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7-5 23:08 编辑

Wolf At the Door（3）

在把某位太愛弄皺她衣服的教導官趕走後，Fate確定自己儀容完備，便在指定時間內前往直屬長官的辦公室。

『進來吧，Fate。』

門內傳來微啞的低沉男聲，Fate在意地整整用綠色髮帶高束綁成馬尾的頭髮，輕和地回：「打擾了。」

等她走進一看，除了長官坐在桌後以外，旁邊待客用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名與Fate關係最深的女性。

「我希望妳不會介意讓Harlaown總括官閣下也加入這場談話，Fate。」

「不。」盡量不讓疑惑和訝異表現在外，最後一眼看了身穿深藍制服的Lindy母親後，Fate便挺直背脊，正視此次針對總局犯罪內務調查組織的召集人──也是提攜她多年的上官。

「首先，負責監督衛星軌道監禁所的長官，託我向妳代為傳達他的謝意。妳沒受傷吧？」

「我沒事，請那位長官不用介意。」Fate頓了頓，補充一句：「但如果我能冒昧提出意見，希望監禁所能將Jail Scaglietti安置在遠離所方中心的個人獨房──這個男人十分危險，今日監禁所犯人暴動就是最好證明。」

其實，Fate右小腿受傷，髮帶也弄丟了，便是由於她在面會Jail Scaglietti時，衛星軌道監禁所某一區塊的犯人們，攻擊了安全護衛、逼問密碼和搶奪武器，意圖逃出牢房。

騷動者不知何時與Jail Scaglietti有所接觸，聽從他異想天開的逃獄計畫……不過事實上，如果沒有Fate在，或許會成功。

所內人員大多不具備魔導師才能，所倚靠的是無孔不入的監視與控制科技，但那些東西在Jail Scaglietti面前，恐怕就像小孩子的玩具吧。

無論如何，只想著要脫逃、卻沒想過脫逃後要如何離開衛星軌道的犯人們，驚恐地仰望那片不可能出現軌道星球上的偌大烏雲，之後便被閃雷與電震全擊倒在地。雖是不具物理傷害性的魔法，仍能造成肉體強烈衝擊，他們一個一個在地上顫抖的麻痺狀態說明了計畫失敗。

Jail Scaglietti明知今日Fate會去面會他，卻鼓吹犯人們挑此時暴亂出逃，無非是想讓Fate見識見識，管理局就算把他關起來，也阻止不了他擾亂世間的能力。

“問問妳自己，Fate執務官──”暴亂止息後，Fate陪同監禁所所長一起去偵訊Jail Scaglietti在此事扮演的角色，他卻全然不管旁邊被忽視而氣到滿臉脹紅的所長，只是一個勁地盯著Fate瞧。 “值得拯救的人都是些怎樣的人呢？妳至今為止幫助過的人們，跟我們這些被關在這裡的人真的不同嗎？”

問問妳自己，我的Fate。

Jail Scaglietti溫和到近乎溫柔的語調，雖然讓Fate皺起眉，卻決心不打斷他的狂言，因為當他得意洋洋時，他的聒噪會洩漏許多線索。

必要的時候，演一點戲，隨他起舞。

“普蕾希亞也會這麼說吧？我的Fate，是最好的孩子……啊啊，那個阻止聖王搖籃升空的魔導師，應該也會在午夜夢迴，在最親密最親熱的時候，對妳──對我的Fate、Project F最至高的傑作──這麼說：比誰都溫柔、比誰都善良的Fateちゃん……”

“你──”監禁所所長雖聽不懂Jail Scaglietti話中大半的暗示，但也能從他詭異的語氣和笑容感受到不懷好意，這裡關了這麼多瘋子，就屬他最讓人害怕。

Fate握緊拳頭。對方不僅知道她跟なのは的關係，甚至連なのは呼喚她的方式都瞭若指掌，彷彿他這段日子並非被關禁於此，而是如影隨形地繼續侵犯她的生活。

“所長，能讓我跟Jail Scaglietti單獨談談嗎？您的偵訊筆錄我會幫您完成。”

“……沒辦法了。”所長也知道這個男人只跟T.Harlaown執務官交談，只好把訊問工作交給她。臨走之前，所長不忘回頭說：“請小心點，執務官閣下。”

