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3-20 23:29 编辑

Nanoha說「月亮真美」到底是知道典故後故意為之，還是單純的感慨，這是要大家自己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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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Walk in the Shadow（九）

……媽媽們還在睡覺。

Vivio拿著畫筆和紙張，躡手躡腳爬上三人共享的大床，好奇地注視兩個大人的睡容。

早上，媽媽們終於回來了，跟Vivio吃完早餐後，歉然地說，今天可能無法陪Vivio好好玩、媽媽們因為工作所以有點累了。

なのは媽媽打呵欠，臉朝枕頭躺下，Fate媽媽則摸摸Vivio的臉頰，稍微再說了些話，叮嚀Vivio如果需要什麼，還是可以叫醒媽媽們，之後才被なのは媽媽拉拉衣角催促上床睡覺。

Fate媽媽一定比她表現出來的更加疲累，因為一躺在なのは媽媽身邊，Fate媽媽沒多久就睡著了，反而是なのは媽媽仍若有所思地凝視Fate媽媽好一會兒，輕輕嘆息，為她蓋上棉被後才闔眼。

Vivio很乖很安靜，早上一直坐在沙發看圖畫書，等中午用餐時間到了，褓姆帶她去餐廳吃飯。今天，Vivio跟Fate媽媽的……嗯……應該算是Vivio的哥哥和小姊姊嗎？Vivio還不是很清楚，但Erio和Carol都說，如果能就這樣成為一家人，一定會是件美好的事，Vivio覺得很高興。

同桌用餐幾分鐘後，なのは媽媽的學生們也帶著餐盤加入了。短髮有朝氣的姊姊和橙色頭髮的姊姊，說著媽媽們昨晚為何必須離開的事，Vivio不是聽得很懂，但是喜歡聽到他們說，なのは媽媽跟Fate媽媽救了大家、非常帥氣，這一類的話。

昨晚，一定有很多人很害怕，一定很多人都在哭泣吧？就像當時的Vivio。所以，なのは媽媽跟Fate媽媽也會像對待Vivio一樣，盡力趕到那些人身邊，Vivio喜歡的媽媽們，絕不會對悲傷的人置之不理。即使昨晚一個人望著星空時，曾偷偷流過淚水，恐懼與媽媽們會像上次那樣，不僅是徹夜、而是很久很久，差點永遠地別離。

可是，Vivio擦掉淚水，想著，就算回來遲了，也一定會回來。媽媽們永遠都會遵守跟Vivio的約定，Vivio必須堅強。

總是守護其他人的媽媽們，現在要換Vivio來守護她們。

下定決心後，用著從なのは媽媽那裡模仿來的彎腰敬禮，Vivio向餐廳眾人道別，獨自走回宿舍。

這次，她再也沒跌倒過。

回到宿舍房間，果然媽媽們仍在睡覺，但睡姿已經變得不同。

在Vivio去用餐前，なのは媽媽和Fate媽媽睡在各自床邊。她們有著很大的床，Vivio覺得實在太大了，如果能小一點的話，不是可以讓三人更緊密靠在一起嗎？

然而現在，なのは媽媽正枕著Fate媽媽沒有受傷的左手臂，Fate媽媽的右手則環抱なのは媽媽，掌心放在小腹上，なのは媽媽的左手自然地覆蓋Fate媽媽的手背，就像在保護那隻受傷的手。

她們的睡容，比午前Vivio所觀察的，更加安祥了。

「從前從前～～有個叫Vivio的孩子，還有白的媽媽和金的媽媽～～媽媽們參加任務回來後～～唔……」Vivio跪坐在兩名媽媽間畫圖，配上編造故事的文字說明，但“任務”怎麼寫呢？

短短的眉毛緊皺著。

Fate媽媽以前教過，而且是なのは媽媽故鄉的文字。

那時，なのは媽媽曾不解地問，為何要教Vivio日語？

“這樣Vivio長大後就不會跟她兩個媽媽一樣，現代語文很差了。”

“話是這麼說……但Vivio又不在那邊上學。”

“儘管如此，那邊是她最喜歡的媽媽的家鄉。”Fate媽媽當時的微笑，漂亮地讓Vivio目不轉睛。“而且，能學到日本一些美麗的文化也是好事。”

