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7-18 04:59 编辑
大家的身體怎麼換這類事,看下去就知道了~我就先不用留言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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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lf at the Door(13)
──なのはさん沒戴著Fateさん送的戒指呢。
凌晨四點,輪班結束的Teana,坐在野營空地椅上休息。
看著逐漸天藍的空色,回想兩天來發生的種種,即使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身份輩分應該好奇的事,思緒最後卻總是回到原點。
Teana能稍微猜測到,交換身體後的偽Fateさん,回去宿舍那段短暫時間,應該跟なのはさん有過不為人知的交錯,這份心情影響了なのはさん繼續戴著與戀人誓約的象徵。
不過……到底是什麼呢?
她會這麼在意,是因為當初跟Fateさん曾有過這段對話。
那是一個禮拜前的事了。將Fateさん特別為她準備的執務官試題寫完,拿到法務主任辦公室時,發現那位長官坐在沙發上,專注地盯著攤開放於大腿的雜誌,雜誌封面都是看不懂的日文和漢字,但從模特兒圖片可判斷,那是專門針對女性喜好的內容。
“──訂婚戒指?”有些羞澀的Fateさん談完地球風俗,說明了想挑選送給なのはさん的禮物,Teana驚奇地回應:“原來なのはさん的故鄉有這種習慣啊?”
“我也是在Chrono和艾咪結婚那時才知道的。”放下雜誌,邀請Teana坐下一起喝茶,Fateさん淺笑地幫兩人倒著紅茶,全然不管階級前輩這類的事。“雖然我們都不是地球人,但總覺得能夠理解這個傳統,特別是看到艾咪被Chrono戴上戒指的神情,我那時就在想……”
……如果有一天,也能讓なのは展露類似的模樣……
羞赧告白的Fateさん,臉蛋暈紅地十分可愛,跟Teana印象中嚴謹認真的六課分隊長迥然有違。
糟糕,自己也不由得害臊起來了。她搔搔臉頰。
“不過,挑選戒指果然很困難呢。”Fateさん苦惱地皺起眉頭。“Teana有什麼意見嗎?”
“哎?意見?我嗎?”
“因為妳很常跟なのは在一起,而且身為前鋒隊Leader,なのは也對妳特別關注。所以我想,或許Teana知道なのはさん最近比較喜歡什麼東西……?”
Teana哈哈乾笑,想起訓練前期惹出的麻煩。“我比較像是班上頑劣的學生吧。”
Fateさん微笑了,如春風撫過臉龐,和煦溫暖。“蠻幹,亂來,渴求更進步,好強而不認輸,妳就跟當年的なのは隊長一樣。所以,能指引妳新的方向,避免遭遇與她相同後果,對那個人而言,就是最大安慰了。”
“是。”慎重點頭,深刻體會教導官的用心良苦。
“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和氣語調,聽在耳旁相當舒服。“Teana也是,放鬆點吧。”
“是……”靦腆地笑了笑,Teana想了一會兒,這麼說:“我不知道なのはさん會喜歡什麼樣的戒指,但是……雖然這種話太老套,但我覺得,只要是Fateさん選出的禮物,なのはさん都會非常開心地收下。”
“嗯,因為她是個體諒溫柔的人。”
“不是的。呃、我是說,雖然なのはさん的確很體諒Fateさん,但我的意思是……”Teana紅起臉,囁嚅解釋:“なのはさん會很開心,是因為Fateさん會牽起她的手,為她套上戒指。”
なのはさん一直以來,總在Fateさん牽她的手時,流露最幸福的神情。
訂婚戒指或地球儀式這類事情,說真的並不太明白,但只有這點,每個人都看得很清楚。
Teana望著那雙在詫異之後,緩緩浮現清澄波光的紅瞳。
“只要能與Fateさん攜手渡過──”
「──なのはさん就滿足了……」Teana抬起自己的左手,看著仍在發育中的指節,想像將來被套上戒指的心情,喃喃唸出那日告訴Fateさん的話。
她相信觀察多時得出的結論。
所以,なのはさん選擇不戴Fateさん的戒指,肯定發生很嚴重的問題。
「啊、Tea!原來妳在這裡!」昴的叫喚打斷思索。
「怎麼了?」
「部隊長來了哦,在找妳呢。」昴湊在耳邊小聲通報。六課並非人人都知道Fate隊長體內是八神部隊長,就連救援隊員也只是遵照模稜兩可的曖昧指示,尋找“特徵相近的小女孩”或是“與Fate隊長有接觸的人”。
「找我?」Teana站起身。「什麼事?」
昴聳聳肩。「不好意思,我要去換班了,所以沒問詳細。」
「嘛,算了,我馬上就去。」
揮別替班勤務的夥伴,Teana走回指揮部營區,不用特別尋找,立刻就看到她的長官站在營外。
先別說原本Fateさん的外表就格外引人注目,現在使用她身體的八神部隊長,甚至還換上Fateさん的魔導衣,兩手拄著聖劍型態的Bardiche,晨日清風吹揚白色披肩與金穗的髮,讓她看起來就像雜誌扉頁上的偶像,英凜帥氣。
正因為這樣才很奇怪。
在這個地方,明明不參與戰鬥任務,為什麼還要特別換上魔導衣?而且還擺出連最遵守與長官相處禮節的Teana都想吐槽的耍帥姿勢?