“我明白，感謝您的關心。”Fate朝他淺淺而笑，語氣和善，那樣的笑容具備與此地、甚至與她職位身份不符的女性風韻，使就算已能當她父親年紀的所長看到，都會楞了楞，微紅起臉，拉低帽沿無語地點點頭。

“有些人會說妳是個上品的女人，完美的外表、性格和能力，身為人類的妳毫無瑕疵──所以妳才更不像個人──即使是妳那為他人奮戰的壞習慣，也不過是人類賦予理想品格的一種投影罷了。”Jail Scaglietti笑道：“他們永遠無法知道妳蘊含的價值，就連《聖王之器》保管者的那個人，也不能理解真正的妳。”

“而你認為你能真正理解我？”Fate平淡地問：“就因為當年是你與我母親一同製造出我？”

Jail Scaglietti難得露出訝異之色。“哦？妳已經知道了？”

“為了讓人造魔導師素材甦醒，我和相關部門檢查過你所有的研究資料，要發現這點並不難。”

“哼，希望他們至少抱持一點感恩之心看我的資料。”Jail Scaglietti又揚起和藹的笑，如機械般無機質的金眸，每當與Fate說話時，就會燃起洶湧感情。 “既然如此，妳也知道我一直以來說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妳的父親，Fate執務官。”

忽然，隔離犯人的魔法力場被消除了，眨眼間，一抹金光殘影已來到Jail Scaglietti面前。他來不及反應，脖子便被那隻線條如此纖細、力道卻如此狠辣的手箝制。

Fate的右手臂只是使了點力，甚至無須肌肉強化魔法，平日戰鬥已習慣聖劍模式重量的她，輕易就將那名成年男子壓制在牆，腳跟與地面隨警告愈發遠離。

“我說過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Doctor──原本我打算讓今日成為你製造出我之後、最難忘的日子。”在Fate面無表情的臉龐上，一雙血色紅瞳隱隱閃著光輝，使那張已十分端麗的五官，更透出一股奇異的陰沉美豔。“但你把目標轉移到我的家人身上，這次分別就勢必得有些……疼痛了。”

“咕──嗚──……！”快要窒息的狀態，讓總是游刃有餘的Jail Scaglietti，臉色從脹紅迅速轉為青紫，他的雙腳已離地面有兩公分。

“我不會說同樣的話，因為當這種事真的發生時，我就會膩了口頭勸導，所以聽清楚了，Doctor。”Fate傾向前，唇瓣在Jail Scaglietti的耳旁，無論聲調或說話姿態都相當親暱。“你下次再對我的家人出手，不管你逃到哪裡、不管你被關在何方，我都會找到你──”

找到你，讓你知道我的心情。

這不是你最喜歡與我做的事嗎？

交流心情，就像你真的是我父親一樣。

“──而我能向你保證，Doctor。”放開滿臉發紫的男人，Fate居高臨下，凝視在地面咳嗽的對方，聲調沉柔平穩。“那將會是一場非常漫長、絕不遺漏任何細節的談心過程。”

好了。

Fate點開電腦螢幕，親切地偏頭一笑。“我們先完成今天你的鬧劇報告吧，犯人5096733。”

「──所以不能這麼做啊，Fate。」

長官之前似乎說了什麼理由，但Fate一時分神，並沒聽清楚。

「不能？」

「現在妳意欲退出內務調查的計畫，我們不能再從Jail Scaglietti口中得知線索，只剩把他跟別的犯人關一起，等候他無意中說溜嘴……這種浪費時間的辦法了。」

Fate並不想在長官面前嘆氣，太沒禮貌，只好抿抿唇，看了同樣一臉無奈的Lindy母親後，才又望向長官回答：「Jail Scaglietti有著謹慎小心的性格，我不認為他會對隨便任何人說出任何事，這個辦法要能成功，至少對方得要是他會感興趣的人。」

「就像妳一樣嗎，Fate執務官？」

Fate保持沉默，不想回應這個問題。就算沒有她直接處理Jail Scaglietti，也會有其他有能的同僚代替，過去的她或許會鞠躬盡瘁毫無怨言，但現在不同了，在她的生命中有了更大責任。

