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5-23 15:24 编辑

Commander是海軍制度中的「上尉」，換到魔炮用語就是「一尉」。

在船艦上，Commander通稱在「Captain」之下低一階的人，也就是大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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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rets of Love（2）

──人心騷動。

艾瑪跟Lanceter一尉來到利莫里亞號，立刻就發現這裡與之前氣氛不同，船員好像被什麼事物影響心緒，空氣中瀰漫一股焦躁和不安。

八神司令是廣受部下尊敬的長官，照理說不會有這種現象……。

「啊、Lanceter一尉。」

「Lanceter一尉，您好。」

「為什麼會來這裡呢，一尉？」

她的長官來到餐廳外頭，走廊聚集的那堆人紛紛立正敬禮，眾人表情充滿敬意，這點讓艾瑪相當自豪。年紀輕輕就在前線奮戰，累積輝煌戰功，Lanceter一尉是管理局次世代的驕傲。

「抱歉，可以讓我過去嗎？」

「是……！」

大家從門口退開，Lanceter一尉要艾瑪待在這裡等候，之後獨自踏入餐廳內。

一路走到那兩人身邊。

──為什麼啊……──

艾瑪的雙手握成拳頭，憤怒地望著那幕。

一尉站在Harlaown艦長面前說話，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黑色背影，以及絲絹般的柔軟金髮在燈光下如何瑩亮。

可以正面瞧見的是，“那個人”。

栗色長髮透著紅光，晶亮的靛紫色雙瞳，清純無辜的臉龐。

不管由誰來評論，都會說那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現在，那張可愛的臉因認真專注，流露與年齡相違的威嚴。