「……唔、部隊長?」她小聲地問:「您找我是為了……?」
「我這個姿勢很帥吧?」疾風看著前方,神情嚴肅,彷彿在討論攸關世界危機的重責大任。
「蛤?」
「夠帥的話,幫我拍張照。」
「啊?呃……是……」到底怎麼回事啊?Teana一頭霧水,但還是命令魔導儀幫這樣的部隊長連拍幾張照片。
「真是的,累死我了。」疾風叫Bardiche收納聖劍型態,回到原始型態,放入口袋裡。
「請問……這到底是?」
「啊啊,也沒什麼。因為不能用部隊長身份下令,只好用Fate隊長的臉去拜託幾位局員幫個忙,她們的交換條件是我……應該說,她們想要Fate隊長幾張帥氣的照片。」邊說邊將髮帶解下,撩起長髮,重新綁了最輕便的高馬尾。疾風已經快被這頭飛揚柔軟的金髮煩死了,如果不是怕なのはちゃん會生氣,早就拿剪刀一把剪掉這頭累贅──雖然作為旁觀者,不可否認她也很欣賞Fateちゃん長發飄逸的美感。「剛才的pose還可以吧?其實我一直想做做看呢。」
「嗯……」Teana勉強乾笑著,回答:「非常帥氣,那些女局員們一定會很滿意。」
「再不滿意我也沒辦法了,如果服務過頭,なのは隊長可是會對我發怒的。別看她那樣子,正是那種類型的女人獨占欲最強。」
「呃……我不是很想知道這種事,部隊長。」
疾風用著難以描述的眼神,審視Teana幾秒後,揚起微笑。「妳也成長了不少啊,懂得察言觀色的孩子,以後執務官之路會比Fate隊長更順遂哦。」
其實不太理解六課最高執行長官的話外之音,但Teana還是發揮被誇讚的察言觀色能力,接著這個安全話題道:「承蒙您的美言。」
「──好了,閒聊先到此為止吧。」疾風望向天空,那裡正飛來幾道身影。「找到Fate隊長了,對相關人等的監視和幫助等任務,妳先隨機行事,之後會有用得到妳的地方。」
「是。」Teana也換上謹慎態度,一同望著空中已能認出是誰的長官與同僚。
不出幾秒,抱著瘦弱小女孩的なのは隊長降下空地,身後跟隨兩名背負賽雷斯和海蒂的武裝隊員。
疾風踏前一步,立即說:「把她帶去醫療用帳篷,我已經讓Shamal先準備好了。」
なのは沒有說話,點了個頭,甚至沒心思看任何人一眼,快速跑向帳篷。
身為長年友人的疾風,望著她的背影,不禁輕嘆一聲。
不管發生何事,都會以公務和他人安危為優先,在關切完每一個人之後,才會想到也該照顧自身感受。
自11歲那年事故之後,高町教導官的理性便是如此地、凌駕所有事物之上。
就連疾風都會考慮,深怕她看到自己這張戀人的臉,心底會淒澀酸楚,所以盡量不與她聯絡,但なのはちゃん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或者說,就算會痛苦會悲傷,也必須這麼做──那位盡責的Stars分隊長,認為不轉達第三人的交談才最有效果,毫不猶豫,按時向疾風直接彙報。
結果反而是我看到なのはちゃん會覺得難過啊。疾風雙手環胸,對這次奇異的事件,時常有莫可奈何的無力感。
不過。
果然呢……不管再怎麼說,なのはちゃん心中,Fateちゃん仍是最不同的存在。
剛才經過身邊的女性,臉上那急得快哭出來的表情,可不是職場上的なのは隊長,更不是在空中飛翔的高町教導官。
而且,從驚鴻一瞥發現的紅腫雙眼判斷,搞不好那個人是邊哭邊飛回來呢。一想到這個畫面,疾風便深覺懷念,因為那是許久許久以前……應該是,比自己認識她都要更早之前,なのはちゃん會有的反應。
那段,只有高町なのは與Fate Testarossa才知道的時光。
「──慢著。妳想做什麼?」看穿海蒂正要趁沒人理她,偷跑向醫療用帳篷,疾風一把就抓住背後衣領,制止對方行動。換到Fateちゃん身體後,頎長身段讓她不管做什麼都倍覺容易,例如終於能低頭看著平時要仰頭才能望到的人,或是這份隨便伸手就能箝制成年女性的力道與臂長。