當她答應なのは的同居要求後。

當她把訂婚戒指套入なのは的指節後。

就算沒有給予なのは太多保證，但她還是明白，有些事一定得辦到。

與過去告別，學會放手，學習善待自己，好讓將來的家庭不會是なのは一人辛苦獨撐，這些一定就是Fate至少必須完成的承諾。

為此，一生最初的自私，是她下定決心永不回頭的路。

──只是自私地，想要多看幾眼……家人的笑容──

なのは選擇我當戀人、以及未來的伴侶。

Vivio叫著我Fate媽媽。

我們三人約好要一起建立家庭。

所以──Jail Scaglietti什麼的，已經不想管了，沒有餘力再管他。

在Fate以無言表達立場時，Lindy母親開口：「我想，這次的討論至此也該結束了吧，艾力克。」

長官頹喪地坐在桌後大椅。「我是請妳來幫我說服Fate執務官啊，總括官閣下。」

「啊啦、這麼說也太狡猾了呢。」Lindy母親微微一笑。「平常跟Fate相處最久的人，不就是艾力克你嗎？這孩子是什麼脾氣、能不能被說服，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被母親稱為艾力克的長官，擺手笑了笑，臉上浮現熟識者的私情寵愛。「Harlaown家的人啊，真是讓人傷腦筋，克萊德和Chrono也是這種性格，妳確定這孩子真的不是妳親生的嗎，Lindy？」

「這已經算是**的話了哦，艾力克。」Lindy笑咪咪地說：「如果我能生出像Fate這麼可愛的女兒，我恐怕要懷疑，是不是跟克勞德以外的人在一起過呢。」

「哈哈哈哈，妳還是老樣子，開黃腔完全不輸男人啊！」

Fate紅起臉，雖然Lindy母親很常開玩笑，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她說了尺度這麼開放的大人式笑話。

「你看Fate都臉紅了，你那些大叔笑話，留給被青春期的女兒們討厭的大叔朋友吧。」

「我倒覺得Fate根本是被妳的話──嘛、算了。Fate執務官？」

「是。」Fate正了正神色，挺直腰桿。

「妳想退出計畫的要求書，我已經收到了，但是我不能允許。」

「長官……」

「也許過陣子妳會反悔，誰知道呢？但是──」長官站了起來，走到Fate面前，一手放在她肩上。「讓妳決定這麼做的理由，我也能夠體會，所以我們何不為彼此的立場妥協？近期內，我不會編派長期任務給妳，妳依然能有更多時間陪陪妳的未婚妻──」

長官提起這個名詞時，態度十分自然，但Fate就是不由得心跳加快。

「──而妳在能力所及之內，也能繼續在總局這裡幫助我們的計畫運行。如何？我想這是最兩全其美的方法了。」

Fate思索一會兒，終於點頭。原本她就打算即使退出計畫，執務官部門有需要的地方，她還是願意幫忙，現在長官給予的條件不過是讓她有更正式名目，將來調查資料時會更方便。

「我明白了，謝謝您的體諒，長官。」

「哎！既然如此，先喊一聲艾力克叔叔來聽聽！」長官突然變了個人似的，眼睛驚人地發亮。「好久沒聽到妳這麼叫我了！小時候妳還曾坐在我大腿上啊，現在就已經有婚約者什麼的……我的心情太複雜了！」

「呃……」Fate看向Lindy母親求救。

「結婚儀式要在哪裡舉辦？婚約者是誰？果然是那個高町一尉嗎？還有──」

「艾力克！」Lindy拍了下他的後腦杓。「你把我女兒嚇壞了！」

艾力克摸摸微疼的後腦杓，咳了一聲，努力找回先前身為上官的嚴肅模樣。

Fate不禁抬起右手，掩嘴小小輕笑。

「總、總而言之，恭喜妳了，Fate執務官。」長官想了想，加了一句：「高町一尉原本就是武裝部隊出身吧？我也聽過她砲擊魔導師的威名，Fate不要緊嗎？」

「不要緊……是指？」

「武裝部隊，說穿了就是一群武人。」長官揮揮手，他也是那群“不管地面還是天空，都沒有次元之海來得重要危險，所以只有他們做的事才是真正的工作”一派。「妳確定高町一尉會好好對待妳嗎？我有個部下，也是跟武裝人員結婚，結果一天到晚吵架，生活型態和上班時間都差太多了，兩人在總局的立場也時常衝突──」

