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5-31 10:43 编辑

黑N有大家愛著她已經很幸福了^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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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ing the Limits（中）

“Fateさん，我們都知道なのはさん想要什麼。”離開普羅米修斯號前，憂心忡忡的副官仍站在反對赴約的立場。“──她想要您。而那不是因為友情，只是歪曲的佔有慾，王戒讓她把最美好的感情都轉化成負面因子，這個高町大將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知道。”Fate輕聲說：“但她仍關心我，這也是事實。”

“只限她萌生殺意之前。”Teana的苦口婆心，迎來自身早已料到的失敗。“Fateさん，您把賭注壓在一顆沒人知道還存不存在的心上。”

……沒人知道還存不存在。

Fate站出傳送點，武裝人員共四名，立刻手持武器靠近，請她走出傳送室。

Teana的說法是錯的，Fate知道那顆心還存在，還能從每一個眼神、每一次碰觸感受得到，但她不夠努力，不夠拚命。

只要像9歲那年小小的白衣魔導師對自己付出的那樣，也朝なのは鍥而不捨地伸出手，一定、總會有一次，她們的指尖將再次相連。

來到艦上，偌大的主船甲板，走道兩旁站著排隊而立的人員，神情皆肅穆冷硬。

「歡迎來到“威康米亞”號。」從武裝隊員身後走出的迎接者，綻放開朗無邪的笑，左手向旁敞開，以示好客的禮節。

Velkommen Hjem，意指歡迎回家。

Fate想對這嘲諷意味濃厚的艦名，揚起訓練有素的禮貌性淺笑，卻發現怎樣也辦不到，因為站在她眼前的なのは實在太讓人錯愕。

對方並沒穿著象徵敵軍大將的刺目制服，而是換了一件亞麻色細肩帶連身裙，純白小背心外套遮住了本該裸露的肩頭，卻藏不住細柔脖頸，當然還有其上依舊明顯的咬痕，無聲暗示著她們共享的某個秘密，提醒Fate關於那處肌膚的柔嫩細滑。

連身裙束腰的線條，那延伸出裙擺、筆直纖麗的小腿，都讓長年接受大量訓練所雕塑的身形更顯出色，深藍絲帶綁成蝴蝶結，優雅地垂在腰側。

髮型沒有改變，依舊是慣見的側邊馬尾，卻是最符合本人的簡約自然，也讓那張與玲瓏身段不符、過於清純年輕的臉龐，輕易就吸引驚嘆的視線。

「──真是的！」なのは手臂環胸，明顯不滿，雙頰卻因此稍染紅霞。「明明強調今晚是約會了，Fateちゃん難道都穿制服赴約嗎？」

沒錯，相比起“約會對象”的精心打扮，Fate卻同樣是管理局新式黑制服，一件制式黑絨質料長外套，黑色的右手套與漆黑的義手，讓她乍看就像來自黑夜國度的化身。

不過，絲柔輝麗的金髮，補足了顏色單調的形象。

「我只會在去敵艦赴約時穿制服。」把心神從那令人懷念的外貌拉回來，Fate極力讓語氣維持平淡。「倒是妳，總穿這樣迎接客人？在部下眼中，不能算是指揮官該有的樣子吧？」

「如果我的部下只因我的衣著改變就少去尊重，他們也沒站在這裡的資格了。」環視兩旁肅然而立的隊員，知道他們連目光焦距沒移動分毫，なのは滿意地微微而笑。「瞧，Fateちゃん擔心太多了。」

Fate不感興趣地說：「我很為妳高興，有如此聽話的部下們。」

「如果妳是真心的，我會道謝，但既然妳只是隨口應付，不如就跳過這些沒意義的場面話吧。」對著略高一些的Fate，なのは抬起頭，發出嬌俏輕笑聲，並攬抱住她的右臂，就像假日街上隨處可見、眷戀依偎情人臂膀的少女。「我們走吧，Fateちゃん，不然特別為妳準備的晚餐要涼了。」

手肘陷入軟膩豐腴的胸口，なのは的親密接近又傳來甜蜜馨香，讓Fate尷尬地紅著臉，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兩人走在廊上，片刻後她終於開口：「我已經遵守約定來了，剩下一半的資料──」