「放開我!我也要去、我也要陪Fate!」
精神還真好呢。疾風莞爾地觀察奮力掙扎、卻對她造成不了影響的海蒂,提醒自己得保持肅然嚴厲的臉孔。「妳多久沒吃飯洗澡了?」
「什──現在哪是說這個的時候!妳沒看到嗎?Fate她──」
「醫療用營地,身體不乾淨會對其它傷者造成困擾的,況且,妳也沒體力陪Fate隊長。與其跟某位教導官閣下搶著當護花使者,還不如去做能做的事──照顧自己。」
海蒂羞憤地脹紅臉,卻無法反駁,只能瞪著那個輕輕鬆鬆就抓住她的人。
──討厭。
潔白披風,金色的髮,清澈的深紅雙瞳,毫無瑕疵的剔透肌膚。
關於這個人的形象全是漂亮與乾淨。
海蒂一眼就討厭她了。
「妳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才不要聽妳的命令!」
疾風剛要開口,賽雷斯已來到身邊,伸手放在海蒂肩上。「──聽她的話。我們在管理局監管下,只能聽她的話。」
「但是、Fate她……!」不甘心的海蒂仍想說點什麼。
「看來你是個明白人,賽雷斯先生。」平淡口吻中,潛伏著努力壓抑的不自然。「在這種狀況見面情非得已──我是機動六課負責人八神疾風二佐,我的Fate隊長之前承蒙你關照了。」
疾風把海蒂拉到一旁,站近賽雷斯,平穩語氣遮掩不了熾熱紅眸。
「可以的話,我不希望動用武力,請你誠心跟我們合作。」
語畢,賽雷斯周圍出現幾名六課武裝隊員,他們肅穆的神色,說明了蓄勢待發的氣氛。
「我會的。」察覺到管理局的警戒與敵意,海蒂有些驚恐,賽雷斯便拍拍她的肩膀,朝疾風說:「但請你們不要為難這孩子,她是真心關心Fateさん。」
「──早在你眼睜睜看我朋友被丟下山谷那刻,你就失去與我們交涉的立場。」
忍耐很久的情緒,還是隱約爆發了,但多年訓練讓疾風不在這時做出衝動決定,只是給出警告,之後便指示部下將賽雷斯和海蒂帶下去。
***
「……解毒劑沒效?」醫療帳篷內,將檢查儀器都帶過來的湖之騎士,正面臨被教導隊最年少英雄逼問的處境。「這是怎麼回事,Shamal醫生?」
「なのはちゃん,妳先冷靜點聽我說──」
栗色雙眉緊皺,なのは沉聲回答:「我已經很冷靜了。」
Shamal為難地看向從剛才就站在旁邊的主人,發現對方並沒出聲支援的打算,她大大嘆息。「或許是Testarossaちゃん這幾天無節制攝取的藥草緣故,或許是這個肉體的緣故,我還不清楚,但從解毒劑注射到現在經過兩小時,她體內的毒素反應仍沒有減低。」
「這表示妳得重新製作新的解毒劑?」
「是的。」Shamal望著那名昏睡於床、手臂插了點滴的女孩。「這段時間我可以暫時用魔法和藥物抗衡她的毒癮,不讓毒素持續擴散,但是……」
騎士挪開身體,讓なのは看著監測電腦的數據。
「如妳所見,Testarossaちゃん的腦波活動過於激烈,加上被刺激到極致的神經系統,我很擔心她腦部的傷害。」
「腦部傷害……是指、Fateちゃん有可能不會再醒來嗎?」
Shamal凝重地點頭。「就算醒來,也不能保證她還是我們認識的Testarossaちゃん。」
腦神經受損的人會是什麼模樣,不用解釋也能明白。
「那麼,解決方法呢?」なのは握緊雙手。
「首先是降低腦波活化率──簡單來說,就是安撫她的意識。」
「意識?」
「像做夢一樣?」疾風總算說話了。「Shamal,Fateちゃん現在正做著可怕的夢嗎?」
「我無法肯定,但不管如何,她的意識導致腦波異常都是事實。」
なのは咬唇低喃:「簡直像是……闇之書的夢。」
「闇之書……」疾風沉思片刻後,說道:「夜天之書中有一種儀式魔法,過去貝爾卡騎士之間常用於心象訓練,方法是連接兩方Linker Core,在心象意識中加倍提昇魔導技能──我沒記錯吧,Shamal?」