美麗？Vivio轉頭看向なのは媽媽，想問美麗是什麼意思。

卻……看到了，なのは媽媽也露出跟Vivio相同的表情，凝望著美麗的Fate媽媽。

啊……原來如此。Vivio不知不覺明白了，原來這就是美麗。

只要發現了美麗的事物，便會自然而然理解的詞語。

不過，不明白為何なのは媽媽有時會嘆口氣，偷偷跟Vivio說，Fate媽媽真是天然的小惡魔。

惡魔是可怕的東西，明明Fate媽媽一點也不可怕。

「啊……！」就紙張上想寫出任務兩字，Vivio卻發現畫筆不小心畫過Fate媽媽的臉頰了。「啊啊……！」

意外接二連三，在趕緊縮回手後，竟又畫到睡在另一邊的なのは媽媽。

原來睡覺時靠太近真的不好！

……怎、怎麼辦啊……

Vivio慌張地看著兩位媽媽，小手掌同時為兩人擦拭畫跡，可是怎樣都擦不掉。

「唔……」媽媽們都皺眉了，五官被小手掌壓擠得有些變形，卻一點也不想醒來。

這時，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Vivio轉頭後看到了讓她吃驚的人。

──那是有著栗色短髮，結著十字形髮帶，制服整齊地穿在身上的八神二佐。

她是媽媽們的好朋友，也是六課最偉大的人。若六課沒有成立，Vivio就不會遇到なのは媽媽和Fate媽媽，所以對Vivio來說，世上沒有人比八神二佐更偉大了。

「噓。」八神二佐帶著大狗狗來到床邊，食指擺在唇上，要Vivio別吵醒兩位媽媽。她揚起微笑，小聲說：「午後好，Vivio。」

「午後好～」

八神二佐雖然跟媽媽們同齡，看起來卻硬是嬌小許多，說話的語調也特別好玩，但無論怎麼不同，都有著讓Vivio喜歡的、跟兩位媽媽相似的溫柔笑容。

「唔？這個是……？」

「啊……」被發現媽媽們臉上的畫跡了，Vivio愧疚地咬咬下唇。「是Vivio不小心……」

八神二佐笑了笑，拍拍Vivio的頭。「別擔心。」

Vivio看她伸出右手，先後輕柔地撫上なのは媽媽和Fate媽媽的臉，指尖所到之處散發銀白色的小光輝──就像冬夜裡落不盡的白雪。

遠古而聖潔的顏色。

雖然很喜歡なのは媽媽的櫻羽，Fate媽媽黃金色的光也非常帥氣，但是，這份銀白絕對是Vivio初次所見、最溫暖的雪。

「好厲害……！」

媽媽們被畫到的臉已經乾乾淨淨了！

「Vivio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呢？」八神二佐坐在床邊，好奇地問。根據Zafira所言，通常這時候，高町家的孩子會跟牠一起逛遍六課。

「Vivio在陪なのは媽媽和Fate媽媽。」Vivio笑著回答：「要讓媽媽們不會感到寂寞。」

八神二佐先是微楞，之後笑得讓Vivio十分疑惑，不再是溫暖或溫柔的笑容，反而讓人感到難過。

「Vivio真是好孩子。」她輕聲問：「但是，兩個媽媽不能像這樣時常陪著Vivio，Vivio會覺得寂寞嗎？」

「……有、有一點……」Vivio握緊雙拳，堅定地說：「可是，なのは媽媽和Fate媽媽，都是為了那些比Vivio更寂寞、比Vivio更悲傷的人在努力，所以Vivio也要一天比一天變得更堅強，為媽媽們而努力。將來，等媽媽們也寂寞了、變得悲傷了，就換Vivio陪在她們身邊。」

──啊啊，又是那樣的表情。

Vivio望著沉默以應的八神二佐，對方臉上浮現了、某段時間她相當熟悉的神情。

和なのは媽媽團聚後，なのは媽媽受了很重的傷，有好幾個夜裡，只要Vivio突然醒來，就會看到なのは媽媽不舒服地握緊衣領、捲縮成一團，汗水浸濕了枕頭與頭髮。

なのは媽媽在夢中，在疼痛裡，靜靜承受煎熬。

Vivio悲傷不已，淚水總會大顆大顆滾落，而不知何時早已醒來的Fate媽媽，會將Vivio抱入懷裡柔聲安撫，另一隻手撫摸なのは媽媽的瀏海，為她抹去汗珠。

有時是溫和平穩的低語與鼓舞，有時是搖籃曲般的輕哼聲，就這樣持續陪伴著、精神和肉體皆痛苦不堪的高町家母女。

Fate媽媽那種時候的神情，一直被Vivio深刻在心。

包括之後的隔天早上，Fate媽媽什麼也不會提起，總是笑著向なのは媽媽道早安的模樣。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Vivio抬起手，輕貼八神二佐的臉頰，對方睜大眼睛，略感驚訝。