「──呃、這、這個，不要緊的，請您別擔心……艾、艾力克叔叔。」Fate的稱呼，讓長官停下絮聒叮嚀，滿臉感動。「なのは、我是說，高町一尉跟我……唔……」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艾力克。」Lindy母親也站起來了，一手環住女兒的右臂，笑著說：「なのはさん跟你印象中的武裝部隊人員不同，既溫柔又體貼，從小開始就比我更疼Fate呢──如果有人欺負Fate，なのはさん絕對會最先站出來保護她。」

「母親……」Fate的左手尷尬地拉拉母親的袖子。

確實，從9歲開始，跟なのは就一直感情良好，不懂地球文化的那段時間，なのは也總是耐心地笑著解釋，失落的時候、悲傷的時候，なのは都會在她身邊……啊啊、現在想起來，自己真的受了なのは太多照顧，而當時她們兩人甚至還不是戀人，也沒有將來要共同生活組織家庭的打算。

只是因為喜歡對方，喜歡對方展露的笑顏，所以更多更多的、更大更大地付出。

「……是嗎？沒想到高町一尉是這樣的人啊？」長官沉吟一聲。「因為平時看她總跟某個暴躁的紅髮小個子在一起，還以為兩人半斤八兩呢。」

「那位是Vita二尉。」

「嗯嗯。」嘛、無論如何。長官伸出手，給予祝福。「我們的職務讓天長地久變成天方夜譚，所以在有機會時，就不要管其他的事，只想著如何給彼此幸福吧，Fate。」

不過我還是希望妳能重新考慮內務調查的計畫。

長官苦笑地堅持他的立場。

於是Fate只能靦腆地點頭，伸手握住對方。「謝謝您，長官。」

之後。

Lindy母親陪Fate走往傳送室，她最先開口問的是：「那個綠色髮圈，是なのはさん的？」

「啊……嗯。我的髮帶斷了，なのは知道我要跟長官見面，就將她的髮圈暫時借我了。」

Lindy挑起眉，好奇地望著女兒。「なのはさん今天有來總局？」

「嗯。」Fate紅著臉，小聲說：「我麻煩她從宿舍帶新的絲襪給我。」

「妳偶爾就是很迷糊呢，Fate。」

「是啊。」搔搔臉頰，Fate也知道自己雖被總局同僚誇讚為文武全才，但其實有一些奇怪部份她總會糊塗到忘記該注意。以前總局魔導師資格的AAA考試時也是，還被Chrono和艾咪笑話了一陣子。

「──Fate。」走過一段路後，廊上局員較少，Lindy才平靜地開口：「妳真的不會再去見Jail Scaglietti了嗎？」

「……我不會再去見他了，母親。」

「妳想從他身上找尋的答案，找到了？」

Fate搖頭。「有因為尋找不到答案而放棄的時候，也有在發覺自己不該知道答案而放棄的時候……我就是後者吧。」

「究竟……妳想尋找什麼答案呢？」

停下腳步，Fate轉頭望向Lindy，她微抿下唇的表情，看來有絲哀戚，卻有股更是堅毅的線條，表達了隱藏許久的意志。「母親，在很久以前……在那場事件中，您也說過吧？“不管再怎麼瘋狂，能讓那個大魔導師普蕾希亞苦苦追尋的地方，或許真的存在也不一定。”」

「我的確說過。」Lindy點頭，當時那些事，與這孩子相遇的種種，歷歷在目。「當提督的日子裡，我看過許多難以想像的東西，我知道一切事情都有其可能性。」

「逮捕Jail Scaglietti也證明，您當年的懷疑沒錯，失落的智慧之地El Hazard真的存在。」

「……可是，Fate，這整件事有個盲點。」Lindy輕柔地說：「所謂的El Hazard遺孤，只是Jail Scaglietti自稱罷了，能夠證明他那些話是否屬實的人……把他帶來這個世界的評議會三位最高長官，都已經被殺了，相關資料也全被摧毀。」