「妳一踏上威康米亞號，我就命令艦橋將資料傳給Teana了。不信的話，妳可以聯絡妳那位極有效率的副官。」

「不用了。」Fate喃喃道：「我相信妳。」

這讓なのは不由得停下腳步，仰望那張不被傷跡侵犯的右臉。「……我聽說妳在傳送站安全檢查時，並沒把Bardiche帶在身邊，為什麼？」

「沒必要帶來讓你們沒收。」Fate低頭凝望，柔和的紅眸與清澄蒼色瞳相迎。「況且妳也說過，我們目前是合作關係，必須信賴彼此。」

なのは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妳是個有榮譽感的人，我也該展現相應的敬意。」

她又帶領Fate走了一段路，經過五分鐘，總算來到一處艙房外，なのは輸入密碼和指紋後，房門大開。

「希望妳會滿意今晚的招待，Fate T. Harlaown艦長。」

牽著Fate的手走進房，なのは在滿桌菜餚之前，朝楞在原地的黑色友人頑皮地拉起裙擺，有模有樣做了皇家式屈膝禮。

「這些是……」Fate只能啞然注視。

地球、更確切來說，是日本的菜色。

而且，全是她印象中……なのは曾在六課宿舍下廚準備過的料理。

「還有蛋包飯哦。」なのは偏頭一笑，雙手別在身後，姿容就像純白無瑕的稚嫩處子。「Fateちゃん跟Vivio一樣愛吃なのは做的蛋包飯呢。」

「……妳、付出很多心血在做這些料理吧……」

「我說過這是約會，我不會讓Fateちゃん失望。」走上前，她抬起雙手，撫貼黑絨長外套。「Fateちゃん，我來幫妳脫掉大衣吧？」

「なのは……」掌心抓住略小的手，Fate語調微顫，紅瞳映照那張迷惑人心的無辜臉蛋。

「Fateちゃん，妳沒事嗎？」なのは自由的另一隻手，關愛地撫觸眼罩未完全遮蓋的傷痕。「是右肩脫臼的地方還在疼嗎？」

Fate咬緊下唇，孩子氣地搖頭，看起來簡直像是忍住不哭。

なのは微笑了。「看來我得提醒妳的副官，以後多注意妳的右肩舊傷。」

「なのは……」已經兩人獨處了，不需要偽裝冷漠，沒必要再戴著管理局指揮官的面具，Fate彎下腰，額頭輕靠對方額前。「這一年來，妳真的沒聽進去我說的半句話嗎？他們要我放棄妳，他們說妳已經無藥可救，但我不相信……我看著妳的眼睛，仍能看到當年妳說想與我當朋友的樣子，我知道妳還在那裡──真正的なのは還在妳的靈魂內。」

Fate緊抱住なのは，生命中最初的、也是最重要的友人。

如此柔軟的軀體，甚至讓她胸口疼痛。

「我想跟妳在一起。我一直都想跟妳在一起，なのは，妳的願望就是我的希望。」

「……那麼，為什麼要繼續與我為敵？」なのは也回抱修長身軀，掌心習慣性撫著那人的背，臉頰摩挲肩前，喜歡肌膚與鼻尖被金髮撫摸的感覺，讓她過於滿足而忍不住抱怨：「為什麼不答應來我身邊？」

會因自身感情而猶豫、脆弱的Fateちゃん，會為他人痛苦而悲傷、溫柔的Fateちゃん，以及，不論何時都會守護著なのは，以身化劍、最勇敢的Fateちゃん。

這不就是她們的關係嗎？なのは是Fateちゃん的盾，為她阻擋傷害，隔絕世界所有惡意。

她們不是約定永遠都是好朋友嗎？

那又是為什麼、為什麼朋友們不能在一起呢？

「──なのは。」Fate鬆開擁抱，兩手貼著嬌嫩臉頰，認真坦承的神態，是反映出真實心情的容顏。「如果……如果妳願意停止這一切，如果妳願意離開這裡，那麼，不管去何處、不論要被世人如何批判，我都會跟妳在一起，我會待在妳身邊。」

「離開……這裡？」

「我不會帶妳回管理局，我不會讓別人審判妳，不會允許任何人實驗妳──我們就這麼走掉吧，把這些戰爭和殺戮，留給其他人收拾。」

「……Fateちゃん，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羞愧地垂下眼簾，Fate輕柔回答：「我在給妳最自私的承諾。なのは，比起其他人和次元世界，我想選擇妳。」

只要妳也是，比起其他人──比起王戒的主人──都更想要選擇我。

那道柔雅溫潤的嗓音，有一股貫徹到底的力量傳至心中，把話語變成堅定不移的信念。

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Fateちゃん……」眼眸溼潤，表情也是感動無比的喜悅，なのは再度投入溫暖的懷裡。

紅瞳閉起，Fate在心底對夥伴們道歉。

但是，只要能在這裡徹底阻止高町なのは，王戒軍就不再值得畏懼。疾風和Teana，那些仍堅持理想的朋友們，會將世界導正回應有的軌道。

Fate只需把這個人帶去遠遠的地方。

就帶去時空的角落吧，讓她沒機會再傷害任何人……。

「但、但是……なのは做了好多壞事，殺了好多人……」栗紅色的頭埋在頸間，Fate能感覺到這位總是堅毅的朋友，指尖顫抖地抓住她的背部衣料。

「彌補的方式有很多，なのは，我會在妳身邊，我會幫助妳。」

「Fateちゃん不會放なのは一個人嗎？」抬起頭，石板藍雙眼裡有著自我質疑，與對友人的莫大期盼。「なのは很討厭孤孤單單，小時候開始就很討厭很討厭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讓妳一個人。」