為了別人的痛苦而疼痛，為了別人的悲傷而難過，為了別人的寂寞很想要落淚──這樣的表情。

八神二佐閉起眼睛，淺笑又浮現唇邊，之後，她睜開眼，摸摸Vivio的頭。「Vivio的兩位媽媽，從今以後會有更多日子不能陪在Vivio身邊，也一定會……常常滿身瘡痍地回來吧。我是她們的朋友，卻也是她們的上官，我想，這輩子……我應該會是最多次害她們受傷的人了。所以、疾風姊姊能跟最堅強的Vivio約定一件事嗎？」

「嗯！」

「Vivio還不知道是什麼呢，這麼快答應好嗎？」八神二佐莞爾地笑了。

「可以的，就算Vivio現在還辦不到，將來也一定會辦到。」Vivio慎重地點頭，看來已有某位教導官認真時的姿態。「Vivio想要……想要為、創造了Vivio跟媽媽們相遇的疾風姊姊，做點事。」

「我、創造了……」八神二佐顯然之前從沒這麼想過，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吧，她一定跟Vivio的媽媽們一樣，只認為自己做了理所當然的行為，而沒發現，她們已藉此帶給許多人找尋幸福的機會。

「嗯！」Vivio確信地點頭。「是疾風姊姊創造的哦！」

真是的。八神二佐搖頭苦笑。「結果……都這個年紀了，還得讓小孩子反過來向我證明，我走上正確的路啊。」

──好吧！能聽到她對自己打氣，站了起來，朝Vivio伸出右手。

恢復了平日常見，穩重自信的爽朗風範。

「高町Vivioさん，我、八神疾風，現在以六課部隊長身份賦予妳一個機密任務。」八神二佐眨了眨眼，抿唇而笑。「不管何時，都要保護好我這兩位隊長哦！」

「嗯！」

「寂寞的時候，悲傷的時候，覺得黑暗大得讓人害怕的時候──」

「──這些時候，都會有Vivio在媽媽們身邊！」

Vivio與八神二佐緊緊握手。

約定的期限是一生。

啊啊，對了，記得跟兩位媽媽保密。

送八神二佐到門口時，對方忽然轉身說：「不要把我來這裡的事說出來哦。」

「哎～為什麼？」

「因為啊……明天我就要對她們重重地發怒了，準備要好好罵她們一頓呢。要是她們知道我今天來探望，那我罵人就沒威嚴啦～」

「可以不要罵媽媽們嗎？」Vivio睜著大眼，期盼地請求。

八神二佐笑了。「既然是Vivio的要求，那麼，我就別罵得太重吧。」

接著她對大狗狗說：「Zafira留在這裡陪Vivio，麻煩你了哦。」

「謹遵所望，吾主。」大狗狗發出低沉的聲音，恭敬垂下頭。

等八神二佐離開後，Vivio還是很擔心，抱著大狗狗，臉頰貼近極其舒服的毛。

「媽媽們會被罵得很慘嗎？」

「也許吧。」大狗狗這麼答：「但是，那兩位已有所覺悟。」

呣。Vivio想，八神二佐生氣的時候，會比なのは媽媽更可怕……呃，不，是更有威嚴嗎？

＊＊＊

結束後的第五天，已能稍微掌握事件全貌：洛立崗公司內部高層，與政府另一派反對勢力結合，發動了這起示威恐怖行動。

繼受管理局質量武器禁止法源，成為管理世界的一份子，由於擁有魔法資質的人十分稀少，漸漸地，連保護自己都得等管理局統合部隊出動，喪失了防禦的競爭力。原本他們具備高度科技文明，所創武器聞名次元世界，現在卻只能轉往經濟發展，淪為汲汲營利的低俗商人。