「……為什麼？」艾瑪首度見過，如此可鄙又吸引目光的存在。「她不是死了嗎？」

「很明顯的，不僅沒死，還活得很開心。」其他船員嘲諷地說。

「八神司令太善良了，才會允許那女人平安坐在這裡吃飯，要是我的話──」拳頭互擊的聲音。

「是啊，肯定要好好教訓，真不公平！」

是啊是啊，低聲鼓譟的眾人，這時──

「不知羞恥的傢伙，居然還有臉活著。」

──最後這個人陰狠的語氣，讓艾瑪轉過頭，看到一名陌生青年，胸前名牌是“坦恩‧達姆克”。

「啊、Lancerter一尉！不要啊！」

「在做什麼啊，Lancerter一尉！？」

哎？大家激動的阻止聲響在四周，讓艾瑪的視線從青年臉上回到餐廳內光景。

然後，她睜大眼睛，看著Lanceter一尉朝“那個人”伸出右手。

『很高興再見到您，なのはさん。』

一尉那道清澈平穩的嗓音，無半點模糊地傳了過來，也傳入每人耳裡。

“那個人”站起身，與一尉握手。『我也很高興見到妳平安無事，Teana。』

少女似的甜蜜嗓音存有一絲微啞，矛盾地帶著獨特的女性魅力。

冷靜而慎重的口吻，即使身穿便服也是名禮節完好、無懈可擊的上官。

艾瑪明白大家為什麼會這麼驚訝，甚至失望。

Lancerter一尉是後方許多隊員的仰慕對象，戰果積厚，而且是個美人。

男性局員心中第一位偶像。

崇拜的人物卻在眼前對那個惡魔伸出手，對惡魔說，很高興能再見對方一面。

……怎樣都想不通啊！

「艾瑪，我們走吧。」一尉走出門口，無視投射而來的質疑視線，引著艾瑪離開餐廳。

她們總是來去匆匆，沒有喘息的時間，與Harlaown艦長相同，Lanceter一尉也是身兼武裝隊員，所以比旁人更精力旺盛。

「Commander──」好不容易忍耐到兩人獨處的飛船，艾瑪覺得作為輔佐官，有必要提出意見。「為什麼向那種傢伙示好？」

「示好？」坐在椅上，離艦後就陷入某種沉思的一尉，轉頭看她。「啊……妳是指握手？那當然是為了表示尊敬。」

「尊、尊敬？！」艾瑪張大嘴巴，這比示好更讓人難以接受！「Commander對那種人……尊敬什麼的、太不能相信了！」

「不能相信啊？」Lanceter一尉看向前方，側臉線條柔和，如同回話的聲音。「是呢……而且，也沒人想聽吧。」

「Commander……」那可惜而遺憾的語氣，讓艾瑪不知如何回應。

「但是，如果有人問我，如果有人想知道，不管多少遍、不論多少年經過，我還是會這樣說，我──」

──永遠敬愛著なのはさん。

在這之後，艾瑪知道自己再也無話可說。

＊＊＊

回到普羅米修斯號，Lancerter一尉代理艦長，丟給艾瑪許多行政工作，忙得焦頭爛額的她沒時間想其他事，每天都努力吸取經驗，竭盡所能幫助上官處理與戰鬥同等重要的人員編派、資源補給等任務。

就在這時候，待在八神司令艦上的艦長，向隊員們傳達了驚愕的消息。

高町なのは，復歸一等空尉官銜，並且不久就要與他們共同作戰。

船員們先是面面相覷，但疑惑和隨著那個名字閃過臉上的憎恨，很快就消失在訓練有素的冷靜之下。這裡是最前線，最遙遠的世界盡頭，對他們而言，艦長命令比管理局任何偉大人物更絕對。

即使內心不滿，即使滿腹委屈，也會咬牙吞下怨懟，遵循長官指示。

因為，在離家最遠之處，只有艦長才能讓他們回家。

今天，高町なのは一等空尉總算登艦。

就在眼前，這塊個人艙房的門板之後。

艾瑪嘆了口氣，認命地跟隨Lanceter一尉進到室內。

「なのはさん，一切都安頓好了嗎？有需要什麼東西嗎？」

「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你們，Teana。」

白色的戰技教導隊新制服。

清爽俐落，側綁的馬尾。

穩重的笑容。

──居然還有臉這樣笑著。

做了那些事之後。傷害了無數人之後。

讓世界再也恢復不了原狀之後。

艾瑪咬緊牙關，在心裡數到十，想安定源於靈魂的憤愾。

Lancerter一尉坐在沙發，朝那個人說：「戰鬥方面的事，Fateさん應該都向您交代過了，我今天來這裡，是想向您說明在《普羅米修斯》生活應注意的規定。」

「嗯。」

那個人點頭，艾瑪實在不想承認，但那動作可恨地過於可愛。

一尉開始描述艦上規矩，包括發生各種事件時不同的通訊密碼、職務行動順序、撤退逃生方針，乃至於輪值任務和武器維修的需要。

「因為なのはさん是戰技教導隊的人，也就是擺弄武器的專家呢，緊急時候能在機械室幫忙的話，我們都會很感激的。」一尉靦腆地笑著，就像個不好意思向前輩下命令的晚輩。「這艘船跟阿斯拉號一樣，都有自己的脾氣。」

「我想也是。」那個人挑起眉，唇邊揚著極富感染力的微笑。「畢竟你們有那位頑固的艦長。」

「──不要污辱艦長！」艾瑪氣到全身顫抖。

Commander與那個人的共同笑意凝結在臉上，安靜地看了過來，艾瑪知道自己踰矩了，但是……但是真的無法忍受！

八神司令艦上那名青年說得沒錯，真是厚顏無恥的傢伙！

「艾瑪──」

Lanceter一尉皺起眉，啊啊，那是責備的表情。

艾瑪抿緊下唇，為將有的指責做好心理準備。

但是，那個人先一步出聲：「──妳叫……艾瑪、是嗎？」

什麼啊？叫得那麼熱絡，我跟妳可不是朋友！緊閉雙唇，艾瑪悶不出聲。

「士官長，上官在問妳話。」Commander Lanceter的口吻，是至今從未聽聞的沉怒。

就算不甘心，艾瑪也只能喃喃回答：「是……我叫艾瑪‧羅蘭莉亞，高町一等空尉。」

「對不起呢，艾瑪。」出乎意料，那個人站起後走到面前道歉，個頭比自己略高一些，在明亮燈光中，眼睛是晴朗無雲的蒼色。「我不該在下屬面前這麼說你們的長官，我以後會多注意，謝謝妳的提醒。」

