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3-13 16:05 编辑

這篇是Somewhere in Time的後續。

不知道會不會坑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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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Walk in the Shadow（1）

非常唐突的說明──

高町なのは，元普通地球居民，現任時空管理局戰技教導官兼、機動六課分隊隊長的這名女性，面臨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情景。

──她的臉正埋在好朋友的胸脯裡。

「……唔、」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なのは想開口說話，但好友兩手壓在自己後方，胸部更是緊靠鼻唇。

這樣下去會窒息也不一定。就算不藉由戰技訓練，仍知道可能性高達80％。

『Fateちゃん……』

與其說是過於大方、不如說根本毫無防備，這對女性驕傲任由自己的臉埋於其中，如此的豐圓飽滿，如此地讓なのは無法開口，只好使用心念通話表達疑問。

『抱歉，なのは，稍微像這樣待一會兒……』

無邪的摯友低頭凝視，歉然神情，在近距離下，連淡金色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法務主任辦公室置物櫃裡的稍暗光線，依舊使那雙深邃紅瞳閃耀清煌。

第二件唐突的說明。

是的，她們兩人正處於置物櫃中。

最近，なのは負起與追求者身份相應的責任，在趕緊把工作完成後，會親自前來法務大樓邀請好友──如今亦是想建立戀愛關係的對象──進行短暫卻極其平凡的午餐約會……或者該說，僅是單純的家族聚餐吧？因為Vivio一定都在。

今日也不例外。

なのは來到辦公室，尚未開口，就跟似乎要匆匆出門的Fate撞個正著，接下來甚至被她整個人拉近角落旁的置物櫃裡。狹窄空間原就不足以提供兩名大人入侵，更別說老是掉落在肩膀和頭部的報告紙張與搜查書冊，以至於演變成此時尷尬的狀態。

不過，なのは的疑問，並無需這位私下與朋友相處會有些文靜口拙、職場上卻習慣解釋說明而發揮流利口才的好友，因為外面的騷動不久便讓她得到答案。

「Fate主任！Fate主任？不在嗎？」

「啊、被逃走了！」

「不愧是總局最速的魔導師……！」

「到底會去哪裡呢？」

「不是餐廳嗎？跟なのはさん一起。」

「呃………………」

聽著外頭大約四五名有男有女的局員對話，なのは皺起眉頭。

總覺得他們在提起自己名字時，流露出忌憚和畏懼的口吻。

是錯覺嗎？

「沒辦法了，等下班再來埋伏。」

「這次一定要問個明白。」

「當然了！加油！」

「喔！」

不知道基於何種高尚目標，意氣昂揚的他們為彼此打氣，之後便離開法務主任辦公室，なのは也在這時聽到Fate吐出一口放心的大氣。

『抱歉，なのは。』依然是那樣使人心疼的致歉語調，不過看來總算是發現她們的奇妙姿勢，色素薄淺的臉蛋肌膚因而升起暈紅，輕顫睫毛掩不住眼底害臊的情緒。

『雖然還不知道理由，不過沒關係，Fateちゃん不用介意。』なのは凝望她，一邊想辦法壓抑過快心跳，一邊盡量地維持態度自然。

過了五分鐘，確定外頭的人不會再折返回來，Fate小心翼翼打開置物櫃鐵門，等她站出去後，伸手將なのは溫柔地迎接出來。

雖然是接出置物櫃而不是童話故事裡的南瓜馬車，但一瞬間，なのは的確是想起了與此情此景不相稱的畫面。

「なのは，沒事嗎？」

「沒事。」用呢哈哈的笑聲掩飾羞赧，なのは抬手摸摸後頸。「只是嚇了一跳……唔、不過，這是怎麼回事呢？」

Fate嘆了口氣。「其實是這樣的──」

なのは聽著對方大略交代前因後果。

原來，在兩人關係改變、修改個人檔案交給上官和總局歸檔後，風聲流傳得異常快速，不僅是六課，還包含其他部隊的許多人，都會用探訪名義來直接詢問Fate，關於她和高町教導官不再是普通朋友的謠言是否屬實。

「但是，為什麼都沒人來問我呢？」

「……是呢，為什麼呢……」

欲言又止的Fate，微微苦笑。

高町教導官的嚴格，是與她歷戰資歷相同馳名的事實，儘管那是基於溫柔和關懷才有的形象，大家也不敢貿然犯禁。與之相對，T. Harlaown執務官如大海般溫厚親切的性格，就成了那些人的狙擊目標。