「是的。但……」Shamal知道主人的想法,她也考慮過。「但是,Testarossaちゃん現在的肉體並不存有Linker Core,心象連接的不安定性太高了,要是失敗的話,連接者自身都將沉眠意識中。」
「所以成功就好了,不是嗎?」得知有辦法幫助Fateちゃん,なのは立刻掃除急躁和焦慮,振作起來的蒼色視線,連已經習慣她固執意志的Shamal都不由得愣住。「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
「なのはちゃん──」
「──妳真的明白最糟糕的後果嗎?」疾風阻斷Shamal想說的懇勸,平靜地問:「不僅有可能帶不回Fateちゃん,甚至妳還將失去一切,這個世界、我們、妳深愛著的每一個人……會是比王戒事件更悲慘的結局,妳明白嗎?」
「我明白。」なのは轉過身,走到Fate病床旁,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我一定會讓Fateちゃん別再做可怕的夢。」
「……既然如此。」疾風閉起眼,即使難受,還是願意下令:「Shamal,我們開始吧──畢竟Fate隊長睡太久的話,我就不得不減她俸給了。」
Shamal看到なのは朝疾風露出笑容。
那是夥伴之間的默契,也是朋友對朋友的信賴與祝福。
以及,即便難過,即便想拒絕,也知道一定要幫忙到底的心意。
***
侵入別人的意識是什麼感覺?なのは難以形容。
被侵入隱私心象又是什麼感覺?なのは也無法得知。
當儀式魔法結束後,她再次睜開眼,只看到一片五指不見的黑暗。
這是Fateちゃん的夢嗎?是她的心裡風景?
什麼也沒有,伴隨自己的,只有漫長無盡的黑暗。
なのは仍處於驚愕,周遭卻開始改變了,碎裂的黑塊剝落,在小小破裂處,有一處明亮的光輝。
她越是走近查看,耳旁就越來越充滿聲音,人與人的談話。
那是……なのは停下腳步,發現致使黑暗破裂的光隙處,有著自己和Fateちゃん的身影。
不,正確來說,那是11歲的自己與Fateちゃん。
她記得這幕,記得這件事。
好不容易遇上兩人悠閒的休假日,邀請艾莉莎、鈴鹿和疾風一起去逛街買衣服,大家幫なのは選出一件可愛的紫桃色上衣,なのは則幫Fate挑了深褐色襯衫。
試衣服時,由於更衣間只剩一個,她們便一起使用了。
なのは實在太過高興,以至於忘記自己隱瞞一段時日的秘密。
“好痛……!”啊啊、扯到左肩了,なのは疼得眼眶發紅。
“なのは怎麼了?”Fate剛把外套卸除,就聽到正在脫上衣的友人發出疼痛低呼。
“啊……沒、沒事!”趕緊把上衣拉下,但已經太遲了,眼力甚好且速度極快的Fate,一手握緊抓住衣服下擺的なのは。
“讓我看看。”
“Fateちゃん、我──”
“──讓我看看,なのは。”Fateちゃん那張向來線條柔和的臉龐,浮現罕見厲色,尖銳紅眸盯得なのは下意識鬆開手。
Fate拉高她的上衣,輕聲說:“把衣服脫掉。”
なのは並未拒絕,在Fate支撐下將雙臂抬高,任由她輕緩脫下自己的衣服。
不如說,事已至此,根本沒有拒絕餘地。
仍穿著孩子氣的連身內衣,被迫露出左肩直至背部的瘀青,なのは一方面感到難為情,一方面又因為惹Fateちゃん生氣了,心底很慌張也很難過。
“這是……”不可置信的口吻,夾雜著心疼與抖顫。“從什麼時候開始……”
“不要緊的,我真的沒事!”
“なのは!”第一次,Fate朝なのは大聲說話,但那雙紅瞳就像要落淚般,使人看了胸口悶痛。“從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開始的?”