……什麼？這個人、到底是……？艾瑪啞然瞪著她。

「なのはさん，」Lanceter一尉說：「您是這裡唯一有資格罵Fateさん頑固的人。對於艾瑪的無禮，是我監督不力，請您原諒她。」

「不要懲罰她哦，Teana。」那個人拉拉鬢髮，聳肩笑著，氣質親和地不可思議。「你們艦長跟我的Fateちゃん地位不同，我發言的確該謹慎些。」

──我的Fateちゃん。

親密的用語。艾瑪光是在心底回想這句話，臉頰便不由得升起燥熱。

比Commander Lanceter對Harlaown艦長、更加更加親密的用語。

──昔日，高町教導官與Fate執務官是合作無間的摯友──

事到如今，想起管理局人人皆知的這段敘述，讓艾瑪感到無比諷刺。

事到如今，過去的一切回憶……似乎，只剩悲哀。

艾瑪行舉失當的小插曲，在Lanceter一尉與高町なのは的繼續談話中被遺忘了，一個小時後，門外傳來通訊鈴聲。

『我可以進去嗎？』

那個聲音是……？！艾瑪不自覺挺直腰桿，莫名緊張。

「可以哦，請進，Vivio。」

沒錯，走進房門的人，正是高町二尉。

她越過艾瑪身側時，只是順道看來一眼，沒有絲毫感情，艾瑪的臉對她而言，與缺乏圖樣的白紙無異。

「啊、Teanaさん也在！」高町二尉愉悅的腔調，燦爛的笑容，讓艾瑪以為自己在做夢。不，就算是做夢，也絕對夢不到這樣無從想像的畫面。

「好久不見呢，Vivio。」微笑回應的Lanceter一尉，看起來就像個大姊姊。

「怎麼了，Vivio？」寒暄過後，高町なのは問。

「唔、也沒什麼。」高町二尉搔搔後腦杓，艾瑪印象中原本是大人般冷豔面貌的臉龐，現在正笑得像個害羞的孩子。「只是想，等なのはさん整頓好，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呢？之類的……」

