己，然後發現，如果當時不那麼做、如果選擇其他方式，不僅可以做得更好，也可以不傷及自身，不會讓Fateちゃん……讓大家那麼傷心。」なのは停頓幾秒，審視友人那雙不忍反駁、卻愈發哀傷的眼神。她不禁伸出手，掌心輕貼Fate的臉頰。「所以我才會在這裡，指引想要變強的孩子一條更好、更安全的路，但是呢，Fateちゃん，至今無論我怎麼回憶，當初想要幫助妳而做的那些亂來的事，我從沒有一刻後悔。就算是现在，我也愿意再做一次──即使并非是由我亲手去做。」

なのは微偏著頭，瞇起眼睛甜甜一笑。

「不是為了Fateちゃん，而是因為，我很自私地只想這麼做。」雙手合掌，なのは表示歉意的姿態，看在Fate眼中實在可愛得過於狡猾。「就再让我乱来一次吧？即使未来因此改变了，即使我们可能不再是朋友──」

「──届时，就换我做些乱来的事，阻止那个未来发生。」Fate伸出手臂抱住她，很多想说的话总无法好好化成言语，只希望主动的拥抱能让这个人明白，Fate T.Harlaown的生命，是因为有她才能彻底改变。「過去已經屬於過去，未來如何我們誰都不知道，但“現在”……“現在”就由我守護下來，有なのは和Vivio的現在。」

鼻尖埋在Fate的頸間，能聞到清爽微香的洗髮精味道，なのは不由得臉紅，模糊囁嚅：「Fateちゃん……還、還是先放開我吧……」

「啊、抱歉。」Fate尴尬地缩回手臂。「我让妳不舒服了……？」

「不不、不是的，絕對沒有！只是……」なのは清了清喉嚨，轉頭看向還留有一份三明治的餐盒，就像正在研究突然變得很讓人感興趣的大發明。「早上……稍微練習一會兒，所以……流了點汗，不想讓Fateちゃん聞到汗臭味呢。」

「那個……我、唔、我倒是沒覺得……」

「討厭，Fateちゃん聞了嗎！？」

「咦？」Fate顿时睁大眼睛，双手挥舞否定。「不不不不！我没……！才、才没有──」

「Fateちゃん真色情～～」

「哎？？なのは、請相信我！我、我真的沒有──啊！」本來結結巴巴解釋的Fate，總算注意到某人壓不下的嘴角，忍得很辛苦啊，連肩膀都在顫抖。她脹紅著臉，難得提高音量：「なのは！妳又開我玩笑了！」

「抱歉～～」笑得開懷的なのは，毫無歉意地道歉。「因為，Fateちゃん從小到大都沒變啊，太可愛了。」

「なのは！」

「──喂、那裡的那對笨蛋。」

Vita的聲音。

Fate和なのは轉過頭，看到雙手插腰、一臉嫌惡的Stars分隊副隊長，正站在桌旁煩躁地瞪著她們。

「感情很好啊？看看外頭吧，兩個笨蛋！」

顺着Vita往后指去的方向，就在门口，聚集一堆六课成员。

每個人一跟なのはさん四目相接，便臉紅地低下頭，想要假裝自己不在這裡。

「午休时间早就过了，一群人站在外面都不敢进来，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原来是两位队长在这里设下结界──」