「雖然沒有隱瞞的必要，但是，一下子來這麼多人，還是有點困擾……」

「要我去跟他們談談嗎？」

Fate眨了眨眼睛，驀地輕笑出聲。

高町式的“跟我談談”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考驗。

不明究理的なのは，只能疑惑地看著她。

「沒關係，不需要教導官閣下出馬，他們並沒惡意，過一段時間就會釋懷了。」Fate的笑有種意味深長的韻味。「畢竟，青睞於我的人，是大家都仰慕的なのはさん，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代價。」

「還是不怎麼明白……」なのは臉紅地抿唇，朋友總會說她有多麼受到眾人傾慕，不過一直以來並沒太大實感，也從沒放在心上……「如果要說，我才是該擔心被擊斃的人吧？Fateちゃん從以前到現在都很受歡迎。」

「才沒有這回事呢。」

「是真的哦。例如、巧克力部隊。」

「大家是很好的人，總是對我諸多關照。」

「那可不是……」なのは嘆息地揉著眉間。不知道該說她是逃避現實才好，還是真的從沒發現自己有多容易讓人一見傾心。「唉，這就是Fateちゃん。」

那雙清澈無辜的眼睛，使なのは放棄說服。

「不說這些了。我是來邀請妳一起吃午飯的，現在有空嗎？」

「噯，當然了。」Fate微微一笑。「今日特餐有Vivio喜歡的蛋包飯呢。」

腦中浮起愉快的小小笑臉，なのは不由得湧起屬於母親的自豪。

但是，回頭一想，又覺得對Fateちゃん十分抱歉。

從醫療大樓走廊上的告白之後，頻繁的工作時間表並沒餘裕允許她們為建立真正戀情做點什麼，就連午休時間，也是一起跟Vivio度過。

所謂的兩人獨處簡直像異世界產物。

因為她們都是Vivio的媽媽了，不讓孩子寂寞是最主要的想法。

抱歉呢，Fateちゃん。

說不出口，只好默默握住對方的手。

委屈妳了，抱歉。

沉浸在自責思緒中的なのは並沒發現，被牽著手的Fate，一路上總會偷偷看她，害羞的視線和不由自主的喜悅神情，任何人只需一眼就能得知，那……滿滿的戀慕之情。

＊＊＊

午後，Fate回到辦公室，繼續處理固定公務，但擺在桌邊的鮮紅玫瑰花，時常會吸引她的心神，很難不對著那些綻放的豔紅獨自傻笑。

“──就像妳的眼睛──

なのは”

與花束一起送來的，是那張用米德契爾達文字所寫的卡片。

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到なのは的名字，なのは對Fate的讚美。

那一定是故意的。

經過中午那件事，なのは藉此讓大家能一次便清楚，兩人的確已轉為更私密的關係，無須外人再多做刺探。

當然也有除此之外的理由，Fate絕不會懷疑なのは送花的真心。

這時，打斷安寧獨思的，是忽然被打開的大門，以及來勢洶洶的六課部隊長。

「疾──」

Fate還沒打完招呼，疾風便已來到面前，大聲宣告：「今日一揉！」

什──！？

不懂那句話的意思。

聽起來好像是個偉大目標，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趁著本人中了迷惑之計，疾風已經方便地揉著她的胸部。

「嗯嗯。」揉乳達人滿意地下了評語：「今天也是絕高狀態，很好哦，Fate主任！」

Fate的臉冒起熱氣，回過神便立即拍開胸前魔手，可憐至極地躲到椅後。「──疾風！妳在做什麼！？」

「我在確定部下的身心狀況。」

「就不能用問的嗎？用問的！」

「我不需要問。」疾風抬起手，很帥氣的神態，一股認真嚴肅的魅力。「任何秘密，都會從胸部透過這雙手告訴我。」

然後，她瞇眼一笑。

「開玩笑的。」

開玩笑的？Fate發誓，自己有一瞬間真的要相信了。

「疾──風────！」

「嘛嘛，別擺出這麼可怕的表情。」疾風揮揮手，把一切前塵往事丟開。「Fateちゃん，今晚有空嗎？」

「有什麼事嗎……？」雖然長官具備讓人苦惱的跳躍性思考習慣，但Fate也不是駑鈍之人。

「嗯～～有點公務要用私人名義拜託妳幫忙。」疾風坐在桌旁，點開螢幕，無視幾秒前搞笑角色般的登場方式，用著與部隊長身份相應的態度，講解起真實來意。

螢幕上是，寫著《聖王教會所有》的幾件物品。

……又是這個啊。Fate心想，會讓疾風私下委託的，也只有這個了。

搖籃事件結束，表面上博士Jail Scaglietti被逮捕，地面部隊雷吉亞斯中將的陰謀被粉碎，米德契爾達乃至於全管理世界的危機一舉被解除，事件至此應是塵埃落定──然而，事情並沒外見這麼簡單。