「嗯，當然好。」

「那麼，我就不打擾兩位了。」

「哎、Teana也一起來吧？妳肯定還沒用餐。」

「是啊，Teanaさん也來嘛，吃飯是越多人越開心的。」

「這個……」雖然Lanceter一尉的表情稍感為難，但明顯深受蠱惑，果然，幾秒後便點頭答應：「那麼、なのはさん，我就打擾了。」

「太好了！」高町二尉拍了下手。

艾瑪持續望著她。心底感慨，原來這個人也會有這種神情。

就在感動於一些莫名奇妙的發現時，高町なのは轉頭看來，艾瑪吞了口口水，肩膀不禁往後縮。

……想、想做什麼？我、我才不怕妳呢！

「妳也一起來吧？」

蛤？

「吃飯是越多人越開心、Vivio不是這麼說嗎？」高町なのは與高町二尉相視一笑，饒有默契的兩人，自然的相處氣氛，詭異地和樂融融。

「我──」

「說得也是。」Lanceter一尉道：「妳跟我忙了一整天，中午也忘記吃了。」

有長官給予的情報，高町なのは的笑容更大，眼睛微微瞇起。「所以，一起來吧？」

雖然不是強制性邀約，但三位上官都出言邀請了，艾瑪怎麼說也沒立場拒絕。

「……是。謝、謝謝各位。」

四人來到餐廳後，選好位置坐下。

用餐時，大多是高町なのは與高町二尉在聊天，但Lanceter一尉也露出了享受這份時光的神態。

艾瑪真的是、一點也無法理解。

「──哎？」對話進行到一半，高町二尉突然看了過來。「妳跟我是同期訓練生嗎？」

「啊……是、是這樣沒錯。」艾瑪放下叉子，那對異色雙瞳盯得本來沒食慾的胃袋又更加翻攪。

「抱歉，我不記得妳呢……叫什麼名字？」

「我叫艾瑪‧羅蘭莉亞，高町二尉。」

「艾瑪さん，請多指教。」無邪氣地笑著的高町二尉，對階級較低的艾瑪，用了“さん”的敬稱。

她慌張開口：「不不！我、我才該請二尉多多指教！」

「叫我Vivio就好了哦？畢竟艾瑪さん比我年長。」能感覺到高町なのは和Commander Lanceter在看著她們的互動，艾瑪的心境愈發慌忙。「Fate媽媽和疾風さん都說過，要尊敬長輩。」

「哎？」長輩？錯愕地眨眨眼睛。「──啊！」

對了，艾瑪這時才想起。高町二尉只有……十歲。

那樣凹凸有致的身材，近乎豔麗的容顏，不管何處都相當成熟，所以平時根本不會意識到、眼前這位長官只有……十歲。

「那就這麼決定囉，私底下就叫我Vivio吧，艾瑪さん。」

「……充滿強迫風味的交友方式呢。」高町なのは喝了口咖啡，笑著評語。

「跟哪位教導官閣下真是如出一轍。」有些恍然的Lanceter一尉，回神後，知之甚稔地道：「Vivio也真不愧是なのはさん的女兒。」

高町二尉哎嘿嘿地笑著，好像很得意，艾瑪卻只能低頭藏起燥紅的臉。

三位長官之後又講到別的話題。

……說起來。艾瑪偷偷瞄著高町二尉的側臉。

這個人，稱呼高町なのは是なのはさん。

不是……媽媽啊？

但也難怪了。

被做了那種事，隱藏在這張笑容背後，是不可能輕易原諒的真意。

「哎？なのはさん跟Fate媽媽在訓練校也一起行動嗎？」

「是啊，一起出任務，一起被打敗。」

「發生過什麼有趣的事嗎？」

「嗯～～是有一件事，但妳的Fate媽媽總是警告我絕不能說。」

「沒關係！我們都不會說出去！Fate媽媽不會知道的～～」

「好吧，那要保守秘密哦。」

艾瑪皺著眉頭，雖然不想聽、不想被視為是相處融洽的一份子，但高町なのは感情豐富的嗓音，讓人就是忍不住想聽她說話。

就連向來不易親近、秉持明哲保身策略的Lanceter一尉，也是滿臉的興致勃勃。

「妳Fate媽媽的頭髮很長不是嗎？小時候就那樣了哦，直順且柔軟，非常漂亮，因此花費的水也較多。」高町なのは說著，今時今日、恐怕是艦長外表上唯一還能被用漂亮形容之處。「所以我們野外露營，進行荒野任務時，遇到沒乾淨水源卻又好多天沒洗澡的情況，我都會把一半的水給她。Vivio和Teana也知道吧，那個人會加倍回饋他人好意──」

高町二尉嗯嗯地應著，Lanceter一尉也點頭同意。

艾瑪不由自主想像起，很多年前的小時候，當艦長那張臉還完好無缺，與那頭黃金色長髮在夜裡飛揚的模樣。

「──有一次，那個人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總之她帶了裝滿清水的很大水桶回來營地，說要給我泡澡，讓我左肩能稍微不疼。」高町なのは說到這裡，唇邊掛著無奈卻溫柔的微笑。「最後，我們兩個一起使用那桶水。」

