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标题

上面那個w開頭的同學，你有時間在這裡水，不如去澆花種樹綠化環境拯救地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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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Walk in the Shadow（六）

「──謝謝。」接過服務生送來的杯水和消炎止痛藥，Fate關起休息室房門。

轉身望去，穿著白色便服、深藍牛仔褲加上黑色運動鞋的某位教導官，正可憐地坐在沙發，拿冰塊貼著紅腫下巴。

不久就會變成青紫了，Fate嘆口氣。

「なのは，先吃藥。」

聽到呼喚，原本緊皺眉宇閉眼休息的なのは，睜眼望向坐在身邊的女性，有氣無力地回答：「沒關係的，冰鎮幾分鐘就好。」

「我知道我打得多大力，現在不吃藥，等會兒妳會受不了。」Fate溫柔叮嚀：「不是還有任務嗎？要保持最好狀態哦。」

「唔……」なのは審視她，對方與自己一身輕便休閒如女大學生的姿態不同，雖然經過剛才沙發上的混亂插曲，金髮和衣著卻仍服貼整齊，彷彿那些交錯僅是無聊人士的妄想罷了。

幸好此時下巴和……某個地方的疼痛，證明一切都是真實。

「……謝謝，Fateちゃん。」

接過藥丸和水，一口氣吞下，張開嘴巴那刻痛楚簡直竄到腦髓。

なのは極不舒坦，再度用冰塊壓住下巴。

Fate歉然地望著她，輕聲說：「對不起，なのは。」

「Fateちゃん不應該道歉哦，是我的錯，我……做了那種事，應該被打的。」

低下頭，Fate囁嚅地問：「為什麼……」

「什麼？」なのは湊近去聽，Fateちゃん的聲音好小。

眼簾抬起，艷色的紅眸，直視人心的深邃。

「為什麼要做那種事呢？なのは……なのは早就知道是我，不是嗎？」

「嗯，知道哦。Fateちゃん幫我撿起文件時，就知道了。」

「那為什麼還要──」

「這是我要問的。為什麼Fateちゃん要做這種事呢？」

なのは的語氣雖然溫和，表情也被大塊冰袋遮住，眼神卻充滿嚴肅與威嚴，讓Fate突然之間覺得失去質問的立場。

可是，被做了這麼失禮的事，有資格生氣才對吧？

なのは才是……才是不應該的……！Fate倔強地抿緊下唇，不再看她。「我只是為完成任務做該做的事。」

「────唔。」なのは下意識就想回應某些話，但最後一秒緊急忍住。

Fateちゃん鬧彆扭了，以硬碰硬的結果並非她所望，況且，確實有錯的人是自己。

放下冰塊，なのは微側過身，正視Fate的側臉，左手示好性地放在她的手背。

「對不起，Fateちゃん……是我不好。」

既然對方選擇退讓，Fate的態度也跟著軟化，本來就很擔心なのは，也愧疚於對她使用暴力，現在根本不想吵架。

「算了……なのは一定有這麼做的理由。」Fate將掌心朝上，反握住那隻比自己小了一些的手，期盼地凝望蒼澈眼瞳。「可以……告訴我嗎？」

「沒有理由。」なのは搖頭苦笑。「真要說的話，也只是因為我想做而已。」

Fate在驚訝過後，臉龐升起暈紅。「這種話……倒是很像なのは會說的。」

「是吧？」聳肩一笑，儘管下巴紅了一片，還是遮掩不過本人開朗明快的氣質。

時間、地點和發生的事，都讓現在不適合笑出來，但是，Fate還是忍不住與她一起、為很愚蠢的彼此而發笑。

幾秒後，なのは的笑意略微收斂，頗是認真地說：「Fateちゃん給了我這麼做的機會，而我很想做很想做，所以做了，也成功了──下次，又會是誰成功呢？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果Fateちゃん願意考慮的話，我就會稍微安心了。」

「なのは，難道是為了我──」

「嗯？」

Fate並沒把話說完，只是面對那張稍露疑惑的淺笑，不禁羞愧地垂下頭，默默無語。

無論本人是否真想得這麼深，那份關心她、想保護她的心情，一定不是謊言。

「なのは，其實……這、這是我第一次……」知道沉默不能交代任何事，Fate拚命而狼狽地解釋著：「我、我知道我做得不正確……我……疾風也說過“別勉強做跟自己風格不合的事”，我卻忘記了這麼關鍵的話──只是想為現況做點什麼，不想站在一旁束手無策──結果卻傷到妳……對不起，なのは……真的、非常抱歉……」