「──沒有設結界哦。」なのは很不知死活地糾正技術邏輯上的盲點。

当然，得到了一个凶狠的瞪视。

なのは終於聰明地閉上嘴巴。

「要怎么做才好，两位队长？」

Fate緊抿下唇，臉龐仍十分暈紅，沒好氣地也瞪了なのは一眼。「……我不管了，就让高町教导官的反省报告书再增加一份吧。」

语毕，六课的法务主任转身离开资讯课。

なのは倒頗為鎮靜，只是一手搔搔後腦杓，哎嘿嘿地笑著。「抱歉，Vita副队长。还有各位，都请进来吧，不好意思呢，稍微忘记时间了。」

等大家鱼贯坐回位上办公后，Vita大大叹息。「妳别老是戏弄Testarossa，这样她不是很可怜吗？」

「哎～～只是开个玩笑嘛。」

「这样也算是好朋友啊？」

「正因为是朋友才敢这么做呢。」

「──算了。」Vita决定不花脑筋琢磨这对笨蛋的相处方式。「我来转告妳一声，疾风说，等大家下班后再去她宿舍一趟。紫天那些家伙都在她那里，因为待在六课不太妥当。」

「我知道了，謝謝妳，Vitaちゃん。」

「還有一件事。别过于训练那个小家伙，要是她变得太强，接下来闇之书事件，遇到我的时候不就很难打赢了吗？」

「Vitaちゃん擔心會輸給我？」

「我担心会浪费太多时间，我可不想为了笨蛋错过九点重播的野球超人。」Vita翻了个白眼，说完就走出资讯课，不再理她的分队长。

＊＊＊

下午，以最快速度处理完一天工作的Fate，将下阶段任务交给莎莉后，立刻就飞奔出法务大楼。她顺道经过技术部门，拿了预计送到的翻译机，再快步赶向某间VIP室。

按了通訊鈴後，門很快就打開了，站在門口迎接她的人，就是小小的なのは。

「抱歉……任务调换得太突然，来不及先跟妳亲口说明。」Fate很自然牽起なのは的小手，一起走往沙發坐下。

「不不，我才覺得……是不是太麻煩お姉さん了呢……」

「能跟なのは多相處，我可是很開心的哦。」Fate微微一笑，紅瞳映出なのは臉紅的模樣。

這麼可愛純潔的なのは，將來也會變成像疾風一樣愛戲弄她啊，真是歲月不饒人。

「昴跟Teana有好好照顾妳吗？」

「嗯。」なのは點了頭。「昴さん教了我戰技，Teanaさん介紹我很多射擊遊戲。」

「戰技啊……」

一想到19歲的なのは教導9歲なのは戰技，加大なのは打贏9歲自己的機率，Fate還是會覺得五味雜陳，因為那時候連自己的魔力分子都被集束砲吸收，對心靈而言真是很大打擊。

確實，若不被阻止下來，肯定是不會聽なのは或其他人懇勸，但這樣是不是有點作弊啊？

「……如何呢？今天学习的心得。」

「很有趣！」なのは興奮地回答：「昴さん很厲害！但是……很狡猾啊，下次一定要至少打中她一發。」

还有下次啊？Fate闭紧嘴巴，决定不去想这件事。

反正承受なのは的攻擊都過去了，不是現在的她應該煩惱的。

「对了，翻译机已经送到，我先帮妳安装上去吧。」Fate拿出一個只有巴掌大的小型注射器，輕貼在なのは頸後。「这个晶片会附着在皮下组织，一旦管理局消除晶片序号，它就会自动于体内分解，不会危害健康。」

頸部感到一陣微涼和壓力，並不會疼痛。

注射器拿開後，なのは摸摸後頸。

真是便利啊，比起魔法，所谓时空管理局的科技力，才更让她深觉惊奇，就像科幻片变成了现实。

「现在听得懂我的话吗？」

「一直都聽得懂お姉さん的話呦。」

「但我现在不是说日语，而是说米德契尔达的通用语。」

「哎？真的吗？怎么听都是日语呢……」

Fate点开通讯频道，调整到某个新闻台。「听得懂主播在说什么吗？」

不可思議地，なのは全都懂了，主播正在報導節日時各處的旅遊車潮。

「──简直像是在日本一样……」

なのは的低語，充滿毋庸置疑的思鄉之情，雖然才來米德兩天，但考慮所處的情況，也難怪了。

Fate把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揽抱她。「なのは很快就能回家了，我向妳保證。」

「我知道，我相信お姉さん。」なのは有些內向的感覺，手指輕抓制服下擺。「那個……お姉さん？」

「嗯？」

「我……我想感謝妳，所以……唔……」跪坐在沙發上的なのは，從口袋拿出一條用粉白色粗線製成的手環。「这个叫幸运手环，通常自己做好后会送给别人，祝福对方考试或比赛顺利。前天我跟姊姊要来的，本来做好后要送给她，祝她剑道大会优胜，可是……」

なのは攤開手掌，朝Fate靦腆笑著。

「如果不介意，請お姉さん收下好嗎？這是我現在唯一有的東西了。」

Fate当然知道这种小玩意儿。在聖祥小學也曾流行一段時間，Fate當時更想過也做條手環送給なのは……然而，不願讓正在醫院努力復健的なのは，聯想起必續捨棄與同學相處的遺憾。最后Fate即使做好了，也只是静静躺在书桌内，从没送出去过。