惡徒勢力打進總局內部是不爭事實，當初扶植Jail Scaglietti絕不只有雷吉亞斯中將和最高議會的三名閣下，總局內盤根錯節的關係分佈，面臨了不得不洗清的局面。至於結果會如何，會是讓管理局此後變得更好的轉機，或是從此衰敗一厥不振的危機，誰也無法準確定論。

在Jail Scaglietti行使緘默權的現在，六課所能提供的搜查資料，就成了管理局將來會如何行動的關鍵證據。對Fate而言，關於Jail Scaglietti的事件尚未結束，不僅是總局內部的藏污納垢，還有他足跡遍佈後所導致的各地災難，有許多人都仍尚待拯救。

儘管Fate持續去面會他許多次，不跟任何人交談的他也願意只對Fate開口說話，但那些話都與Fate在意之事無關，那些話……不過就是自以為熟悉Testarossa家和某名女性的悲願、洋洋自得的偽善罷了。

在這段期間，聖王教會偶爾會以不紀錄方式，委託疾風為他們尋回當年與聖遺物一起被盜走的幾份遺寶。本來聖王教會就是六課建立的基石之一，騎士卡莉姆又是疾風的義姊、Fate等人的朋友，所以為她做些事的確是應該的回饋。

不過，由於是不紀錄方式，知道六課為聖王教會所為之事的人很少，只有守護騎士和兩位隊長而已。而實際上真正在運作與指揮的，則是疾風和Fate。

「莎赫修女給我這些情報，說明有某件遺寶將在莫里勒斯地下拍賣會出現，由於不確定資訊頗多，我打算今晚去一探究境。」疾風說：「我需要妳陪我去，Fate執務官。」

「當然的，那麼危險的地方，我也不能讓妳一個人去。」

地下拍賣會，原則來說，自然是不合法的場所。但在不同管理世界中，各有不同的地位和規定，有些甚至是被官方認可、在經濟上受到鼓勵的，就如第17管理世界莫里勒斯。

由於得標或出售者通常是社會名望人士，就算是想藉由管道緝捕幕後黑手的管理局，偶爾也得睜隻眼閉隻眼，或是乾脆與其合作，在維護各自利益和目標的前提下，給予相互通融之便。

儘管不合法，那樣的世界，仍存在那種世界特有的規則，而那些規則，往往已達於既定平衡，若被外力涉入恐怕不是好事，將可能引發慘烈的破壞。

「就這麼說定了。」疾風關起螢幕，跳下書桌後，朝Fate眨眼一笑。「穿得漂亮點，我會準時17:00去接妳。」

「嗯。」

今晚，原本已經跟なのは和Vivio約好，要一起去六課外的餐廳吃飯。

Fate不由得望向桌旁的紅玫瑰。

疾風順著她的視線，對玫瑰花緩緩而笑。「──抱歉呢，沒辦法給兩位隊長太多休假。跟なのはちゃん約會過了嗎？」

Fate先是搖頭，隨後揚起淺笑，輕聲說：「這樣就足夠了。」

「哦？換言之，Fateちゃん的第一次約會，將要給我呢！」疾風左手放在身後，右手劃弧放在腹部，做了誇張的行禮。「不曉得我是否能讓女士滿意呢？不過，我會加油的呦。」

「要當個紳士，請先改掉妳那個壞習慣。」Fate無奈地看著愛開玩笑的老友，語氣卻不怎麼堅定。「下、下次再對我做那種事，我會生氣哦，真的！」

「哈哈哈。」

「不是什麼好笑的笑點吧？！」

「哈哈哈。」疾風還是笑著，然後一邊揮手一邊走出辦公室，颯爽至極，卻完全沒給半句承諾。

＊＊＊

下班後，なのは打開宿舍房門，一眼便看到穿了黑紫色連身衣與及膝裙的麗人，正在鏡前跟Vivio談天說地。

「啊，なのは，歡迎回來。」金髮麗人轉過身，朝愕然呆站門口的她柔和一笑。

「媽媽～～歡迎回來～～」Vivio跳下床，跑去抱住媽媽的大腿。

「啊……唔、我、我回來了，Vivio。」なのは難得結巴，望向那名女性時，還得吞口口水才能讓聲音不顯得奇怪。「我回來了，Fateちゃん。」

Fate穿上羊毛質地的米色短外套，這麼說：「既然なのは回來，那我也可以安心出去了，Vivio，要乖乖聽話哦。」

「Vivio會乖乖的！Fate媽媽慢走～～」

「──Fateちゃ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當Fate正要走過身邊時，なのは下意識拉住對方的手腕。