「──嗯，那就說定了。」稚氣地笑著，時光彷彿回到幼年，なのは與Fate再次約定：「我們一起走吧，離開這些人，離開這裡。」

不過呢。

なのは又說。

難得準備了料理，就等吃完再行動吧？這樣也不會讓人起疑。

「Fateちゃん越來越瘦呢，這段時間肯定都沒好好吃飯。」なのは心疼地握著白皙的手腕。「我的掌心甚至可以完全包住妳的手。」

「以後在一起，可以天天吃なのは做的飯，一定很快就會胖哦。」Fate羞赧一笑。「因為なのは的料理太好吃了。」

呢哈哈哈、這樣，小貓咪般的笑聲，是屬於なのは獨有的可愛音調。「Fateちゃん這麼喜歡なのは的料理，當初就該答應，六課結束後也跟我和Vivio一起生活嘛。」

提起這件事，Fate的笑容凝結在臉上。

なのは似乎沒注意到，兩手恢復最初想做的事，為她緩緩脫下外套。

「好了，用餐吧？」

「啊……嗯……」

總覺得、有點奇怪。

Fate審視著折疊起黑色大衣的なのは，那居家風味的姿影，那照顧者的神態，曾是她夢想過每日回家能見到的光景。

是她至今為止也夢想著的、真正幸福。

可是，有哪裡、有哪個地方，很奇怪。

──心口揮之不去的怪異感，當夜裡Fate取回意識，發現自己躺在帶有なのは香味的大床上，而右手被銬於床舖邊角後，得到了無可辯駁的答案。

＊＊＊

「……醒來了嗎，睡美人？」

溫和，飄散寵溺氣味的音節，穩定了被藥物迷昏的狀態。

Fate瞪著那名坐在床邊觀察她睡容的監禁者，對方好整以暇的笑意掛在唇角，更讓人惱怒。「我該說一點也不驚訝嗎？」

沙啞的聲音，是藥物與深眠的影響。

成功達成目的的なのは，倒沒有洋洋自得的態度，反而善解人意地安撫她。「Teana得到全部的分佈圖資料，管理局可以去做那些拯救無辜的偉業了，我也算是完成我的承諾，不是嗎？」

Fate憤怒地想起身，但這舉動只引起右手鎖鏈的撞擊聲。「我可不記得這種事也在彼此同意的範圍內……！」

不知道是什麼太古遺產，鎖鏈不斷吸收魔力，發出與Fate魔力光相同的金色淡輝，而且只要情緒一激動，就覺得下一秒呼吸都快被奪走，心跳猛烈，喘息跟著加劇。

「只要我讓妳在事後同意就好，Fate艦長。」なのは瞇眼而笑。

「──妳不會真以為我沒做防護措施就赴約吧？」Fate咬牙切齒地說：「若我今晚沒回普羅米修斯，Teana就會發動攻擊。這艘時空艦是巡航專用，武力和防衛等級撐不過三次衝擊。」

「哦～真嚇人呢。」左手繞過Fate腰際，なのは壓在床舖，胸脯與被束縛者緊密貼合，姿勢親密無間。「不過，比起花時間攻擊我們，普羅米修斯的人力和能源，不該用在救援隊員和無辜平民身上嗎？」

看穿Fate反駁不出的窘迫，なのは輕輕吻了她的額頭，就像母親安慰挫折的孩子。

「如妳所說，Fateちゃん，威康米亞號是巡航艦而非戰艦，所以它的速度也非同凡響。Teana若不是立即決定追擊，很快就會被甩在後方，等我們進入次元空間，沒有座標，她絕找不到。」

なのは站了起來，眼神有絲同情，又有絲諷刺的快感。

「瞧，妳把那孩子教得很好，Teana一定會像妳一樣，先選擇無數的其他人。」

不能因為Fate有危險就捨棄那顆星球的平民，唯一的辦法是，把資源分散後再行追擊，而一旦這麼做，就註定不可能追得上なのは他們。

「告訴我，Fateちゃん……被無數其他人壓過自己的重要性，這種感覺是如何呢？」なのは俯身，掬起一把金髮與唇相觸，蒼色瞳底又是那陰暗微紫的情緒。「悲傷嗎？怨恨嗎？想要責怪做出選擇的人嗎？吶、Fateちゃん，なのは呢，一直一直都想不透……不明白，為什麼我就不能是最信任的人心中，偶爾會選擇的第一位呢？然後我懂了，你們所謂的“被王戒控制的なのは”，終於懂了──」

這不是妳的錯。

不是因為妳不想選擇我。

只是由於管理局告訴妳，教導妳必須這麼做。

必須犧牲自己去抹滅世界的悲劇。

必須用自己的痛苦換取多數人的笑容。

是管理局讓我們不能當真正的好朋友。

不管發生何事都會待在彼此身邊。

不管做了什麼都會獲得支持。

不管流過多少淚水，都會有對方的手拭去淚珠。

我們曾經是這樣的朋友。

「なのは──……」Fate第一次感到恐懼，第一次發現，真的不再理解這個人在想什麼了。

「──我們還可以是這樣的朋友。」なのは放開柔順金髮，站直身，冷冷宣示：「今晚，就是證明意志的第一步。」

不是因為別人的要求。不是聽從王戒主人的命令。

而是高町なのは此人、最無可撼動的心意。

她會讓他們知道，她從未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