其實不需要問。早在第一眼見識收束型砲擊的巨大和威力時,就很清楚,那對身體造成的龐大負擔。
但なのは總是說,不要緊哦,我沒事。
總是笑著安撫大家,甚至鼓舞同伴,繼續加油吧,還可以再戰鬥。
訓練的時候,Fate會特別注意なのは的左肩,也會在結束後幫她熱敷與按摩。
但最近,一連串突然冒出的不知名機械兵,與多起太古遺產盜竊事件相結合,武裝部隊出動次數是往昔的數倍頻繁,身為執務官輔佐的Fate,事實上也很少有跟なのは見面的機會。
“三、三天前……”小小聲回答,水潤的眼可憐兮兮地望著Fate,なのは真的不希望惹好朋友生氣。
“為什麼不去找Shamal醫生治療?”
“不行的!要是找Shamal醫生,她就不會讓我繼續出擊了!”
“那是因為なのは妳的狀況已經不適合了!”
“不行的!”なのは也大聲起來,不再管有些狼狽的內衣模樣,頑固地說:“Fateちゃん也知道吧?最近次元世界多起犯罪事件,以武裝隊員的人數很難負荷得了,而且那些數量的機械兵團,有我的砲擊魔法最能一次肅清,我不在的話──”
──大家就會更容易受傷,會給很多人添麻煩。
なのは覺得自己是正確的。
覺得只有自己更努力點,才能在遺憾發生前阻止,才能幫助更多人不受危險侵害。
所以她很拚命地想說服Fateちゃん,想獲得摯友的認同和支持。“拜託妳了,Fateちゃん,不要告訴Shamal醫生,不要告訴任何人,只要……只要再一段時間就好。”
“なのは……”
“拜託妳,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現在看到這幕,19歲的なのは才發現,Fateちゃん當時的表情是如此心痛。
──那時候不答應的話,就好了──
Fateちゃん的聲音。
なのは環視四周,大喊:「Fateちゃん!妳在這裡嗎?Fateちゃん!」
──那時候,我能阻止なのは的話,就好了──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最喜歡的那道聲音,持續迴盪。
這時,僅剩的光明又被黑暗遮蔽。
幾分鐘後,先有動靜的,是眼前一道如利刃劃破漆黑、金色的閃雷。
場景轉瞬改變,なのは發現自己站在滿目瘡痍的大地,到處有著破損的機械兵,山岩和石塊都被擊毀了。
天幕佈滿幾十架機體,似乎正要往遠方撤退,那是なのは很熟悉的,幼年時曾讓自己陷入苦戰的敵人。
前方,穿著黑**導衣的Fate,一眼就能看出也是傷痕累累,鮮血流下額際,染紅金色的瀏海與鬢髮。
她單膝跪地,空戰型魔導師卻沒有體力再飛起了。
“不會讓你們逃走──”
但Fate的眼神毫無怯弱或疲憊,因激昂情緒而擴大的瞳孔,如血色汪洋的漲潮,讓なのは瞠目結舌地退了一步。
那道不再溫柔沉穩的嗓音,變得沙啞而陰鬱。
金**法陣開啟,以她為中心,無數魔法粒子爆飛蒸騰,夾帶的旋風將周圍石塊捲入,沒有碰到她分毫,眨眼就盡數崩解。
大地陸續出現數不清的魔法陣,而陣內湧出的鎖鏈直達天際,一舉捆住意圖撤退的敵兵。
“就像なのは一樣──”Fate狂烈地嘶喊:“──你們也得墜下大地!”
被鎖鏈捆綁的機械兵,正如那道命令,被硬是從空中拋落。
數十次的撞擊聲震懾地面,煙硝四起後,火炎綿延不斷。
殘暴的方式毀滅萬物,殘骸與破片在地上碎裂。
……就像なのは一樣。
這是、Fateちゃん眼中的なのは嗎?