「然後呢？」高町二尉迫不及待的問，按照一般故事描述，這裡就是急轉直下的情節了。

「然後啊～～就在我們去附近森林巡視時，另一邊營區的訓練生來問有沒有清水可以煮飯。」

「──啊！該不會是！！」

「就是那個“該不會”。等我們回來，發現訓練生們已經用那桶水煮好飯，正愉快地吃著呢。」

高町二尉擠出鬼臉。「太噁心了～～！」

真的很噁心。艾瑪咬著下唇。而且非常愚蠢。

但是，蠢得太好笑。

「……總覺得，有一段時間我沒辦法直視Fateさん的臉了。」

「所以不要說出去哦！」笑著叮嚀，高町なのは捏了高町二尉的鼻子。「不然Fate媽媽惱羞成怒，我可不知道。」

「嗯，我們一定會保守秘密。」是大家共享的秘密哦！這麼說著，高町二尉笑咪咪地看著艾瑪：「艾瑪さん也不要說出去哦？」

「是……」苦笑以應。怎麼可能說出去？又不是想被艦長丟到次元時空裡終生漂流。

『妳終於笑了呢。』

艾瑪轉移視線，看向給予她心念通話的上官。

Lanceter一尉若無其事地吃完最後餐點。

半小時後，結束用餐，高町二尉陪高町なのは回去艙房，艾瑪則隨一尉走在去辦公室繼續工作的廊上。

「……為什麼？」她輕聲問：「為什麼今晚要邀請我一起呢，Commander？」

「機會難得。」一尉那雙淡藍色眼珠，明澈通亮，映照艾瑪的身影。「妳不想認識傳說中的Ace of Ace嗎？」

「Ace of Ace……這樣的、這個人……」艾瑪不知如何說明現在的心情。「傷害大家、背叛理念，把世界捲入戰爭的Ace of Ace，我不想認識。」

「妳是這麼想嗎？……真遺憾。」

「那個、Commander？」

「嗯？」

「為什麼，您事到如今還說，尊敬著她、尊敬著……高町一尉呢？」

年輕的上官沒有立刻回答。

等到抵達辦公室門口，一尉才反問：「吶、艾瑪，妳尊敬我嗎？」

「那、那是當然的！您是我最尊敬的人！」

「這可真是感謝妳的器重了。」Lanceter一尉笑了笑，感慨不已。「在總局，有個極機密的影像資料，紀錄者是人工智能魔導器Raising Heart。簡單來說，可以算是高町なのは這位人物，從平凡小女孩長成王牌魔導師的歷程。」

走進辦公室，一尉倒了兩杯熱紅茶，要艾瑪坐在沙發。

「我過去是個衝動又愚昧的孩子，雖然現在也不怎麼聰明就是了。」搖頭自嘲，遞給艾瑪那杯紅茶後，一尉也坐在對面沙發。「為了不被輕視，要求自身必須比旁人厲害，但實在沒什麼才能，屢試屢敗。在六課受訓時，曾因此惹得なのはさん難過呢。

「……這樣的Commander，好難想像……」

「是嗎？」一尉喝了口茶，難得的悠閒舉止。「嘛，總而言之，看完なのはさん幼年如何從谷底爬起，我也不得不修正自己的頑固。她比別人都飛得高，也墜落地比任何人都嚴重，儘管如此，那樣小小的身體，突破折翼難關，一次又一次戰勝自己……我想學習那種勇氣和毅力，也一直以此為鞭策。」

放下茶杯，Lanceter一尉凝望著艾瑪。

「明白了嗎？現在妳所尊敬的我，很大部份是因為有なのはさん的教導。就算只有一點點，我也希望，至少在旁人眼中，我能反映出與なのはさん類似的堅持──如此一來，我才足以自豪。」

艾瑪沉默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Lanceter一尉把茶喝完，伸了懶腰，走到書桌後坐下點開螢幕，一副就要開始工作的樣子，她才把放在大腿上的雙手緊緊交握。

「為什麼Commander要跟我說這麼多呢？」

「因為妳想聽──」

艾瑪一輩子都記得，今晚此時，這位橙髮的上官流露而出的感情。

「──等了好久，終於，有人想聽聽我們心中的なのはさん。」

跟其他人所見不同。

跟其他人所想不同。

Lanceter一尉與她口中的“我們”，描述了不同的高町なのは。

那是已經沒有人願意相信，在艾瑪想法裡，理應只剩悲哀的過去回憶。

……然而。

她抬起頭，凝視桌後的長官，看到了沉穩踏實的微笑。

然而，沒有半分哀戚。

談起過去的高町なのは，艾瑪所聽到的聲音，在心口盈滿了敬愛。

以及無窮的勇氣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