民間不滿的勢力，與政府本就存有的反對派結合，在Jail Scaglietti推翻管理局未果、鋃鐺入獄後，基於走投無路的衝動、爭搶政府資源的大權以及響應聖戰的決心，他們一起佈下這個計畫。

主持人會在中途換成伊西多爾，則是因為他在公司中，每個人都知道，沒人在乎他、他也不在乎任何人，他若為正義犧牲了，不會有人傷心。

這是正義啊。他們可不是殘忍暴徒，他們已經很努力找了傷害最小的行動──他們不該被定罪。

「──正義，最近常聽到這句話。」走在廊上，聽完大概解說的Signum，口吻探查不出特別情緒，不是嘲諷也不可能認同，卻平實地讓人不由得深思。

Fate知道，她是想起了雷吉亞斯中將的事。

「那麼，接下來妳要怎麼做，Testarossa？」

「這是第17管理世界政府與民間的犯罪活動，屬於外交和政治範疇，執務官沒有權限介入。不過，在將情報移轉給總局後，也許……我會以個人名義繼續追蹤一陣子吧，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就好了。」

「我是問妳，關於伊西多爾‧瑪莎拉蒂的事。」

Fate先是沉默，輕嘆口氣。「是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伊西多爾作為事件關鍵人，目前正被調查監視並加以保護，近期內旁人無法與他有所接觸，這個現況，諷刺地給了Fate一些思考時間。

那日，睡了一整天，取回耗盡的魔力後，Fate、なのは和疾風一起去拜見Lindy總括官，等在場幾個人把話說開，疾風果然生氣了。

“到底把我的部下當成什麼了！”這樣、狠狠地向上官表達她的不滿。

Fate想到當時那幕，就會覺得既好笑又同情Lindy母親。不過，自己跟なのは並沒同情別人的餘裕。

當なのは說：“這不完全是Lindyさん的錯，我是自願──”

“高町一尉，妳立即減俸兩個月，並扣除該月休假，轉為勞動服務！”

“哎哎──！？”

在毫無轉圜餘地的懲罰下令後，なのは哀號了，沒有休假就不能跟Fateちゃん約會，最知道這點的人正是疾風。

Fate的處境可以說是各種為難，不管幫哪邊說話都不對，只好閉上嘴巴。

最後，疾風不苟同在Linker Core被凍結的情況下勉強應戰，也命令Fate寫一份反省報告書交上來。

“對於聖王教會的請求，我只答應幫忙搜查，而非戰鬥。遺寶充滿許多不確定性，在附近貿然戰鬥會引起什麼災禍，沒人知道，Fate隊長請將這點牢記在心。”

雖然成功回收遺寶，但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的八神部隊長，讓Fate只能吶吶點頭。“是，我明白了。”

這個人真的生氣了。

好可怕啊。

回去的路上，垂頭喪氣的なのは對Fate說，疾風ちゃん真不愧是一家之主。

事後Signum聽完轉述，倒是頗為愉快地回應：“吾主對家人被傷害的事，總是看得很重。”

──家人。

一這麼想，Fate不禁覺得，就算自己被疾風減俸和罰勞動服務，也會甘之如飴。

家人………啊？

Fate截斷思慮，繼續說：「我想，過一段時間，我會試著跟那個人……跟伊西多爾先生接觸吧。」

「想要瞭解他嗎？」Signum的聲音，聽來意外溫柔，讓Fate忍不住回頭看她，並微微一笑。

「嗯。以前，我沒有信心，也……害怕著。但現在，我想我至少該去瞭解他，就像なのは當年也這麼對我。率先伸出手的話，應該能使事情變得不同吧？」Fate的神態有些害臊，掩飾不住唇邊小小的笑意。「なのは說，他把我在阿斯拉艦上的照片，跟普蕾希亞母親和艾莉希亞擺在一起。我……我不清楚他這麼做是基於什麼心情，所以，更應該去瞭解他。」

「或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做。」Signum發出思索語氣。「人類的感情永遠複雜，只有一個人無法徹底理解自己，因此需要跟旁人、跟許多人，一起去找尋答案。」