「即使如此──」淡金色的眉因緊皺而壓著雙眸，使那雙深紅的眼更顯深邃。Fate有著一張苦惱憂愁時、會惹人想將她抱入懷裡的臉，Lindy每當凝視這樣的她就會想，難怪某個白衣魔導師從小就這麼疼她。「這段日子相處下來，我不認為在這件事上他會說謊，他的心高氣傲讓他不屑說謊。」

「假設Jail Scaglietti所說是真實，El Hazard曾經存在過，又如何？」

「──那麼，」彷彿自言自語，Fate問：「返魂復活之術，是否也確實存在呢？」

Lindy明白了，這孩子持續與那個男人接觸的原因。「Fate──」

「Chrono和大家，在那時對普雷希亞母親說，她所追求的讓死者復生是荒謬瘋狂之舉，不僅不會成功，還會危害身旁所有人……」Fate眨了下眼睛，就像記憶與自己都重回那一刻。「我想證明，她的行為並不荒謬，我想證明……只要給她多一點時間，她就會完成她的願望。」

改變她自己的世界。

無論那是充滿歡笑或淚水，又或是滿目殘骸和無盡的悲慘。

「我當年無法為普蕾希亞母親做到的事──」Fate的聲音顫抖哽咽，眼底也浮現淚光，讓那雙紅瞳瀰漫亮澤的水色。「我想知道，她有機會為自己做到。」

Lindy嘆了口氣，抬起右手，撫開孩子金色的鬢髮，掌心輕貼Fate臉頰。

不管將來還會遇到多麼幸福的事，不管未來會與多少人製造溫柔與喜悅，Fate這孩子，永遠不會忘懷最初在這個世界睜開眼，自己所看到的……那名女性被救贖時發自內心的一抹笑。

「Jail Scaglietti說，我跟普蕾希亞母親很像。」把Fate抱入懷裡，Lindy持續聽著她低微的呢喃。「溫厚的外表，卻有著脆弱的內心，而且，比誰都更容易瘋狂……總覺得很諷刺呢，結果比起天真爛漫的艾莉希亞，卻是我最像普蕾希亞母親。」

「Fate，Jail Scaglietti或許跟普蕾希亞女士合作過，但他並不了解她。」Lindy輕撫那頭柔軟金髮，口吻堅定。「他並不了解人類，這就是他失敗被關在監禁所的主因。」

正因為我們脆弱，才會每一天都變得更堅強。

正因為我們害怕瘋狂，才會加倍鍛鍊自己的心志。

「如果妳無法相信自身，那就相信身旁的人，相信我們。」側過頭，Lindy親了Fate的太陽穴。「就像妳一直以來支持我們，我們也會成為妳內心最大的支柱。」

朱紅色的眼，感激地望著母親，臉龐微紅，不知該如何回答。

於是Lindy又笑了。「なのはさん若是在這裡，一定也會說相同的話呢。」

「……嗯。」Fate的臉頰更是通紅，連被金髮稍微掩蓋的耳朵也呈現豔麗瑰色。「我要多加油點，不能再讓您和なのは擔心了。」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有婚約的人，我的責任比先前任何時候都龐大。

我將要跟某位最敬愛的女性組織家庭，兩人要一步一步地走向新的未來。

「──所以這次，換我來當她的支柱。」

照顧Vivio的事。突然就當起了媽媽的事。

公務和家事、人際關係的改變。

なのは需要Fate比往日更堅強，Fate也想為那位思慕多年的戀人，變得更勇敢。

「加油呢，Fate。」

「我會的，母親。」

「還有──」在傳送室外告別之前，Lindy眨眼一笑。「今晚飯局可一定要到哦，我跟Chrono都期待多時了。」

「噯……呃……嗯、嗯。」Fate用力點頭，慎重地說：「一定會跟なのは和Vivio一起去的。」

「不可以遲到哦。」

「不會的。」

「不可以因為なのはさん穿得太漂亮，就不帶她出來哦？」

「不、不會的！」

把女兒激得臉紅羞恥後，終年懷有不滅頑皮心的媽媽，便笑著揮手暫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