那條手環的顏色，就跟なのは此時遞來的一樣，粉櫻與純白。

「……謝謝妳，なのは。」眼眶有些湿热，她微垂眼眸，双手紧紧覆盖那只小手。一瞬间，许多过去的事浮现脑海。「謝謝妳的禮物。」

なのは看到對方這麼感動，終於鬆了口氣，也覺得相當高興。「お姉さん幫我那麼多，對我那麼溫柔，這是我最少應該做的。」

Fate拍拍脸颊，想让让自己冷静点。老是在这孩子面前情绪沸腾，也太不成熟了。

等平靜下來後，她問：「なのは，幫我戴上，好嗎？」

口吻明显羞涩。Fate对这样无药可救的自己，也只能放弃了。

「好。」なのは將褐色制服袖子拉高，很快把手環結好。「お姉さん的手很漂亮呢，真羨慕。」

「唔……」即使是面對如此單純的孩子笑容，Fate還是覺得自己臉紅了，因為是來自於なのは的讚美。「……謝、謝謝。なのは也是，相當可愛哦。」

「哎嘿嘿，謝謝。」

「對了，妳怎麼沒綁頭髮呢？」雖然第一眼就注意到なのは把長髮垂在肩前，而非如往常綁著兩根元氣滿滿的小辮子，但直到現在才有機會提起。

「早上练习的时候，发带弄坏了。」

「是这样啊……那么，我的先借妳吧？」Fate取下自己的发带，为那头栗发简单地绑了小马尾。「等下班后，我再回宿舍拿两条发带给妳。」

なのは摸摸馬尾，幾乎沒綁過這樣的髮型，讓她覺得有些新奇。发带纯黑丝质，也是自己从没买过的颜色。「お姉さん喜歡黑色吧？果然手環還是黑色適合……下次我再做一條黑色的給お姉さん！」

「我很喜欢这一条哦，这条就足够了。」

「真的嗎？」

「嗯。因為是なのは給的。」

なのは注視那雙微笑的眼眸幾秒，不禁害羞地低下頭。

这时，后颈处肌肤的一片青紫，再也难以隐藏。

「なのは……這個是？」Fate的指尖停在青紫暗紅旁。「是练习时受伤的吗？」

「唔……好像是……不过，当时没太大感觉。」

「还有哪里也受伤？」焦急的Fate，不待なのは回答，立刻站起来说：「带妳去让Shamal医生做一次身体检查吧──」

「不用了不用了，只是撞到几下而已。Shamal医生还要照顾Fateちゃん，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Fate楞了一下。「为什么妳会知道……」

「唔……Shamal医生昨晚来找我，问我要不要去探望Fateちゃん。」なのは想起昨晚的面會，感傷地說：「那孩子連夢中都在流淚……我真的覺得好難過。現在去醫護室，如果看到她，我會沒辦法笑的……我想用笑容去跟Fateちゃん見面。」

「妳们为什么都要对那个人那么温柔呢……？」

「哎？お姉さん說了什麼嗎？」

Fate的自言自語，なのは並沒聽清楚。

「没事。」叹了口气，Fate说：「我去拿些药过来吧。很抱歉，我的治愈魔法不太好，以前受伤都是使魔帮我治疗的。」

过了十分钟，Fate拿了药折返回来。「なのは，先把衣服脫下，我檢查看看妳還有哪裡受傷。」

「哦……好。」なのは脫下昨日為她準備的新衣服，裡面穿著一件淺黃連身內衣。「那個……お姉さん、這、這件也要脫嗎？」

總覺得好害臊哦，なのは的臉已滿是通紅。

Fate蹲下身，给她一个安抚的笑。「这样就可以了。我能稍微拉起来看看吗？」

なのは點點頭，輕咬下唇。

拉高连身内衣，便能看到小学生体型的圆圆小肚肚，在腰腹有一块半径约两公分的红肿。把視線移到上方，Fate發現肩膀處的青紫塊最多，特別是左肩，她想起當なのは發射限定解除的收束炮後，總是痛苦地壓住左肩的模樣。

那个身影既坚强又使人悲伤。

可是Fate知道，从今之后，还要很久很久地、很常很常地，继续看望着那样的身影。

「──なのは。」Fate發出沉靜低柔的聲音，注視著那雙石板藍的乾淨瞳眸。「有许多事，我一直很想告诉妳，但为了许许多多将来妳会遇到的人，妳会结识的朋友，妳会施予援助的受苦者，不管有多少话想说，我……都不能。」