「也不只是人類。」Fate柔聲回應：「活著，抱持思念，想要做點什麼的這份心意……只要擁有這些就一定會迷惘，為了不讓迷惘的感情引發災害，需要許多的人幫助。」

Signum揚起幾不可見的淺笑，臉上有著感觸，也有著為這孩子自豪的心情。「──總之，加油了。」

「嗯，我會加油的。」

＊＊＊

今天，なのは突然發現了一個盲點。

在搞清楚“約會幾次才能吻女朋友”的問題前，應該先詢問對方要不要當自己的女朋友吧？

「──但是，要怎麼做才好呢？」

「妳這傢伙……」

場景是午休時的餐廳，Vita本來想悠閒坐在角落吃冰淇淋，高町なのは這個笨蛋卻又帶著她那些笨問題出現了。

「我不是說過別找我問這種事嗎？！」

「但是～沒有別人可以問了嘛！疾風ちゃん還在生我的氣，很可怕啊！」

可惡，煩死了。Vita咬著冰淇淋的小湯匙。

之前看她被炸得破破爛爛回來，一時心軟，還真的在她被Shamal留病房觀察的幾天內，幫忙找了一堆怎麼約會的資料，結果被這傢伙用著一張“哎？我已經忘了拜託過妳這種事”的表情，呆呆地回望。

那時開始，Vita就發誓，絕～～～對！不要再管這傢伙的戀愛路有多不順遂了！

「疾風生妳氣是活該啦，滾一邊去！不要打擾我吃東西！」

「Vitaちゃん～～拜託妳嘛～～」

高町教導官不顧形象地哀求副隊長，這幕讓拿著餐點走過的職員都側目相視。

「妳真的好煩啊，直接說不就好了嗎？」

「可是，Vitaちゃん給我的那些資料都說，要選好時機地點和製造氣氛，才叫尊重對方。」

「妳……該不會把那些全看完了吧？」

「嗯，看完了。」

「看完後還是不能照做嗎？」

なのは拿湯匙戳戳自己點的焦糖布丁，根本沒吃幾口，布丁卻已經快被戳爛。「……不敢做。」

「不敢？」

「因為、要是做得不好或不對，讓Fateちゃん覺得不受尊重了，要怎麼辦？」なのは理直氣壯地解釋：「之前我才強吻過她，這次不能再出錯了。」

「強──？！」Vita脹紅著臉，這傢伙到底都對Testarossa做了什麼啊？聽起來一次比一次更過份啊喂！

話說回來，都到這程度了，Testarossa還沒跟她分手，不就說明一切了嗎？

這個笨蛋！

Vita覺得應付高町なのは的戀愛煩惱，比連續戰鬥三天更讓人無力。這時，眼角餘光瞄到熟悉身影，哦！她舉起手大喊：「Signum！過來坐這裡！」

Signum帶著麵包和熱湯來到座位，發覺兩人奇怪的互動。「發生什麼事了？」

「なのは這傢伙想知道怎麼做，Testarossa才願意當她的女人。」

「哎哎！Vitaちゃん！不是這樣！我完全不是這麼問的啊！」なのは一口氣紅起臉，拉了拉鐵鎚騎士的衣袖，阻止她再暴露更多糗事。

「當妳的女朋友、當妳的女人，有哪裡不一樣？」Vita甩開她的手，拿著冰淇淋站起來，笑得十分狡詐。「Signum很瞭解Testarossa，問她比較快。」

說完，Vita瀟灑十足地揮手離開了，留下瞠目結舌瞪著她背影的なのは，以及若無其事開始吃起麵包的烈火之將。

蛤………。なのは吐了口氣。

其實很不知道怎麼跟Signumさん相處。

「那個……Signumさん，不要把Vitaちゃん說的話放心上，我真的、真的不是這麼問她的哦！」覺得尷尬又羞恥，なのは邊說邊站起來，決定在這裡戰略性撤退。「唔……那、那就這樣了，妳慢慢用餐，我先走了。」

「──方法很簡單。」

轉身時，Signum平淡的音調，清晰地流進なのは心底。

「因為Testarossa已經等妳很多年了。」

很多年。

なのは走往辦公室的路上，克制不住想著這句話。

很多年……。

終於，她停下腳步，左手捂住臉龐，掩蓋不了燥熱通紅的肌膚。

啊啊，為什麼會不知道呢？

為什麼會直到今日還沒察覺呢？

已經、很多年了啊。

──就如高町なのは對Fate T.Harlaown的思念。

從那日開始，只有不斷加深而已，這不是最明顯的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