那麼的纖細，肌膚是那麼的滑嫩嬌柔。

像觸電般立刻放手，行舉相當尷尬。

「怎麼了，なのは？」

「唔……呃、我只是想說……」深吸一口氣，她望著那張上了淡妝、更是剔透縈亮的姿容。「那個，Fateちゃん要多加小心……唔，哦，還有疾風ちゃん！Fateちゃん跟疾風ちゃん都要多加小心哦？」

「我會的。」

下午的時候，Fate傳來文字訊息，表明晚間有事得跟疾風一起去處理，なのは挑了個沒人休息室跟Fate視訊交談後，明白她們將要做的事。雖然想提議自己也一起去，但臥底調查這種事，本來就是執務官與元特別搜查官的強項，教導官跟去不僅沒作用，恐怕還會打亂己方陣腳。

「呃，對了！還有！」なのは走到櫃子旁，拿出一個Fate沒看過的黑色小盒子。

打開後，裡面是一對星形的金色耳墜。

なのは來到Fate面前，輕輕撥開像是金線般的髮絲，幫Fate戴上耳墜。

「這個是……」

別緻素雅的造型，卻加深了嫵媚風采。Fate微紅著臉的模樣，使なのは幾乎看呆了，楞了一下後才回答她的問題：「這是、前幾天支援地面部隊時，在街上看到的……」

當然なのは不會說，實際上是在出擊旋身飛過、街頭混戰的時候，一眼瞄到櫥窗中模特兒的這份耳墜，想到若是在某人身上一定會更好看。

「本來打算在約……約會時，送給妳。但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なのは乾笑地搔搔後腦杓。

Fate覺得既感動又羞赧，不禁緊握她的手。「謝謝妳，這個……很貴吧？」

「還好。」なのは聳聳肩。花了一個月的薪水，還好。

「なのは、我──」

「嘩！」Fate的話，被興奮的Vivio打斷了。「Fate媽媽！好漂亮！」

「謝謝，Vivio。」給了なのは感激的笑之後，Fate蹲下身，讓孩子能碰碰なのは媽媽送的耳墜。

「Vivio也要！」

「好啊，Fate媽媽也買一份送Vivio。」

「Fateちゃん。」對於她溺愛的壞習慣，なのは不得不發出提醒。

「呃，我是說，等Vivio再大一點。」

抱歉。Fate歉然地朝なのは笑著，後者也只能苦笑搖頭。

「該出門了，疾風ちゃん的車還在外面等著呢。」

「嗯。」Fate站起來，最後一次整理外套和儀容。「那我走了哦，なのは，Vivio。」

路上小心。

高町家母女，一起小小地揮手，一起送望她離開。

『真的非常美麗，Fateちゃん。』

走出宿舍時，なのは的心念通話響在腦海裡。

「──Fateちゃん？怎麼了，臉好紅。」

「沒、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進了黑色加長型轎車後座，隔壁的疾風立即狐疑地問。

為配合這次偽裝的身份，特別租用能顯示資力的陪襯物，開車的人是……Signum。

「一看就知道有什麼，而且從臉紅的程度來判斷，肯定是なのは。」烈火之將，今夜的司機小姐，淡淡地戳破分隊長的謊言。

「原來如此。」疾風笑了。「不管怎樣，恭喜妳們啊。」

「呣……別再揶揄我了。」

「是是。」車子開動時，疾風點開螢幕，語氣恢復常態。「抵擋會場前，跟妳介紹這次的主辦商吧：洛立崗聯合開發公司。」

Fate的臉色旋即凝重。

作為莫里勒斯最大的民間武器開發聯合產業，同時也是管理局技術部門強而有力的協助者，洛立崗公司在第17管理世界中無疑遠近馳名。更重要的是，當年它就是使莫里勒斯接受管理局法律、加入成為管理世界一份子、誓言消除質量武器的最大推手。

除此之外，對Fate而言，尚有一個極少人知道的私密聯繫。

洛立崗開發公司的業務部門部長，伊西多爾‧瑪莎拉蒂（Isidore Maserati），那個男人是……。

Fate覺得有點暈眩，不知道自己確實地聽進幾句疾風的說明。

──他是艾莉希亞的父親。

儘管，只是基因意義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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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瑪莎拉蒂（Maserati）是義大利有名的賽車和跑車生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