「──這就是真正的我。」
背後傳來近在咫尺的熟悉嗓音。
轉過身,看到了不知何時已站在那裡的Fateちゃん。
穿著白色襯衫和長褲,未繫髮帶的金髮鬆開,流蘇似地落在肩後。
雖然這個人時常是低調黑衣,但なのは很清楚,她有多麼適合純白的形象。
她望著なのは,悲傷的表情,自慚的紅眸。
「軟弱,失控……」
真正的我其實一點也不溫柔。
一旦被憤怒掌控,就會用暴力把所有事物破壞掉。
「在人前微笑地說自己沒事,轉頭卻用最惡劣的方式發洩──」
沒有保護妳,也沒有保護自己的心。
我的力量除了破壞以外,並未幫助到任何人。
幫助不到、我最喜歡的妳。
「我是比普蕾希亞母親更加、更加瘋狂的人……」
「不是這樣!」なのは聽不下去了,嚴聲反駁:「不是Fateちゃん……明明、明明是我的錯!是我要求妳幫我保守秘密,是我害妳必須背負這一切!」
力有未逮又自不量力,愚蠢的蠻幹傷害了許多人。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所以Fateちゃん只要責怪我就好了、只要埋怨我就夠了!」なのは抓緊Fate臂膀,這次絕不讓她在眼前消失。
「……なのは。」Fate微微一笑,眼底濕濡,像是蘊含淚水。「這裡就是我的黑暗,妳也看到了。」
「但我也看到光明,看到了妳的溫柔──」
「我走在黑暗中,期許自己能成為照耀路程的光。」Fate垂下眼簾,深思呢喃:「但我好幾次都失敗了。被黑暗吞噬,屈服於瘋狂……我並沒有你們說得那麼溫柔,我需要著……需要你們。」
「我們也需要妳,Fateちゃん!所以我才來這裡,我來帶妳回去!」
「……妳得一個人回去。」Fate搖頭,一手放在なのは肩前,將她推離時,口吻輕柔。「我還要多待一會兒,多看看自己。」
「不要!」なのは聽不懂她是什麼意思,但一個人回去……讓自己和Fateちゃん都一個人,這種事她絕對不要!「我們要一起回去,疾風ちゃん、Vivio還有大家,他們都在等我們!」
「不行這麼任性哦,なのは。」雖是說了訓責的話,面容卻帶著無可奈何的淺笑,寵溺眼神讓人想投入她的懷抱,就像以前那樣。
為什麼她們不能像以前那樣了呢?
「如果妳不在外面等候、當我光明的道標,我要怎麼離開黑暗,走回大家身邊呢?」
「不要……」なのは哭了,像個小孩似地哀求。「我不要……不要再經歷一次……」
一個人等待。
一個人堅強。
一個人的光明,只能照耀出自己的孤獨。
「請不要哭,なのは。」Fate抬起手,手指抹去晶瑩淚珠。「朋友哭泣的話,我也會覺得難過,但是……」
她將なのは抱入懷裡,撫摸著栗紅的髮。
「……但是,惹喜歡的女孩子哭了,我會想打自己一頓。」
なのは睜大眼睛,哭泣時聽到這麼奇妙的安慰話語,忽然不知該怎麼反應。
文雅而溫厚的Fateちゃん,瞇起眼睛,清純地淺淺一笑。
「所以、不要再哭了。」
修長溫暖的臂膀,將なのは抱了起來。
她發現自己變成了小孩子的模樣。
是五歲那時,因討厭寂寞、自責無力,總是偷偷哭泣的小孩。
「Fateちゃん……」
なのは的淚水,滴落那張被讚嘆的容顏。
她就這樣被緊緊抱著。
幼小的她,以及安慰她無須再落淚的Fateちゃん。
「我向妳保證,一定會回到妳身邊。」
現在就讓我暫時在這裡,面對自身的黑暗吧。
為了能給你們真正的溫柔。
***
なのは的身體震了一下,人也從床上彈坐起來。
臉龐被淚水沾濕。
她看向躺在隔壁床,依舊熟睡的女孩。
「なのはちゃん……」一切就像儀式開始前,疾風站在病床旁守望她。「比想像中更快,連接失敗了嗎?」
搖頭,なのは吞了口口水,喉嚨相當乾啞。「我見到Fateちゃん了……」
她按住有些脹疼的腦袋。
「然後,我被她趕走了。」
疾風楞楞地眨著眼睛,之後便爆出大笑。「哈哈哈哈!就算在不好的夢裡,Fateちゃん還是Fateちゃん啊!」
深感贊同的笑浮現唇邊,なのは走下床,左手撫開女孩的瀏海。「我會等妳,所以要快點回來哦,Fateちゃん。」
我有這麼多話想告訴妳。
妳的黑暗中有我的黑暗。
妳一個人承受了我們雙方的錯誤。
「……結果,被安撫意識的人,似乎是我呢。」
「因為是Fateちゃん啊。」疾風慨然攤手。
なのは微笑地點頭。
是的,因為是Fateちゃん。
永遠關心著なのは,絕不會打破約定。
──妳是我喜歡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