「沒關係哦，Fateちゃん，我一點也不痛了。」なのは摸摸那沮喪無比的頭。

「騙人……」

這位執務官對追求真相的頑固，在此時顯得特別可愛，使なのは不由得笑出聲，下巴因而陣陣抽痛，笑容看起來有點扭曲和痛苦。

「──不過說真的。吃了Fateちゃん一腳和一拳後，我放心多了，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Fateちゃん也會好好保護自己呢。」なのは哎嘿嘿地傻笑。「如果我真是男人，現在一定就爬不起來了。」

Fate脹紅著臉看她，實在不知道是被誇獎還是被取笑了。

「那個……なのは、那個呢……」

「嗯？什麼事？」

結結巴巴的Fate，雙手握拳，一口氣問出：「──被我踢到的那個地方不要緊嗎？！」

儘管なのは至此的言行都很自然沉著，如今也不得不瞠目結舌，臉龐因極度羞恥而燥熱。

「沒、沒事啦！真的！」

「真的嗎？」

「真的真的！」呣──就算妳用那種純潔的眼神看著我……。なのは往後坐開，跟Fate保持距離，難堪已不足以形容身為女性天經地義的尊嚴。

「可是、なのは──」

「Fateちゃん、夠了，不要再問了！呣……對有些不必要的事窮追不捨是妳的缺點哦！」

「缺點……？」Fate委屈地囁嚅：「我、我只是擔心妳──」

「所以說，真的沒事了。」なのは嘆息。「妳看，我不是都吃藥了嗎？明天醒來一切都會沒事的。」

「明天──」語氣驀然稍沉，那是Fate提及公事的音調。「──那今晚，該如何呢？」

なのは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頭。該開始辦正事了。「我們先交換已知的情報吧？」

接下來五分鐘，兩人以最簡短句子概略說明各自處境，當然なのは省略了主持人的真正身份，而Fate也沒加以追問，認為既然有なのは近在身邊，無論對方是好人或壞人，都不用過於擔心。

最後なのは決定把staff樓層的ID卡和密碼交給Fate，讓她在拍賣會開始前，能先嚐試把疑似聖王教會遺寶的物品帶出。

只要Fate成功，她就會將物品移交到第17管理世界的在地統合部隊，必然不會再折返回拍賣會場，而就算失敗，她也將跟拍賣時間錯開，無能進場──無論成敗，她都沒機會跟伊西多爾先生見面，這是なのは的盤算。

在觀察完なのは提供的樓層設計圖與值班人員表後，Fate思索片刻，點頭認同這個安排。

「那麼，我回去跟Signumさん說明，要她跟妳在電梯口會合。」

「不，Signum就留在會場。以防我失敗，或是會場突發緊急狀況，Signum得跟妳一起保護大家。」

「但是，Fateちゃん只有一個人，看守拍賣品的護衛卻有四名AA到AAA級的戰鬥型魔導師哦！」

「所以人數和地點都不適合與對方交戰。」Fate搖頭。「Signum增加的戰力對最適切作法毫無幫助，我的高速能力，反而才具備機動性。趁他們措手不及之時，我獨自行動，能將戰鬥機率和傷害減至最少，如果失敗，只有我一個人也比較好脫身。」