指尖轻抚粉白色的手环，Fate彷佛又看到那一日，满身是血送回舰上急救的挚友。

破碎的魔导衣，睁不开的眼睛，好几次电击后才终于恢复的心跳。

还有那紧握在手中……断裂的黑色发带。

「只有一点，无论如何我都想传达给妳。」她執起なのは的左手，低下頭，吻落在手背。「请好好珍惜自己。否则，会有许多人为妳伤心。」

なのは感到極為疑惑，被這樣親吻手背，更讓她極端不好意思。

──就像电影上的画面。

就像童话绘本里看过，成为公主的一幕。

＊＊＊

医护室内，9岁的Fate坐在病床上，在Shamal医生软软请求下，她总算用完了餐点。况且，等再度面对未来的自己，想要有更充沛的体力。

这时，医护室门口走来一名少女。

少女有着粉色的长卷发，曼妙的身姿。

「呦，可愛い子ちゃん！」感覺態度非常輕挑的少女，一屁股就坐在床沿，她抬起用米德契爾達文字寫了櫻桃布丁的盒子。「我答应过妳，下次见面就会带甜点给妳。」

「……妳是谁？」

「Kyrie呦。」

「不认识。」

「我们过去……啊，算是妳的未来，我们会见面。」自称是Kyrie的少女，将甜点放在一旁的桌上。「我聽說了，可愛い子ちゃん在這裡製造不少麻煩啊。」

又来了一个奇怪的人。Fate心底很无奈，但没有回应。

「不想说话也不要紧，反正我说完想说的就会走了。」Kyrie的手指玩绕着肩前的发。「吶，我以前做蠢事的时候呢，妳对我说，没必要把所有事揽在身上、只想着要一个人赎罪，妳还说，只要愿意握住朝我伸出的手，一切事情就不会走向太差的结局──比起一个人蛮干，相信同伴才是真正的勇敢。其实呢，我觉得那种肉麻热血的话比较适合跟我家的笨姊姊说，不过我还是记住了。」

Fate皱起眉，完全不知道她想说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却是妳有可能成为的人。」Kyrie說：「可愛い子ちゃん很溫柔呢，聽到我提起父親的事就相信我，還盡力想要幫我，啊啊，當時離開前能多教妳一些化妝技巧就好了～～」

「……」与其说Fate不想回答，不如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呢，是来带妳回原本时空的人。告诉妳一个好消息，妳回去之后就会忘记这里的事，包括这些对妳伸出援手的人，或是妳选择伤害的人。」Kyrie站起身，本来随便的语气变了，神情也是认真而诚恳。「不過，就當作是來自朋友的一個禮物吧，我特別優待可愛い子ちゃん呦！即使忘記這裡的一切，即使將面臨很痛苦的事，妳都仍然會知道，有個未來還在等待妳。」

对了、那家布丁超好吃！Kyrie朝Fate眨了眨眼，就如她所保证，说完想说的话，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Kyrie走出医护间，来到廊上，一眼就看到笑得让人发火的笨姊姊。

「干么笑成那样？真恶心。」

「这是拜见了妹妹的成长，身为姊姊的心情表征。」

「那种心情真恶心，别笑了。」

Amita还是笑着，跟上了走得很快的Kyrie。「妳就是疾风さん说的，那种叫做“傲娇”的人吧！」

「蛤？这什么蠢话啊？」

「疾風さん知道很多艱深名詞呢，是很有智慧的大人物。」

「お姉ちゃん！」Kyrie受不了地大喊一聲，自己的姊姊到底能笨到何種程度啊？

「Yes, I am お姉ちゃん！」Amita驕傲地拍拍胸脯。「妹妹光輝的時刻，我都勞牢記住了。疾風さん說，這是一種叫做“妹控”的現象。」

──Kyrie决定回去叫王样缠着那位部队长，至少对方分身乏术后，会无暇顾及她家的笨姊姊。

啊啊，头痛的家伙们都聚在一起了。

-----------------------------------------------------------------------------

遊戲中，Kyrie對Fate很有好感，初見面時就不斷調戲她。

這張遊戲海報就是她幫Fate的化妝

表情很變態，但相信我，Kyrie真的是好孩子 >_<

http://ww2.sinaimg.cn/large/7a5e7ab7gw1dq7x0ewfl3j.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