「可是……」

「なのは，保護大家才是最重要的事。」

なのは說不過她。

在這種時候，發揮理想和理論雙重效果的說服力，是總局備受倚重的T. Harlaown執務官，不再只是容易因友人調侃而臉紅的Fateちゃん。

這種時候，なのは知道自己勝不過她的固執。

或許是覺得語氣過於強硬，Fate抿抿下唇，揚起小小的微笑，試圖讓氣氛輕鬆些，靦腆地說：「這個、不正是文森特先生的工作嗎？」

「……我知道了。」なのは抬起手，為她將金色鬢髮撫往耳後，發現耳墜又掉了。

挪開身子，在沙發隙縫找到目標物，なのは拾起後，朝Fate淺淺而笑。「能讓我為妳戴上嗎……Fateさん？」

「當然。」Fate輕柔回答：「妳為我戴上，我會非常高興的。」

なのは的身體傾前，在為Fate戴耳墜時，歉疚低喃：「對不起，我答應過妳，下次的kiss不會再像第一次那麼糟糕……但我毀約了。」

「那麼……」

聽到了低緩柔潤的聲音。

腰際，被一雙修長手臂環住。

Fate的臉與なのは逐漸靠近，眼簾半闔半閉，臉頰暈紅清晰可見。

「……なのは、是不是該重做一次呢？」

──即使。

「抱歉，Fateちゃん……」なのは隨那對朱色之瞳閉起眼，在相觸前的唇瓣上呢喃：「讓我重來一次，我會……做得更好。」

即使，在她面前的Fateちゃん，不再有剛才舞會上妖異豔媚的風韻，即使現在的Fateちゃん緊張地連放在腰上的手都隱隱震顫，なのは卻發現，這份強烈心跳，與先前相比不僅未減，反倒更是劇烈。

更讓她眼眶溼熱。

這就是戀愛的感受嗎？這就是愛情的意義？那麼──

唇與唇相合，なのは吻了Fate。

──那麼，這或許是最讓人害怕的事。

「なのは……」結束親吻後，兩人並沒立刻分離，額頭仍舊輕靠彼此，なのは聽到Fateちゃん這麼說：「以為被別人吻了的時候，我……我好生氣，腦袋變得白茫茫的，只知道，如果是なのは的話，就不會這樣對我，因為なのは一直都很溫柔地抱著我、碰觸我……是なのは的話，我才會開心……所以，等回過神時，已經把妳擊倒在地了。」

輕笑而出，Fate偏頭說，對不起呢、教導官閣下。

「是我應得的。」莞爾苦笑，なのは大大嘆氣，不過還是加了一句：「下次Fateちゃん再遇到不受妳歡迎的接觸，更用力一點也不要緊哦──」

なのは吻了她的額頭，低語：──對象是我也一樣。

之後，留Fate在休息室待機行動，なのは再次化身文森特先生，打算回舞會會場跟Signum說明。

Fate特別交代她，變身魔法對初學者而言很難控制，且容易因魔力攻擊而被強制解除，なのは平日並沒練習變身魔法的機會，以至於被強行暴露的風險也高，只好盡量別跟其他人接觸，也別在變身時使用魔法，這些都會導致假造外貌的構成程式混亂。

──要多小心哦。

──Fateちゃん也是，不要勉強哦。

交換完給彼此的叮囑後，兩人開始行動。

なのは回到會場時，在兩三個男人圍繞的中心點，找到了Signum的身影。那些男人在烈火之將的眼神下，各各驚抖退開，她一方面覺得好笑，一方面又考慮著，是否該說服Fateちゃん向她訓練的好對手學習這招技巧。

但實在想像不出，用銳利眼神逼退狂風浪蝶的Fateちゃん。

因為，就連她們兩人初遇的交戰，在冷淡而銳利的眸底，始終也沒存在過真正的嫌惡或冰冷。

從那時開始就是個溫柔無比的孩子。

なのは心想，與其改變Fateちゃん的處世之道，不如自己變得更強，更能保護下……那份寬厚地令人心疼的善意。

『──Signumさん？』

『這個聲音是……』接收到意外的心念通話，Signum很快就將視線鎖定在站於門口的人。她的右手放在短外套口袋，像在守護或隱藏什麼東西，なのは發覺些許可疑。『你是──』

なのは微微一笑，向她說明自己的身份和現況。

『……原來如此。』聽完後，連Signum也揚起無奈淺笑。『該說是……難怪嗎？總覺得一切的事都說得通了。』

『一切的事？』

『啊，在為Testarossa戴上耳墜時，妳看著我的眼神；當Testarossa靠近妳時，妳望著她的樣子──妳就是高町なのは，一切的事都說得通了。』

『我很明顯嗎？』なのは摸摸後腦杓。『看來偽裝是徹底失敗了。』

『妳沒對Testarossa做什麼吧？』

『真是的，Signumさん！我還能對Fateちゃん做什麼啊！』臉紅地轉過身，なのは匆匆交代：『總之就是這樣了，我先下去準備，半小時後準點在拍賣會場見。』

『妳走路的樣子很奇怪。』能聽到Signum那道讓人發寒的冷笑聲。『原來如此，不是妳對Testarossa做了什麼，而是她對妳做了什麼吧。』

なのは沒有回應，只是更加挺直背桿，努力不讓走路姿勢過於怪異。